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出国
谢颐珊一住谢昀臻重回第一才走。那天班主任去墙上贴成绩，平时从不光顾的谢昀臻一溜烟就去了。他站在台子上，从第一个名字开始找。是了，是他的名字。
谢昀臻松了一口气，有些喜不自胜。
贺图南从书里探出头来，一把拉住他，“这次第一名有什么奖励？”
谢昀臻微愣，“没有啊。”
贺图南把书翻过来盖在桌面上，“那你怎么这么高兴？”
谢昀臻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叹了一口气，“我妈回来了，不是第一名，回去还得学。”
贺图南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我们家不在乎成绩，只要我考个像样的大学就行。”
谢昀臻想到叶南星葬礼见到的贺父，眼底不无羡慕。有那样的父亲很幸福吧！
他又想到谢天书，心里的幸福减了一半。
“你大学准备学什么啊？”
谢昀臻回过神来，“不知道，家里准备让我出国。”
旁边的文晧停下笔看向谢昀臻，两人尴尬的对视了一眼。
“我想学导演。”贺图南很认真的说。
谢昀臻赞同的点点头，他好像没有对什么感兴趣。如果硬说什么的话，他很喜欢和成溪待在在一起。
放学后，谢昀臻和贺图南走在一起。夏季天黑得早，学校周边的小吃也很多。
谢昀臻朝南边的包子摊走过去，香味特别诱人。谢昀臻让老板打包了一份牛肉馅儿的。
“就在这儿吃呗？”
谢昀臻摇摇头，“成溪喜欢吃，我不喜欢吃面食。”
贺图南了然，“好吃吗？”
“还行。”
“那我也打包一份回去给星星吃。”
谢昀臻待在原地，半天不敢动。他仔细打量贺图南的样子，没有半分异常。
“老板，哪个是招牌啊？”贺图南哈着腰问。
“就你同伴买的牛肉是我们招牌，不过我们其他的也好吃，六中的学生都过来买咧。”
“那应该确实好吃。”贺图南接过热腾腾的包子，脸上挂着笑容。
谢昀臻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给星星送花应该保存的时间长些。”
贺图南点点头，“男生哪有那么喜欢花的，还是吃的真实一些。”
谢昀臻点点头，“下次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谢昀臻到家的时候，内心都是忐忑的。
一直以为贺图南已经走出来了，现在看来病的更重了。
谢昀臻提着包子站在路边发呆，还是成溪出来看见的他。
成溪提着一包薯条冲过来，“哥，给你，我亲手做的喔。哇，给我带的金鲜鲜的包子。”
成溪将包子提过来，满脸兴奋，“什么馅儿”
谢昀臻故意逗他，“白菜菌菇的。”
“啊？我要吃肉，吃肉。”成溪垂下头来，一脸失望。
“哎，不吃我拿走了。”谢昀臻装作惋惜的样子，故意把包子从成溪鼻子前晃过提走。
成溪吸吸鼻子，“这什么味道儿，肉味！”
成溪笑着追过去，“煮熟的肉包子啊，等等我。”
谢昀臻笑着转过身看他，“哈哈哈，知道你爱吃牛肉馅儿的，我怎么会给你买别的呢！”
成溪撇撇嘴，“我说呢，哥对我最好了。”
成溪塞了一个在嘴里，笑着看着谢昀臻。
谢昀臻抬起手抚在成溪发旋，手指捻着成溪的发丝，温柔的看着他。
再过一年就看不见他了吧！
不知道高中他能不能学好，他会去哪里读大学呢？
会不会被别人欺负。
只要想到我们即将分别，成溪，我好难过。
“哥，你怎么了？”成溪牵着谢昀臻的另只手看着谢昀臻。
双目如潭，就像星辰大海。
“溪溪，你想不想出国。”
“国内挺好的啊。”成溪看着谢昀臻。
谢昀臻眼皮耷拉下来，他看向遥远的天空，心里一阵抽痛。
成溪追着谢昀臻的眼睛，心里也难过起来，他抓紧谢昀臻的手。
“如果你出国了，我会很想你”成溪轻柔的话语仿佛照亮整个天空。
谢昀臻看向他，听他接下来的话。
成溪扬起笑容，“你去哪，我就去哪。”
谢昀臻勾起嘴角，脑海里浮现未来的光景。
“你大一，我研一。我们可以住在一起。”
成溪“嗯”了一声，重重点头。
成溪回家之后，就想着怎么和他们商量这件事。成霖夫妇要成溪要的晚，备孕了很长时间才来成溪。成霖偶尔凶成溪，但是实际心疼的不得了。
成溪坐在客厅沙发上沉默起来，连苏因兰走过来也不知道。
苏因兰将一盘水果搁在茶几上，“怎么了？小小年纪就开始思考人生了？”
成溪心想，这可不就是在思考人生吗？
成溪咬咬嘴唇，试探着开口，“妈，如果我说我以后想出国读大学你们会同意吗？”
苏因兰收敛笑容，手边的动作也停下来。她从来没想过成溪离开自己身边。
“溪溪为什么想去国外呢？”
成溪搅动手指，款款抬起头，“因为我以后想学漫画，国外的会好一些。”
成溪不想让苏因兰知道真相，只好扯了一个谎言。
“真的决定好了吗？”苏因兰看着成溪的眼睛。
成溪看着苏因兰想到谢昀臻的背影，眼神一片清明，“决定好了。”
苏因兰莞尔一笑，“这么多年一直待在我们身边，出去待待也好，这样我们溪溪就能真正独立自理了。等你爸爸回来我在跟他说。”
成溪笑起来上前抱住苏因兰，“谢谢妈妈！”，然后蹦蹦跳跳的走了。
成溪回到房间就关上门，立刻给谢昀臻打电话。
“哥，我妈同意了。有我妈的话我爸应该也会同意。”成溪站在落地窗前，压低声音。
“好，那就好。”电话那头的谢昀臻也很激动。
晚间，成霖才回到家。苏因兰把微波炉的菜端出来。
“今天溪溪跟我说了一件事。”
苏因兰一边摆菜一边跟成霖说。
“什么事啊？”
“他想大学出国去学漫画去。”
成霖夹菜的手顿了几秒才送回碗里。
“也不是不可以，元顺发展不稳定。他学个傍身的技艺也好，他自己又喜欢。”
苏因兰担忧道：“溪溪不会照顾自己，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太辛苦。”
成霖思索起来，“听谢总说小昀也是要留学的，到时候帮溪溪选个近一点的，两个人也好互相照顾。”
苏因兰听到谢昀臻的名字，松了一口气。
“嗯，有小昀我就放心了。溪溪现在又认识了一个什么画画的哥哥，叫什么元恺，保不齐就是他撺掇溪溪留学。”
成霖在苏因兰手上拍一拍，细细安慰。
躲在墙角的成溪呼出一口气，感激的看着成霖夫妇。
他这一生都会幸福吧，有疼爱自己的父母，有宠爱自己的哥哥。将来他也会娶一个像自己母亲一样温柔的女人，成为像自己父亲和哥哥一样随和优秀的人。
今年的劳动节和青年节连在一起，所以多放了几天假。
谢颐珊的生日是劳动节，今年准备在老宅办。谢昀臻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
谢天书领着谢颐珊敬酒，看到谢昀臻亲密的召唤过去。
谢天书搂着谢颐珊后腰，一片情好，谢昀臻只觉得看的怪异。
他和他父亲总是太过疏离，和母亲亲近许多，但是没有太多亲密。
谢昀臻到家的时候，成溪家里没有一点灯火。谢昀臻站在院子里，给成溪打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成溪的声音传到这边。
“哥，我现在老家，要过几天才会回去。”
“嗯，好。”
“回去之后给你带特产喔，这边的瓜可多啦，比卖的甜多啦！”
谢昀臻听着成溪无时无刻不想着自己，心里也愉悦起来。
成溪在返校前一天下午才回来，刚下车就拧着两大袋瓜去敲谢昀臻的门。装的实诚，成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们拧到目的地。
门缓缓打开，成溪擦了一把汗，微微喘息。
谢昀臻微愣，指着地上两个袋子，“这是特产？”
成溪重重点头。
谢昀臻让开门让成溪先进去，将两个袋子提到屋里。
成溪在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喝了才去摆弄袋子，解开系口的时候，清香飘满整个屋子。
成溪献宝似的指给谢昀臻看，“这是哈密瓜，这是香瓜，这是甜瓜，还有西瓜，嘿嘿。”
谢昀臻摸摸成溪的头，“谢谢溪溪。”
成溪来了就没回去，躺在沙发上看电影，时不时啜一口手边的椰子汁，过的十分滋润。
谢昀臻把瓜切好的瓜端上来，插上牙签，放在成溪手及之处。
成溪看到谢昀臻来了，拍拍身旁的位置，冲谢昀臻使眼色。
谢昀臻坐过去，习惯性的揽着成溪肩膀。成溪嫌坐着不舒服，坐着坐着就靠在谢昀臻身上，把他当做了人肉垫子。
看到一半，成溪一拍脑门，转头看向谢昀臻，一副天塌下来的神情。
“怎么了？”谢昀臻担忧道。
“我还有好多作业没写！”
谢昀臻沉下心来，刮了一下成溪鼻子，眨了一下眼睛。
“我给你写。”
成溪睁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不由得想到有次他骗谢昀臻帮他写作业，好家伙，他发了好大的火。
成溪转转眼珠子，怎么这次转性了？难道是拿人的手软
谢昀臻见他那副样子，轻笑一声，“想什么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谢昀臻拖长音调。
成溪收敛笑容，认真的看着谢昀臻。
“我自己写，不然到时候成绩差考不到你学校附近就不能经常见到你了。”
谢昀臻只觉得心里熨帖不已，他捏捏成溪的脸，“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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