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观察入微

接下来一个月的航程都十分平静，没有刺客突然杀出来，姚露凝的心情也渐渐平复，偶尔天气好还会到船头画上一幅画。

        只不过武承基却更加确定之前那拨刺客就是姚知鹤为了他女儿能取得自己信任设的局，若是三哥安排的，应当不死不休继续刺杀才对。

        他不知道的是，烈焰阁出手从未失手过，三皇子对其信任非常，付了钱之后连过问都不曾，心安理得地在京都与姬妾们寻欢作乐，他不问，烈焰阁也没傻到把钱往回推，因此才没有后续的刺杀。

        船停靠在渤海郡的港口时，大家都以为到错了地方，一个郡城的港口竟只有稀稀拉拉几条破船停着，完全不像锦州港那般繁华，号子声也是有气无力。

        一下船就见一群穿着破破烂烂官服的人迎了过来，见到武承基时眼神一个比一个炽热，走到近前就行了个大礼，“拜见渤海郡王殿下。”

        武承基连忙上前虚扶一下道，“各位大人快请起。”

        等到诸位大人起身，齐瑞骤然发难，“陈郡守，如此衣冠不整来迎接我家王爷，是何道理？”

        那郡守闻言，携一干官员又重重跪下，眼神惶恐，脸色绯红。

        “王爷恕罪，实在是……渤海郡财政困难，我等……已数年未曾做官服了。”那郡守跪在地上，声音都发颤。

        武承基蹙了蹙眉，这渤海郡当真这般穷？连官服都没钱做？

        “本王来时已经听说过渤海郡的状况，竟不知已经到了此等地步，诸位请起吧。”

        闻言，陈郡守等人才战战兢兢地边抹汗边站起身。

        “王爷，我等几位同僚在郡守衙门给您摆了接风酒，望王爷赏光。”陈郡守诚意十足地邀请道。

        齐瑞撇了撇嘴角，就你们几个穷酸的样子，能有什么好东西招待我们王爷？

        正要拒绝，却见武承基随口道，“陈郡守有心了，请带路。”

        走了一阵，齐瑞就在心里嘀咕，竟让他们走过去，连个轿子都不给王爷备。

        而让他更失望的是接风宴，只有菜没有肉的接风宴？

        吃完饭回到郡王府，齐瑞更是觉得气人，这说是郡王府，其实比刚刚待的郡守府也就大那么一点，一路上碎碎念直至进了书房还没消停。

        “这个渤海郡也委实穷了些，别说百姓了，连当官的也穷成那个鬼样。”

        听到这，姚露凝才嗤笑了一声。

        “小丫头，你笑什么？”

        “我笑啊……小齐哥你太天真，就说那陈郡守就绝不是个穷的，接风宴时我见他撸起袖子过，那里面中衣就是五十两一匹的锦缎，这是穷？再说回那些大人，小齐哥不妨看下自己的鞋和王爷的鞋有何区别。”姚露凝好笑地指了指齐瑞的脚。

        齐瑞应言去看，看了一阵除了觉得王爷的鞋比较干净外，并没有想到其他。

        “王爷的鞋不过比我的干净……”几分。

        “对，就是干净，外头街道尽是泥灰，王爷坐在轮椅上鞋才干净。可当时在码头，那几位大人的鞋可都是干净的，说明他们必不是走过去的。”

        听完这顿分析，其实事情很明了了，渤海郡也许穷，那几位大人可绝对不穷。

        “王爷，他们这般装穷有甚意思？难不成还怕我们郡王府要他们孝敬？”齐瑞忿忿不平道。

        当然不是，只不过武承基想先听听姚露凝的看法，“你怎么看？”

        见他居然问自己，姚露凝错愕了片刻后道，“回王爷，依民女看，无非是三种情况一是像小齐哥说的怕郡王府要孝敬，二是他们曾做过贪赃枉法的事，想要给王爷留下清廉的形象免得到时候查到他们头上，这三嘛……”

        她看了看武承基寒意十足的脸，有点犯怵，不太敢说。

        齐瑞却迫不及待问道，“三是什么？”

        姚露凝有些为难地看着武承基。

        “恕你无罪，说吧。”

        姚露凝这才硬着头皮说道，“三是……可能那郡守从前在渤海郡是顶头老大，如今骤然来了王爷这么个上峰，因此存了让王爷知难而退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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