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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有情人有情动人心


吴真赶着马车很快绕到一山野荒径上,四下人迹罕至,他似放了心,将马车赶得慢了些。

姜颉彦盼着他跟车里的人多聊几句,也好探听些消息,谁知一路行来,那二人竟再未交谈过。

约么过了两个多时辰,天都完全黑了,马车行至一处简陋的小院子跟前。

说这小院简陋,只因这两间房是泥坯房,屋顶茅草铺就,院子四周歪歪斜斜插了一排木头,算是围栏,院门大敞,竟然连门扇也没有。

吴真从马车上跳下来,将矮脚马儿栓院门口的一颗树上,那马儿一直在姜家庄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这些苦头,它有些生气的刨了刨前蹄,猛地打了个响鼻。它这一动,马车跟着晃了两晃,车里的人没有防备,吓得轻呼了两声。

那吴真忙一手抓住辔头,另一手抬手就是一鞭子狠狠抽在马身上。矮脚马儿吃痛的嘶鸣了一声,这边白冉的手又紧了紧。

车里的姑娘连忙道:“吴真,别打它!”

吴真低低应了一声,跳上马车撩开帘子进去,再下来时怀里抱着一个黑布包裹。姜颉彦细观那包裹,心中觉得十分奇怪。那吴真抱的谨慎小心,以这样的姿势,说明怀中抱着的是个人。

可若说是人,又奇怪了!说是个包裹严实的婴孩吧,身量长度又有五六岁孩童那么大。

说是一个孩童,包裹顶端又露出了一握黑漆漆的长发。感觉手被轻轻拉了拉,姜颉彦扭头去看,只见白冉已经趴在飞舟边上,撩开了马车窗帘。此时月上树梢,正好将光亮照进车厢里,里面空荡荡的,再没有别人。

姜颉彦和白冉对视一眼,看来刚才在车里讲话的女子就是吴真怀中之人了。

吴真对身边偷窥的二人毫无觉察,他无比小心的抱着怀里的人,仿佛抱着一件最名贵的瓷器,走起路来小心翼翼,连呼吸都放慢了速度。他脸上的表情不多,全然没有了白天做店小二时嬉皮笑脸的喜气,一双眼睛目不斜视,目光严肃隐有担忧。

他转身用后背推开正对着院门的一间屋子,回身的一刹那,姜颉彦和白冉具是一惊,吴真怀里的布包中滑出一样物事,竟然是一条纤细的腿。那腿大约只有婴孩手臂那么粗,软绵绵无骨一般垂下来,偏脚却不小,大约有成人巴掌那么大,脚上套了一只红色的绣鞋,像是怕鞋子会掉了一样,用一根布条系在脚踝上。

姜颉彦低头看了一下手掌,又扭头将手掌伸到白冉眼前。白冉与他心有灵犀的点点头,将自己的手掌覆在姜颉彦手掌上,与他十指相扣握住。

这姿势真是?姜颉彦用力抽了一下手,没抽出来。正此时屋里亮起烛光,跟着便听见那温柔的声音又响起,这次竟然有三分惊喜,只听那女子道:“吴真,这里这么好!”

姜颉彦忘记了手掌的事情,携着白冉凑到窗户跟前,屋里的情形更让人吃惊。刚才包裹那女子的一件黑色披风被随手丢在地上。那女子还戴着风帽,看不清面目,正跪在铺了地席的地上。

确切的说,她并不是跪,因为她没有穿襦裙,一眼便可看出,她是靠屁股坐在地上,身后拖着两条绵软无力细长的腿。

屋里所有的家具都被锯掉了腿,桌子、椅子、小几、床,甚至靠窗口的一个洗脸架都是如此。高度刚刚好够这女子的身高使用。

吴真跪坐在门口的地席上,他有些遗憾的道:“没想到禧夫子来的这样快,时间太赶了些,不然能弄得更好。”

那女子却道:“不,比之那地洞不知好了几万倍,我,我太喜欢了!”

她慢慢蠕动至桌子旁边,从黑色的衣袖里伸出手,赫然可见一双手都带着黑布手套。她伸手将桌上的茶壶拿起来,又拿了一个杯子。茶壶是空的,并没有水,但她还是比划了一个倒水的动作,然后回头欣喜的对吴真道:“我以后可以帮你倒茶了!”

她这一回头使窗外的姜颉彦和白冉看清了她的面目,这是个寻常的女子,长得说不上有多漂亮,但也不丑。圆圆的脸庞,笑起来眼睛成了两弯月牙。她的五官很小,这使她看不出年龄,但声音听来,应当也不是个小女孩。

那女子满面笑容,任谁看了都知她这欣喜毫不作伪。吴真似被感染了,他笑着点头,也不站起来,膝行至那女子面前,从她手里接过茶壶,道:“不止可以倒茶,还可以自己洗脸,坐在桌边吃饭、做针线,想睡觉就自上床去睡,就是上厕所也可以不假她人之手。”

他说着爬到床前,伸手从床下拖出来一个矮矮的便桶,想来也是按照这女子的体型制作的。

那女子脸上两弯月牙更弯了,她道:“原来你离开南郭镇竟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我太高兴了,高兴的都要哭了!”

吴真一听她要哭,忙忙的爬过来,一双眼睛温柔的看她,“别哭!”

屋里的两人定定对视,目光中皆有情愫涌动。姜颉彦生怕下一刻会有什么不宜窥视的内容,扭头看白冉正看得起劲,嘴唇微动,似乎在无声的发出‘啧啧啧’的赞叹声。

他默念咒语,驱动飞舟飞离那小屋几十丈远。白冉见飞船忽然启动,不解的问:“哥哥,不看了?”

姜颉彦不好说因为担心接下来的画面不宜观瞻,便道:“我看这二人不像歹人,尤其是那个姑娘。看样子他二人要常住这里,也不怕他们会跑了。今天天色已经晚,加上徐家兄妹也不知道如何了,我们还是先回南郭镇再做计较吧!”

白冉歪着脑袋看他一席话讲的头头是道,突然噗嗤笑了一声。姜颉彦问:“你笑什么?”

“那两人吹灯了!”

姜颉彦闻言身体都僵硬了,并不回头去看。他念动咒语将飞舟开的飞快,白冉伏在船弦上哈哈大笑,“哥哥呀,你害羞了!”

“非礼勿视,你这孩子,唉!”

待白冉止住了笑,过了好一会,他突然一跺脚,大叫道:“我的马还在那里呢!”

飞舟乃符咒化成,本质上就是一片黄纸。他这一脚差点没把船底跺个窟窿。姜颉彦忙安慰他,“没事,没事!我们还会再来!”

过了好一会,姜颉彦忍不住问道:“当真吹灯了?”

“千真万确!”

空气安静了一会,白冉忽然又哈哈哈笑起来。

姜颉彦忍不住连连叹气,怎么回回都是被他戏耍。

行至东郭镇外,姜颉彦找个四下无人的所在收了术法。那张飞舟符咒也已是到了极限,不但黄纸皱巴巴的,就连上面的符纹也变淡了。那符咒在地上挺了几挺,一阵风来就刮到天上去了。驱动这类高阶符咒极费灵力,姜颉彦几乎被掏空了。他扶着一棵大树站了好一会方才缓过劲来。

白冉在一旁静静看他,忽然道:“哥哥,你教我练灵吧!以后我们出来除禧,我帮你驱动飞舟!”

姜颉彦摸摸他的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教他画符咒,只要他不在人前显摆,谁也不知道。教他练灵却过不了爹爹那关。他只消握住白冉的手腕便知其体内有没有灵力运转、灵力是高是低,想瞒是瞒不过去的。

回到东郭镇,虽已经是晚上,但各色店铺都还亮着灯,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姜颉彦想到白日里所见的南郭镇,街道比东郭镇还宽阔,镇口的牌坊比东郭镇还高大气派,可大白天一个人影也未见,实在是太诡异了。

行至醉八仙门口,只见徐家几辆马车乱七八糟停在门口,几乎将半条街道都堵了。醉八仙里闹哄哄的,传来徐莹莹大声的呵斥之声,跟着便见一群人歪歪扭扭的走了出来。当先便是徐莹莹和徐茂。徐茂脚下虚浮,一手扶头,一手按在妹妹肩头。刚行至醉八仙门口,心中烦恶,低头‘噢’的一声大吐特吐起来。

他这一吐,其他人似被传染了一样,争先恐后的也呕吐起来。这一群人犹如磕头一般在醉八仙门口吐完又直起身子,直起身子又弯下腰呕吐,一会功夫就在门口的台阶上留下了好几摊气味难闻的呕吐之物。

那醉八仙掌柜的急的直跺脚。这些人中午在店里全部晕倒,独独留下了一个刁蛮骄横的徐莹莹。那二小姐出来看到自己的人全部倒下,立刻抽出鞭子,将二楼砸了个稀巴烂。

那时徐茂还没有完全晕倒,眼睁睁看着妹妹行凶无能为力。掌柜连连赔不是,就差跪在地上求情,饶是如此还是被徐莹莹抽了好几鞭。

最后好歹将徐莹莹拦在二楼,没让她一路扫荡至楼下。掌柜的差人去请了镇上最好的医师来,那医师给几人诊治一圈,末了把医箱一合,拱手行了礼就要走。

徐莹莹一把将医师拉住,斥道:“什么意思?”

那医师挣了一下,拿眼睛去看掌柜,掌柜为难的说:“徐小姐,我们镇上的王医师不爱说话,一般看诊要么直接开药,要么合药箱走人……”说到这里,这掌柜一惊,双腿一软,若不是旁边一个小二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大约就一个屁股蹲坐地上了。

他声音都变了,带着哭腔道:“王医师呀,人这就没救了吗?”

徐莹莹一听人没救了,气血上涌,眼前一黑,身影晃了晃,一鞭子狠狠抽在面前的地板上,硬生生将那木地板抽出了两指厚的一道槽。

那王医生又叫王铁口,医术远近闻名,唯有一个怪癖,便是不爱说话。一般看诊,对有的救的病人开药,对救不了的病人直接合药箱走人。那掌柜只当这一屋子七倒八歪的人都无救了,心中哀嚎,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孙无能,今日要将醉八仙交代在这里了。

徐莹莹第一鞭子抽到地上,第二鞭子就直接朝掌柜的去了。掌柜的吓得魂飞魄散,那王铁口忽然开口道:“别别别别别别,别打人!不不不不不不,不用救!到到到到到到,到戌时初刻,药药药药药药,药效自然就过了!”

屋子里突然鸦雀无声,静了好一会,徐莹莹才将王铁口的意思弄懂了,她问掌柜:“是说不用吃药,到戌时自然就好了,对吗?”

掌柜的忙不迭点头。

在场的人无不心中默想,原来王铁口竟是个口吃,还口吃的这般厉害,诶,难怪他从来不讲话。

王铁口从不愿在人前自曝其短,若不是已经见过徐莹莹那一鞭子的威力,怕她下一鞭子将掌柜的抽死,断不会在情急下开口。此刻见众人神色不一,似都在看他,闹了个大红脸,抱着药箱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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