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Chapter38大胆的试验
他像个机器人一样，以恒定的步速和笔直的路线，拖着腿，向着白诺的床头柜缓慢挪动，仿佛腿上绑了十几斤的沙袋。
他径直把怀里的一摞书往床头柜上一撂，然后机械地转过脸盯着门。
没过几秒一个医疗翼的护士走进来，手上端着一大瓶药。
目测这个超大号细口瓶至少是1l的容量，里面满满的散发着荧光的蓝绿色液体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
白诺一看那诡异的蓝绿色就知道不好。她受到的诅咒并不包括屏蔽味觉和嗅觉，相比之这种药的难喝程度，上次飞行课受到惊吓被灌的药简直是人间美味。
然而，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这次的药量，比她上次醒过来多了至少1倍。
“请问我这次昏迷了多久？”她努力想找话题转移护士小姐的注意力，好让自己的喝药时间能往后延一点点。
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维持住礼貌的语气，不崩平时的好孩子人设！
“11天，斯诺先生。”护士小姐用她那浓的得化不开的同情和怜惜望着她，还走上前让她上半身靠坐起来，温柔地捋平了床单上的褶皱。
“庞弗雷夫人说你必须喝了它，尽管它的味道很不好。”见白诺僵着脸明显不愿意喝药，护士小姐又加了一句，“我在这里监督你喝完。”
她刚想着怎样应对护士小姐，旁边的汤姆·搬运机器人·里德尔突然开了口：“我想庞弗雷夫人那里可能更需要您一些？我进来时见她似乎需要一个帮手来帮她按住马尔福先生。”
他表现得足够诚恳，似乎很关心隔壁忙碌不停的庞弗雷夫人，“我保证会监督他喝完的。”
啧啧啧，瞧着多乖一小孩啊，护士小姐绝对吃不住这招。
目送着护士小姐关上门，汤姆又跑过去确认她已经走远，对门锁加上了好几个锁门的和防窃听的咒语。
这回他几乎是瞬移回到白诺床边的。
“11天。”他撑着床沿，居高临下地正对着白诺的脸，白皙的面容因为背光，显得格外有压迫感，“你这回昏迷得比上回更像个死人。”
他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打成死结，脸凑得更近，两人的鼻尖距离不到半个拳头，“邓布利多说你最多还有一个星期的生命。”
像是恶魔的低语，又带着不明的其他意思：“感觉怎么样，斯诺——先生？”
白诺对上对方和自己颜色完全相同的黑色眼眸，忽地轻笑出声，“你这个语气，和几年前说孤儿院来了一个新孩子的时候一模一样。”
“虽然他来年秋冬换季的时候就病死了，但我一直都没能搬回那个房间。”白诺似是无奈地瞟向周围的白色床单，故作轻松地抿了抿嘴。
这几句话似乎把人刺激狠了。
鼻翼翕动频率陡然加快，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呼吸强度加大。白诺毫不怀疑，如果眼睛能发射魔咒，她早就被汤姆的咒语炸药包炸没了。
他猛得一撑床沿站起来，在房间里焦躁地到处乱晃，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别晃了，晃得我眼花。”药水瓶子被施加了咒语，能自动飞到她嘴边。正当她一横心，闭眼憋气准备一口闷的当口，汤姆冲过来一把夺下了要到嘴边的瓶子。
今天天不好，明明是正午，却像是要下暴雨，昏暗蜡黄的天，近黑色的深灰中夹杂着黄色，空气中除了药水味还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土腥味。再配上汤姆那晦暗不明的脸色，整个房间都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味道。
“doyoubelieveme（你相信我吗）？”汤姆逼视着白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还不等她回答，他一把将瓶子磕在课本上，撸起左手袖子，掏出魔杖就往手腕内侧利落地一划。
刺目的鲜红顺着刀口汇成一条细流，顺着细口瓶的瓶颈流进瓶子里，和蓝绿色的药水混在一起。看这血流速度，割的应该是静脉，还是手腕上比较主要的静脉。
房间里刹那间寂静得只有耳边秋风的声音。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汤姆的血液从切口处淌到瓶子里。
蓝绿色发荧光的液体随着红色血液的加入，颜色逐渐变深，最终变成发黑的墨绿色，像极了地窖走廊里那褪了色还受潮的绿色花纹。
估摸着量应该够了，汤姆漠然地用魔杖在淌血的伤口上画止血符纹，然后一挥手让药水瓶搅拌均匀后飞到白诺面前。
“willyouhurtme（你会伤害我吗）？”喝之前白诺问了一句。
“you"retheonewhodied,notme（反正死的是你不是我）”汤姆头也不抬，好像在专心处理伤口。
“ok”白诺一鼓作气，一口气喝完一整瓶药。
死马当活马医，解铃还须系铃人，汤姆自己的诅咒，他的血兴许有用呢？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提前死亡时间，歇菜的时候一没插管二没化疗，整个人英俊体面又安详地陷入永恒的沉睡，这不管是上辈子还是现在都是令人艳羡的离开世界的方式。
反正她是个执念深重的人，按照这个世界观大概率会成为幽灵，霍格沃茨年龄最小的幽灵。
也不知道幽灵的年龄是按她的灵魂年龄算，还是按身体年龄算。
希望幽灵能跨国，别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回国就被超度或者消灭掉。
药都喝了，还能后悔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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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药的白诺咸鱼瘫地等药生效。
闲着也是闲着，她努力让床头柜上最薄的一本书飘到她腿上开始学习。
翻开，很好，变形课课本，也就上课带过去，下课背回来，因为邓布利多上课从来不用它，只是让学生自己翻课本找注意事项和操作要领。
预习笔记还是有的，而且质量还挺高，有的总结得连原文都不用看，言简意赅，通俗易懂。
要是她自己做笔记，估计也不会好多少了。更令她惊喜的是居然还有课堂内容的简记，操作要领简洁明了，连施咒时魔杖的挥舞轨迹和咒语长短轻重音都标了，看笔记的人只要还是个智力正常的巫师都能施法成功。
真不错，她挨一下诅咒也没那么亏了。
“谢谢你整理的笔记！”
“那是为了让你在进棺材的时候不至于脑子里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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