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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张之山被噩梦惊醒。夜凉如水,她有些忪怔地打开台灯,心绪不宁。

        清晨时分,张之山顶着黑眼圈跳下床,简单洗漱后换了身运动服。伸手在休眠的电脑上按了一个键,她看了看监控,一切并无异样。

        系上毛巾,她沿着湖边的路往后山的方向跑去。后山安静,清晨的阳光斜着在天边映照着后山雾霭重重,甚是美妙。

        后山的小路有落叶层层叠叠,后山也并不高,仅仅堪比10层楼高度。山顶俯瞰整个校园,在晨曦里,整个身体都被唤醒。

        此刻整个世界都属于自己。

        她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山脚下的老楼。这个角度看老楼特别清晰,像是观看一个三d建筑模型,她找了一下2楼画室的位置。

        窗户是关闭的。她转过身,准备往下跑。突然觉得有些异样,她停下来,老楼在晨曦里依旧安静无声,不,不是,有狗吠。

        她仔细的看向四周,老楼的天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她看到二个男人走在天台上,平头男人走在前,鸭舌帽扛着一个长发垂落的女人随后。

        她的心咯噔一下,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果然养尊处优习惯了,竟然忘记了,月黑风高夜才是最佳的犯罪时刻。毫无疑问“暗火”得手了。

        来不及细想,他们是怎么得手的。她迅速的遮掩身形往山下奔去。手机在宿舍,来不及求助了。两个人,她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她想,应该没问题的。

        天台上,平头男人摸出一根烟,鸭舌帽掏出火机帮他点上,“这里的风景倒是好。”平头深吸了一口烟道。“老六,你把录像机调好。“扭过头,他吩咐鸭舌帽。

        ”好的,虎哥,这妹子怎么还没醒。“鸭舌帽一边答话,一面从脚下的防水背包里摸出三脚架。

        天台上的风很小,阳光已经照了过来,驱散了部分寒意。地上的陈云滋只觉得周身都疼,隐隐听到他们的对话,麻醉的药性正在褪去还昏沉的大脑突然记起昨晚的经历。

        睫毛煽动了一下,昏沉的脑海里浮现了二个字:“匪徒。”

        世上果然是没有鬼的,可怕的永远是人本身。脑子清醒了些许,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快速的思考:看到匪徒的脸会被灭口吗?我如花似玉会不会已经遭遇棘手摧花了,要视死如归,还是哀求哭诉呢,选修的变态心理学知识此刻完全没有用上。

        身体的触感越来越真实,她知道药性已经散去了。

        只听到一声戏虐的声影响起:“醒了就睁开眼吧,别装了。“平头叼着烟,正一脸古怪的看着睫毛微微煽动的陈云滋。陈云滋的大脑轰的一声,完了,残酷的现实终于要面对了。

        老楼的天台她没上来过,但是看周遭,也能大概知道了自己的位置,祥装刚醒,睁开眼又再次闭上,适应了一下光线后,抬眼看着发话的平头男人弱弱地问了一声:“你们是谁?我的狗在哪?“

        平头笑了:”你还关心你的狗,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地上趴了半宿的陈云滋样子很狼狈,长卷发散落在肩头,脸微肿,灰色的毛衣上面已经粘有灰尘。

        鸭舌帽倒是没笑:“你那狗倒是聪明,套住了又逃了,身残志坚阿!“他没说的是昨夜找那条逃跑的狗花了半宿也没成功的事。跑了也就算了,一回来就听到那狗东西在叫,一冲出去又不出声了。简直了,折腾到凌晨,这会儿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他揉了揉起了红血丝的眼睛,眼前的女人狼狈的样子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可惜美人他不能碰。虎哥留着她要办大事的。

        摄像机架起来了,“拍到女儿墙为止,不能暴露我们的位置。”平头吩咐。

        “我给你一张纸,你照着上面的话念。”平头扔了一张纸给陈云滋,陈云滋此刻的大脑已经完全清醒了,她轻轻动了动手脚,有些麻,她借着拿纸的功夫站了起来,他们并没有绑住她,所以,这是不怕她跑?

        看了眼纸上的内容:“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这个什么唐雨菲是谁,我不认识。我姓陈你们知道吗?我跟她没关系!”她故作惊讶的举了举手上的纸。

        平头冷笑了一下:“别装,该知道的我们不比你少。”吩咐鸭舌帽:“老六,开始录。“

        鸭舌帽站到摄像机后面,平头话音落下后顺手就要给陈云滋一记耳光作为教训,临到面前,心念一动,突然转柔,轻抚了一下她下颌,顺便拨开她额头的一缕头发:”乖乖听话,别动歪心思。“

        一旁的鸭舌帽笑了起来:“虎哥怜香惜玉啊!”陈云滋:这算被调戏了。

        扶着女儿墙终于站稳了的陈云滋,揉了揉肩,还好衣衫虽然狼狈却还是完整的,看来晚节是保住了,面前的两个人完全肆无忌惮的没戴任何遮掩面形的物件,也就是说这次自己凶多吉少。她余光瞟了眼天台入口。

        小的时候总是嫌弃继母与她带过来的拖油瓶姐姐,后来没想到,父母去世后,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

        她无数次想象便宜姐姐会把她丢弃,彼时,几个叔叔瓜分完父母的大多数财产,最后也怕吃相太难看,好歹留下唐城一间老破小的房子给了两姐妹落脚。

        姐姐大自己7岁,毕业后就开始影视城跑龙套,唯一的拖累就是自己了吧,上的贵族学校父母离世后学费都是她续的,自己当年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花的理所当然。

        直到导演潜规则姐姐后,倔强的姐姐将这件事闹的满城风雨。

        这个世界对成功的男性有太多的包容,可对女性受害者有太多的责骂。刚刚兴起的互联网上,到处都有说她不检点的评论。自己在网上不断的刷帖子去回骂那些诋毁姐姐的人。但是如泥牛入海,毫无帮助。

        七楼没电梯的老破小里面,姐姐站在阳台上,一脸的决绝。

        以为从未接纳姐姐的她,突然间害怕起来。这个世界唯一真心待她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她嫌弃她讨厌的女人。

        潜意识才是最真实的,她的想法加了太多的戏份,而生死之间,才是最□□的对白。她的心突然疼的无以复加,仿佛要失去全世界最宝贵的东西,她大哭着抱着唐雨菲:“你还有我,你不能丢下我。”

        女孩都是一夜长大的。她也是。

        后来姐姐放弃了演戏,但偶尔会浑身伤痕的在家里养伤,时而酗酒,她不敢问。默默地学会了包扎,学会了清理伤口,彼时,她还是个高中生,一无是处的高中生,被姐姐扛下所有风雨的高中生,但是她想变得有用。

        面前的这两个男人很明显是要对付姐姐的,她看着手上的纸条,姐姐会怎么选她一清二楚。

        她对着镜头微笑:“唐雨菲,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别逞能。”

        平头男人伸出手来要来抓住她,鸭舌帽摄像机后面探出头:“这剧本不对啊!”

        陈云滋用了毕生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天台的出口,平头没有动,缩回伸出的手,鸭舌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出口的门是锁着的,她拍打着门呼喊,开始绝望起来,锈迹斑斑的门框看起来摇摇欲坠,却依然牢固无比。后山本身就偏僻,又是凌晨,连人影都找不到的地方。

        这时,一个清冽的声音隔着门响起:“让开!”她恍了一下神,下意识往旁边让了一下,一个大力的踹脚,门没开。

        清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有些气急败坏:“靠!”又是几脚过来,锈迹斑斑地门框哐当一下歪斜着,露出一个半人高的门洞,一个满头是汗的扎着马尾的少女滋着牙摸着自己的腿,见呆楞在一旁的陈云滋,快速的拉住她的手:“快跑啊!”

        一切都发生在几秒钟之间,斜靠在女儿墙的平头还抱着双臂在看热闹,鸭舌帽还将摄影机调转过头录制陈云滋绝望拍门的情景。

        平头迅速的吐出咬在嘴里的烟蒂,大声的咒骂着,边跑过来,一边掏出了一把枪。鸭舌帽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

        3楼的转角处,加了消声器的枪,射过来的弹头没入身后的墙壁。江之山觉得自己这次说不定要挂了,枪是管制品,一般的□□也没能力配置这玩意。看来敢跟“天诛”较劲的“暗火”还是很有实力的。

        “手机在吗?”江之山边跑边问身边的女人,陈云滋:“没。“身上空空荡荡,手机跟宿舍钥匙都不见了。老楼门外是宽敞的平台,一览无遗。这么跑出去就是活靶子。江之山的脑子快速的转动着。

        跑到2楼时,她扫了眼她曾经晕倒的画室大门。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她记起来画室里面有个地方或许可以躲起来。果然还是频临绝境才能发挥潜力啊,江之山时灵时不灵的记忆终于给了点有用的讯息。

        画室里面石膏像很多,参差不齐的堆在各个地方,墙壁上挂着很多名家的防制画作,也有些学生自己创作的作品,跟上次来查看的情景一般无二。

        她冲进去后迅速推开朝向后山的半扇窗,俯下身不由分说地脱下陈云滋的一只鞋扔了下去。

        在画室左手墙壁中间有副等人高的油画,眼睛是琉璃嵌进去的,看起来格外的生动,但她根本无心欣赏。

        她推开油画,里面是个等人高的狭窄的凹洞,全程目瞪口呆的陈云滋被她拉着一起强行塞了进去。油画自然回落,遮住洞口。凹洞的空间非常窄,两个人面对面挤得满满当当。

        少女的发梢划过陈云滋的脸庞,身体紧贴着她,少女的身型偏瘦,却也是该有的都生长的很好。陈云滋的脸色绯红,有些汗渍的味道与身体本身的淡香都袭进她鼻腔里。这个如天神一般降临的妹妹很好闻,她想。

        油画眼珠处透了点光线,眼睛还在适应黑暗的环境,少女突然转过头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嘘!他们来了。”热气柔柔的的吹在耳边,此刻陈云滋不知道是紧张外面的匪徒还是紧张面前的这个少女了。她低声回应:“嗯。”

        骂骂咧咧的两个人一直跑到楼下,没发现人又折返了上来,一层层在搜索。终于到了画室。

        平头对着里面喊:“出来吧,看到你们了。”陈云滋的心快要蹦出来的时刻,贴着她的少女用手握紧了她的手,紧张感消散了不少。一会儿鸭舌帽在窗口喊:“虎哥,那妞跳窗逃了。”接着听到两个人跑出画室的声音。

        陈云滋刚要开口。“嘘!”耳边是低低地气声,她的嘴唇碰到了自己的耳朵。果然不一会儿就听到两人折返进来。看着空无一人的画室,两人骂了几句粗口,鸭舌帽跟着平头这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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