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魔法考试一样很难
比赛那天很快就到了，进入四五月份，天气也越来越热，一些潮湿的细雨偶尔会带回一些寒意，但这也无法浇灭学生们对魁地奇的热情。春雷滚滚，烟雨蒙蒙，一批又一批的学生打着伞前往魁地奇球场观看比赛，普丽姆穿着雨衣走在海格身后，脚底都是泥巴。
莉莉又感冒了，她从校医院拿了药水，打算睡一整天恢复精神。虽然这样想不太好，但普丽姆知道如果莉莉不去，就意味着她不需要担心自己会遇见斯内普。不得不承认，斯内普一直很像她又讨厌又害怕的一个小学老师，一看到他，普丽姆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做完作业。
激昂的音乐在球场上空奏响，格兰芬多的学生都坐在了一边，在麦格教授特地申请的一个专用看台，估计是为了防止上次的走廊斗殴事件再次发生，连斯拉格霍恩教授都端着一盒蜜饯坐在了斯莱特林的低年级学生之间，方便看管他们。
“普丽姆！这边！”西里斯冲她招手，在旁边给她留好了位置，海格去了最后一排，因为他的个子太高了。
普丽姆接过詹姆递来的小喇叭，这次的喇叭被施了魔法，吹出的声响比平常的要大一些，有时还会自己唱歌，又吵闹又爱显摆，非常有詹姆特色。
他们挥舞着小旗子欢迎队员入场，哨声一响，十四把飞天扫帚腾空而起。追求手们抢夺着鬼飞球，不到一分钟，赫奇帕奇就赢下了第一球。
“断球！断球啊！”
詹姆大喊大叫着，手里的旗子都变成了指挥棒，但球员们的视野有限，并没有按照他的意愿飞，赫奇帕奇很快以五十比三十的分数领先了。更令人着急的是，阿米莉娅·博恩斯已经发现了金色飞贼，格兰芬多的找球手马修·贝尔紧随其后，他们的队袍绞在了一起，距离非常危险。
“再不提升高度他们就要撞到看台了！”西里斯的话音刚落，金色飞贼就从他们身边飞过，两个找球手直直地冲向看台，眼看就要撞到观众的脑袋。
西里斯立刻伸手按下普丽姆的头，前排的学生一同蹲了下去，有惊无险。
“太酷了！”普丽姆仰望着那两个身影，晃着西里斯感叹道，“金色飞贼从我耳边飞过去的！你看到了吗？”
“酷？你的脑袋差点被撞开花。”西里斯笑着说。
“快看！要进球了！加油！”詹姆指着名为托马斯·斯平内特的追求手喊道。
只见他急速穿过场地，自下而上突破了防守，假动作骗过了守门员，完美地将球送入了圆框当中，分数终于平了！
格兰芬多的学生沸腾了，他们统统站了起来呼唤着斯平内特的名字，士气高昂，劲头正盛，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在连续不断的加油声中，格兰芬多队进入了最佳状态，竟然反超了赫奇帕奇九十分，麦格教授激动地站了起来，好像看到了奇迹。
“不会真的能赢吧！”普丽姆紧张地攥着手，她的小旗子已经被自己揉烂了。
西里斯拍着栏杆，大声喊道：“金色飞贼还没被抓到，一切皆有可能！”
话音刚落，突然，哨声响起，霍琦女士飞到中央宣布比赛结束。大家向上空看去，阿米莉娅·博恩斯已经将飞贼牢牢地握在手心，脸上是胜利的喜悦。
赫奇帕奇的看台掀起一层又一层的浪潮，黄色的海洋在翻滚庆祝，红色的旗帜回归安静。普丽姆冷着脸，抬手抓住西里斯的耳朵。
“疼！疼！你干嘛啊！”
她对着西里斯的耳朵大喊：“你这个乌鸦嘴！”
赫奇帕奇再度获得今年的魁地奇奖杯，但格兰芬多的队员们也赢得了大家的尊重，他们今天的表现完全超出了预期，麦格教授认为他们虽败犹荣。两队互相致意的时候，几名即将毕业的球员互相拥抱，泪洒现场，场面真是又热血又伤感，竟然把詹姆看哭了。
“你不至于吧……”西里斯嫌弃地说，还不忘拍了拍詹姆的肩膀。
“我没哭。”詹姆吸了吸鼻子，把眼镜重新戴上，“等二年级我进了院队，一定给格兰芬多赢得魁地奇杯！”
“那你必须先把西里斯的舌头拔了。”普丽姆冷冷地说。
西里斯对普丽姆狠狠地吹了下喇叭，表达不满。
精彩的魁地奇比赛带来的热潮和兴奋很快就被期末的到来冲散了。
学生们的压力激增，休息室和图书馆里挤满了复习的人。需要实际操作的考试倒是没什么需要担心的，普丽姆比较讨厌那些笔试，她这几天背书背得昏天黑地，连饭也吃不下了。
“普丽姆，你没必要这么用功，到时候我给你抄就行了。”西里斯还在看预言家日报，他坐在普丽姆对面，完全不像一个要考试的人。
“很好，那我问你，谁发明了自动搅拌坩埚？”普丽姆问道。
“呃……”西里斯抖了抖报纸，“那肯定是几个巫师。”
普丽姆冷笑两声，“哼，抄你的，你有什么可给我抄的呢？”
西里斯还在狡辩，“除了这些死记硬背的我都可以给你抄。”
“我除了需要死记硬背的就没有需要抄的！”普丽姆摆摆手，“拜托你别打扰我，去和詹姆折纸玩吧。”
因为复方汤剂的熬制再次失败了，詹姆最近无事可做。他坐在地毯上，正在折纸，他面前已经堆了好多折好的纸动物，一只火龙来回飞着，在追赶一只猫头鹰，下面还有蹦蹦跳跳的兔子，和一只追兔子的大狗。
西里斯拿过一张纸，用魔杖点了两下，一个栩栩如生的小刺猬就折好了。他又用边角料做成了一本小书，然后把刺猬放到手心，又把小书塞到刺猬爪子里。
然后有趣的一幕就出现了：只见对面的普丽姆翻过一页书，小刺猬就翻过一页书，普丽姆挠挠头，小刺猬就挠挠刺，普丽姆皱着眉头，小刺猬的两只眼睛就瞪圆了，一举一动，同步进行。
普丽姆没有注意到这些，直到耳边传来詹姆的笑声她才发现不对劲，一抬头，发现对面的西里斯正仰着头无声地大笑着，手里握着一个纸刺猬。
“笑什么？”普丽姆放下书，在西里斯和詹姆之间看来看去，依旧什么也没发现。
西里斯把刺猬收回口袋里，捂着脸趴在桌子上，肩膀还在抖。
真是没救了，普丽姆连连摇头，“你们俩等着挂科吧！”
夏天来的时候，考试的这一周也跟着来了。
在闷热的天气里，所有考生都坐在没有现代设施的大教室里答题。普丽姆把头发都束了起来，在脑袋后面扎成一个圆圆的球，但还是止不住脖子上的汗水，只能在答题的间隙中用试卷扇风。
答题过程还算顺畅，比较热闹的就是实际操作的考试了。弗立维教授的魔咒考试最有趣，他让同学们挑选喜欢的水果，并两两组队用水果跳华尔兹。普丽姆和莉莉配合得很好，她们是第一组完成的。
詹姆和西里斯就比较麻烦了，他们不仅让一个苹果和一个桃子跳了华尔兹，还让它们激烈地打了一场，现场果肉乱飞，还有一些进到了弗立维教授的嘴里，教授尝了尝，竟然笑着说了句“味道不错”。
变形课是普丽姆最不擅长的科目，考试之前她紧张得手心冒汗，施展咒语的时候差点把魔杖滑了出去，所以她变出来的高脚杯还有一只老鼠尾巴，麦格教授看了直摇头。
“普丽姆，你得吃饭啊，咱们下午还要考魔药呢，你放心吧，麦格教授肯定会给你过的。”看着低落的普丽姆，莉莉把盘子往她那里推近了一些。
“吃吧吃吧，不吃没劲。”西里斯也安慰着她，“你好歹变出来了，好多人的老鼠都没有变化呢。”
“你们两个的安慰一点用都没有。”普丽姆机械地咀嚼着食物，“你们都变出来了……”
西里斯用手指去戳她脑袋上的圆球，发髻被戳得一晃一晃的，“如果你听了会好受一点的话，詹姆也失败了，他的高脚杯都是老鼠毛。”
“那是个意外！”詹姆伸着脑袋大声解释着。
“意外？”西里斯笑他，“你差点把魔杖扔了。”
变形课是詹姆最擅长的科目，所以他考试的时候太兴奋了，甩魔杖的力度太大，老鼠被打的吱吱叫，没有彻底变好。
普丽姆满意地长舒一口气，终于有胃口吃饭了。
之后的考试就顺利多了，在最后两天，除了在半夜考的天文课之外，白天的考试就只剩下一门魔法史课。普丽姆拿到试卷后只看了一眼脸就黑了，为什么考的全是她没有背过的，宾斯教授真的不是在故意为难学生们吗？
她烦躁地挠着脖子，尽量在脑海里搜寻模糊的答案，正算着邓布利多是哪一年生的，忽然感觉脑袋上的球被戳了一下。
普丽姆转过头，西里斯冲她眨眨眼睛，用手比划了一个“十一”。普丽姆看了一下第十一题，还正好就是“请写出自动搅拌坩埚的发明者”。她仰头叹气，把试卷推到一边，又稍微侧身，把答案露了出来。
没一会儿，一个纸团又从后面砸了过来，普丽姆以为西里斯又想要什么答案，结果打开一看，竟然只有两个大字。
“谢谢。”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浪费大家宝贵的答题时间？
普丽姆把纸条重新搓成一团扔了回去，烦闷地继续答题。
铃声响起，考试结束，试卷自动飞到了讲台上面，普丽姆扔下笔后觉得浑身舒畅，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好睡一觉。
但是现在外面阳光大好，女孩们带普丽姆一起去湖边踩水，巨乌贼伸长了触手正在等学生们扔过来的食物。虽说巨乌贼很温顺，但普丽姆依旧不想靠近它，她只是站在浅滩上寻找漂亮的鹅卵石，远远地和莉莉招手。
真奇怪，莉莉一直说她不喜欢这只巨乌贼，但现在却和它玩得挺开心的。
城堡的钟声响起，一群高年级的学生也来到了远处的草坪。七年级的学生在互相拥抱，欢庆毕业。在绿色的斯莱特林人群中，普丽姆一眼就看到了卢修斯·马尔福的淡金色头发，正反射着午后的烈阳，显得他的脸更白了。
在他旁边站着一个皮肤同样白皙光滑的女孩，她有一头金色的发，身材高挑，举止优雅但透露着一股傲慢。马尔福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着什么，他们相视一笑，距离虽然得体，但动作显得亲昵。远处庆祝的人群里有人在呼唤马尔福，于是他亲吻了一下那女孩的手背，迈着花孔雀般的步子离开了。
金发的女孩和同行的女伴向湖边走来，她们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刚好走到普丽姆斜后方停了下来。
“看啊，格林格拉斯又开始卖弄了，简直就像一个蜂后！”一个女孩指着树下被男孩围绕着的海伦·格林格拉斯不满地说道。
“他们说格林格拉斯是霍格沃茨最漂亮的女孩。”另一个短发的女孩翻了个白眼，又对金发女孩讨好地笑着，“有眼无珠的人真多，纳西莎在这里，谁会比她美呢？”
“谁会在乎这些？小孩子的玩笑罢了。”名叫纳西莎的金发女生嘴上这样说，但她的薄唇却向上弯着。
“她就算再美，格林格拉斯家还是没能和马尔福家结亲。”短发女生兴奋地看向纳西莎，“纳西莎，卢修斯今年毕业了，你们的订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纳西莎过于白皙的皮肤终于浮现出一丝红润的光泽，“都是家里操办的，我也不清楚……但是父亲他们已经决定，等我毕业了就举行婚礼。”
两个女孩欢呼起来，“那不就是明年！这简直太好了，纳西莎。”
“我觉得有些早了……”纳西莎说。
“不早了，纳西莎。”短发女孩按住纳西的肩膀，认真说道，“纯血家族必须尽快联合，不然我们的地位都快被那些混血和麻瓜出身的挤下去了！”
纳西莎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她眼中染上了怒色，“没错……我会把布莱克家在我那愚蠢的姐姐身上丢掉的荣耀全部找回来。”
布莱克家？一阵柔和的暖风掀起了水浪，普丽姆以为是自己没听清，她忍住好奇才没有转头，这时一个人朝她走了过来，大喊着她的名字。
“普丽姆！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西里斯笑着跑到她面前，他脱掉了校袍，薄衬衫上的纽扣松了两个，红黄相间的领带也随便地搭在肩上，额头的汗水染湿了碎发，“走吧，为了感谢你刚才的帮助，我带你去骑扫帚……”
他正说着，就看到了普丽姆身后的纳西莎，眼神一下冷了下来。
“西里斯。”纳西莎皱起眉头，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
“哦，是你啊。”西里斯不耐烦地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纳西莎指了指他，“你看看你的衣服，不会好好穿吗？沃尔布加姑姑看了会怎么说？”
“她看不见，而且这也轮不到你管。”西里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对普丽姆说，“我们走。”
“站住！”纳西莎似乎觉得很没面子，她挡在二人面前，眼神有些厌恶地扫过普丽姆，又紧盯着西里斯，但依旧保持着优雅，“我有义务在学校里看管你的行为，进格兰芬多已经很丢人了，我不许你再到处败坏布莱克家的脸面。”
“你怎么这么烦？多管闲事！”西里斯不客气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丢人，装作不认识我不就行了吗？亲爱的堂姐。”
纳西莎冷哼一声，“我倒是想呢，但你带着布莱克家的姓氏……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先是那个蠢女人自甘堕落，又是你进了格兰芬多，我们家的名声都是被你们这样的叛徒连累了！”
“住嘴！”西里斯大声说，“不许你这样说安多米达，她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勇敢正直，至少她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像你，要被迫嫁给马尔福家的那个花孔雀，还要装作一副开心的样子给他们看，虚伪！”
“你乱说什么呢？”纳西莎瞪着眼睛，左右看了眼，好在四周没有别人，她尽量压低声音，“你是被她骗了，西里斯，你还小，很多事你都不懂……”
“我知道她离开布莱克家过得很快乐，这就够了。”西里斯说。
“你知道？她写信给你了……她现在……”纳西莎愣了一下，她的蓝眼睛好像突然染上了一层雾气，瞳孔轻微地颤抖着，但只有一瞬间，她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神态。
普丽姆注意到她的眼眶红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们不是最恨她的吗？因为她嫁给了麻瓜出身的巫师就恨不得她消失。”西里斯刻薄地讥讽她，看了眼远处的马尔福，“收起你假装的关心，纳西莎，和亲爱的布莱克家还有你那可悲的婚姻一起沉浸在纯血的旧世界里自生自灭吧。”
“西里斯！你……”纳西莎愤怒地指着西里斯说不出话，手指颤抖。
西里斯转身大步离开了，普丽姆顿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但她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纳西莎好像快速地擦了下眼睛，没人发现。
他们沿着着湖边走着，西里斯走得很快，一言不发，普丽姆在后面着急地追赶，气喘吁吁的。
“她好像哭了，西里斯。”普丽姆急促地说。
西里斯突然停了下来，没反应过来的普丽姆就撞到了他的背，震得脑门疼。
“假惺惺的。”西里斯满不在乎。
普丽姆甩了下手里的水，她的手心里躺着她刚刚捡来的一块心形的扁石头。她小声问：“你那些话会不会有些难听了？”
西里斯转过身，有些不快地说：“更难听的我还没说呢。”
“但是她是你的堂姐，是吗？是家人。”普丽姆抿了抿嘴，握紧了手里的石头，感到手心凉凉的，“我是说，你该给她留些面子，毕竟在她同学面前……你用她的婚约来讽刺她，有些过分了。”
普丽姆想到纳西莎刚才谈起婚约时的模样，认为纳西莎肯定是喜欢马尔福的。虽然因为上次扣分的事情，普丽姆对马尔福有很大意见，但她认为这和纳西莎没有关系。
“她刚才说什么你没听到吗？”西里斯突然激动起来，他质问着普丽姆，一脸严肃，“她羞辱了安多米达，又说我进格兰芬多是丢人的事情，更不用提她和我家里其他人一样都信奉纯血，我想你也该知道了，普丽姆，他们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出身的人，你现在还为她说话。”
“我……我只是觉得她是你的家人……”
“算了。”西里斯突然移开了视线，他踢了下脚边的杂草，“你不认识安多米达，你也不了解布莱克家是什么样的，你也不知道我……你什么也不知道……”
蝉鸣急促又聒噪，夏阳笼罩，风也带着热气。
“我不知道还有错了是吗？”普丽姆觉得心口憋着气，不知道是不是热的，她又说，“你又没有和我说过这些，我上哪儿知道去？开天目吗？”
西里斯突然转过来，对上普丽姆的视线，他大声问：“那你不能问我吗？”
“我……”普丽姆支支吾吾的，找不到话可以反驳。
“你看，你根本不想问。”西里斯的声音变得低沉，他低垂着眼睛，眼前的头发投下的一片阴影挡住了表情。
沉默了几秒后，他转身离开，留普丽姆一人愣在原地。
普丽姆看着他的背影，愤愤地把手里的石头朝他扔过去，但只轻轻碰到了他的后背。西里斯短暂地停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转身，冷漠地离开了。
“烦死了！装什么深沉啊！坏蛋！”普丽姆对着他离开的方向踹了一脚，又跑过去把那块石头捡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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