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忆
吃完饭蒋百川在收拾东西，程乔就靠在床头看着他忙里忙外的身影，想起来刚才的那个梦中剩下的情景
“你们在黑板上画这么大块石头干嘛？”江斌站在黑板对面脱着下巴沉思状
程乔闻言不解的看着他“这是大象”
江斌瞳孔放大缓慢的将头转过来直视着程乔，半晌才缓声说道“恩…大象没看出来，不过抽象是挺抽象的”
一声轻笑传来，一个在校服里套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从板凳上下来“我们的主题就是随心所欲啊，想怎么画都行，我看着也挺可爱的嘛”
江斌靠在桌子上顺着她的话头点头道“初阳说的有道理，画的真挺不错的，是我，我最近这个脑子有点抽象”
程乔斜睨了他一眼，见他没出息的瞬间附和上虞初阳的话，脚下还暗中用力往她身边蹭去
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蒋百川摊了摊手，后者也一脸嫌弃的瞟着江斌的痴汉行为
气氛率先被虞初阳打破，她反复捏着手里的粉笔，红色的粉末零星的洒在她的白裙上
清脆的女声开口说道“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想带个新朋友给你们认识”
江斌接道“太可以了，是你哪个小姐妹啊”
虞初阳侧身看着他们“不是姐妹，是你们年级三班的周一明”
她话音刚落程乔和蒋百川不约而同的先瞟了一眼江斌，程乔才说道“行啊，但是没听你说过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虞初阳道“就是你和蒋百川去小岛看海那天，江斌生病没来学校放学我就自己往回走，路过后面巷口的时候突然有人拦住我管我要钱，是周一明碰巧遇见把我拉我走的”
江斌看着虞初阳说话间扬起的笑容闷闷的说道“好一出英雄救美，我怎么病的这么不是时候呢”
虞初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嘀咕什么呢”
江斌皮笑肉不笑的抬头对着她笑了笑“我说晚上要吃水煮鱼，加麻加辣你买单”
虞初阳看了程乔和蒋百川一眼见他们俩也没异议笑着点头“那就这么定了，那我们快收拾收拾，他今天值日去晚了他就该回去了”
江斌虽然内心是排斥的但还见不得让虞初阳自己整理，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帮忙，程乔和蒋百川并排看着，程乔小声询问道
“今晚吃的是水煮鱼还是酸汤鱼呢”
蒋百川也一脸沉思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小声道“应该是他独一份的酸汤鱼，多醋的那种”
两个人对视达成共识般的点了点头
收拾好东西等在高三三班门口得时候江斌想立即离开的念头更重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屋内的身影看
脱去校服一身纯白连衣裙的虞初阳站在窗户下，外面的夕阳照在她的身上，乌黑的长发被编成两个辫子一左一右垂在肩头
对面座位上好学生标配的白衬衫牛仔裤的周一明正在收拾书包
为了听清虞初阳说话的声音身体微微向她侧倾，暖光色的光将他们包围
美好的画面插进任何一个人都是对青春的一种亵渎
江斌闷闷不乐的靠在栏杆上，心中郁结，早知道还有这事他就算在球场上被打到裸奔都不会过来凑这热闹的
虞初阳轻声和周一名搭着话“一会我们去吃水煮鱼吧，我介绍我的朋友们给你认识”
周一名快速整理，点头答应“好，你安排吧”
等他收拾好跟程乔几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一行人就往常去的那家饭店走去
一路上虞初阳怕冷场一直担任着活跃气氛的任务
换作往常江斌一定会让整个场子热热闹闹的，但情敌见面总是分外眼红
整个吃饭过程中江斌都默不作声，眼光仅仅盯着周一明二人的互动
程乔和蒋百川旁观着每个人的神情也无所适从
好不容易将饭吃完了刚要提出结束江斌突然来了精神“天儿还这么早呢咱们去轮滑啊”
虞初阳闻言低声询问周一名“一起去玩一会儿？”
周一明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示意表示可以程乔和蒋百川自然也没有意见
谁也不知道江斌突然起的什么兴致，在去的路上蒋百川拉着江斌落后两步小声问道
“打什么算盘呢？”
江斌不屑道“穿件白衬衫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会儿不会滑还不是得摔个狗吃屎”
蒋百川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人家不会？”
江斌自信的挺了挺腰板道“因为我不会，我这么优秀的人都滑不明白他一定也不会”
蒋百川被他打败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没等他想好江斌很快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有多么奇葩了
程乔和虞初阳就是因为轮滑结缘，蒋百川在认识程乔以后就基本没缺席过任何有她存在的场合
当换上轮滑鞋，一行四人在场地畅游，反观江斌自己一个人扶着栏杆慢悠悠的挪动
此时的他懊悔不已，带着杀气的目光死死追着周一明的身影
在他的注视下周一名发生了好几次踉跄
虞初阳以为他是不太熟练，伸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带着他往前滑
看到这一幕江斌一口气上不来直接瘫坐在地上，气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程乔注意到了这一幕拍了拍蒋百川使了个眼色，后者秒懂般的插到虞初阳二人中间
“开火车来不来”
程乔立马跟上站在蒋百川前面把手搭在虞初阳的肩膀上“来吧，滴滴滴滴”
蒋百川笑了一声弯腰看着她说“火车是呜呜，小文盲”
程乔歪头回视他，手肘弯曲撞向他，蒋百川没注意被她这一下整个趔趄
站稳在看向她程乔早就推着虞初阳滑出去了嘴里欢快的喊着“开火车了开火车了，呜呜呜”
蒋百川笑着抿了下唇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带着周一明跟上程乔的步伐
等他们滑够了江斌坐在那都已经快入定了，幽怨的看着他们走在一起融洽的氛围
怨怨道“给你们买了水和零食，快点吃这可是我们的散伙饭”
一行人被他的语气逗笑，程乔在他身边坐下来先开口道“谢啦，我善良大方的前好友”
江斌没有感情的笑了一声“不客气，我最不要脸的好朋友”
蒋百川抬腿踢了他一脚程乔接过话头继续道“下次让蒋百川绑你在腰上滑，怎么样”
江斌冷笑一声“我才不做你俩中间的第三者呢”
虞初阳坐在对面喝水，听到这笑意盈盈的说道“滑这个也挺累的，我们下次去玩别的吧，我听说下周有演唱会我们一起去看啊”
江斌听出虞初阳的意思立马把刚才郁闷的情绪抛之脑后眼睛放光的看着她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演唱会了，我家还有上次看演出剩下的荧光棒我都能带着”
虞初阳点头“我还有之前拉拉队没用完的印章我们可以带着印在脸上拍照用，一定很好看的乔乔”
被叫到的程乔笑着答应“我都可以听你的”
虞初阳侧头一脸期待的看着周一明“下周三晚上放学，一起去看？”
周一明看着她充满希翼的目光低下头轻声说道“我就不去了，我没时间”
虞初阳闻言有些失望顿了几秒道“那下次，等你空下来我们在一起去”
周一明平静的说“我平时都没什么时间，今天要不是你坚持我也不会来的，你们继续我先回去了”
说着就背起书包先走了，江斌立马站起来对着他的背影喊道“装什么装啊你以为我们愿意跟你玩啊”
虞初阳没说话坐了一会儿才抬头尴尬的看着他们扯了扯嘴角道“不好意思啊，那周三晚上我们还是如常？”
程乔挪到她身边坐着不以为然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啊，记得把印章都带上，我们多拍几张”
江斌在旁边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咱们玩的还更开心呢”
虞初阳低头笑了笑，掩下眼底的落寞，余光轻轻撇向周一明离开的方向
程乔注意到虞初阳低沉下来的情绪没有说话，蒋百川在旁边拽了拽江斌的袖子示意他是时候提散场了
后者反应过来开口道“那今天就先这样？下周三晚上乔妹班集合，你和大川顺路我就先送初阳回去了”
说着趁虞初阳还没反应过来拿起她的书包推着她走了
留下程乔和蒋百川对着他没出息的小心思面面相觑
蒋百川带着笑意对着程乔道“走吧，咱们被人嫌多余了”
程乔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去的路上，幽静的小路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走着
程乔落后蒋百川一步踩着他的影子走的不亦乐乎
蒋百川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忽然提高速度疾走起来，程乔跟着他从快走到两个人都跑了起来
蒋百川高出程乔一个头还要多一双大长腿一步等于她的两步，看着程乔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的样子
毋得一下停住脚步，程乔加速追赶一下子没停下来蒋百川伸出手好笑的看着她冲进自己的怀里
小小的一只被环在怀里，大口的喘着气，程乔低头从蒋百川松垮的怀里钻出来脱力的瘫坐在地上
理也不想理他，蒋百川看出她累的开始闹小脾气，蹲下来平视着她打趣道“生气啦？你不会是玩不起吧”
回复他的是程乔别过去的后脑勺，蒋百川好笑的转到她的另一面看着她道“真生气了？那我哄哄你？”
程乔没说话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又将头转过去，蒋百川直接在她身侧坐下来
一双大手放在程乔的脸庞轻轻的把她的头掰过来和自己对视，柔声示弱道“站起来让你先跑五十米，别生气了好不好，乔乔”
路边种满了浪漫的梧桐树，夏夜的风声里除了蝉鸣还有程乔高频率强有力的心跳声
她想一定是自己刚才跑得太快了，就让五十米绝对不合适
程乔一个转身从地上站了起来跑了两步回头看向蒋百川道“一百米”
蒋百川也从地上站起来拎起两人的书包冲程乔挑了下眉“让你一百五十米”
程乔笑着冲蒋百川挥手“byebye”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借着月光蒋百川看着程乔一蹦一跳的身影眼角眉梢都布满了笑意，他像守护公主的骑士，坚定且大步的走向她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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