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话 浊流
在我们眼睛所看不见的地方，很多时候都发生着与我们息息相关的事，人类恐惧的来源，往往是那些隐匿在暗处的浊流……
——大贤者依瓦尔伦•格里特斯
艾斯达大陆，西昂帝国首都多罗卡特。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罗兰轻舒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那些已经看过上百遍、几乎已经可以倒背的行动计划，虽然这次战役的时间定在两个月以后，但有关于战役的每一个细节都需要经过甚密的考虑，每一种可能性都在罗兰的脑海中转过了一圈，所以这一个月在别人看来，还是小孩子的罗兰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劳苦，为她打抱不平的大有人在。
想到这些，罗兰不禁轻笑出声，在别人眼中繁重的国事，在她看来只不过是再小儿科也没有的事了，她喜欢这样的忙碌，这样的生活让她感到充实。
或许我真的适合坐在王座上……
罗兰的目光转向了放在桌子一角的案卷，里面记录了远在阿斯及利亚大陆上的奇斯卡鲁的一举一动。
一开始自然是为了她哥哥麦尔斯的，不过慢慢地她开始被奇斯卡鲁的事所吸引了，有很多事情她甚至比奇斯卡鲁的对头阿斯及利亚帝国知道得都清楚。
好几次奇斯卡鲁几乎是在刀锋上行走，光看最近一次的事情，阿斯及利亚帝国狼骑兵进攻奇斯卡鲁完全是由于奇斯卡鲁自己招惹得来的，她到现在还无法理解，如果这些事情是由奇斯卡鲁主动策划的，那她对奇斯卡鲁的评价就又要上一个层次了。
不管你到底是谁，如果奇斯卡鲁这一切都是你一手牵引着的，那倒真的很想见见你啊……
“公主殿下，”一名骑士走了进来，双手恭敬地捧上一份卷物，“从阿斯及利亚大陆来的急件。”
罗兰接了过来，示意骑士退出去，才打开卷物来看。
“什么！？”连一向注重礼节的罗兰都忍不住捂住嘴低叫，屋内的几名侍女都对卷物上的内容感到好奇，到底是什么能够让平时稳重的公主殿下如此失态呢？
“来人！”
一直待在外面护卫的骑士走了进来，跪在地上等候公主的指示。
“通知奇斯卡鲁的人，如果那里有什么事发生的话，立刻带我哥到安全的地方去……”罗兰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后说道，“……如果可能的话，尽量保护住奇斯卡鲁所有主要的人物……”
骑士愣了一下，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回答道：“公主殿下，我们安排的人手可能不够。”
“那就叫卡米多派点人手过去。”罗兰想了想后说道。
“公主殿下啊，你就这么看轻他们吗？”黑骑士卡米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罗兰的话。
“卡米，你知道了？”
“当然。”卡米淡淡地微笑道，“公主殿下应该对他们多点信心，我相信他们有能力保护好麦尔斯王子的。”
既然卡米都这么说了，罗兰也只能点头了。
不过这次可和前几次不一样啊，哥哥，要小心啊……
***
阿斯及利亚大陆，奇斯卡鲁。
距离上次胜利已经有近十天了，但奇斯卡鲁中欢庆胜利的欢呼声却没有冷却下来，人们的神情并不亚于一次大丰收时那样的激动。
“有时候真搞不懂，人们到底在欢庆些什么，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叛军啊。”闪光无聊地晃着手里的酒杯，看着皇城外通宵达旦的灯火懒洋洋地说道。
“因为商人们对这场战斗的胜利比我们还兴奋啊”阿尔弗列特微笑着回答了闪光的疑问，“商会破格来了个全面降价，普通百姓自然是乐翻了。”
这次战斗奇斯卡鲁方面的死亡人数在千人不到，但伤者却在这个数字的七倍以上，这全得归功于那些疯子一样的狼骑兵。
为了治疗伤者，阿尔弗列特不得不向圣殿求援，圣殿方面极为重视（阿斯及利亚帝国也向圣殿要求帮忙治疗伤者，即使是帝国，僧侣的配备也非常得少，仅有的一些也跟着卡提亚斯上前线去了，本着救人第一的大主教阁下自然是有求必应。）派出了大量的僧侣和一些高级祭祀，由已是祭祀的萱卡带队来到奇斯卡鲁。
即使是这样，全部伤者的治疗也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直到今天众人才有空坐下来休息休息。
雾岛的左臂用布包扎着（萱卡说这种程度的皮外伤如果使用神圣魔法治疗的话只会起到反效果，所以只是清洗了伤口做了下包扎了事，对此海雅的意见是很大，所以萱卡号称准备给海雅灌输一些祭祀的基本常识），他的精神直到这两天才恢复过来，那一战对他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闪光带着援兵及时赶到，连爬起来都有问题的他早就死在乱军之中了。
这次战斗雾岛是最大的功臣，经过这次之后他在军中也树立起了名望，“天剑雾岛”的称号也不胫而走。
“百姓们只是考虑最简单的利益，倒反而不会被什么叛不叛国这样的问题所困扰，他们只是单纯地快乐着。”雾岛看着外面随意地说道。
当他回过头来，便看见所有的人都惊异地看着他，弄得他一头雾水。
闪光第一个反应过来，狠狠拍了雾岛的背一下，笑着说道：“呦，想不到你也会说出这样有深度的话来。”
痛得呲牙咧嘴的雾岛狠狠瞪了闪光一眼，他肯定这小子八成是故意的，拍得那么狠。
“所以与其跟百姓们讲什么民主平等、自由等等大道理，不如让他们亲身体验一些小恩惠来得有效。”麦尔斯笑着说道。
“然后再让他们知道这些恩惠被夺走的后果，以及保护他们利益的方法，这样的话百姓们就知道如何来拿起武器维护自己的利益了。”阿尔弗列特说道，这次战斗的胜利以及伤员全部救治完了后，阿尔弗列特的心情特别放松，几个月来还是第一次和众人一起共进晚餐。
两人相视而笑，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赏。
就当晚餐在一片轻松愉快的气氛中进行时，一个坏消息打破了这种使人留恋的气氛。
“报告，城里发现有很多居民突然病倒了。”一个卫兵心急火燎地闯进来禀报。
“怎么回事？”阿尔弗列特皱眉问道。
“圣殿的僧侣们对此无能为力，他们请萱卡祭祀下去看看。”卫兵回答道。
“那我们一起下去看看吧。”阿尔弗列特站起身来看向众人，众人都点头并跟随着阿尔弗列特一起走下楼去看望那些突然的病患者。
……
奇斯卡鲁城中的一个大房间里由侍女们打理出来成为了临时的治疗所，大约四五十名普通百姓静躺在铺满白色床单的地上，僧侣们忙碌地在中间穿梭，但从他们焦急的脸上可以看出进展并不理想。
躺在地上的患者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呻吟声，但从他们辗转的身躯可以看出他们正忍受着多大的痛苦。
走近些便可以看见患者蜡黄的脸，微微发黑的额头以及脸上点点红色的小疮，只看一眼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见到阿尔弗列特的到来，僧侣们对着他摇摇头，表示他们无法治疗这种疾病，甚至连病因都查不出来。
“诅咒！？”
“黑魔术？”
两声惊讶至极的喊声从阿尔弗列特身后传了出来。
后进来的萱卡在看到地上的患者后立刻捂住嘴喊了出来，另一个声音是闪光所发出的。
“怎么？你们知道这是什么病吗？”阿尔弗列特让开身，让两人上前来。
“这种根本不是病，而是一种人为制造的邪恶诅咒，能够像疾病一样被传播。”萱卡简单地解释道：“因为它并不是任何的疾病，所以神圣魔法对它不起作用。”
神圣魔法是利用某些元素的力量（大多为光元素）来激发人体的潜能或促进某些生理机能的活化，起到像止血、治疗骨折等等的作用，对于同样以魔法产生的附加伤害（诅咒就是一种）是没有作用的，而像复活这种“终级神圣魔法”是根本不存在的。
“那闪光你说的黑魔法又是怎么回事呢？”阿尔弗列特看向闪光问道。
“基本上可以这么说，诅咒只是黑魔术的一种。”闪光蹲下身来用手量了量一个患者的额头，“黑魔术是利用某些媒介来储存或传递魔法力的魔法，如果这种魔法是用来危害人的就是诅咒了。”他叹了口气，收回手站起来说道，“不过现在基本上都只有诅咒了。”
他转过身来，表情严肃的点点头道：“是诅咒，而且属于相当高级的一种。”
……
在阿尔弗列特派出的人回来后，带给了众人相当不好的消息，全城基本上有三分之一的人已经被染上了，并且这个数目正在不断地上升。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得找到感染的源头……”看着不断送进来以及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的病人，每一个人的心中都焦急万分。
不过，源头在哪里？媒介又是什么呢？
闪光沉思着，直到他看到一个小孩子，更准确地说是小孩子手中的东西。
帮忙的人手根本不够，所以只能组织起城里还没有被感染到的人来帮忙，一个小孩子端着一盆水从闪光面前蹒跚而过。
“难道是……”闪光猛然一震，“水！”
闪光一语惊醒梦中人，阿尔弗列特几乎是跳起来般叫道：“快，去水源！”
奇斯卡鲁一共有三个供水口，都是从一个源头进来的，这个源头处在城市的边缘，是一个平时不会有什么人光顾的地方，当阿尔弗列特一行人到达时便发现了一股恶臭已经弥漫在了这里。
海雅和萱卡两名少女捂着鼻子，远远地站着不敢靠近，奇怪的是，闪光也没有靠近，而是站在了两个少女身后。
当众人往水道里看去时，便发现一只已经腐烂的山羊被钉在了水道壁上，山羊身上钉满了木桩并且挂着很多稀奇古怪的木牌，上面用羊血涂画了各种各样看不懂的符号。
“这个就是诅咒的源头了吧。”阿尔弗列特松了一口气，“快，快拉上来。”
几个士兵屏着呼吸，涨红了脸上去，用枪小心地将山羊从水道里挑了起来，放在了草地上。
“接下去该怎么处理？”阿尔弗列特回头问道。
“我们用神圣力量压制住诅咒，然后用火烧了它。”萱卡招来了几名阶级较高的祭祀，将山羊围了起来，一起吟唱起圣歌。
在神圣力量的照耀下，山羊身上不断涌出黑烟，但黑烟无法弥漫开来，而被圈在很小的一个范围内。
随着燃烧的火焰，山羊以及黑烟都慢慢的变化成了灰烬。
闪光远远地看着，虽然他可以确定这个确实是诅咒的源头，并且萱卡的处理方法完全正确，但他就是无法平息心中的不安。
从刚才一踏进这里，他就感受到了周围空气中所透露出来的那种邪恶的气息，其中更夹杂着一些非常阴冷的气息。
这种气息……不应该属于这里……
闪光心中突然一动，猛得回头便看见一道黑影在树后一闪而过。
想都不想的，闪光悄无声息地掠了上去，紧紧地跟在黑影后面。
……
黑影极力想摆脱身后的人，可无奈闪光一直盯得紧紧的，根本无法摆脱。
要擒住前面那个人对于闪光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但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背后肯定还有什么人在操纵。
两人已经一前一后绕了几乎大半个城了，那个人对道路的熟悉令闪光感到惊讶，隐约间他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我就来点激烈点的吧。
闪光一抖手抽出了佩剑，一道寒光划开夜空，直刺黑影的背后。
黑影闷哼了一声，闪光的攻击太快，等到他有所感觉时，剑尖已经刺进了他的背部。
突然，一道肉眼看不见的黑光将闪光的剑打断，在千钧一发的时机救了黑衣人一命。
终于出现了……闪光满意地停下脚步，任由受了伤的黑影逃了开去。
他抬头看去，一个身披深褐色披风的人，或者只能说是一个生物诡异得悬浮在半空中，根本看不见披风下的脸，但闪光仍旧可以感受到阴暗冰冷的目光刺在他的脸上。
“我早就该想到了，那种程度的诅咒已经属于上位的黑魔术了，决不是光靠人类的力量能够完成的。”闪光锐利的目光同样盯着披风下的那一团幽暗，“在这之中你是否扮演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
“……”
“不想回答吗？”闪光抬起右手，点点的红光开始聚集起来，“魔族？”淡红的颜色映照着闪光的脸，透着一股萧杀的气息。
“那个男人有邪恶的**，所以与我签订了契约。”沙哑的声音从披风下面发出，听起来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一样，“我只是帮助他实现他的愿望而已。”
“你以为你这种说法有人会相信吗？”闪光一抖手，红光“呼”的一下变成了火焰，火焰一燃便散，散去后一把浑身通红的剑出现在闪光手中。
炎之圣剑修佩鲁!
“……”半空中那个魔族的身形稍稍颤抖了一下，圣剑修佩鲁所散发出的那种力量完全压迫在他的身上。
“圣战士吗……”淡淡的声音却使得闪光的心头一震，已经高高跃起的身形停滞了一下，赤红的剑锋只将披风划开了一道口子，火苗从开口处燃烧了开来。
一团黑雾从披风的开口出涌了出来，火焰一接触黑雾便无声无息地熄灭了，黑雾慢慢笼罩住了魔族的全身。
“……这次你赢了，不过会再见面的……”黑雾如同水面一样抖动起来，并且越来越淡，淡到看不见时那个魔族便消失无踪了。
“……”
修佩鲁化做红光消失在闪光的手中。
从对方的力量来看只是一个中位魔族，为什么会知道圣战士的事？
虽说圣战士并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但在魔界应该只有像七长老那样的上位魔族才知道圣战士的存在。
这个姑且不论，如果这次的事情有魔族插手的话，那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闪光叹了口气，光凭眼前这点现象，他无法看出其中各种各样的关系。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场战争绝对没有它所表现出来地那么简单……
而在远远的房顶上，修眯着他紫色的眼睛看着那个魔族消失的地方。
魔族吗……越来越有趣了……
一抹神秘的微笑浮现在他的嘴角边。
***
阿斯及利亚帝国帝都吉尔斯尔。
时间刚过中午，吃好午饭的人们大多数待在家中休息。
一间魔法用品店中，店主快要打起瞌睡了，虽然这间店座落在繁华的商业街区附近，但现在是行人最稀少的时候，他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把店关掉然后到后面去休息一下。
“老板。”在这个几乎不会有人的时间里竟然还是有人上门了。
“噢，是维拉啊。”强打起精神的老板看清了来人后顿时又焉了下去，显然是一个熟客，“要的东西自己选吧。”
被叫做维拉的青年有着一头黄色的长发，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的他是个练金术士，无论从职业上还是容貌上来说他在街区里都是非常受女孩子欢迎的。
“怎么？昨天又陪了哪家的女孩子一夜啊？”看到维拉有点发黑的眼圈，老板总算勉强打起一点精神来嘲笑起维拉来。
“唉，别提了。”维拉叹了口气。
女人是他的最爱，年轻的时光就要用来享受，但……没有钱的话就什么事也干不了。
昨晚带着一个迷人的女孩共进了一顿浪漫的晚餐，那一夜令人回味无比的**使他完全忘记了家中已经没米下锅了。
一个练金术士要是饿死的话会被天下所耻笑的，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好不容易才接到一笔生意，回到家中才发现要用来制作药剂的原料都不够了，可怜的他只能再次出门，来到这间他最熟悉魔法用品店里购买原料，不过他身上可是连买原料的钱都不够了。
“噢，又要赊帐是不，没问题。”老板爽快地说道，肥胖的脸上洋溢着友好的微笑。
不过在维拉看来，老板这种笑容只能够被称为一种动物：狐狸。
赊帐自然是没问题，但到时候老板要的价钱会比原先高两成，而且他是吃定了维拉没有其他的办法，所以他完全是一副有持无恐的样子。
维拉在心中暗骂了一声，开始在店中挑选起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来。
“海星沙和桑果都没有了吗？”维拉奇怪地问道。
“噢，都卖完了。”老板抬起头看了一眼后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卖完了？”维拉张大着嘴，无法置信地看着老板，要知道这大半个城市里面只有这么一家魔法用品店，老板平时非常注意保持货源的充足，任何的原料这里都齐全，更不要说像海星沙和桑果这样普通的原料了，所以维拉才如此惊讶。
“今天上午来了个客人，把我这里所有的存货都给买了。”
维拉一下子冲了上去，一把揪住老板的衣领叫道：“那你就都卖给他了？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这些贫困潦倒的普通练金术士啊？”维拉冲着老板大吼道，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也难怪他会如此愤怒，这笔订单关系到他下半个月的生活费……当然还有和女孩子约会的费用，没有这些基本原料他当然无法交差了，无法交差自然就赚不到钱了。
“有话好好说，”老板被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人出了两倍的价钱啊。”他嘿嘿地讪笑道，“我再怎么样总不能跟钱过不去吧。”
算了，维拉颓废地放开了手，他就知道商人都是这样好财的，一点都不会顾别人的死活。
……
等到他回掉了订单，垂头丧气地往家里走的时候只觉得一顿顿的美食和美女都远离他而去。
呜……我的晚饭该怎么办，不知道哪个好心的姑娘可以收留我这个可怜的人……
当他走到家门口是发现家里的大门敞开着，里面隐隐约约传出了人声。
他记得临走时他是关好大门的呀，难道……有贼？
不会吧，要偷的话也不用偷到他家来吧，他家里可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各位大哥行行好，我连晚饭都没得吃了呀。”维拉几乎是哀叫着冲进屋里，可一到屋里他就傻了。
整堆的瓶瓶罐罐仍旧好好地放在桌上，地上放着好几个大袋子，坐在他椅子上的是一个姿色绝佳的女人，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她身后正在指指点点的，而那个女人似乎有点眼熟。
“呦，维拉，你总算回来啦，我们可是等了好长时间了。”美女注意到他进来，对着他一笑道。
这回他看清楚了，差点没跳起来，用颤抖的手指指着那个美女。
“钱……噢不，妮丝蒂尔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眼睛发出亮光，晚饭……美女……下半个月的生活有着落了。
“不用太高兴，还有一个你认识的人也来看你了。”妮丝蒂尔笑着摆摆手道。
“一个大练金术士的卧室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还没有等维拉问是谁的时候，一个令他起鸡皮疙瘩的声音从卧室的方向传了出来。
天哪，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当他看到一个红发少年拎着一条女人的短裤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只感到眼前一黑，“扑通”一声便昏了过去。
……
颠簸的感觉将维拉从昏迷中唤醒，当他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双火红的瞳孔。
“好久不见啦，大练金术士维拉。”闪光笑着打招呼。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维拉开始了痛苦的呻吟。
“怎么？我还以为许久不见的好友可以来个大拥抱呢。”闪光挑高了一边的眉毛。
维拉继续着他的呻吟，在学院里他没有少受这个恶魔的作弄，好不容易离开了学院过了几年太平日子，想不到又见到他了。
直到他注意到这种颠簸感才一跃而起。
“怎么回事？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维拉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出了吉尔斯尔城，并且已经到了很远的郊外。
“去奇斯卡鲁。”
“奇斯卡鲁？天，那是叛军的地方啊！”维拉大叫起来。
一把捂住维拉的嘴，闪光凑上去轻声地说道：“不是叛军，是起义军，我们现在在官道上，不要这么大声说话，明白吗？”看到维拉张大着眼睛点点头，闪光才满意地把手放掉。
“你是叛……起义军的人？”维拉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我现在隶属于奇斯卡鲁。”闪光点点头。
“……那……那你们把我带到奇斯卡鲁干什么？……难道……总不会是要我加入起义军吗？”
“只不过叫你去帮个忙，不过你要是想留在那里的话我是绝不会反对的。”闪光神秘兮兮地凑上去，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据我观察下来，奇斯卡鲁的女孩子可比学院里还要漂亮呢。”
看着闪光溢满笑意的眼睛，维拉做出了一个让他后悔终身的决定。
那是我悲惨一生的开始呀……
多年以后维拉还是如此地哀叫着。
***
诅咒源头的排除使得在奇斯卡鲁肆虐的诅咒平息了下来，受害者的人数不再上升，患者的病症也有所好转，但由于感染的时间太长，所以萱卡等祭祀神官仍旧无从将他们治愈。
直到闪光等人从帝都回来，并带回了一个救星般的大练金术士。
“别的先不要说，救人要紧。”见到闪光后阿尔弗列特的第一句话。
“这是高级诅咒。”维拉一看到患者便说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带你来是救人的，不是诊断原因的。”闪光在他身后狠狠地泼着冷水。
维拉咕哝了几声，蹲下来仔细地检查着一个患者，萱卡等神官好奇地凑了上来看看练金术士是如何救人的。
“看样子诅咒的源头已经消除了，不过诅咒力量太过强大，所以对人体已经产生了实质性的伤害。”
“那有什么办法吗？”萱卡学着他的样子蹲了下来，好奇地问道。
美女！
维拉转头望过去时这两个词差点脱口而出，祭祀打扮的萱卡自然是清秀无比，大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焦急和对病人的关心更使得她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圣洁的气质，看得维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恩哼，”美女在旁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维拉故意咳嗽了一下，装模作样地说道，“这个对于一般的练金术士自然是十分困难的事，但绝对难不倒我这个大练金术士的。”
他掏出纸笔，在萱卡崇拜的注目下（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奋笔疾书，不一会儿就写好了交给闪光。
“这是原料的单子，马上准备齐全，救人要紧。”
闪光啼笑皆非地接过单子，看样子美女对他的影响力可比什么都要厉害呀。
虽然如此，但闪光清楚地知道这个好色的男人在练金术方面的天赋，大练金术士的称号绝对不是徒有其表的。
就当众人刚要欢呼庆祝时，传令兵带来了一个使人震惊无比的消息。
“报告殿下，从吉尔斯尔来的消息，从帝都有一支部队出发向我们这里来了。”
“这么快？”阿尔弗列特吃了一惊，照原本的估计帝**至少还要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会发动第二次攻击。
“哪一支部队？”闪光皱眉问道，难道帝**撤出法达利亚王都了吗？否则哪有什么兵力来攻这里？
“是……”传令兵似乎说不出口。
“说出来。”阿尔弗列特也皱起了眉头。
“是阿斯及利亚帝国近卫骑士团。”
“什么！！”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卡提亚斯的无敌部队……
…………
阿斯及利亚大陆历1717年，帝国历106年4月末，在所有人的努力下，肆虐奇斯卡鲁的诅咒终于平息了下来，就在奇斯卡鲁元气大伤时，青龙将军卡提亚斯突然率领近卫骑士团亲自进攻奇斯卡鲁，年轻的起义军要如何应对这个对他们来说最严峻的考验呢……
——第二十四话浊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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