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喜欢文皓？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长宁已经下了一场雪，谢颐珊也开始忙得不着家。
谢昀臻周末带成溪出去玩，成溪高兴得几乎跳起来。
许是年关将至，街上的人特别多，整条街都热热闹闹。
成溪走在街上东张西望，谢昀臻提着他买的小东西。
地摊上一只大嘴猴引起成溪注意，浑圆的眼睛，肥大凸出来的嘴。棕色的软毛让它看起来更为温馨可爱。
成溪走过去，在手就要碰到大嘴猴时，旁边突然多出来一只手。成溪眼疾手快，将两个大嘴猴都抓到手里。
女孩瞪着两个大眼睛，鼻孔冒气。
成溪心虚的视而不见，赶紧把谢昀臻胳膊拉过来喊他付款。自个儿拿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大嘴猴在那傻笑的面对面撞来撞去。
谢昀臻看成溪那样子，只觉得他小学还没毕业。
正当两个人准备去别的地方逛时，女孩把自己男朋友推出来。
男孩黑着一张脸，眼里充斥着戾气。
“这个，我们先看到的叭，抢了别人东西就想走？”
成溪握着谢昀臻的手，太着急反而有点吞吞吐吐，“同时看见的，你没我快。这东西你没买，就就不能说是你们的。”
男孩上前一步，“也不管管你弟弟，这么不懂事。”
谢昀臻上前一步，搂过成溪肩膀。
“没买到还要从小孩手里抢？你不管管你女朋友？”
男孩一时语塞，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从眼前走过。
女孩“哼”了一声，扔下男孩走到对面。男孩急着去拉女孩的手。
成溪一直将两个大嘴猴捏在嘴里，玩得爱不释手。颇有些3岁孩子玩玩具的劲头，像一个人搁家可以玩一上午那样。
“像没长大一样。”谢昀臻摸摸成溪耳朵。
成溪晕开两个梨涡，“给你，回去在书包上挂好啊，明天要检查的。”
谢昀臻拿过装衣服口袋里，点点头。
不知道是哪里的活动，五一广场放起了烟花。成溪兴奋得拉起谢昀臻去凑人头。
对面的人在烟雾里渐渐清晰，踏着步子走过来。
“你们也出来玩儿？”王书雯道。
“是啊，文皓也在？”谢昀臻笑笑。
“到饭点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吃个饭？”文皓提议。
“饿了没？”谢昀臻看成溪。
成溪公式化的笑笑。不知道什么时候谢昀臻和文皓这么熟悉了。他不喜欢哥哥和别人也这么亲近。
看着谢昀臻和两人熟悉的模样，成溪刚刚的兴奋一扫而空。
四人最终选定在火锅店吃饭。
“昀臻不能吃辣叭？”
谢昀臻微愣，随即点点头。
“那就”
“点鸳鸯锅叭，溪溪爱吃辣。”谢昀臻拆开碗筷递给成溪。
成溪看着碗筷，闷闷不乐。
为什么一个陌生人好像比我们更亲密呢？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嘛？
工作人员过来加水，一个不稳，水泼向谢昀臻。
成溪抬起头瞪大眼睛，对面的文皓拿胳膊挡了回去，低叫一声。
谢昀臻和王书雯立刻围着文皓看伤势，红彤彤一片。工作人员慌忙道歉，带文皓去抹药。谢昀臻追了过去，成溪和王书雯四目相对。
成溪却觉得如坐针毡，他好像成了一个，外人。
王书雯将肉下到辣锅里，开始进食。
成溪看着她一连吃了好几片。
“为什么你不去看看啊？”
“我不能去，去了他们就不能创造机会了。”
“又不是小情侣创造什么机会。”成溪白了她一眼。
“嗨，这你就不懂了。男孩子和男孩子也能产生爱情。”
王书雯喝了一口饮料，一脸故作高深。
成溪像没听懂一样，睁大好看的眼睛，伸长的脖子还没收回来，两眼空洞。
谢昀臻和文晧回到座位，成溪不由自主的看了文晧一眼。文晧一改往日的沉静，神色间都透露着激动。
成溪默默吃饭，余光却瞄着谢昀臻和文晧。心里紧张得要命。
男生和男生也能产生爱情？
他将来的嫂子会是一个男人？
成溪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身体。
可是阿姨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哥哥的爸爸一定会更加不喜欢哥哥吧，哥哥的路会走的更加困难。我不想发生这种事。我的哥哥一定要走向更加光鲜亮丽幸福快乐的未来。
文晧用受伤的右手艰难的夹着锅里的一片牛肉，手没有力气，夹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谢昀臻见状，夹起来送到文晧碗里。文晧的脸在热气中微微红起来。
“怎么还脸红了呢！”王书雯起哄。
成溪内心翻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哥也喜欢他吗？
谢昀臻用勺子舀了一勺子肉放在成溪碗里，成溪慌忙挪开手去看他。如潭的双眼竟然流露出点点愁郁。
“快吃，少胡思乱想，吃完我们要回家了。”谢昀臻摸摸成溪头发，一贯温柔的声音进到成溪心里。
那些情绪好像就消失不见了，成溪大口吃起来，美好由舌尖传到心里。
余光里，对面的人稍微失落，周围的温度也冷却下来。
夜幕降临的时候，成溪翻来覆去睡不着。
“男孩子和男孩子也能产生爱情。”
这句话深深印在成溪脑海里，怎么也出不去。
成溪气得掀开被子，打开灯在柜子里翻找。他记得前两个女生给他塞了情书，让他帮忙转交给谢昀臻。
那女生连名字也温温柔柔的，叫什么静静，长得清纯可爱，和谢昀臻一样也会弹钢琴，成溪很满意。
“怎么就是找不到呢？”
成溪气的在地板上剁了一脚，一屁股坐在地上，拉开抽屉继续翻。翻到最后不耐烦，成溪直接将东西倒在地上，终于在一堆小玩意儿里面，发现了几封情书。成溪凭记忆找到那女生的情书，将它单独拿出来。
成溪松了一口气，将倒在地上的物品简单粗暴的还原。
“成溪，干嘛呢，赶紧给我睡觉。”
成霖一声吼，成溪反射般的冲进被窝里。随后反应过来，又打开灯，轻手轻脚的把东西完全收拾好，坐在床上添加女孩的联系方式。
成溪在快放周休的前几天约了文晧出来。
文晧有些惊讶，成溪看着不像坏人的文晧，迟疑了很久，不敢看他的脸，低声开口。
“你喜欢我哥？那种男女朋友的喜欢？”
文晧有点吃惊，随即坦然。
“对，我喜欢谢昀臻，相当他男朋友的那种喜欢。”
成溪皱起眉头，心慌起来，“不行，男生和男生不能。”
“只要是互相喜欢，不论是什么性别都可以。”
成溪泄气般的看着对面的人，一口气堵在胸口，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话。
星期六成溪一大早去找谢昀臻，穿着家居服的谢昀臻还在洗漱，成溪围着他转，却说不出口话。
“该怎么跟哥说呢，真是一点都不省心。那么多女的喜欢你就算了，怎么现在还有男的盯着你呢。''''
成溪背着手，在客厅走来走去。谢昀臻吃完早餐出来看见成溪就是一副愁云满天的样子。
“你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成溪看了谢昀臻一眼，摇摇头。
谢昀臻摸不着头脑，心算自己至少还能再活七十年。这是怎么回事！
谢昀臻见问不出来就打开电视，等他自己想通了跟他说。
电视放到两个男孩一起踢球的广告，两个人相视一笑面带笑意。成溪特意跑到谢昀臻面前放大他的表情。
只见谢昀臻平静沉默，瞳孔也没放大一星半点。成溪叹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坐在沙发靠背上，酝酿着开口。
“哥”成溪长长的喊了一声，有点像撒娇。
“嗯。”谢昀臻端着水杯摇摇过烫的热水，心里等着成溪问他要贵重的礼物。
“你觉得两个男的能不能在一起啊”成溪看着谢昀臻眼睛慢慢的说。
小小少年语音轻轻的，就像穿透太阳的云朵。
谢昀臻好像听见了空气流动的声音，热气扑向面颊。谢昀臻端起杯子往嘴里送了一口水被烫到，放下杯子立刻跑向厨房。
成溪立刻跟上去，追着谢昀臻脸看，谢昀臻见鬼一样看着他。
“你喜欢文晧？”
“啊？”成溪满脸问号，被自己口水呛了一口。
随即在谢昀臻的眼皮底下有些脸辣的小声开口。
“那你喜欢文晧吗？”
谢昀臻心里莫名不舒服，“不和你抢，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是不是作业太少了那文皓有什么好喜欢的，你确定自己喜欢男的？”
谢昀臻没等成溪回答，只觉得自己脑袋乱成一团，不受控制的逼得成溪后退。
成溪只觉得两眼茫然，“啊？我作业不少，我不喜欢文晧，我不喜欢男的不喜欢男的。”成溪连连摆头。
谢昀臻好像松了一口气，“少看些乱七八糟的网站，不然”
谢昀臻瞟了成溪一眼，“我怎么跟兰姨交差。”
成溪给说的脸红心跳的，跳到谢昀臻怀里把脸埋进去。谢昀臻低声的笑，摸摸成溪头发。
“男的也可以和男的在一起，但是在世俗的偏见里他们要更勇敢一些才能幸福。这不是我们必须要思考的问题，我们尊重所有和我们不一样的人就好了。”
成溪“嗯”了一声，重重点头。
成溪听了谢昀臻的话放心了一大半，经过后期的观察，见谢昀臻确实没有异样才完全放下心来。
不知不觉寒假到来，谢昀臻年前带着成溪去北湖钓鱼。
成溪耐不住寂寞，坐了一刻钟见鱼不上钩就坐不下去。
谢昀臻维持着姿势，眼睛专注着盯着湖面，成溪来打扰他也视而不见。
最后结束的时候，谢昀臻提着小半篮子，成溪扛着空篮子回去。
成溪眼巴巴的瞅着谢昀臻，谢昀臻见状只好分他一半。成溪高兴的接过来，比自己钓得还高兴。
苏因兰一看两个人的篮子就知道成溪是个啥情况，对成溪的邀功置之不理，只对谢昀臻一赞再赞。
“妈。你怎么都不夸我呢！”成溪抱住苏因兰胳膊撒娇。
“乖，跟哥哥提篮子辛苦了。”苏因兰拿开成溪肩膀，去提篮子。
谢昀臻偷笑，提着另外一个篮子跟着苏因兰去厨房。
“要你这么懒，这下全家人都知道了。”
成溪在心里吐槽自己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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