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话 智斗
面对一个强大的敌人时应该怎么样？或许你的内心是害怕的，但绝对不要退缩，要冷静下来。记住一点，你不是无敌的，对方也不是……
——仓持闪光
阿斯及利亚大陆，吉鲁卡斯城附近。
“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闪光坐在一棵树支上远远地看着官道上缓慢前进的部队，帅旗上那只带着皇冠的鹰表明了这支部队的身份，阿斯及利亚帝国近卫骑士团。
从接到报告刚刚过了一天的时间，卡提亚斯的部队便出现在吉鲁卡斯城附近，就连闪光也诧异卡提亚斯的行军速度，未免太迅速了吧。
“好强大的阵容。”树下站着的古罗斯特咋舌道，由一万五千骑兵，近三万步兵所组成的整齐阵容让所有看到的人都感到心头的震撼，更不用说那如同利刃一般的六千重装骑兵了。
“跟狼骑兵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呀，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无敌部队了。”光是远远望去那种惊人的气势，就叫人不敢去想要是在战场上直接面对这样一支部队会承受如何大的压力。
“他们停下来了。”古罗斯特身边的雾岛看到远处飞扬的尘土突然间稀薄了下来。
“果然如此……”闪光滑下树来，丝毫不掩饰心中的失望。
“卡提亚斯果然不负战神之名。”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本最好的打算就是卡提亚斯进驻吉鲁卡斯城，那样就会处在卡历斯要塞和山城岩堡的夹击之下，最不济的情况也可以炮轰吉鲁卡斯城。
显然卡提亚斯也清楚这一点，吉鲁卡斯城现在等同于空城，变成了一块鸡肋，谁抢占了它就必定会落于下风，成为对方的活靶。
“卡提亚斯他不会进吉鲁卡斯城吗？”闪光三人往森林后面走去，雾岛忍不住问道。
“卡提亚斯是聪明人，而且是非常聪明的一个人，不是战局需要他绝对不会进吉鲁卡斯城，这里离帝都又不远，我们根本没办法切断他的补给线，他自然不怕在野外露营了。”三人走出森林，阿尔弗列特和几个将军正在一个山丘后面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战场的草图。
这里往东北走就是卡历斯要塞，加上这里属于地形复杂的丘陵加上森林地带，所以基本上属于伏击的绝佳地点，当然，如果卡提亚斯没有想到的话。
“陛下，他们已经扎营了，很快斥候就要出动了，我们快回去吧。”古罗斯特说道。
阿尔弗列特点点头，站起身来，几个将军刚想将地上的痕迹抹去时被闪光制止了。
“闪光？”众人都不解地看着闪光。
“如果你们是一个统领，当派出的斥候一个都没有回来的话，你们会怎么想？”闪光问道。
“那块地方有伏兵，斥候都被干掉了。”古罗斯特几乎是想都不想回答道。
“然后呢？”
“为了不影响到主力部队，自然是要派人击溃这支部队了。”
“不只是击溃，等到交战发生时，他们都不得不注意这里，无论如何都要分出一支部队来防守这里根本不会出现的伏兵。”
“这样一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够牵制住无敌部队了！只有闪光你才能想得到啊。”阿尔弗列特以及众将军皆是精神一振，这无疑是个妙计。
“不，殿下您要记住一点。”闪光盯着大家严肃的说道，“无敌部队只是平民百姓对近卫骑士团的夸大而已，如果我们都这么想的话，这仗也不用打了，卡提亚斯是人，不是神，他总归有他的弱点的。”
听闪光这么一说后，包括阿尔弗列特在内，每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说实话，在他们原本看来，卡提亚斯的近卫骑士团的确是不可战胜的存在，现在想起来，如果他们一直这样想的话，这仗真的是根本不用打了。
“殿下，您立刻派人去山城岩堡通知鲁克将军，要他密切注意近卫骑士团的动静，一旦看到大部队离开立即攻击近卫骑士团侧翼。”闪光说道。
“怎么？”古罗斯特吃了一惊，“主动去攻击帝**吗？这样行得通吗？鲁克将军那里可是我们仅有的骑兵啊。”
“正因为是骑兵所以才能够奇袭，让他们从吉鲁卡斯城进出，这样近卫骑士团就无法立刻组织追击了。”
“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阿尔弗列特多考虑了，只有选择相信闪光这条路。
当传令兵出发后，闪光等人就全部留下来布置埋伏了，闪光悄悄地来到雾岛身边。
“你怎么样，可以吗？”闪光轻声地问道。
“对付这些斥候还不成问题，”雾岛同样轻声地回答，“总是要你担心。”
闪光笑了笑，“你可是最重要的同伴啊。”
雾岛觉得一股暖流从心中涌了上来，“谢谢。”除了这个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走的每一步都要十分小心。”闪光看着森林中微微摇动的树叶，眼睛开始眯了起来，“我们连弥补的时间都不会有。”
森林中宁静的气氛一下子被撕破，惊鸟冲天飞去。
斥候出现了……
***
近卫骑士团营地，卡提亚斯眺望着不远处的吉鲁卡斯城。
“将军，为什么要再吉鲁卡斯城外扎营？我们完全可以到吉鲁卡斯城驻守，那里对防御和进攻都更加有利。”塞洛穿着帝**标准制服站在卡提亚斯身后。
在经过帝都时卡提亚斯晋见了雷蒙德大帝，鉴于卡提亚斯的战功，雷蒙德不仅特赦了塞洛，更是批准他加入了帝**，赐予近卫骑士团副团长的职位，现在塞洛已经是一名堂堂正正的帝国将军了。
“你研究过罗刹战败的报告吗？”卡提亚斯不答反问。
“还没有。”塞洛老老实实摇摇头，这几天他一直在忙着行军和补给的事，要是卡提亚斯不提起，那份早就交到他手上的报告根本就已经给忘了。
卡提亚斯一手指向吉鲁卡斯城的东北方向，“那里就是卡历斯要塞，当罗刹进攻那里的时候，他的两翼突然遭到了弓箭的伏击，并且他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支骑兵部队。”
“这支骑兵部队成了整场战斗胜败的关键，为什么他们会从罗刹的背后出现，要么是从吉鲁卡斯城出发的。”卡提亚斯手指移向吉鲁卡斯城，“但这是不可能的，罗刹就驻扎在吉鲁卡斯城，这里绝对不会隐藏着一支骑兵而不被发现的。”
“那么唯一讲得通的可能就是……”卡提亚斯的眼中暴射出精光，“在吉鲁卡斯城的背面，我们所看不见的地方，还有至少一个以上的叛军根据地，如果我们进驻了吉鲁卡斯城后，就会处在他们犄角的尖端，到时候我们就会有被夹击的危险了，罗刹的覆辙在我们身上又会重演。”
“那我们该怎么办？将军。”
“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当务之急是把叛军的兵力分布弄清楚，特别是叛军另一个根据地的兵力，不然的话我们随时都有被偷袭的危险。”卡提亚斯说道，“立即派一支小队潜入吉鲁卡斯城，那座城会是这场战斗的关键。”
“将军？”塞洛有点弄不明白了。
“因为吉鲁卡斯城对于叛军来说同样取舍两难，如果他们占领了吉鲁卡斯城的话就会把自己直接暴露在我们的面前，但如果不占领这座城的话，他们和我们之间就会多出了这么一道屏障。”
“叛军们会利用这座城来掩护他们的进攻吗？”塞洛问道。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卡提亚斯看到轻骑小队开始出发侦察后说道，“希望他们能够带回点好消息。”
“将军似乎对叛军们的评价很高似的。”
“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视你的敌人。”卡提亚斯转过身来看着塞洛说道，“能够击溃罗刹部队的人就绝对不是平凡之辈，虽说罗刹自己也非常不小心。”
而且，如果法迪安斯平原上的那个智慧超群的军师以及那个魔导师现在都在敌人阵营中的话……
等等，如果那两个人是同一个人的话会怎么样？
卡提亚斯这个没来由的想法让他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
或许，眼前他所要面对的叛军中还有很多是他未知的。
卡提亚斯看向眼前这座清晰可见的城市。
这场战斗并没有想象地那么好打啊……
***
从卡提亚斯所派出的斥候就可以看出他行事的小心之处了。
约五十人的一支轻骑小队从树林中奔出时，闪光只觉得心里发毛，老实说连他都没有把握在不惊动外面大群敌人的情况下把这支小队一个不留得干掉。
他向雾岛打了个眼色，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雾岛点头表示了解。
“走吧。”看到为首的小队长发现了地上的草图后上前来的时候，闪光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他，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阿尔弗列特和古罗斯特以及另几个将军都从埋伏好的地方冲出，他们每个人都要对付五个以上的敌人，任何一个斥候都不能放过，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小队长几乎在闪光弹出的一刹那发现了危险，但已经太晚了，没有等到他拔出剑并大声警告时，他的头颅便带着一蓬血雾飞上了天空。
每个人的第一击都顺利得手了，但第二击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队伍最后面的两名轻骑显然是训练有素，异况一发生他们便立刻调转马头，向帝**营地方向逃去。
“别想走！”两道剑气像死神的镰刀一样割向这两名轻骑的后背，当他们听到雾岛喊声的时候，剑气已经如同利刃一般刺入了他们的背后，两人只感到背后一痛，一股大力将两人掀翻在地，再没有爬起来的机会了。
“做的不错啊，我也不能落后。”闪光故意轻松的说道，不过手下可是没有放松过一丝一毫，右手长剑一挥，又一名骑兵被斩下了马，同时他的左手上聚集起了红光。
红莲，化作我的力量！
一个最简单的火球从闪光的左手飞出，直接打在一名骑兵的胸膛上，现在的情况下根本不允许闪光来花时间凝聚元素施放威力强大的魔法，使用这种伸手即来的下位魔法当然就变成首选的了。
小火球所能造成的伤害是有限的，不过已经足够将那个骑兵从马上掀翻了下来。
阿尔弗列特等人在武技上全都有较高的修为，一个人对付两三个这样的骑兵自然不在话下，而闪光和雾岛这两个能够进行远程攻击的人则专门对付跑得远的敌人。
在闪光等人的刻意快攻下，骑兵的数量锐减，一阵猛攻后所有的斥候全部都倒在了地上，即使没有死的也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阿尔弗列特等人对于这样的攻势略感吃力，而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的雾岛则冒出了些微的汗珠，众人中只有闪光还是泰然自若的，从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是做过如此剧烈的“运动”。
“这样子就差不多了，清扫的工作用不着我们来做了，殿下，我们马上去吉鲁卡斯吧，运气好的话还能赶上场子呢。”闪光看了看四周后说道。
“好。”阿尔弗列特点头同意。
***
过了许久之后卡提亚斯才发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派出到东面的斥候竟然一个都没有回来，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卡提亚斯当机立断派遣了整个右翼部队往东面前进。
“我不相信斥候会迷路，唯一的可能就是斥候被人干掉了。”对于部下的疑问，卡提亚斯如此回答道。
整个右翼部队有近一万的步兵，如果那里真的有一支伏兵的话这支部队也足够应付了。
“多派一支小队看护粮草。”虽然在这里补给非常方便，不过万一粮草被袭击的话对全军的士气总是一个打击，卡提亚斯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在法达利亚王都的那个夜晚，那一晚使他损失了一个算不上是优秀但绝对可靠的副将。
突然，卡提亚斯想到了一个他认为及其荒谬可笑的想法。
或许从那一天开始，他和他的骑士团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被人设计好的。
“……”真是有点讽刺啊，卡提亚斯不禁微笑自嘲。
“敌袭！”
“叛军攻过来了！”
“什么？主动攻击？”就算是卡提亚斯，也不禁为这种举动而大吃一惊。
数千名骑兵从吉鲁卡斯城旁边涌出，因为被城池所挡住所以近卫骑士团没有及时发现这支从山城岩堡出发的骑兵队，当他们发现的时候这支部队已经开始冲击近卫骑士团的左翼营地了。
这次偷袭只用一个字：快。
整个骑兵部队只装备了一把标枪而已，鲁克将军完全能够明白闪光所谓偷袭的意思，所以他也很好地传达给了每一个士兵，士兵们也非常乐意地执行这个一点都不危险的任务。
几乎每一个骑兵都是一样的动作，策马奔到近卫骑士团阵营前足够近的地方后把手中的标枪扔了出去，也不管扔中什么目标便掉头就走。
再瞎蒙的乱丢也会丢中几个人的，但如果是被这种乱枪给击中的话也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一开始的混乱很快就平息下来了，近卫骑士团毕竟不同于一般的部队，他们非常迅速的做出了反应，但起义军的反应比他们还快。
骑兵队来得快去得也快，轻骑兵优良至极的机动力用在逃跑上实在是无可挑剔的。
卡提亚斯不禁摇头轻笑，这轮偷袭对于近卫骑士团来说损失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在看到偷袭的骑兵队进入吉鲁卡斯城并关上了城门后，卡提亚斯制止了部下的继续追击。
不过近卫骑士团的一些将领都不同意就这么放过他们，虽然这种偷袭法根本没有杀伤力，但在他们眼中这中行为简直就是对骑士道精神的侮辱。
对此，卡提亚斯只是淡淡地说道：“如果你们继续追下去的话，偷袭就会变成真正的伏击了，这个只是对方给我们的见面礼，不必太过在意，他们的动向会由城里的侦察兵提供。”右翼部队已经传话回来了，发现了斥候的尸体，但没有伏兵的影子，所以卡提亚斯断定这只是奇斯卡鲁所送上的见面礼而已。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能让对方失望才是啊……”卡提亚斯看着吉鲁卡斯城，眼中闪耀着睿智的光芒。
……
闪光有些悻悻然地从城墙上下来，虽然他早就预料到卡提亚斯不会上当。
这场战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与卡提亚斯之间的较量，而到目前为止只能说是平手。
轻骑部队整齐的从北门出城返回山城岩堡，没有等到追兵的骑兵们如果继续留在城里反而会有危险，明白这个道理的闪光只得撤军。
就当他走向等在一边的阿尔弗列特时，他的心中突然被一股强烈至极的危险感所笼罩，迫使他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看到闪光一下子变了脸色，阿尔弗列特也停了下来问道。
“没什么……”闪光的脸色有点发白，他使劲摇了摇头，想要抓住一些灵感，但什么都没有。
“……殿下，您先回卡历斯要塞吧，我想去山城岩堡看看。”心头的阴影无法挥去，闪光首次感到了未来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第一次发现闪光如此地焦躁，阿尔弗列特不禁有点担心。
“真的没什么，殿下您快点走吧。”摇摇头，闪光脸上出现了微笑，“我没事的。”
……
好不容易撵走了阿尔弗列特等人，却无法赶走雾岛，这小子似乎比任何人都灵敏地多，当然也固执地多。
“会有危险吗？”
和闪光一起慢慢地跟在骑兵队的后面，雾岛问道。
轻轻地点点头，闪光自己也不确定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卡提亚斯不是好对付的，我们送了他一份礼，用不了多少时间他就会还回来吧……”
到底……到底我忽略了什么呢？
***
接下来的两天却出奇的平静，卡提亚斯那里没有任何的动静，弄得闪光倒摸不着头脑了。
“还是没有动静吗？”看到与侦察轻骑对完话的闪光微皱着眉头，雾岛问道。
无奈地点点头，虽然并不知道卡提亚斯这样按兵不动的原因，但这样一来囤积在每个人心中的压力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大了。
不管卡提亚斯这样做是否是有意的，闪光都不得不承认这种心理战术是极为有效的，虽然现在起义军战士并没有到士气不振的地步，但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大家的士气会被彻底压垮的。
但闪光的心底总是盘踞着一股阴影，卡提亚斯如此做似乎并不是为了从心理上打击起义军这么简单，他一定还有别的什么目的。
突然，在岗楼上的士兵突然大声叫道：“动了！帝**动了！”
众人几乎同时飞奔上岗楼，不约而同地向着吉鲁卡斯城的方向望去。
帝**果然开始行动了，但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向卡历斯要塞的方向进发。
“要进攻卡历斯要塞吗？”雾岛自言自语，并没有注意到闪光越皱越紧的眉头，以及不断闪烁的目光。
就当近卫骑士团出现在吉鲁卡斯城左侧的同时，闪光浑身一震，失声叫道：“不好！”
……
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弄清楚奇斯卡鲁军的军力分布，虽然与自己先前的预想一样，但卡提亚斯仍然不觉得浪费。
在吉鲁卡斯城后方的确存在一座岩石堡垒，其中驻扎了七千左右的骑兵部队，卡历斯要塞大约有三万的步兵，奇斯卡鲁城应该没有什么兵力了，因为卡提亚斯手头上的情报表明奇斯卡鲁军的总兵力大约也就这些了。
如果攻破卡历斯要塞的话自然就会直接面对完全没有防御能力的奇斯卡鲁城了，但这样做的话就会重复罗刹的愚蠢行为，被骑兵包抄后路。
但如果先去攻击山城岩堡的话也一样会受到卡历斯要塞增援兵力的夹击。
表面看上去十分优秀的防御中却包含着致命的失误。
最关键的部分就是双方兵力的差异。
卡提亚斯手上也有三万步兵，所不同的是他还有一万五千的骑兵，这个就是差距，虽然不是压倒性的，但足够了。
三万步兵完全可以挡住三万步兵，但七千骑兵就无法阻止一万五的骑兵了，更何况其中还有那些可怕的重装骑兵。
卡提亚斯的战术很简单，三万步兵挡在卡历斯要塞与山城岩堡间，阻挡住卡历斯要塞的救兵，一万五千骑兵则直接向防御工事不完全的山城岩堡冲锋。
……
在近卫骑士团分成两部分之后闪光就完全猜到了卡提亚斯的目的，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一直笼罩在他心头的阴影是什么了，但已经太晚了。
“他们要干什么？”远远望见一部分部队向着自己的方向过来，而另一部分部队反而停了下来，雾岛有些不解。
“卡提亚斯决定进攻这里了。”闪光淡淡地说道，至少表面上看上去很冷静，但没有人看见他双眼深处似乎在跳动的火苗。
一眼望去让人心寒的骑兵部队慢慢地向着山城岩堡靠近，从数量上来看帝**比起义军多出一倍，但起义军有城堡可守（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防御工事），但从这上面来看双方不相上下，但其实每一个起义军战士们心里都清楚这场仗是凶多吉少。
骑兵部队停止了前进，离山城岩堡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这时阵前的骑兵忽然向两边移开，露出了他们身后的黑铠骑兵。
“重装骑兵？卡提亚斯一上来就要用重装骑兵冲击吗？”闪光眼睛眯了起来。
黑压压的骑兵排好整齐的队伍，开始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山城岩堡挺进，裹着铁片的马蹄踩在地上发出闷沉的响声，六千匹马同时前进，发出的声音就如同战鼓一样震撼人心。
察觉到身边哨兵微微抖动的身体，闪光明白了卡提亚斯的计谋。
用重装骑兵那种震撼力来削弱起义军的斗志，打的还是心理战。
回头望去，越来越多的起义军战士们脸色都开始发白，虽然没有一个人有转头就跑的动作，但从他们微颤的身体就可以看出他们心中的紧张以及恐惧。
“混蛋！卡提亚斯你实在是欺人太甚了！”随着重装骑兵越来越靠近，铁与地面的碰撞声越来越响，积累在闪光心中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了。
红色的光点出现在塔楼四周，并聚集成束向闪光射去，随着闪光周围的发出了红光，雾岛感到四周的空气一下子灼热了起来。
赤色的圣痕出现在闪光的额前，跳动的火焰似乎要从闪光红色的眼眸中喷出。
“九天的战神啊，请降下破灭的火炎来，站在我面前愚蠢的敌人啊，感受我的怒火吧！”
随着闪光高声吟唱的火流星咒文（只不过为了提高己方士气而已），无数的火球出现在塔楼的四周，灼热的空气所形成的气流不断翻滚，喷到人的脸上就想酷暑的艳阳照射在身上一样的感觉。
火球拖着长长的尾巴，像一颗一颗流星一样往重装骑兵中坠去。
无法防护魔法的重装骑兵顿时乱了阵脚，对于这种大范围的魔法攻击，凭借他们身上厚重的铠甲根本没有什么防御能力，只能作为活靶子挨打。
眼看火流星就要击中重装骑兵时，从阵形后方突然射出了一道道光箭，将火球在空中击碎，只剩下一道火花于空中绽放。
“圣光箭！？”闪光大惊，“对方竟然有高级祭祀？”
这里顺便说一下，火流星虽然属于上位火魔法，原因是因为它广阔的攻击范围，其实每一颗流星都只是比普通火球术的威力稍大一点而已，几百颗火球自然可以达到如同上位魔法一样的破坏力了，而圣光术属于中位的光魔法，是光魔法中不多的攻击魔法之一，单看破坏力的话自然大过火球术，所以将流星击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经过圣光箭的洗礼，幸免于难的火流星在百颗左右，虽然它们准确的击中了重装骑兵，但这些数目的火球实在已经无法对重装骑士们造成重大的伤害了。
迅速地将伤员撤了下来后，部队很快的稳住了阵脚。
“该死的，那就再来一次。”闪光咬牙切齿道，随着他高举的双手，红光再一次凝聚起来。
“九天的战神啊，请降下破灭的火炎来……”
“哇……”
正在念咒的闪光突然停了下来，一手捂着嘴弯腰蹲了下来，可以看到鲜血从他的手指缝中流出。
“闪光！怎么了？”一边的雾岛发现了闪光的异常，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了他（哨兵早就忍受不了热浪逃了下去，所以岗楼上只剩闪光和雾岛两人了。）
该死的，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闪光感到一阵的晕厥，精神无法再集中起来，刚聚集起来的火元素失去了源头便慢慢地散了开去。
愤怒的感情以及其他一些未明原因使得闪光的精神遭到巨大的冲击，还有闪光刚刚使用完一个上位魔法后又立即想再使用一个相同级别的魔法后，他的身体便受到了损伤，产生了吐血的现象。
太急躁了……
闪光懊悔不已，现在的他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再使用任何魔法了，而这种关键时刻，如果没有自己的魔法辅助，这座其实没有什么防御力量的山城岩堡就要陷落在卡提亚斯手下重装骑兵中了。
远处传来了战鼓和兵刃交击的声音，卡历斯要塞察觉了卡提亚斯进攻山城岩堡后迅速出兵增援，与守候着的近卫骑士团碰个正着，双方就开始激斗起来。
不过很快这个声音就被厚重并急促的马蹄声所掩盖，闪光在雾岛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望下去只见到漫天的飞尘以及其中飞奔的黑色骑兵。
大地开始震动，每一个人的心中就像被一下一下重击着一样，他们知道，死神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重装骑兵开始了致命的冲击……
…………
阿斯及利亚大陆历1717年，帝国历106年4月末，卡提亚斯正式进攻奇斯卡鲁，在重装骑兵那令人恐惧的破坏力下，奇斯卡鲁起义军的防御就如同纸一样的不堪一击，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奇斯卡鲁未来的路又在哪里呢……
——第二十五话智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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