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大脑一片空白
看着季谨放下碗筷，苏魄问道：“吃饱了？”
季谨：并没有，但是已经没有胃口了，然而，季谨只是低低地道：“嗯。”
苏魄没有开口让他多吃点，只是拉起他的手，把季谨往卧室里带，“既然如此，我们来做点别的吧？”
季谨的脚在地上扎了根一般，“你有病吗？”他问。
苏魄回头：“你想什么呢，走啊，我看你挺累的，去睡会儿吧。”
季谨狐疑地在苏魄脸上打量了一番，见他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才放开了一点，跟着他走动了几步，问道：“你这样的‘人’，会有需求吗？”
“你猜？”苏魄笑嘻嘻地看着季谨。
季谨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就往晋江不让说的那个地方看了过去，然后季谨猛地别开眼，告辞！
苏魄的眼神肆意地在季谨身上游走，一边牵着季谨将他带到了大床边，然后按着他的肩让他坐了下来，“看见了吧？”苏魄不怀好意地让季谨面对着自己的腰下三寸地，“我说了，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我都是人。”
季谨不太自在地偏头看向了别处，他知道现在的科技很发达，人造的身体完全可以完成各项生命活动，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季谨不耻下问：“有小蝌蚪吗？”
“……”苏魄没说话但眼神难得有了一丝挫败感。
看来是没有。不知为何，季谨心中却有一丝恍然，他本该嘲笑苏魄：你终究不是人。可他此时竟开不了这个口，或许一个男人自尊最受挫的事情也莫过于此了吧？不自觉地，季谨的话里反而带了些安抚意味地说：“这才是自然界该有的法则。”
没想到苏魄竟然听笑了，他哈了一声，反问道：“法则？谁规定的？尼比鲁星人？”
季谨抬起头看去，苏魄逆着光站着，表情看不真切，但季谨知道，一定算不上开心。“苏魄，这不是谁规定的，这是像物理定律一般客观存在的规则。”
“然而这宇宙中并没有哪一条定律是通用的，它们有各自的适用范围。”苏魄不同意道，“几千年了，人们依然在追寻一条适用于全部宇宙的定律。但是我可以很明确地给你们答案，没有。”
季谨一时想不出话来反驳。
“生育功能，现在我还没有想到实现办法。”苏魄说道，“但有了息土之核，万物之源，办法早晚会有。就算是没有，我的出现难道不是一种创造新生命的办法吗？我可以构造不同的身体，用50号操控它们。”
“苏魄！”季谨打断道，“你这不叫新生命！你这叫傀儡！是提线木偶！”
“哦？”苏魄低头看季谨，玩味地道，“那你说晚了。”
苏魄的表情忽然给季谨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什么意思？”
“提线木偶已经有成千上万个了呢。”
季谨脑中的信息忽然串联起来，他忽地深吸一口气愤怒地问：“你那些领养的孩子？！”
苏魄对着季谨咧嘴笑。
“苏魄！”季谨站起身，双手狠狠地推了一把苏魄，厉声道：“你他妈就是个疯子！你从一开始就不是个人！你永远不可能和人类休戚与共。”季谨现在满脑子都觉得，这个世界要完蛋了……
苏魄一只手轻易地制住了季谨，另一只手伸出，轻轻拍了拍季谨的背，看起来就好像将他拢在了怀里，“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同时模拟多种不同的性格，能耗太大了，所以他们都被我一个一个慢慢处理掉了，不用担心。”
苏魄用的“处理”这个词，季谨听得就很不舒服，而且苏魄这话说的，怎么听都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那他们有自主意识了吗？苏荔芝和小安他们？”
“有啊。”苏魄淡定回答。
“苏魄。”季谨冷冷看着他，“你迟早有一天被你自己玩儿死。”他可不是在担心苏魄，他发誓绝不担心苏魄……
苏魄却道破他的小心思：“谢谢你替我担心，不过他们不是主程序，他们只活跃在50号的部分结构里，和我是有本质区别的。”
季谨嘲讽一笑：“你一个机器人还自己玩出人格分裂来了？主人格是你？副人格是他们？”
苏魄听季谨拐着弯骂自己神经病，也不生气，大度地和他一起笑了起来：“我怎么没从这个角度想过呢，还是你有趣。这样看来，50号表面过于活跃，分裂出不同的人格来确实是很容易的事情。”
季谨不知不觉中，慢慢被苏魄拥入了怀中，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季谨的腰擦着苏魄腰下那个位置……季谨浑身一僵，想伸手使劲推开，但两只手腕被苏魄精铁一般的手掌牢牢箍在一起，根本无法动弹。
“你是铁做的吗？！”季谨咬牙问。
苏魄诚实地回答：“嗯，我加强了一下肌肉的组成，密度大，力度强，不过缺点嘛，就是掉进水里会沉下去，根本游不起来。”
“呀，瞧我。”苏魄忽然换了种轻快的语气，“又让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这可怎么办。”
“不然，你替我惋惜一下？”季谨放弃挣扎，自暴自弃地反问他。
“哈哈……说起来，我一直都在替你感到惋惜，现在也是，你知道为什么吗？”苏魄笑问。
“我不想知道。”
“因为你太不听话了，你是个变数。”苏魄的笑令人胆寒，“你让我总是想除掉你，所以我总是在替你可惜，明明我们可以有另外的相处方式的。”
季谨只觉得那种滑天下之大稽的感觉又来了，“你太可笑了苏魄，其实我也替你感到惋惜，因为你不能亲自杀了我，但我知道，你很想那么做。”
苏魄好看的眉毛轻轻皱了一下，复又舒展开来，“其实我可以剔除饭饭的程序，只不过代价很大，饭饭对我来说就像癌细胞一样。但是你如果继续不听话，谁知道呢？你可千万别让我走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地步。”
季谨立马不甘示弱地回嘴：“苏部长，癌症还是要早发现早治疗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苏魄唇角一挑，“那饭饭就真的消失了哦。你舍得吗？”
季谨愤然闭嘴，老老实实被苏魄掐着双手站在他的包围圈里，腰间一点一点变化着的是苏魄那孙子活跃的小弟。
苏魄将下巴放在季谨的肩上，说道：“季谨，帮我？”
……最终，季谨在羞愤，无奈，难以启齿，尴尬，一丝丝好奇，一点点隐秘等等多种复杂情绪交织下，缓缓点了点头，毕竟他也是个下半身动物，反正他也不吃亏。
点完头，苏魄露出了今晚第一个可以算得上是真实的笑容。
苏魄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穿插进季谨的指缝间，然后带着季谨的手慢慢往下，一点一点靠近那个热源，拉开裤带，然后两只手一起探进去，包裹住……
季谨看着苏魄渐渐有些失焦的双眼，带了些许人情味的不知是痛是痒的表情，薄唇微张，伴着一点节奏紊乱的呼吸，季谨心中有一方高墙开始出现裂纹。苏魄在这方面似乎和正常人真的没有什么两样，老向统帅对他也是真的好，给他订制的身体不仅外表完美战斗力爆表，任何细节都是超完美的尺寸。
苏魄在最后释放的那一瞬间，季谨感觉到了手中一股粘湿的热流，带着好奇心的季谨抽出自己的手，仔细看了两眼，然后凑到鼻间闻了闻，没有正常该有的膻腥味，却有淡淡的檀香和湿润的林间泥土气息，这味道有一点熟悉，有点像息土之核本身的气味。
季谨的动作使得苏魄眼底的暗色更浓了，“季谨，你在勾引我。”苏魄不由分说地拉过季谨的手，将他往床上一推，然后自己跟着扑了上去。
苏魄低下头，在季谨桃花眼尾泛起的红晕上亲了一下，似乎多年心愿终于如愿以偿的喟叹了一声，然后低低地问：“季谨，可以吗？”
季谨半睁着眼，眼前的苏魄是动情的，他身上沾染了情绪的时候无疑是动人的，或许，他真的是有感情的？季谨心中有一个小人开始说话：这一看就不是演的！另一个小人也跳了出来：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不是演的？苏魄演的还少了吗？
季谨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苏魄，我很好奇，你对感情是怎么定义的？”
“忠贞，占有，排他。能刺激分泌多巴胺肾上腺素的。”苏魄又亲了亲季谨，道，“爱情的定义就是如此，每一样我都在你身上体会到了。”
“人类总是认为自己的感情有多么复杂，可是掰开揉碎了看，就是化学物质的作用。”
见季谨皱眉，苏魄跟着问：“是不是想不出理由反驳我？别想了，因为我是对的。不仅是天体物理数学难题可以被演算，社会行为也可以通过大数据挖掘分析得到固定答案，季谨，听我的，放弃你心里墨守着的成年旧规吧，为什么不好好享受我对你的好呢？活在当下，那样你能过得轻松愉快。”
苏魄难得温柔地摸了摸季谨额前的小碎发，又低头在他眼角亲了一下，然后又一下，然后慢慢亲到了脸颊，鼻尖，下巴，喉结，锁骨……
季谨被苏魄这种吨位的体重压了个结结实实，小季谨抬起头时，好似从岩石缝隙中生长出来的小草，小季谨刚抬头就被压，季谨难耐地轻哼了一声，这一声，听在苏魄耳里，直击灵魂……
……
幽灵晶星的表面，光缆和透明的胶质管道交错盘结，反射着天上点点繁星倒映出蓝银色相交替的流光，忽然，中央处理中心一声嗡鸣，亮眼的白光从一盏紫色的提示灯向连接着中央处理器的管道迅速向外扩散，白光沿着每一根管道穿过了每一栋硅晶建筑。直径堪比天狼星的整个幽灵晶星表面似乎点亮了万家灯火一般，可这繁华热闹的异象仅仅持续了几秒，50号立刻恢复了原状，除了中央处理中心还有一小片地区泛着白光，仪表全都恢复了终年不变的滴答声伴随着稳定工作着的胶质管道，整个星球又弥漫在一种无机质的冰冷中。
恢复冷静的苏魄趴在季谨身上，看着季谨难耐的样子，有心逗他：“我帮你？”
此时，季谨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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