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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渡劫七


这城中的灯会游人如织,白蔓提着这盏花灯,被黄药师牵着,两人边游边逛,也不管旁人的目光。

        “蔓儿……你瞧那里……”

        黄药师见前方有一处摆摊的老夫妇,木制的面具挂在特制的木架之上,借着灯会的光亮,瞧得十分清楚。他牵着白蔓的手,走近一瞧,眉头紧皱。面具上的画十分粗糙,如何配得起蔓儿?

        “我喜欢这个……”

        白蔓瞧见其中有一个面具,画了一只尖耳朵的狐狸,眼前一亮。她付钱将这摊子上的所有面具买下,把这个戴在黄药师脸上,低声道:“更像了……”

        黄药师微微一笑,选了个小一些的狐狸面具戴在白蔓脸上,牵着她的手,柔声道:“蔓儿,我们去逛灯会吧……”

        从前在神女诞时,白蔓从未觉得这日子有什么好的,怎么人人都喜欢?

        她那时华服珍饰,端坐在上,如同泥塑的神像,冷眼观世间的神女。

        世上的什么喜怒哀乐,都与她无关。

        现今和黄药师在一处,两人在城中四处游玩,蓦然有些明白了这些趣味。便是在这一刻,她情不自禁地握紧黄药师的手,真心觉得:和他相伴一生,真是大福气。

        黄药师时不时抬头望着白蔓,眉头皱了一会儿,又松开,又皱了一会儿……直到实在忍不住了。

        白蔓正在树下对着琴谱弹琴,骤然听见黄药师道:“蔓儿……你弹错四个音了。”

        她哦了一声,抬头看着黄药师,无辜道:“可我对着琴谱谈的啊……”

        黄药师坐到白蔓身边去,拿着琴谱察看,白蔓趁机抱着他的腰,靠在他身上。

        “琴谱……有没有问题啊?”

        “这是古谱……”

        黄药师实在没发现这琴谱有错漏之处,他低头见白蔓巧笑嫣然地望着自己,哪里还不晓得这小丫头的伎俩?

        “你看我做什么?”

        “我在想……”白蔓凑上去吻了一下他的鼻尖“人家都说,‘曲有误,周郎顾。’。那我这个算不算……‘曲有误,黄郎顾。’?”

        她琵琶弹的一流,自幼的大家亲授,任何曲谱,只需看一回,便能弹得准确无错,又岂会对这篇琴谱束手无策?不过是见他独自在那儿看书,想他看着自己而已。

        “你真是刁钻调皮。”

        白蔓轻笑一声,“多谢黄岛主夸赞……不过你明知我喜欢你,还这样说我,难道不知我会生气的吗?”

        黄药师听她柔声撒娇,极是动听,被白蔓缠得有些心燥。他将这小妖女搂紧,左右望了一眼,按着她的后脑,低头吻了一会儿,亲的她娇喘细细,靠在自己怀中,才低声教训道:“这种话……不许大庭广众之下说。”要说……也应该是在私下说给我听才好。

        “我一个弱女子……岂敢不遵从黄岛主的命令?”

        黄药师见她说得情真意切,心想:你是个弱女子?哪里有连我都奈何不了的弱女子?

        他想到白蔓同他辩经,竟是差些将他辩地说不出话来,低哼一声,不大满意这句话。

        “药师……”

        白蔓倚靠在他怀中,伸手去摸着他的耳垂,指腹传来写滚烫的温度,叫她心中暗觉好笑。

        “你怎么不说话了啊?”

        “我在想:这位古灵精怪的弱女子,怎么就瞧上我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子了?”

        白蔓起身勾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低声笑道:“你哄我,我就告诉你。”

        “蔓儿……”

        “你……你无耻,你耍赖!”

        她听见黄药师唤得温柔,心中怦怦而动,定了定神,羞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你耍赖!”

        黄药师搂着她的腰,亲了一下白蔓的耳垂,低声问道:“蔓儿……好蔓儿……还是你想我叫你……娘子?”

        白蔓呼吸一窒,双颊通红,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心道:“他几时这样……黄药师怎么可以……娘子……娘子……好像比蔓儿好听一点点……不不不……也不是那么好听的……还是叫蔓儿好些……不不不……还是叫娘子好听些……”

        “娘子?”

        白蔓心中正在天人交战,黄药师连唤几声,才叫她回神过来。

        “怎么又呆了?”

        白蔓双颊红得更厉害,容色更显娇艳,她紧紧地抓着黄药师的衣服,低声道:“谁叫你耍诈?不许叫!”说完之后,顾盼四周,她甜甜一笑,又道:“不过……你要是多叫我几声……几声……那就……”

        黄药师将人搂紧,见她的脖颈处都染了一片粉红,口干舌燥,克制自己,只吻了一下她的眉骨,柔声道:“娘子……娘子……娘子……”

        “黄药师!你不要脸……你赖皮……”

        “蔓儿,你可是说,我哄哄你,就告诉我……”

        白蔓又羞又恼,她娇哼道:“谁叫你耍诈……我……你欺负我……”

        “好好好,我欺负你!”

        黄药师拍着白蔓的背,见是真的羞了,想到她在床上床下真是大不一样,又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越发克制旖念。

        两人正在这边耳鬓厮磨,白蔓见芸娘站在廊下,推了一下黄药师,吻了一吻他的脸,低低道:“你快放开我……”

        芸娘缓步走来,见白蔓容色中甚是妩媚,透着一股娇慵,缓缓低下头,不敢盯着瞧。她道:“主子,明日要回城主府了。”

        白蔓正被打扰了好事,颇为不悦。但一听芸娘所说,在心中算了算时日,又有些依依不舍。她瞧了一眼黄药师,心想:药师可真是我的温柔乡……

        男人再好,也要做正事的。何况明日与众不同,正是算半年账目的时候。

        这座城中的税收,都是由专人收取,现今正是对账的时候。白蔓知晓自己不在,那两派人多半要在对方手里抓把柄。

        其实这又何必呢?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尽管她们都是大兄安排的人,可既是为自己做事,白蔓便不会怀疑她们的衷心。又何须要去抓对方的把柄,好叫自己显得更衷心更能干呢?

        “药师……你明日要不要同我一起回去?”

        白蔓此刻跟他好得蜜里调油,实在不愿有片刻分离。黄药师对这些事没兴趣,他搂紧白蔓,轻声道:“我还有好多书没看,你自己去。”

        “可是阿宴说……”

        “他又说什么了?”

        “说不能让你安守后宅,应该常带你出去玩。”

        黄药师是第四次听见阿宴这个人了,他见白蔓说得理直气壮,又见她眼中的懵懂,似乎是当真不明白,而非有意取笑自己,捏了一下她的脸,心想:我迟早要找到这个人,问问他到底教了蔓儿什么?

        神女城的城主府是大事大办,小事小心。无论是什么大事,只管萧规曹随,按照叶微定下的规矩办就是了。

        白蔓这月余心思都在黄药师身上,之前半年也未交代过什么小事。在城主府中,听了半日的你来我往的吵架,便将这些事处理完了。

        待女官们全走了,芸娘见白蔓一脸疲累,奉了一杯茶,低声:“主子,李道长来了。”

        “她来做什么?叫来吧……”

        李莫愁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她见白蔓慵懒地望着自己,眼神中颇有妩媚之意,不知怎的,生作女子,也觉得心颤。

        “又是怎么了?”

        “姑姑……我听说你的新欢……”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听说……她是从中原来的貌美女郎……”

        白蔓噗得一笑,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有闲暇,多在家中读些道经,修身养性。”

        “姑姑,待你去中原时,能不能给我把陆无双……那死丫头带回来?“

        白蔓见她一脸怨毒,心中对陆无双似还有数不尽的恶毒主意。她冷笑一声,问道:“当年我就说了,叫你跟我走。自此之后,关外有的美男子给你挑选,你不要,非看上那个陆展元。好了……他要是终生都待你好,也算你得偿所愿。可是你看看,这人见异思迁……那时我又说了,我去帮你解决。你还是不要……非要等十年,等来什么了?”

        李莫愁面色难看,又不敢得罪白蔓,低声道:“我以前不懂事,让姑姑操心了。”

        “十年……你等了十年,人早就死了,骨头渣子都化了。你当年依着我,就在他的脸上刺一个‘淫’字,又在身上刺上四个大字:‘下贱男人’,再拉他去游街,他也一辈子忘记不了你……”

        “姑姑……”

        李莫愁便是本性不善,心狠手辣,但过去十多年,依旧对这份言论感到不适。

        “我是说,你把陆无双给我带回来……”

        “不能!你杀了人家父母,还要让她继续受你折磨。莫愁,我虽不是好人,也不至于是非不分。”

        白蔓瞧在师父的嘱咐上,瞧在她先祖的份上,见她独自生闷气,好心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陆展元毁了你一辈子,你也毁了陆无双一辈子,正好扯平。”

        “姑姑……”

        “其他事且不说,这一桩……我是决计不会帮你的。莫愁,你自己好生在家休养,多读些道经。早些把你的情花毒解了……免得这许多年来,偶尔还要受一回苦痛。”

        李莫愁不敢反驳白蔓的话,抬头见她神色淡淡,便知这事是没得商量了。当年自己一路奔回来求救,已经被说了一次。

        白蔓要她“清净自持”,少动凡俗杂念,免得毒入肺腑,救治不及。但李莫愁这许多年来,总是在解毒成功的紧要关口,功亏一篑。便是吃多少灵丹妙药,都留一点情花毒在身上,总也解不干净。

        “主子,山上送下来的血菩提。”

        白蔓回去之后已是深夜了,接过芸娘提到的竹篮,又听她说黄药师在书房一直看书,一步也没出去过,心想:药师多半是闲得无聊了。

        她这时心中又甜蜜又惆怅,深觉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沉迷这温柔乡中,哪里还有精力去处理城中大事?全心去做这个城主,又哪里抽得出时间,日夜陪伴于他?

        白蔓推开书房的门,见他在烛光下抚摸着一块丝帕,走近细瞧,原来是《长生诀》。她心中松了一口气,将竹篮放在桌子上。

        黄药师抬头一看,见她笑吟吟地望着自己,柔声问道:“这就回来了?”

        “她们说你还没吃饭,是我家里的厨子做的不合你的口味?还是言语行动都有怠慢你?还是你觉得……”

        “都不是……”

        黄药师伸出手,白蔓绕过桌子,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坐在他怀里。她不解道:“药师,你不能这么任性的……便是再喜欢武功,手不释卷也不行……我不在,她们拿你没办法。你啊你……总叫我担心。”说着,便伸手去将竹篮拉过来,剥了一枚血菩提,喂黄药师吃了。

        白蔓自己剥了一个,咬了一口,因一口吞不下,留了一半紫色的果肉在外面。黄药师低头在她嘴里夺了那剩下的一半,在她面前嚼碎了才咽下去。

        “真甜啊……”

        白蔓轻嗯一声,心中怦怦直跳,脸上的羞涩情态,在烛光之下,遮掩不住。她嗔了黄药师一眼,又剥了好几个血菩提,喂到他嘴边去。

        黄药师搂紧白蔓,想到此刻自己所想之事,有些为难,不忍伤她之心,又担忧自己迟迟不言,拖到最后一日,更伤她的心了。

        “蔓儿……再过几日,我就要南下去中原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为什么这么急?”白蔓抱着他的脖颈,“你回去做什么?还是你需要什么?这天下凡是有的,我总会给你弄来。”

        她想不到黄药师到底需要什么,又或者要做什么事需回中原去才能做成。

        黄药师轻叹一声,握着她的手,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他道:“我总要先将阿衡的身后事全处理好,才能终生都不再离开你一步。何况……我想去见见蓉儿……”

        “蓉儿……谁啊……”

        “是我女儿。”

        白蔓冷淡地嗯了一声,“是你女儿啊……你放心不下……你就去看吧……”

        黄药师轻吻着她的手腕,柔声问道:“可是……我想要带你一齐去中原。蔓儿,你肯不肯跟我一起去?”

        “我……去中原。”

        白蔓想到叶微的警告,想到姜云阶算的命数,心中甚是迟疑。她心想:其实我也去过,不过每次都是匆匆待几日便回来了。我不能在中原久待,他去了……他有个女儿,说不定还有个女婿,三五日也回不来……

        “你不同我一起去吗?洞庭湖月色如水,我带你去瞧好不好?你会很喜欢的。”

        “不了,我在家等你回来……”白蔓依依不舍地望着他,“你早些回来好不好?我……我会想你的……”

        “好,我答应你。我看看蓉儿是否安好,即刻就回来。”

        “我……我舍不得你……”

        白蔓心念所动,语出真心。在她心中所想,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叫他离开自己的。

        这样的感觉,白蔓从未对任何人有过,当下怔怔地出神。

        “你舍不得我?”黄药师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笑,“那就同我一起去?”

        “我不去……你去瞧你女儿,我去做什么啊?”白蔓轻叹一声,“何况我答应过大兄了……绝对不轻易踏足中原半步……”她说着说着,紧紧地搂住黄药师,撒娇道:“黄药师,我求你……我从未求过谁的……你……你几时回来?”

        她这一生中,还未对外人生出离愁之味,现今因黄药师而懂,即便百般不舍,也不愿强留黄药师……便是留住他的人,又岂能留住他的心?只是心中实在说不出的难受。

        黄药师见她蹙眉,娇怯地望着自己,心中只觉像是被谁用鞭子抽了一下,在脑海中只想着:我怎么舍得她?她怎么舍得我?

        本要年轻娇女屈身陪伴,已经很是辜负。怎么还能分离如此多的时间?

        白蔓靠着黄药师,见他深情地望着自己,又收了自己的孩子脾气,柔声道:“你早去早回,回来的时候,能不能折一枝春色予我?”这时虽才进秋,但白蔓总觉得他要明年才回来了。

        黄药师突叹了一口气,爱怜横溢地望着白蔓,柔声道:“凭你要什么,我都肯给你。”

        白蔓心觉他这句话傻气,这天下还有什么是她想要却得不到的?不过黄药师如此一说,她心中是真是欢喜,笑道:“等你回来再说……等你回来……我等你回来。”

        几日之后,白蔓从昏沉中醒来,已是黄昏时分。她翻身摸到一片冰冷,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黄药师已然走了……

        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心道:“他为什么就走了?为什么不等我醒来……”

        白蔓在床上又躺了许久,才起身梳洗。芸娘带女婢进来,瞧白蔓神色不似从前欢喜,笑脸也没一个,低声道:“黄先生走之前吩咐过了,把粥温在炉子上。还让主子也不要老是赖在家里,还是应该多出去走动走动。”

        “他给我熬粥了?”

        白蔓见芸娘点点头,轻轻一笑,低声道:“还算他有点良心……”不枉费她昨日“舍命陪君子”。

        “不过……黄药师老是做我的主……你们竟也听他的。”

        芸娘自知这话并不是怪罪之意,主子口不对心,心中不知多欢喜。她强忍笑意,低声道:“是,是奴婢的错,只是那粥……那粥在灶上温许久了,怕是再不能吃了。”

        “谁说的?”白蔓连头发也不梳了,转头来望着她,“谁说不能吃的?不可以浪费的。”

        她的性子就是如此,好时极好。一听到黄药师走之前还想着自己,对他那些微微怨气也就消去了。

        蒋宴见她愁容不展,呆愣愣地望着手中这书看了许久,也不见白蔓翻一页。她在周边望了一眼,想到那传言,低声道:“我是不是来晚了?”

        “晚什么啊?”

        “听说你的新欢,是位国色天香的女郎,我心里好奇啊!”

        白蔓本还沉浸在相思之中,听见这话笑了出来。她道:“我确实很喜欢他……只是……”

        “是什么样的奇女子……”

        蒋宴素知白蔓的心意,见她一脸好笑地望着自己,改口道:“是什么样的奇男子,竟然俘获你的芳心。”

        “他啊……是个混蛋。”

        白蔓想到黄药师去了七八日,竟是一点音讯都没有,心中生恼。

        “这便有意思了,你几时瞧得上混蛋了?”

        蒋宴瞧她微微一笑,双颊晕红,似如一个初动芳心的怀春少女,更是震撼。她问道:“你难道从此之后,都只守着他了?”

        白蔓轻轻点点头,便是默认她的话了。

        “有机会……我可真是要看看这位奇男子了……”

        “哎……”

        白蔓自黄药师走后,总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直到天明。这时摸到自己身边冷冰冰的一片,相思无穷,心头挂念着黄药师。

        她心中暗道:“大兄不让我随便去中原,是因为姜云阶那个老道士算到我的大难应在东南方。可是……我只是去找黄药师……早去早回……也不是不行……可是……黄药师……见到我之后,会不会取笑我?他要是敢笑我,我就咬死他。”

        白蔓从床上猛然坐起,瞧见帘外影影绰绰的月色。她盘算道:“大兄这几年都很忙……连阿宴都没有时间盯着。不到年尾,她肯定是不回来的。至于其他的……她们便是知道了……也会替我遮掩。我只需在十二月二十八……不,那天要熬腊八粥。二十五……十二月二十五之前来回,就什么事也不会有的。”

        白蔓心意坚定,即刻便想去中原找黄药师,但她转念一想,自己总要找个糊弄得过去的理由,来搪塞黄药师……搪塞兄长。

        是了……我是去办正事的,岂是去找黄药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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