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话 胜利？或是失败
什么是胜利？什么是失败？其中的道理究竟又有多少人能够说清？战争本就是双刃的利剑，没有一方的失败，又怎么会有另一方的胜利……
——流达斯
“仓持闪光同学？仓持闪光同学？”戴着单片眼睛的白发老人捧着大本子点名，“怎么？又没来吗？”
大教室里的学生们动作一致地摇头。Www.wenXuemi.Com
“这种课，他来不来上还不是一样的……”
“不过这样明目张胆地逃课总归是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像教导主任讨好他还来不及呢……”
不管下面的同学如何小声的议论，白发老人还是拿起笔来在仓持闪光这个名字旁边打上了一个叉，如果往旁边望一眼的话就会发现这一行上全部都是叉。
……
依格斯紫学院迪亚维那分部，是坐落在依迪法尔大陆中立贸易都市菲兰迪亚的著名学府，在依格斯紫学院中也属于顶尖的分部。
种满大树的林荫道是学生们喜欢待的地方，经常可以看到身着统一制服的学生们相携嬉笑着走在这条道路上。
现在是上课时间，这条路上冷清了很多，不过并不是一个人也没有的。
红发的少年叼着一根草，懒洋洋地躺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
现在应该是上战术理论课的时候吧？
闪光无聊地翘着腿，这一次全学院范围内的模拟战术比赛他再一次得到了第一名，而他所属的迪亚维那分部也得到了一笔不小的奖励，自然对他的这种旷课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真无聊……”太阳晒得他浑身暖洋洋地，闪光的上下眼皮开始打起架来，“不如睡一觉好了，醒过来正好可以吃午饭。”
少年傻笑着幻想美好的一天，直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将他从树枝上扯了下来。
“碰”的一声，闪光很不优雅地摔在地上。
没有人敢惹他，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或者觉得生活不够刺激的时候，所以闪光非常火大地抬起头来准备看看是谁干得好事。
不过当他看到了竖在自己面前的翠玉法杖时，他很聪明地把到口的脏话吞了回去。
如果说在依格斯紫学院中还有谁能够治得住恶魔闪光的话，那就只有依瓦尔伦•格里特斯了，依格斯紫学院的学院长，人称“大贤者”，同时也是仓持闪光的指导老师。
“老师……”在依瓦尔伦面前，闪光没有一点点恶魔的样子。
“又逃课了啊。”依瓦尔伦闪耀着智慧的眼睛看着低头认错的闪光，严厉的目光中又饱含着慈爱。
闪光讪笑着，“这种课……”
“我知道这种课对你来说上与不上没什么关系，”依瓦尔伦叹了口气说道，“但闪光你千万不要忘记啊，在人们注意着大目标的时候，往往会忘记眼前的小事情。”
“什么意思啊？老师。”闪光眨巴着眼睛，一头雾水地问道。
用翠玉法杖敲了敲他的头，依瓦尔伦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怀疑你的战略和智谋，但正因为如此才会使你忘记去注意一些基本的东西，闪光，如果你无法体会到这一点的话，迟早会因此而吃亏的……”
※※※
闪光缓缓地醒了过来，首先感受到的是传入耳中嘈杂的声音，刺痛了他仍有些昏沉的脑海。
听到了低沉的呻吟声，站在窗前向外望的雾岛立即转身来到床边。
“你醒了？”雾岛蓝色的眼睛中丝毫不掩饰关心。
“我昏过去了？”闪光坐起身来，一手撑住头，眩晕的感觉微微刺激着他的神经。
雾岛点点头说道，“时间不长，不过大家都很担心。”
“外面怎么样了？怎么这么吵？”闪光还记得自己过分地使用了精神力而导致了昏迷，之后卡提亚斯似乎发动了冲击。
“第一次冲击克将军顶住了，不过重装骑兵撤了回去，改用轻骑兵来冲击。”雾岛将现在的情形告诉了闪光。
“卡提亚斯想要消耗我们的防御工事，他要保存重装骑兵的实力来做最后的一击。”
闪光揉着额角，思绪总算集中起来了，“你去帮鲁克将军防御卡提亚斯吧，我要好好想想办法。”
“你没事了吧？”雾岛还有点不放心。
得到了闪光确定的答案后，雾岛才起身离开。
在雾岛关上房门后闪光才疲惫地重新躺下。
是梦啊……怎么会做这个梦？
老师，您说的话中总是很有道理的，可我每次总归要到事后才能发觉……
“……这次……要输了吗？”闪光轻声地自言自语道。
“何谓胜利？何谓失败？谁能对此下个定论？”随着话语声，一个手持黄金杖的银发男子出现在房间中，黑色的眼睛注视着闪光。
“你是谁？”经过了初时的惊讶，闪光察觉到对方并没有恶意，他坐起身来，同样的用目光回敬对方。
一个细微的微笑出现在男子的嘴角边，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做流达斯。”
“流达斯……”闪光思索了一下，猛然醒悟道，“命运的使者？”
流达斯明显楞了一下，“很高兴你能认识我。”
“我只是听老师他老人家说起过，你来做什么？不会是帮我来打仗吧？”
流达斯笑了笑，正如闪光所料得一样摇了摇头，“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就自然会知道我不会涉足于世事中。”
“闪光，你犯了一个错误，但并不是最致命的，战争是双刃的利剑，只能有一个结果，不是胜利便是失败，但并没有说每一场战争都要有这个结果的。”
就当闪光细细回味着流达斯的话时，流达斯的身影开始慢慢稀薄起来。
“就像你说的那样，卡提亚斯同样是人，他同样也犯下了致命的错误。”就像来时一样突然，流达斯消失在了闪光的面前。
“……就算卡提亚斯也犯错了又怎么样？就算现在发现了又怎么样？在这之前这里恐怕就要陷落了吧……”
……
“情况怎么样？”闪光来到城墙上，发现卡提亚斯的部队暂时退了下去，正在集结并准备第二次冲击。
“可以扔的都扔完了，储存的弓箭也射完了，现在这里可以说已经没有任何防御能力了。”鲁克苦笑着回答闪光，但在他的眼中却有着一些难言的光芒闪过。
闪光知道鲁克眼光所包含的意思，但他没有说出来，本来是想利用一下这一点的，看上去这回是不大可能了……
卡提亚斯……我们所不知道的……你究竟是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呢……
※※※
山城岩堡的起义军比卡提亚斯想象地要顽强得多，从一开始他就有准备对方的魔导师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他把不多的高级祭祀全带在了身边。
事实也证明了他的猜想，祭祀们十分成功的抵挡住了对方魔导师第一次的攻击，虽然仍有些伤亡，但在祭祀的及时治疗下并没有大碍。
这其中祭祀曾向他报告山城岩堡上又有过一次强烈的元素波动，程度与前一次一样，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平息了下来。
卡提亚斯猜测了很多原因，认为最有可能的便是对方的魔导师无力再启动第二个魔法了，就他所知要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连续两次聚集如此强大的元素除非是贤者级的魔法师才能够办到，但他也无法排除这是对方故意设下的陷阱。
或者也有可能是对方为了拖延时间而故意这么做的，不过卡提亚斯可不愿冒这个险，他宁愿相信对方的魔导师有这个实力，毕竟现在的局面是他们这边占据了主动。
所以他把重装骑兵撤了下来，改用轻骑兵来消耗对方的防御力量。
城墙上洒下的弓箭对机动力优越的轻骑兵来说没办法造成致命的打击，山城岩堡的防御工事实在是差得可以，没有几个回合便不再看见有弓箭射下来了。
不过山城岩堡的守军并没有因此而溃败，他们组织起整齐而有效的防御阵形，一波一波地冲散了卡提亚斯的攻击。
在地形地势上守方占有相当大的优势，某些地方帝国士兵要同时面对三到四个起义军战士的攻击，所以帝**一时间倒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眼看战局进入了僵持状态，卡提亚斯立刻下令将部队先撤下来，眼前的情况与他预想的不符，原本打算迅速结束这里的战事再赶回去支援主力步兵大队，再耗下去的话对于整场战役大局会有影响。
回头望去，远方两支部队交缠在一起，可以想象战况的惨烈程度比之这里有过之而无不及。
卡提亚斯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他要速战速决。
……
“卡提亚斯不想等下去了。”看到帝**稍稍收缩了一下的队形，闪光皱着眉说道。
“要用重装骑兵来冲击了吗？”鲁克问道。
“不止是重装骑兵，我看他想要突击了。”
“孤注一掷吗？”听出闪光话里决战的意思，雾岛看向城外杀气腾腾的骑兵。
“鲁克将军，你这里放了黑火药吗？”闪光转头问道。
“只准备了五桶，但没有大炮。”原本这里的黑火药是准备用来装备大炮的，现在没有大炮这些火药等于白费，鲁克想不通闪光准备用来干什么。
“对方要进城，我们就放他们进来。”闪光平静地说道，“我们也没有退路了，如果卡提亚斯不准备决战的话，我也会逼他决战的。”
一只大手按住了闪光的肩，闪光转过头去只看见鲁克闪亮的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
“明白了，如果你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就让我来和你一起面对这道难关吧。”鲁克激动地说道，现在的这副场面让他想起了以前征战沙场的时光，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再次涌动在了他的胸中，让他觉得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十岁。
雾岛也把手伸了上去，“鬼门关我已经走过一次了，不在乎再走一次，让我守在你的身边吧。”
周围的士兵们听到他们这种豪言壮语也纷纷高举起手中的兵器高声呼喝，一时间全军士气冲天。
起义军的士兵们不怕死，他们只是不愿意默默无闻地死去，战争在带来死亡的同时也带来了热血与豪情，男人一生的风采在这一刻也最为辉煌。
闪光微微一笑，反手握住了两人的手，“那就拜托大家了，一定要活下来啊。”
……
卡提亚斯的冲锋很快就开始了，以重装骑兵为先锋，掩护着小型的攻城车向着山城岩堡的城门冲了过来。
无数的马蹄踩在地上的震动令城墙都有些微微的晃动，攻城车的重木锥一下一下砸着城门，脆弱的城门在第五下冲击时便经受不住这巨大的力道而向后倒去。
早就等待在一边的骑兵们立刻从倒下的城门中涌入了城内，如同裂开了一道口子的大堤在巨大的水压下一下子决口一样，山城岩堡的城防终于倒塌了。
不过山城岩堡的城墙在这之前完成了它最后一个使命。
冲在最前面的骑士们都看到了眼前真切闪烁着的红光，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响声。
闪光目前的精神力只能发出如此小的火苗了，虽然无法伤到人但用来点燃黑火药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震天的爆炸声中，搬到城门旁边的黑火药被点燃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在黑色的浓烟中城墙被炸塌了下来，不断坠落的巨石将躲避不及的骑兵们纷纷压在了下面，加上在爆炸时直接波及的骑兵，帝**第一波也是最具威胁的一次攻击就这样被瓦解了。
“弟兄们！上吧！”闪光高举着剑，带头从城堡里冲了出来，在他身后跟着数不清的战士们，每人都像闪光一样高举各种各样的兵器挥舞着冲入了乱作一团的帝**骑兵中。
本来这里的起义军士兵也全部都是骑兵，但显然是不能骑着马来防守这里的，所以他们都把马匹放到了山后，大家全部都是步兵装备，而在被破坏的城墙边到处都是高低不平的石头，帝国的骑兵反而失去了灵活的机动性，被起义军士兵给压制住了。
不过帝**冲在最前面的是重装骑兵，除了极强的破坏力外，重装骑兵还有普通骑兵所没有的重型铠甲，起义军士兵的刀剑无法对他们那些厚重的铠甲造成致命的破坏，大多数都只能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而已。
近身肉搏战一向是战争中最残酷的一项，往往是一人斩杀了敌人后还没有把武器从尸体上拔出时就被另一个人斩杀，然后另一个人又重蹈了他的覆辙，不断地重复着以上的过程。
喊杀声，惨叫声，剑与剑交击的声音回荡于用鲜血和生命铺垫的战场上，交织成了一篇荡气回肠的交响。
闪光就像一名普通战士一样冲在敌群中，他身上到处都是血迹，不过大多数都是其他人的，有帝国兵也有起义军战士的。
重装骑兵和他所骑的战马全都是由全身战甲所覆盖的，不多的弱点只有马的双眼、人的双眼以及每个重要关节处。
一般的士兵就算知道这些也无法准确的攻击到，更多的时间里他们要急于应付重装骑兵力道巨大的斩击，稍弱一点的士兵当场就会身首异处。
闪光的细剑每一次刺出都能准确地刺进马匹或者是人的眼睛中，收回来的时候**了一片血雾，混乱又激烈的战况容不得他多做考虑，只能用最残忍又最简单快速的办法让对手失去战斗能力。
但对方人数实在太多，倒下一批又攻上来一批，除了他这里其余的地方都快顶不住了，起义军伤亡的数量比之帝**要多太多了，闪光往旁边看去，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雾岛同样也是满身血污，他也解决了好几个重装骑兵，光凭重型铠甲是无法抵挡住无坚不摧的剑气，但这对整场战局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雾岛的脸上也明显呈现出疲态。
再这样下去沦陷只是迟早的事，要是自己还留着一点精神力就好了，至少也能召唤出圣剑修佩鲁来，这样现在的局面至少可以轻松很多了。
要是……还有一点魔力的话……
就在这是，空气中的元素突然发生了些微的波动，一点点的白光出现在帝**的阵营中，骑兵们的铠甲上出现了一层淡薄的白色薄膜。
祝福术？
闪光脸色大变，对方的高级祭祀赶上来了，并且对苦战中的骑兵们施加了祝福术这种中位的光明魔法来大幅度提升他们的战斗力。
闪光知道被施用了祝福术的士兵能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战斗力，成为真正的战斗机器，这样的话起义军就更加抵挡不住了。
果不其然，接受了祝福术的骑兵们马上勇猛起来，即使身上血流不止也毫不在意，只顾一味地往前冲，起义军士兵们顿时吃不消，苦守的城门地段终告失守，大家开始向城堡退去。
帝**根本是一刻都不放松，起义军士兵退一步他们就进一步，紧紧得咬着他们，城堡外的广场上瞬间塞满了帝国的骑兵，而祝福术则不断的在每个帝国骑兵头上降临，闪烁的光芒在起义军士兵眼中是那样地刺目。
真的要败了吗？
闪光懊恼地看着不断进逼的骑兵，他发现自己脑子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就在闪光一筹莫展的时候，帝**的后方突然传来尖锐又刺耳的哨声，顿时将帝**的喊杀声压了下去。
哨声响起的同时，帝**骑兵们立即停止了攻击，后退了大约五步左右严阵以待。
起义军没有追上去，好不容易得来松一口气的机会，双方就这样面对着面对持起来。
“这个声音似乎是撤退的信号。”闪光自言自语道。
“撤退？”正在抓紧包扎手臂上一道伤口的雾岛听到这话惊讶地抬起头来，“帝**要撤退？不会吧？他们现在可占尽了优势了啊。”
“看样子像是，”鲁克来到两人身边，伸手指道，“你们看。”
前排的骑兵仍旧提防着对手，后面的骑兵则是一排紧接着一排掉头后退，虽然一点都不紊乱的步伐以及气势给人的感觉根本就不是在撤退，但他们确实是在后退着。
“他们在捣什么鬼？”闪光皱着眉头嘀咕着，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对方的一个计谋，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占尽了优势的帝**为什么要突然撤退。
不过事实很快就推翻了他的设想，最后一批骑兵也迅速撤了下去，起义军的士兵们都跑到了残破不堪的城门口向下望去。
骑兵们撤退的速度很快，没过多少时间便撤得干干净净，当闪光等人挤出人群时就只剩下本队在作最后的防范了。
闪光一眼便看到了被一队精英所保护的白色战马，马上骑着一名年轻的男人。
栗色的发，尖锐的目光，英俊的脸，还有青色的战甲，闪光几乎不用猜想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青龙将军卡提亚斯。
对方显然也发现了他，两人的目光相交，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赞赏、敬佩或者还有更多更多的东西。
卡提亚斯微微一笑，一手拉起马缰，白色的战马仰首嘶鸣，转头向吉鲁卡斯城方向奔去。
非常默契的，与卡历斯要塞援兵混战的近卫骑士团步兵大队也开始撤退，步兵队在吉鲁卡斯城边与骑兵队会合，依然迅速地南撤，一直到原本的扎营的地点才停下了脚步。
稍作休息后，卡提亚斯的部队又马上拔营而起，向着帝都方向撤去。
“真的是大撤退？是什么原因让卡提亚斯突然间撤退了呢？”
闪光的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
“看那边。”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每一个人都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吉鲁卡斯城西方的丘陵上，突然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小点，扬起漫天的尘土向着这里疾驰而来。
骑兵？是哪只部队？
眼力再好的人也没有办法在这么远的距离看个清楚，所以大家只能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对方的靠近。
是福？是祸？能让卡提亚斯突然撤兵的人一定大有来头吧。
直到每个人都能够清楚地看到飞扬在队伍最前方的旌旗时才得以揭晓。
红边，白底，黄金十字，随风舞动的旌旗是如此地耀眼，简直可以与天上的太阳一较高下了。
“黄金十字旗！？”鲁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揉眼睛在仔细一看，还是无法置信的轻叹，“十五年了……想不到十五年后的今天还可以看到这面旗帜在战场上飞扬。”
闪光和雾岛也是愣愣地看着黄金十字旗。
黄金十字旗所能代表的含义只有一个，那就是阿斯及利亚大陆上的最强部队，圣王阿雷斯•阿莱克斯的圣十字军！也只有这支部队可以逼退卡提亚斯的近卫骑士团了。
黄金十字旗在基斯尼尔境内几乎是随处可见，普通地使人忘掉了它曾经的辉煌，只有老一辈的将军才会想起，十五年前在这面旗帜引导下的部队没有输过一次。
十五年后的今天，旌旗再次飞扬，为的就是来解救困境中的奇斯卡鲁吗？
※※※
阿雷斯究竟为了什么在中立十五年后重新踏足于战火纷飞的阿斯及利亚大陆？其中的原因没有人知道，虽然阿雷斯在此后面对其他各国的质问是以圣殿一年一度的圣域巡礼而作为护卫军保护大主教等圣殿高级长老去圣域的。对于这个理由，各国外交家不以为然，因为这次圣域巡礼为什么要比往常整整提前了三个月，这个暂且不说，如果要出海的话何必要千里迢迢地到奇斯卡鲁呢？难道多朗港不能使用吗？
对此阿雷斯没有多做任何解释，事实上既然他这么说了其他国家也不敢多说什么，至少是当面不敢说什么，其中最有苦说不出的就是阿斯及利亚帝国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阿雷斯完全是冲着他们来的，可他们就是没有什么办法。
侵略战争之前阿斯及利亚帝国内部就达成了一个共识，千万不要做地太过火把阿雷斯给惹怒了，大陆上谁也没有把握能够战胜圣十字军，所以卡提亚斯在接到阿雷斯正率部队向奇斯卡鲁进发时立即下令撤军，也不顾胜利在望的大好形式。
阿雷斯进驻奇斯卡鲁后，与奇斯卡鲁主要领导人进行了一个非常秘密的会议，与会内容并没有向外界透露，但有很多人猜测这次会议直接促进了奇斯卡鲁建国以及今后近两年的大陆局势。
而因为阿雷斯突然出现而闹的灰头土脸的雷蒙得大帝倒没有暴跳如雷，在卡提亚斯回来帝都后的第二天，他同样召集了几乎所有的文官武将进行了一次会议，主要内容不外乎对于前段时间战事的总结以及对于阿雷斯行动的回应等等，会议结果同样也没有向外界透露。
大陆各国对此纷纷猜疑，各种各样的言论满天而飞，一时间阿斯及利亚帝国与斯特安鲁和奇斯卡鲁之间的任何小道消息都成为了最热门的消息。
这样的情况维持了将近半个月，随后在圣殿大主教与明镜流宗家的共同协调下，阿斯及利亚帝国终于答应坐下来与奇斯卡鲁进行和平的谈判。
阿斯及利亚大陆历1717年，帝国历106年5月中旬，在中立城市多朗，阿斯及利亚帝国雷蒙得大帝与奇斯卡鲁领主阿尔弗列特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经过了五天五夜激烈的谈判，在双方都做出适当让步的情况下达成了和平协议，后世又称之为“一年协议”。
协议条款如下：
1、双方在协议签订之日起停止一切的主动攻击，停火至协议终止日为止，在协议有效期间内，如果一方对另一方做出了攻击行为则视为毁约。
2、阿斯及利亚帝国承认奇斯卡鲁为奇斯卡鲁自治领，虽然名义上仍归属帝国所有，但享有自主外交权与驻兵权，奇斯卡鲁起义军被承认为正规军队。
3、双方以吉鲁卡斯城为界，山城岩堡与卡历斯要塞归属奇斯卡鲁自治领所有。
4、剥夺阿尔弗列特奇斯卡鲁地方领主的世袭资格以及所享受的一切贵族特权，并承认其为奇斯卡鲁自治领最高领导人。
5、作为赔偿，奇斯卡鲁自治领一次性赔偿阿斯及利亚帝国金币20万枚，并且阿斯及利亚帝国将在吉鲁卡斯城加收2％与奇斯卡鲁自治领的贸易税。
后世的历史学家对这款虽然只维持了一年的和平条约评价相当之高，他们认为，如果当时没有这个条约或者没有及时签订这个条约的话，不仅是奇斯卡鲁，而且连阿斯及利亚帝国都会被战争所拖垮，一年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战后的复苏速度却是不容忽视地快，奇斯卡鲁自治领与阿斯及利亚帝国的国力也在和平中稳步上升，历史学家们甚至认为，如果没有这一年的和平，就不会有阿斯及利亚解放战争与之后黑暗岛战争的胜利。
不管结局如何，现在的奇斯卡鲁实际上已经等同于独立的国家了，年轻的势力正在摇篮中慢慢的成长。
※※※
“刚刚诞生婴儿最容易被扼杀在摇篮中，无论他长大了以后如何地强大。”闪光喝着茶悠闲地说道。
现在奇斯卡鲁自治领已经步入平稳阶段了，和平协议签订之后将会有一个不短的和平时期，所以他现在可算是悠闲了，整天不务“正业”，到处躲着妮丝蒂尔。
听了这话，雾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正想称赞雾岛两句，突然觉得一只小手在拉自己的衣角。
“闪光哥哥，哪里有婴儿啊？让温妮抱抱好吗？”
温妮的声音无论什么时候听到都是如此地动听，闪光微笑着将小温妮抱到了自己的膝盖上，经过自己最近的“辛勤劳作”，小温妮总算肯跟自己说话了，害得他高兴了好一阵子。
“小温妮啊，闪光哥哥给你讲个故事好吗？”闪光笑眯眯地说道。
“好啊好啊。”温妮开心地拍着手。
“从前啊，有一个婴孩出生在野外，周围有好多狼想要吃掉他，不过那，正好有个英勇的骑士大人经过……”
听着闪光胡掰的故事，雾岛看向窗外，奇斯卡鲁依旧充满着活力，每一个人都为了奇斯卡鲁美好的明天而辛勤地工作着，他有理由相信，奇斯卡鲁会一直屹立下去，而从这一刻起，他也发誓要用自己的力量来守护这座城市，为了这里每一件能使他留恋的事物。
他抬起头来，照射进来的阳光使他微眯起眼睛。
阿雷斯，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保护了这里的和平……
……
阿斯及利亚大陆历1717年，帝国历106年6月初，奇斯卡鲁自治领在以阿尔弗列特为首的政府领导下开始了基础国力的建设，鼓励耕种，减轻赋税，赞助商业，和平再次降临到了阿斯及利亚大陆上……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第一章动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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