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程令姜默默崩溃了一会儿，大家已经换好了训练服和冰鞋。
林斐然一声哨响，第一天的集训正式开始。
“今天我先教大家滑行。在花滑项目中，滑行是非常重要的，会影响技术分和节目内容分，也就是t分和p分。”林斐然看艺人们一头雾水，稍微解释得通俗一点，“对于一些不怎么了解花滑的普通观众来说，除了跳跃，他们直接能感受到的就是滑行的流畅度，尤其是没有跳跃的冰舞。”
程盈盈概括道：“简单来说，就是我们要滑得来去自如，要有美感。”
“说的对。”林斐然点点头，三两下滑到冰场正中央，“现在，每个人绕着冰场滑一圈，让我看看你们的基础怎么样。”
程盈盈自告奋勇：“我先来！”
大家纷纷站到林斐然身边，让出冰场外圈的空间。
一到冰面上，程令姜一刻也静不了，默默搓着小步子热身。
早上换衣服时，她悄悄观察过自己的身体，该有伤的地方依然有伤，但是左腰侧的胎记不见了。
她不知道现在的身体到底是原主的，还是她的。
穿书者有魂穿，有身穿，她是哪种？
正想着，林斐然猛地吹哨。
程令姜一个激灵回过神，只见程盈盈从冰场角落滑到她眼前。
程盈盈目视前方，很自信，手臂不断挥舞，摆着造型，看上去姿态很美。
就是脚下不太干净，倒显得手部动作有些花里胡哨。
作为花滑选手，林斐然和程令姜一样，看滑行都更关注脚下，林斐然看程盈盈滑了一圈，才问道：“你之前是有学过吗？”
程盈盈慢悠悠刹了车，笑吟吟道：“上节目前临时学了一个星期。”
实际上，程盈盈专门请了一个花滑教练，练了整整一个月才学会一点点压步。
“嗯，前压步做的不错，滑速还可以。”林斐然低头，在本子上记录下程盈盈的表现，然后才抬头露出一个职业微笑，“下一位。”
程盈盈还以为林斐然会狠狠夸她，此时有点失望，趁表情管理崩掉之前回到人群中。
其他人看第一个人滑得那么好，心里怕被比下去，开始不安起来。
只有莫屿之一直看着程令姜，相比别人一本正经站着，程令姜净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动作，一刻也不消停，像个好动的小朋友。
又一声声哨响，大家轮流上去滑。
程令姜有些惊讶，除了余栗完全不会，要扶着栏杆滑，这里的艺人都能毫不费力滑完一圈。看样子，他们在上节目前都悄悄练过啊。
只不过程盈盈还能摆弄几个手部动作，其他人多少有点顾着脚下，顾不上上半身。
接下来是莫屿之。
他一反常态，倒着滑，甚至能滑出来漂亮的后压步，整个人十分从容。
陶子钧瞬间化身小迷弟，“莫屿之好厉害！”
司恩斜了他一眼。
呵，男人，想出风头还得问过本综艺气氛制造机！
下一秒，司恩勾住陶子钧的脖子，大大咧咧道：“不愧是滑雪冠军，滑起冰来也很专业啊！”
陶子钧被勒住脖子，气上不来，一句话也说不了。看镜头甩过来这边，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也勾住司恩的脖子。
司恩咳了一声，很快露出一个假笑，手臂用力给陶子钧“回礼”，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刚刚拜把子了。
程盈盈找到插话的机会，望向程令姜，笑眯眯道：“跟阿屿哥哥搭档，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呀！”
程令姜一听，不由得笑了笑。
想呛她就直说，这样拐弯抹角阴阳怪气的，真的很蠢。
程盈盈以为这个笑是在嘲讽人，不甘示弱瞪回去。
直到莫屿之滑完一圈回来，站到两人中间，程令姜才收回视线，开始热身。
她想好了，就算身体特征会骗人，花滑技术肯定不会骗人，等会儿滑起来，她就能知道自己是身穿还是魂穿。
“脚下功夫还不错，就是上半身有点僵硬，要多练练舞蹈。”林斐然点评完莫屿之的表现，再吹哨，“最后一位。”
下一瞬，一道黑影在众人眼前一闪而过。
陶子钧以为见到了鬼影，习惯性缩到陶子弈身后，“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胡导忽然喊了一声“卡”，摘下耳机道：“程令姜，你滑太快了，摄像机没拍到，再来一遍！”
程令姜点点头，向前蹬两下冰，然后身体变了个方向，双臂抬平，脚下的速度直接起飞。
这下，程令姜很确定，这就是她自己的身体。
众人盯着她优雅的姿态，还有疯狂飞舞的马尾，清一色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滑过去的，分明就是飞过去！
一圈滑完，程令姜一个急刹，稳稳停在林斐然面前。
林斐然吃了一惊，“以你的实力，怎么会来上这个综艺？”
“我之前是个不太专业的花滑选手，来到这个综艺，是想学习一下冰舞。”程令姜先是胡说八道一句，看着林斐然的脸，眼里含着一丝不明意味的情绪，“而且……我希望能当斐然老师最优秀的徒弟。”
后面这句话，也是她想对妈妈说的。
可在别人听来，这话十分猖狂狂，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几个艺人立时用开玩笑的语气呛声：
“哇，这么厉害？”
“好大的口气！”
“感觉我们要被碾压了。”
林斐然全然不理会他们的话，心里倒是开始欣赏程令姜，温和一笑道：“加油。”
通过刚才的展示，林斐然大致了解了大家的基础，除了程令姜和余栗，其他人的水平都比较相近。
林斐然退役后本就是教练，索性按照自己平时训练的方式来，让程令姜去教余栗，其他人由她来教。
这样一来，就不用看那几个事儿多的艺人抢风头，耳根子倒是很清静。
程令姜如此想着，乐呵呵跑到余栗身边。看余栗垂头丧气抱着栏杆，她拉起余栗的双手，轻声道：“别怕，我扶着你，慢慢来。”
余栗看过程令姜可怕的柔韧度，还有刚刚流畅的滑行，此时望着程令姜的眼神亮亮的，“嗯！”
程令姜一边说滑行的要领，一边带着余栗滑了两圈。
感觉余栗学得差不多了，她就让余栗试着自己滑。
余栗死活不肯松开程令姜的手，耷拉着一双小鹿眼看程令姜，“我不行，没有你扶着，我会摔倒的……”
程令姜差点心软，干脆跑到余栗身后，拉着余栗的衣服，鼓励道：“大胆一点，我在后面揪着你的衣服。”
此时，余栗抬头看了一眼凌易的方向，心想着不能给人家拖后腿，鼓起勇气，慢慢滑起来。
程令姜跟余栗保持一段距离，看余栗没什么问题，就悄悄松开了手。
余栗滑出去半圈，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回头一看，只见远处的程令姜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我会了！”余栗一下子有了自信，兴高采烈滑到程令姜身边。
与此同时，系统的声音冒出来：【新任务，今天你必须跟攻略对象牵上手。任务完成后，可以加20好感度。】
莫屿之望向手拉着手说笑的两个女孩子，心想着这也不难，【知道了。】
林斐然收到导演的眼神暗示，吹了声哨子，“自由练习十分钟，我先离开一下。”
艺人们乖乖应声，一看林斐然走远，一个个都靠到栏杆上休息，那对双胞胎兄弟甚至拿出手机听起了歌。
莫屿之径直滑向两个女孩子，强行站到她们中间，对程令姜说：“程令姜，教我。”
刚才程令姜有注意到莫屿之学的很快，疑惑道：“你不是会后压步吗？”
“林老师说，要两个人配合起来滑，才算学会了。”莫屿之转了转狐狸般的眼睛，打算等会儿假意要摔倒，情急之下，他就能无意中牵住程令姜的手。
程令姜仔细一想，冰舞和单人滑不一样，确实要两个人一起练，“你说的有道理。”
下一秒，她很自然牵起莫屿之的手。
莫屿之惊住，盯着那两只交握的手发愣。
她好主动……
程令姜看过别人练冰舞，搭档基本上全程拉着手，所以她就有样学样了。
而莫屿之深深震惊了几秒，下一瞬，程令姜的脚底抹了黄油似的，突然滑出去。
莫屿之脚下还没反应过来，程令姜就带着他猛然拐了个弯，“你慢一点！”
程令姜没听清，“什么？”
莫屿之上半身在前面跑，脚步在后面追，属实是有点害怕，于是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重复：“慢！一！点！”
带着人满场飞了整整一圈，程令姜总算听到，猛然刹住脚，“不好意思啊，我自己滑就是这个速度。”
转身一看，莫屿之趴在栏杆上，脸色煞白。
程令姜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莫屿之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没事。”
这下子程令姜才意识自己滑得太快，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按你的方式滑，我来迁就你。”
莫屿之喘着气，实在说不上话，勉强点了点头。
缓了半分钟，程令姜再次牵起莫屿之的手，速度放慢了许多。
她看到余栗一个人在边上滑，又顺着余栗的视线，发现程盈盈揪着凌易的衣袖，两个人的气氛有些暧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搭档。
程令姜看不得余栗失落的神情，脚下一转，滑到余栗身边，牵起她的手，“栗子，一起吧。”
余栗展颜一笑，反握住程令姜的手。
一边的莫屿之仿佛被遗忘了，咬着牙强颜欢笑。
说好的两个人滑，怎么现在变成了三人行？？？
【系统，给我滚出来！】
系统战战兢兢道：【宿主，你别骂人，你已经完成任务了。】
莫屿之暂且没那么郁闷，接着，又听系统弱弱补了一句：【但是，攻略对象对你的好感度一动不动……】
怎么会？
莫屿之看向程令姜。程令姜虽然牵着他的手，却始终和余栗说说笑笑，一个眼神都不分给他。
奇怪了，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人牵着手，多少也会有点心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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