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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祭符绳心心相印结


又行了一段路,马车驶入一大片望不到头的荷塘,只见荷叶亭亭如盖,正值盛夏,白的、粉的荷花开的正好,当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荷塘中间一条气派的青石板路,正好可容两辆马车并排通行,再往前便可遥遥望见写有‘南郭镇’三字的高大牌坊。

姜颉彦把马车停下来,跳下猿架,灵力灌注双目朝南郭镇望去。只见那牌匾后头一团死气,这边是艳阳高照,而那头竟然阴云滚滚。

白冉也跳下马车,问道:“哥哥,怎么了?”

姜颉彦答道:“不妙!你看这么大的城镇,这么宽阔的道路,此时时间又尚早,竟一个行人也没有!”

“是呢,有古怪!”白冉答道。

姜颉彦略一思忖,伸手隔空画了两张金光灿灿的符咒,口中念诀,那符咒便一前一后贴在白冉前胸后背上,霎时消失不见。给白冉贴了护身的符咒,尤不放心,又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割下一缕头发,口中咒语默念,那头发霎时变成了一条金光闪闪的绳子。

他将那绳子一头拴在白冉左手手腕上,又将另一头系在自己右手手腕上,这才放心道:“阿冉,有了这个,若是不小心与哥哥走散了,只消拉一拉这绳子,咱们立刻便能互相感知。平时若不用,并感觉不到的。”

白冉见那金灿灿的绳子跟符咒一样消失不见了,右手在左手腕间一摸,竟真的摸到了一根细细的绳子。他欢喜的什么似的,拊掌笑道:“这个好,从此咱俩拴在一起,可不能解开了!哥哥,这个咒术叫什么名字?”

“没名字?”

“没名字呀?嗯,那就叫心心相印咒吧!”

姜颉彦心中一动,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并肩靠南郭镇里走,突然姜颉彦感觉右手一紧,他心道不好,忙回身朝绳子的方向纵去。

白冉的身体已经扑到了荷塘之上,姜颉彦一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拉了回来。正要问他有没有哪里受伤,突见一只将开未开的荷花伸至眼前,中间一点金色荷蕊,散发淡淡香气。顺着荷花的茎朝下看去,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正握在翠绿的花径中间,那手还微微翘一点兰花指。

“哥哥,给你!”白冉笑嘻嘻的说。

一股怒气直冲姜颉彦的脑门,他想这样不行,这样不行!

也不接那只荷花,转身朝镇子里走。

白冉见他生气,忙快步跟上。他道:“哥哥,哥哥,你生气了吗?你别生气呀!我就看那花美,想摘了送给你!”

姜颉彦停住,转身看他。

白冉被他一看,改口道:“是啦,是啦,我就是想试一下,那绳子有没有用!啊,真的很有用,哥哥好生厉害!哥哥别生气了,我保证下次在不这样!”他怯怯的举起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状。

姜颉彦叹一口气,道:“可要记住你的保证,下次若再这样吓我,我就不带你出来了!”

白冉抓住姜颉彦的手,忙道:“没有下次,绝对没有!”说着将那一只荷花塞到姜颉彦手中,讨好的说:“哥哥,摘荷花送你也是真的!”

姜颉彦握住那只荷花,忍不住举至鼻端,刚嗅了一口又觉得一个大男儿做这样的举动不妥,他在心中低低叹气,忽眼角瞟见不远处那牌坊的立柱跟前有黑影一闪而过。

“什么人?”他大喝一声,一手携着白冉几个腾挪快速朝牌坊而去。等到了跟前,只见一条空荡荡的长街,哪里有什么人影。

空气仿佛有些凝滞,四周安静的仿佛只是一座空城。

白冉再也不闹了,紧紧跟在姜颉彦旁边。两人朝里走了一阵,听见一个小巷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姜颉彦携了白冉的手,朝那巷子跑去。那巷子两旁都是高高的民房,显得不窄的巷道像蜿蜒的羊肠,似没有尽头似的曲折向前。

姜颉彦跑了几步,停下来回头望去,心中一惊,明明刚跑进来,为何巷口已经消失,眼前又是一条没有尽头的小巷子。

他低声喝了一句,“休想用镜门困我!”说罢一抬手,箭袖中激射出一道黄符,不过朝前飞了数秒,似碰到一堵透明的墙壁一般,‘啪’的撞上去突然停住。姜颉彦口中念诀,斥道:“破!”

只听‘砰’一声响,那符咒突然炸开,一阵雾气散去,前面真是来时的巷口,正对着空荡荡的大街。

姜颉彦和白冉跑出去,听见矮脚马儿一阵嘶鸣,扭头一看,远远停在荷塘之间青石路上的马车已经跑得远了。

白冉一跺脚,气急道:“我的马!”

也不怪白冉气结,这马儿是他去姜家庄的头一年,姜颉彦去铜盖村除禧后带回来送他的新年礼物。那一年他身体一直不好,常常一卧床就是好几天。

大正月里,天气极冷,地上的雪覆了快两尺厚。他躺在房间里,听见别的孩子在院子里打雪仗,心里十分羡慕。正竖着耳朵听的热闹,忽听‘啪’的一响,竟是有一团极大的雪球打在窗户上,那雪青窗纱立刻湿了,晕了好大一片。跟着便听见姜和在窗外领着一群孩子摇窗户,并大声唱道:“痨病儿,痨病儿,卧床不能起,屎尿难自理!”

他气的要命,奋力想要爬起来,结果一咕噜摔倒床下。忽然听见姜和大叫:“快跑,姜颉彦回来了!”那群孩子便似鸟兽一般散了。

白冉听见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姜颉彦便推门进来。

一进门看见他坐在地上,姜颉彦眼中难言的痛楚转瞬即逝。他快步上来,将白冉抱起,也不问他为何摔倒在地,只将他轻轻放在床上,然后退后两步,上上下下一阵端详。

白冉其实恢复的不错,相比刚来姜家庄的时候已经能从床上坐起来并自己进食了,只是从前的事情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白冉道:“哥哥你回来了!”

“嗯!”

白冉失落的说:“哥哥说话不算话!你走的还是许诺要回来陪我过新年的。”

姜颉彦从衣架上取下棉袄,一边给白冉套上一边道:“是哥哥失信,所以带了礼物来补偿。”套好棉衣,他又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白狸披风将白冉裹得严严实实,而后再将他抱起走出屋外。

姜颉彦不在的时候,仆役们虽然不敢怠慢,但为了防止将白冉弄出别的什么病,从不敢带他出来。他这一走就是月余,白冉只觉自己身上都要长毛了。

一个月后重见天日,只见到处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白冉开心极了,就差像一只小猫窝在姜颉彦怀中美的呼噜噜喉中冒泡。

姜颉彦一直将他带到马房后的跑马场上,只见偌大的跑马场上,雪地光滑平整,竟没人来踩过,只有一串马蹄印记伸至马场中央,那里站着一匹半人高的矮脚小马,它欢快的轻跑着,长尾巴扫着雪地,带起一团团雪雾。

姜颉彦抱着白冉朝小马走去,笑道:“这马儿来自南方,从未见过雪,这段时间又总是困在船上,得了自由真是高兴疯了!嗯,阿冉,这马儿送你,喜不喜欢?”

白冉正兴趣盎然的看着那小马,一听要送给自己,高兴的直拍巴掌,“喜欢!”

姜颉彦将他放在马背上,一手牵马,一手稳稳扶住他在雪地上慢慢转圈。白冉摸摸小马的鬃毛,又摸摸压花皮革的马鞍,心中欢喜的什么似的。他道:“哥哥,我想跑得快点!”

姜颉彦为难的说:“这马儿还小,驼不起我们二人。白冉你快快好起来,等你好全了,再骑他快跑!”

那后来他果然很快就痊愈了。

矮脚马儿于白冉是姜颉彦送的最宝贝的礼物,他从不让姜和几人碰,为了它没少跟姜和打架。只是他常年待在姜家山庄,自己不得出庄,矮脚马儿便也不得出庄。

这次他俩离庄,姜颉彦本来是要带他的坐骑赤风出门,是白冉央求,只说矮脚马儿可怜,虽然千里迢迢从南方来了北方,却一直被困在这跑马场,非要带它出来。

这下好了,才出门不久连马儿带车都被人顺走了。见白冉气结,姜颉彦笑道:“阿冉莫急,待我们追上去瞧瞧!”

他在手指上灌注灵力,在半空中画了一道符咒。符咒初成,在半空中摇来晃去,忽然直直倒下,变成了一道飞舟。姜颉彦一摸额头上的汗珠,暗道自己功力不够,对这些高阶符咒还不能操控自如。他暗自惭愧,那边白冉已经很给面子的拍手欢呼了。

姜颉彦抄起白冉肋下,带着他飞到舟上,一待坐稳,那飞舟就‘嗖’的飞出,不消片刻便跟上了马车。

飞舟隐藏了二人的身形和气息,两人端坐舟上,只见那小二吴真将皮鞭甩的啪啪响,拼命赶着矮脚马儿超前奔。白冉气的伸手要去夺那鞭子,姜颉彦按住他,用眼神示意他不可妄动。跟着那马车飞了一气,忽听见车里有人‘呕’的吐了好几声。

姜颉彦和白冉对视一眼,马车里竟然还有人。此人呼吸极轻,竟让人难以察觉。吴真听见车内人呕吐,紧张的问道:“小姐,马车太颠,晕车了吗?那些人是禧夫子,镜墙大约只能困在他们很短的时间,我,我必须把马车赶得快些!”

车内半天没有回应,过了好一会才听见一个温柔的女子声音道:“我不妨事!还从未坐过马车,晕归晕,但心里挺畅快的!”

听那女子的声音,约莫有二十余岁,养在深闺中未坐过马车也不稀奇。谁知吴真听了竟是满脸痛楚,连眼眶都红了。

车内的人不再说话,吴真又狠狠甩了矮脚马儿一鞭子。马儿吃痛嘶鸣,加快了步伐。姜颉彦明显感觉白冉抖了一抖,双拳握紧,仿佛那一鞭子打在了他身上,他握住他的手,对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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