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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信念


张刚出去后,王兴说道:“百夫长,我们不知哪天就要开拔,也许就是明天。练兵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仓促搞一下,能有什么效果”。

        张览:“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就算明天要开拔,晚上到了驻地,也可以接着练嘛,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王兴担心地问道:“你想好了练兵的方法吗?”。

        张览:“办法我已想好了,我们这些兵的素质如何”。

        王兴:“还行,就是没什么特色”。

        张览:“你指的特色是什么”。

        王兴:“会武功的太少了”。

        张览心想,军人的素质不是服从命令吗?

        战后兵员很快就完善了建制,灵帝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饥寒交迫的人。

        张览叫住王兴,问道:“打仗是要死人的,这些人都不怕死吗?”。

        王兴像看白痴一样望着他,回道:“有比死更恐怖的事,你可能忘记了饿肚子的滋味。

        我们每打下一座城池,只要一开仓,四周各乡村的人,就像河里的鱼闻到了钓饵,饿狼闻到了血,哪管是不是阴谋,是不是陷阱,都一窝蜂不要命跑过来。

        裹挟这些民众,哪里是什么难事”。

        看着面前站没站样、坐没坐像的一群嘻嘻哈哈的兵,张览顿时无语。这哪里是兵,分明是一群农夫,人倒都是长条大汉。

        黄巾起事到现在,没有几天空闲,不是自己去攻城,就是官军来围剿,训练无从谈起。

        就是这样的一群乌合之众,以伤亡八万人的代价,居然能战胜训练有素的骑兵,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后世的李自成,从起事到能正面与骑兵对敌,花了上十年时间。在这之前,他们看见骑兵,就只能逃跑。

        看来,信仰的力量真是无穷。没有黄巾力士对大贤良师的痴忠,没有他们的悍不畏死,恐怕也与李自成没多大区别。

        只是大贤良师时日无多,没有了这个精神招牌,这些兵还能不能视死如归。

        队伍前,张览收起了他的思绪,大声地问道:“你们都知道左和右、站过队吗?”。

        士兵一时懵然,就连王兴也听不明白。他们分辨方向是按这、那,上、下来区分的,以人站的位置来衡量,练兵却需按人的本身来区分。

        张览也是醉了,只得用最简单的方式告诉他们,“左就是拿碗的这边,右就是拿筷子的这一边,站队就是按高矮顺序排列”。接下来,张览只训练了立正、稍息、左右转,齐步走几个简单动作。

        经过一天的反复纠正,才让这群农民,看起来有了个当兵的样子。黄巾是新兴的力量,老油子兵还未出现,就是这群听话的兵,张览也累出了一身汗。

        训练完,张览宣布,“明天一早,准时在这里集合”。

        除了王兴,刘强和他们那几个队的什长,在他的怂恿下,不高兴的表情分明露在脸上。偷偷耻笑地议论:“别人都不练,就我们练,百夫长真是被打蠢了”。

        他们的年龄都比张览大,心底里并不服气这个小百夫长。这几个,尉氏县之战都登了城,只是比他落后了一步。

        王兴担忧地对张览说道:“百夫长,就只是站队和左转右转恐怕不行,刘强他们队,几个什长都有意见”。

        张览:“那他们想怎么练”。

        王兴:“刘强是副千夫的老乡,从副千夫那里听说过,练兵主要是练阵法,比如什么雁翎阵、鸳鸯阵等。他说你的操练是小孩过家家,没有什么作用”。

        张览心里一怔,这些古战阵法,自己也只是在书上看见过,并不知具体练法,于是问道:“他可知道怎么练那些阵法”。

        王兴:“我问过他,他也只是听说,连副千夫都不知道”。

        张览心里在叹息,再过几个月,这里没有几个人能活得了,我这样练,还不知能不被救得了你们和自己。这个刘强,自己不懂,还要乱来。可惜自己也没什么王八之气,虎躯就是震到头昏,也不能震慑这些人。

        他问道:“我与刘强是不是有过节,他怎么总是事事针对我”。

        王兴:“你看出来了,这还得从你被任命为百夫长的事说起。他是我们百人队最能打的,武功很不错,又与副千夫是老乡,打尉氏县之前,副千夫就想推荐他为百夫长,只是没想到你横插一杠子,城头先登,你是我们队的第一人。这是全队都知道的”。

        王兴瞒去了上报材料的时候,他当时是军中记录,坚持把实际情况,告诉了渠帅派下来调查的人。张南一上任,就把王兴提拔为队率。

        副千夫从此就对张览和王兴留上了意,总在千夫长面前给这两人上眼药。

        想起刘强的不服从,这样下去,会影响训练的。张览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能不能撤了刘强的职”。

        王兴:“那怎么行,队率是由千夫长任命的,你只有推荐之权。比如我就是你推荐的”。

        到底是历史老师,张览立马在心内想出几种处置办法:找个茬砍他的头,笑话了,那是军神吴起的做法。

        不说吴起得到了国王的信任,就是后来的部院大臣、外放督抚,不是战场维护军纪,杀起人来都得请王命棋牌。没有尚方宝剑,还得走程序。

        架空他升做副百夫,不说自己做不做得到,队率的安排自己就做不得主,又来一个刘强怎么办。

        张览心里一时沉吟起来,一个下属,敢跟自己叫板,不就是上世的自己。上世自己是出于正义,上面还没有人,被整得抬不起头。他就是有副千夫撑腰,怎么也过不了自己这关,慢慢跟他熬就是了。

        可现在哪里有时间,马上就要上战场。去他妈的,老子总算有了王兴的五十个兵,练好了只怕也能保命。至于刘强他们,练与不练,随他去吧。去他妈的,老子总算有了王兴的五十个兵,练好了只怕也能保命。至于刘强他们,练与不练,随他去吧。

        见到张览不说话,迟疑了一下,王兴又问道:“百夫长,这样练真的有用?”。

        张览:“王兴,打仗打的是士气,军人的精气神全靠纪律约束。站队(站军姿)和左右转、齐步走是训练他们协调一致,让他们知道,这是一个整体,得有个集体认同感。有了这个认同,接下来的训练就方便了。

        我们没有时间来讨论行不行,明天上午必须把这几个动作练熟,

        第二天一早,还是乱哄哄的场面,不少士兵把昨天练的都忘得光光的。

        王兴苦着脸说道:“这帮蠢货,不打几军棍,他们是记不住的”。

        张览没想到这帮兵的记性这么不好,打军棍倒是个办法,但是太激烈,练兵是自己搞出来的事,其他百人队都眼睁睁的看着,等着自己出笑话,不能把动静搞得太大。

        他大喊一声:“集合”。又是一阵混乱,队伍还是集合起来了。

        训练前,张览宣布了上午必须把动作练好,达不到标准的不准吃饭。这是一个艰难的年代,本来就吃不饱,唯一指望的就是那一天两顿,这样的惩罚,比什么都管用。

        看了看人数,几个什长都在,唯独没见到刘强,张览问道:“刘队率怎么没来”。

        “来了,来了”,从队伍的后面传来一声答应,刘强几个簇拥着副千夫来到跟前。

        副千夫:“张南,我看了半天,你搞的什么名堂,这就是你练的兵”。

        张览心里一愣,找茬的来了。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卑不亢地说道:“副千夫,我们练兵才刚刚开始,一下子就想把兵练好,那是不可能的。您要是不信,过几天再来看看,如果还是这个情况,我甘当军纪处罚”。

        副千夫是知道张南的,一个莽夫而已。说起练兵,自己都不知从何下手。昨晚听了刘强的介绍,怎么也不像自己所听过的方法。看着这群乱哄哄的兵,就他的办法,能练得好兵?

        于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有十个百人队,哪里有时间专门来管你的事。你自己说的,到了战时,要是拿不出像样的兵,别怪我请示渠帅,撤了你的职。

        另外,练兵的事,你也没有请示我和千夫长。大家都在等着上面的命令,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离开此地,你别出心裁要搞练兵,我们也不好反对,要是在训练的时候出了什么事,你要负全部责任”。说完,扬长而去。

        黄巾实行的是供给制,战时三餐,平时两餐,没有足量的食物,张览也不敢下死力练他的兵。什么二十公里拉练,五公里负重跑,集中对练,这都是非常消耗体力的,吃都吃不饱,真要把兵给练死了,那就落入了副千夫的圈套中。

        有了不准吃饭的惩罚,加之张览事事带头,上午的训练还算顺利。午饭的时候,大家就能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走向伙房。

        下午,正式的训练开始了。张览只教给了他们三招:上档下撩、左右挡扫,中间突刺。

        这还是自己在大学军训时学来的,是两千年后练兵的精髓,越是简单,越是实用。时间紧迫,这些动作,张览只准备了三天时间。

        不知是穿越的原因,还是这具寄身本来的体质,张览以前世四十岁年纪的心态,猛的一拿枪杆,没有想象中的重量,枪杆感觉轻了许多。竟似天生就是干这行的,上下左右抡了一圈,无半点违和之感,浑身的精力直往外冒。

        他震惊得开始怀疑起人生来,不是吧,老天居然这么照顾自己。

        还有什么好说的,死命练吧,把基础打好了,三三制的训练就能循序渐进了。

        有了刘强在中间作拱,那个队的队员都是有气无力在敷衍。你说他们没练吗,他们也在装模作样,搞得张览一下子没脾气。

        知道历史走向也好,懂得历史典故也罢,事情还得一步步来,谁叫上天没有让他重生在一个能决策的人身上。

        况且,自己搞的一套,也不知适不适应这个时代,其中赌博的成分也不小。

        以己之昏昏,如何能使人昭昭,就算是与他们竞争吧,结果只能在战场上见分晓。

        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从历史结果看,练总比不练好。张览只是与王兴、张刚组队,等他们俩个领会了动作,再去教导其他队员。

        前世的张览,由于副局长的打压,没什么朋友,唯有在家里吹吹口琴打发业余时光。在练习的过程中,他领会了一个道理,当你练习基本动作到条件反射的程度,口琴的任何难点都不是问题了。量变到质变,会在某一你想不到的时刻出现。

        他告诉王兴、张刚:“你俩不要想到一下子就能练出什么花来,只有反复练习基本动作,到了纯熟无比的时候,效果自然就会显现出来”。

        三三制训练几天后,张览越练越是兴奋。有了两个人的扶持,一下子就有了三个人的力量。三个打一个,只要不碰上高手,怎么着也能提高保住性命的几率。

        刘强和他们队的几个什长,装模作样练了几下后,看看训练结束,又开始出妖蛾子了。

        他满脸不屑地对王兴说道:“王队率,你带俩个兵,敢不敢跟我一个人对阵”。

        张刚见到刘强挑衅,他知道王兴体力不够,出头为他辩护道:“刘队率,你不要欺负王队率,我来跟你练练”。

        王兴本来也有些怀疑,张览这样练兵有没有效果,他倒是想检验一下,便按住张刚,对刘强说道:“对阵就对阵,我就不信,你一个能打得赢我们三个”。说着摆开阵势,与刘强对练起来。

        喧哗声惊动了张览,他一声不响地站在一旁,看看文弱的书生,能不能抵抗得住凶悍的刘强的攻击。

        刘强是练武之人,摆了个举火燎天的姿势,接下来一枪横扫过来,枪杆带着呼啸声,瞬间就把傍边护卫阵型的士兵击倒。

        这个时候,如果王兴在刘强扫过来的时候,一枪刺过去,就能逼得他回防。可惜王兴没有这样做,他生怕被刘强攻破了阵型,便想去救傍边的护卫,让刘强钻到了空子。

        护卫倒地时,这个阵型就算破了,剩下来的两人不是刘强的对手。在一阵哄笑声中,刘强高傲的摇着头不说话。

        不把刘强的气焰打下去,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尽管没有把握,张览也想看看效果,硬着头皮说道:“还是我来与你试试”。

        张览把王兴和张刚叫到一边,说道:“我还是那句话,这个阵型的关键就是既配合,又各负其责。

        不管对方攻击谁,被攻击的那个就变成了防守方,其他俩个中,一个一定要作为主攻方进行攻击,另一个马上变成机动方,既关注周边情形,又协助攻防的两人。

        当你不管一切攻击时,就相当帮助了防守方与护卫方,对方在你的强攻下,他要不想两败俱伤,一定会回救自己,那他的攻势就破解了,这是这个阵法的窍们所在,所谓的攻敌于必救。

        三三制联手也是如此,只不过是一个小组变成了攻击方,另外两个小组变成了防守方与护卫方”。

        有了对练实战,搞清了这个问题,王兴这才深刻理解了张览的意思。自己先前就是顾忌了防守方,才让刘强一招破了阵型。

        见到张览出面,刘强恨不得一口水吞了他。还是副千夫的主意高明,打了孩子,大人就会出面。要是接着打败张览,看他如何有脸面当这个百夫长。

        这次他可不会一人打三人了,把他们队另外两个高手叫了出来,迈着不丁不八的步子,虎视眈眈地看着张览他们三个。

        张览心里有些发虚,结果会是怎么样呢?

        当刘强以枪作棒,从头扑下时,张览奋力一档,一股大力震得他两手有些发麻。

        刘强武功在黄巾中算好的,可与汉末哪些虎将相比,还是差了不少,张览总算还有一接之力。

        王兴吸取了教训,一枪向刘强刺了过去。堪堪刺到他的胸前,想起这是比赛,要是真的捅伤或捅死了他,那麻烦就大了。

        他不敢再加力了,当即准备收枪。打仗争的就是那一刹那,就算他真的加力,刘强也未必挡不住。

        得了这个好机会,刘强轻松挡住收了劲力的一枪,便有余力,扑向了正好转到他眼前的张刚。

        张刚个子不高,面对高过他一头的刘强,气势便有不足,被他全力一击,打得坐了个屁股墩,一时站不起来,一个什长趁机举枪刺向张刚。

        撩开了这一枪,打倒刘强的机会就失去了。张刚倒地得来的先机不能丢,人又不能不救,如果刺一枪,有可能将他刺中,就救不了张刚。

        张览灵机一动,改刺为扫,收枪从刘强侧面一扫。一阵风起,刘强见势不妙,跳起来向边上一蹿,正好把那个什长撞开。

        张刚趁势而起,三人背靠背,暂时将局面稳住,又与刘强他们战了起来。

        刘强习武多年,,接战一段时间后,看出王兴、张刚两人心有顾忌。他向另外两个什长点点头,三人枪枪刺向张览。

        王兴、张刚最终还是上当了,生怕张览被他们刺伤,又忘了三三制的诀窍,该刺的时候不刺,张览争来的优势,顷刻丧失殆尽,形势非常不利起来,看看就要被击败。

        已经过了饭点,伙头兵见没有人来,不知怎么回事,便赶到训练场地,刚好见到了张览的窘状。

        名分所致,他还是心向张览的,立即大声叫道:“饭都熟了好久了,你们想吃冷饭吗”。

        张览见状,立马就坡下驴,喊道:“打住,今天就都这里了,明天再练”。

        在一片压抑的笑声中,刘强此时就不是45度看向天空,简直是鼻孔朝天了。饭后,张览心灰意冷地坐在一个小坡上发怔。三三制要是不行,哪里还有更速成的好办法。为了保命,难道真的只能逃跑去投官军。

        不行,不行,知道了现状,他自己就否定了这个主意。“我是先登之人,风头也出了,奖赏也得了,官军认识自己的不少”。

        边揉着脑袋边苦思,历史上练兵厉害的,像戚继光、铁木真等等,都是大型阵法,自己不懂,也没有这么多人和物来供使用。这三三制目前是最适合自己的。

        “出路在哪里呀”,他愤懑地叫了一声。

        循声而来的王、张两人,看到沮丧的张览,满心惭愧。

        王兴说道:“只怪我怕出事,没有尽心”。

        张览懒懒地回道:“怪你做什么,看来还是三三制的办法有问题”。

        王兴:“办法是好的,只是我刺向刘队率的那枪没有尽力”。

        张览:“怎么没尽力”。

        王兴:“我怕一枪刺伤了他,临到他胸前收了力。不然,他哪有机会扫倒刚子”。

        张览:“刚子后来不是也站起来了吗?”。

        张刚:“怪我,怪我,是我忘了百夫长的教导”。

        张览:“你又是怎么回事”。

        张刚:“我看到刘强他们三个,枪枪不离你左右,你要死了,杀了他们三个又有什么意思,所以,便不管阵法的诀窍了”。

        王兴也不好意思的承认有这个想法。

        张览仔细回想起当时的情况,电光石火之间,他想通了林三虎的想法。

        这两败俱伤的打法,实际上是牺牲一个,杀了对方三个。看似毒辣,实际上有大慈悲的深意在内。

        战争要么不打,一打就是你死我活的结局,死人是肯定的。用最少的牺牲,换得战争尽快胜利,才能救下更多的生命。

        他声色俱厉地对两人说道:“人无百岁寿,战争那有不死人的,哪里的黄土不埋人。

        你们顾忌我的性命,实际上把自己的性命也交给了对方。他们杀我的同时,你们就有机会干掉他们,死我一个,能换得胜利不好吗!

        不这样做,我死了,你们能档得住刘强他们三人吗?还不得步我后尘”。

        说完,又哈哈大笑道:“三三制是有用的,我想迂了”。

        第二天,训练前,张览睥睨地看着刘强,“昨天的对练还没完,现在接着练”。

        刘强心里一喜,要不是伙夫向着你,昨天就该把你打倒。昨晚,我都不敢去跟副千夫汇报。

        他嘻嘻一笑,“我看算了吧,要真是把你打倒了,脸面上可不好看”。

        张览:“少罗嗦,还不知谁胜谁败,你怕了不成”。

        当刘强拿着枪,对着张览当胸刺过来时,有了两次教训,王兴不管不顾,卯足了劲力,一枪刺了过去。这一枪带着风声,直捅刘强。

        逼得他只好全力回防,拨开王兴一刺,便再也无力攻击转过来的张刚。另两个什长也是如此,循环往复,堪堪被张览三人顶住。几十个回合下来,双方用尽了各自力气,打了个旗鼓相当。

        能有这样的结果,张览非常满意,这才训练了几天,继续下去,就能完胜那几个什长,他们可都是号称有武艺之人。

        晚上,当刘强向副千夫说起这两天对练结果时,副千夫被震惊了。他知道刘强不会跟自己说假话,也知道他的武功胜过张览,难道那小子的练兵真的有效。

        思索了一下,他隐讳地暗示道:“你们啦,还是太年轻,对上自己的上司,就不敢施展自己的全部劲力”。

        “怎么没尽力”,刘强心下思忖,一时又不好回嘴。

        见到他茫然不解的样子,副千夫暗恨他不争气。没好气的说道:“回去好好想想吧”。

        见到刘强回来,几个什长问起了副千夫的意思。

        刘强告诉他们之后,一个姓李的什长心里灵泛,马上明白了副千夫的意思。眨了眨眼说道:“只能这么说了,难道还能说张览的练兵真的有用”。

        先前的训练,张览回来,累得话都不想说。除了自己训练,还得纠正队员的错误。

        这该死的两餐制,饿着肚皮,进行高强度的动作,就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一到睡时,还来不及想什么,强烈的睡意,侵袭而来,他倒床就觉。

        现在,看着越来越像模像样的队伍,张览心里一阵轻松,虽不知实战会如何,他宁愿相信,这都是林三虎这个不世出的天才,苦心寻摸出来的,难道胜不了副千夫的那个赌约!

        轻松下来的那天晚上,上世失眠的症状随着自己的记忆,又出现在这个寄住的身体上。

        原来,失眠是个闲散病。这鼾声四起的军帐,更是无法睡着。

        无奈中,张览索性披衣而起,准备到帐篷外走走。一阵脚臭传过来,熏得张览头昏脑胀。哎,军营就扎在河边上,又不缺水,这些兵怎么这么不爱洗脚。

        突然,一个惊悚的念头忽上心来,五万人慷慨赴河而死,场面是够壮烈的。难道都不会游泳吗?抱着木头,多少总能跑出一些吧。看来,为防万一,每天训完三三制,还得把游泳的事练好。

        听到张览练完兵,每天带着士兵去河里玩水,副千夫总算是找到了他的把柄。

        趁着都尉下来检查,他挑拨地对千夫长说道:“张南这样乱来,会搞坏军中的士气。都是战场厮杀汉,哪里来的这样娇贵,如果连个脚臭都不能忍受,怎么面对战场的死亡”。

        千夫长心头火起,以前副千夫下眼药,他还不以为然。一叶落而知秋,这小小的变动,把淳朴的士兵带坏,悍不畏死的风气将荡然无存。

        他愤怒地说道:“此风不可开,一个百户长,仗着先登之功,常常搞些哗众取宠的花样。军营不能保持严肃森然的气氛,仗还怎么打。都尉大人在此,您看是不是撤了他的百户长,以正军纪”。

        见到都尉点头,他回头对副千户道:“他们哪个队你比较熟悉,王兴与刘强谁更适合”。

        总算如了自己心愿,副千夫装作思考了一阵,然后说道:“王兴识字,如果上到我们这个级别,是可以优先考虑的。但战场只认刀枪,刘强的武功不错,率领冲在第一线的百人队,还是他更适合一些”。

        千户长点头说道:“那就让他先代理百户长,等打完一仗,没有什么不妥,就给他扶正”。

        不说张览练兵,一个月后,皇甫嵩才到长社(今河南长葛东北)。

        知道朝廷启用自己为主帅,皇甫嵩心里暗喜,总算等来了独当一面的机会。朝廷特使暗示了一下,见皇甫嵩不上道,就是不提交接的时日。打着视察兵营的幌子,这里看看,那里溜溜。

        兵惯神速,军情急如火。破虏校尉邹靖劝道:“将军,要吸取卢中郎将的教训,这帮天杀的阉狗眼里只有钱,哪管天下危如累卵,生民涂炭”。

        皇甫嵩:“我家世代从军,怎么做得出如此下作之事。建议是你提的,还是辛苦你去与那狗贼探探口风,需要多少再说”。

        邹静赶到天使居处时,他正在发火,这都多少天了,皇甫嵩这只吝啬的老狗,一点消息都没有。一边骂着下人,一边思忖着回去怎么下烂药。

        通报后,邹静陪着笑脸说道:“天使大人,军中一切从简,有不到之处肯请原谅”。

        天使心想:“总算来了”。他漫不经心地说道:“都是为了皇上,这点苦算不得什么”,接着就开始挑刺。

        邹静心里一晒,军中之事,你懂个屁,口里却说道:“董卓新败,军中已是惶惶不安,还请大人上天言好事”。说着,递过一个十两的小金锭。

        天使眼皮都没抬一下,“这是做什么,你要陷害咱家不成。咱家负有为皇帝视察军中之责,不搞清楚军中之事,如何回复皇上”。

        再多的钱,邹静不能做主,笑着说道:“天使从京城来到这危险之地,皇甫将军心里是有数的”。说完,不动声色收回金锭,一边拱手退了出来。

        天使松开五指,扶扶头冠,笑着送了出去。

        听到邹静回报,皇甫嵩心头一阵火起,五十两黄金都够五千将士一个月的伙食费了。他怒道:“虽然我没有卢中郎的海内人望,也不能拿着将士的血汗钱,去贿赂这条阉狗”。

        邹静:“将军,不能因小失大,如今军中士气低落,不加整顿,如何上得了阵,我们拖不起呀”。

        一句话说的皇甫嵩哑口无言。

        这一来二去之间,时光悄悄地在流逝。

        黄巾这边也被皇甫嵩这波骚操作搞懵了头,搞不清官军动向,也不好决定,滞留在下曲阳一带部队的去向。

        两相迟滞,为张览挣得了难得的练兵时间。

        等到皇甫嵩进了长社,张角知道他的威名,遍视部下诸弟子,唯波才与张曼成能与之抗衡。

        他自知寿命不久,不愿张梁离开广宗,还有很多事情要交待。于是,以张梁虚领主帅,急传在颍川(郡治阳翟,今河南禹县)的波才,希望他凭着刚刚大败朱儁的威名,快速西进,趁皇甫嵩兵马未齐消灭他。

        四月,颍川黄巾军管亥、韩忠、李大目,彭脱,卜己,郭大贤,于氐根,青牛角等人率军西进。在下曲阳准备回广宗的张曼成、张牛角、孙夏、郭太,马相,张百骑等改道北上,在波才为主,张曼成、管亥为辅的领导下,乘胜进围皇甫嵩于长社。

        十几万兵马,声势浩大,守城官军仅数千人,不敢出战。

        这是张览第一次真正接触古代冷兵器战争。他现在是张刚手下的伍长,安营扎寨的事,自有代理百户长刘强操心,趁着空闲,他走出营地,四下察看。

        长社城墙高达三丈,就是护城河也有一丈宽。张览冷冷地看着坚固的城墙,这仗怎么打?

        不要说皇普嵩名声在外,就是一个普通将领,不是发烧,没有起码三、四万强大的机动力量,他敢出城应战吗?用计谋引敌出城,围而歼之,在这个情况下,可能性不是很大。

        朝廷的人不可能都是混蛋,生死之间,不会派一个草包来将兵。

        就是董卓,也是百战老将,只是轻视了由符水等精神鸦片蛊惑的、那些不怕死的神使良师侍者。

        黄巾军一无投石机,二无冲车、云梯、渡濠器具,看波才的样子,凭着把几把家用梯子捆绑加长,就要攻城,这不是把人命当儿戏吗!

        波才有不得已的苦衷,自己的恩师教父张角,已处于弥留状态,事业刚刚起步,没有了大贤良师这块金字招牌,以后的路可怎么走。

        这时的波才惊出一身冷汗,自己也只是三十六渠帅中的一个,个人的威望不能制约这帮草莽英雄。

        他算是黄巾军中少有的几个明白人,不是唐周告密,起事也不会这么仓促,多出一两年的时间,甚至多出几个月时间,好好把这些农夫练练,让他们成为真正的军人,何至于几万人打不过几千官军。

        能够维持这个样子,靠的是师傅的威望和黄巾力士的不怕死。加之每到关键时刻,那些喝过符水的神使良师侍者,悍不畏死的带头冲锋。师傅在,什么都好说,有他老人家在那里镇着。

        师傅若是驾鹤西去,大贤良师的名分,自然落到了二将军张宝之手。这三十几个大小渠帅,各打各的锣,各唱各的调,凭张宝的威望,恐怕是压不住阵脚的。到时候,一盘散沙,更加抵御不了官军的围剿。

        看着十几万人胡乱扎营的场面,波才心里一阵叹息。眼不见心不烦,他带着几个手下,骑马围着城绕了一圈,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仗怎么打。

        回到营地,他绕室徘徊,苦思攻城的办法,办法没想到,心事又回到了先头的烦恼上了。

        若是恩师的大弟子马元义还在,怎么也能震慑这帮桀骜不驯的渠帅,好好辅佐张宝,把起义的大旗扛起来。

        现在,机会摆在自己面前,十几万人马围住了只有几千人的皇甫嵩,杀了他,立下这不世之功,黄巾还有谁的威望可以与自己比肩。

        只是皇甫嵩龟缩在长社城内,若不踏破城池,如何能取得他的狗头。若要攻下城池,这么坚固的城墙,又没有内应,除了用人命去填,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一丝狞笑从他脸上泛起,战争那有不死人的,谁叫恩师大去的时期不对呢!

        还没等扎好营地,斥候来报:“大帅不好了,右中郎将朱儁,纠合董卓残部李榷、郭汜,尾随而来,已到了大营左侧”。

        波才心里一阵不爽,什么叫‘大帅不好了’,你就不会在大帅后面停顿一下吗?有心抽他几鞭子,奈何又没有好的借口,只得马着脸问道:“他们有多少军队”。

        斥候就是个稍微精明点得农夫,懵懵懂懂地说道:“大概有几千人”。

        波才知道斥候的水准,要是搞得清人数,那才是怪事。

        “有没有骑兵”,他问道。

        斥候:“都是些步兵”。

        没有骑兵,波才放了心,他喝退斥候,叫来张牛角和青牛角说道:“朱儁尾随而来,已到了大营左侧,他打的就是进城会合皇甫嵩的主意。

        两位先不忙扎营,辛苦一点,出去抵挡一阵,一定要把他们挡住,最好把他们就地歼灭。不然,让他们进了城,会增加攻城难度。如果战事不顺,我会继续派人增援的”。

        二位牛角齐声应“诺”,两万多长途跋涉的士兵,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整军出了大营。

        正是春未去尽,夏未全来,转季节的时候,最难将息。初夏汗水沾在未脱春衣的身上,说不出的不舒服。

        本应是农夫们忙于田头的季节,这个时候,春小麦已经播种下去了。

        这几万人的战场,人踩马踏,田地已经糟蹋得不成样子。久旱加上战争,冀、豫二州的人们,不知今年的粮食从何而来,又不知会有多少人饿死。

        张览练兵,这么大的动静,千夫长不可能不知道,他也曾问过副千夫,“到底能不能练好兵”。

        副千夫自然没有什么好话回他。

        现在,大战一起,他又想到了那些兵。

        他对副千户说道:“让刘强做先锋,看看结果如何”。

        出营的时候,还看不出什么不同。等到两阵对圆,作为先锋的百人队,排列就如同两个阵营,泾渭分明。

        刘强原来的那个五十人对,与其他士兵没有不同。王兴他们的排列就显得异样。

        副千夫讥讽地对千夫长说道:“你看王兴那边,就是张南搞出的花样,站得乱七八糟,不成队形,这样练兵,管个卵用”。

        王兴的兵已经摆开战斗队形,两个千夫长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奥妙。

        想起张南的标新立异,千夫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叫来张览,发作道:“你练的是什么兵,乱七八糟,站都站不齐,怎么对敌。再看看刘强他们,精气神就比你好”。

        张览摸头不知脑,这火是从哪里来的,老子都被撤了职,你还要挑刺。他分说道:“千夫长,这是我们练的阵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千夫长虽然不知练兵的办法,但横成行、竖成列还是懂的。见到张览还敢还嘴,顿时火冒三丈,也不管大敌当前,该不该发作,马着脸说道:“看来,撤你的职还是做对了。此战你若没死,还是从大头兵做起”。

        一阵哄笑从营中冒出,其他几个百夫长幸灾乐祸地看着张览。

        副千夫心里,就想六月天喝了冰水一样舒畅。

        下面的这些小打小闹怎么会有人关注,主帅旗下,二位渠帅在马上看了半天,李字旗、、郭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张牛角:“这不是被我们打垮了的李榷和郭汜的部队吗,怎么都成了步兵”。

        青牛角:“不会搞什么阴谋吧?”。

        张牛角:“有阴谋也不怕,我们背靠十几万人马的大营,倒要看看他们计将何去”。

        青牛角:“就怕他们后面埋伏了马队”。想起董卓那横冲直撞的骑兵,虽说在师傅的计谋下,击垮了他们,但还有足足六千骑,现在天干物燥,怎么档得住,他一阵后怕。

        张牛角:“你多心了,这一览无余的平地,要想埋伏这么多的骑兵,那得藏在几十里之外了,等他们跑过来,不说还有没有力气作战,恐怕这里已分出了胜负”。

        董卓的残部,还没从下曲阳战斗中恢复过来,就李榷、郭汜两部,还有一战之力,被朱儁急文招来长社。马匹各带伤损,战时军中兽医有限,只能留在后方医治。

        朱儁见皇甫嵩几千人马被困长社,有倾覆之危,如何不急。他也是用兵大家,在人马还未补充完毕的情况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企图趁波才尚未完全合围之时,突进长社,与皇甫嵩合力守城。

        阵门开处,朱儁带着众将一字排开,高声喝道:“作乱贼子,可敢斗将”。

        见朱儁又要斗将,除了管亥等少数几个勇将,黄巾众帅不是被点名,都自知分量,不敢应战。

        二位渠帅生怕士气受损,战刀一挥,黄巾力士像开了闸的河水,带着普兵奔涌而出。

        冲在最前面的刘强部百人队,已经没有了三三制的队形。

        水势向下,人心向上。如同火头军先前向着的张览,现在刘强才是百夫长。

        王兴是个小知识分子的脾气,不能像刘强一样,与手下的什长打成一片。他的手下的几个什长,也自觉向刘强看齐,带着士兵,跟着一窝蜂跑了。

        被裹挟了的张览,不得已只好跟着洪流向前奔去。此时什么想法也用不着了,前后左右,都是汹涌奔向战场的兵,你不向前,真的有被踩死的可能。

        听说归听说,这次,张览马上就要亲身领会了冷兵器战争的残酷,好在这次没有碰上骑兵。

        张览边跑边喊:“不要乱了阵型”。噪杂的人群,谁还听一个撤了职的人招呼。

        副千夫便跑边鄙夷地对张览说道:“这是打仗,你以为是站队好玩”。

        张览一阵心伤,这么多天的心血白费了。跑着跑着,身边只剩下了王兴和张刚。见不是势头,这种情况,管不了其他的兵了。

        他大声对张刚和王兴说道:“你们相不相信我”。两人同时回道:“绝对相信,生死与共”。

        张澜:“我也没有三三制实战经验,眼下抱团,总比乱冲一切的好,就来实践一番”。三人组队,一丝不乱,终于冲到了战场。

        面对训练有素的官军,他越战越是心寒,黄巾力士一片片倒下死去。

        渐渐地他们三人身边空出一块地方,就像三头六臂的哪吒,官军对他们竟然没有办法。跑散了的百人队,这时已死去一小半,血的教训,使他们知道了张览的厉害,纷纷组队向他靠近。

        这六十多人的小团体,除了张览三人能密切配合,其他也只是形式上的花架子,但二十天的苦练,比一顿乱冲的要好得多,组队以后,死的明显比其他队少。

        王兴的兵,对三三制并未完全理解。刘强的手下,训练的时候,假模假样练习的居多,张览可不敢放手使用。

        打仗除了狠,还得巧,他让王兴下令,带着这些兵,专捡官军薄弱地方攻击,慢慢将小范围的不利局面更改过来。

        副千夫忙里偷闲,总把一只眼照看张览,慢慢就看出了其中的关窍。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练兵还真的不错,如果放手让张览操练,两、三个月,没准真能练出精兵来。

        李榷、郭汜到底是猛将,边关刀头舔血的日子过久了,这种小儿科的战事不在他们心上。他俩的战马是万里挑一的良驹,冲向哪里,哪里就一阵慌乱。

        两万黄巾,完全不是五千官军的对手。

        几万人的战斗,千夫长们也只是个大头兵而已,上面还有神使、都尉。(黄巾将领的排序是这样的,天公将军下面是地公将军和人公将军,接下来就是神上使和大方渠帅,估计还有中方渠帅和小方渠帅。接下来是神使、都尉,千夫长等等)。前面一层层黄巾战死,官军已经冲到眼前,千夫长们都操起刀子拼命了。

        李榷的战马带起一股旋风,眨眼间就冲到了副千夫的面前,副千夫的几个亲卫,杂乱无章地档在前面,如何是李榷的对手。

        李榷也没做什么招式,随手一刀,一拖而过,巨大的冲力加上锐利的刀锋,一个护卫就倒地而亡。另外几个要是能像张览训的一样,用第一个护卫拿命挣得的几秒钟时间,就是用枪乱戳几下,岂容李榷这般轻易得手。

        副千夫看得真真的,暗骂几个护卫不争气。几个护卫死后,副千夫就直接面临李榷的大砍刀。

        他倒是不顾性命对着李榷戳去,李榷横刀一扫,不仅砍断了副千夫的刀杆,刀锋到处,就是开膛破肚的惨剧。

        刘强远远看见,顿时痛叫一声,脱离小组,向副千夫疾奔而去。这个副千夫对刘强,就像张览关照张刚一样,一路走来,深得刘强敬重。

        李榷正要跳下战马,收割副千夫的人头,他的马颈下面,挂着不少黄巾将领的头颅。见到又有送死的过来,心里鄙夷的一笑,挥刀向刘强砍去。

        刘强一心在副千夫身上,根本没做提放。

        由于他的离队,牵动了他的两个搭档,这个小组的异动,又牵动了整个阵型。

        “铛”的一声,张览堪堪带人杀到,眼见危急,想都不想,条件反射地猛冲过去,奋力一挡,李榷刀锋从刘强身侧一闪而过。

        王兴举枪一刺,那个李榷真是好功夫,百忙中在马上将身一扭,险险避开了这要命的一枪。

        王兴的一枪刚刺完,张刚的枪头又指向了李榷,这样的打法,李榷武功再高,也得送命不可。

        他怒气上冲,要不是我要收割脑袋,让马速慢了下来,这几十个人算得了什么。气归气,手头却没有松懈,横刀一扫,调转马头,打算将马速提起来再说。

        就在张览奋不顾身救刘强之时,窥视他们三人已久的官军,一顿激射,几枝箭刚好射在他们离去的地方。

        副千夫眼见是活不成了,人之将死,心里竟一片清明。张览救人,他看得清清楚楚。

        望着眼前刘强,悲痛的表情分明不舍。他强提一口气,断断续续说道:“张南人品真的不错,练兵也有独到之处,他绝非你能领导得了的,你向千户长辞了这百户的职位,就说是我的遗言。再求得张南的原谅,好好跟着他”。

        看看官军就要凿开战阵,冲进城里。张牛角见不是头,大喝一声:“神使何在,还不出击”。

        这帮喝过符水的兵,到底是黄巾的中流砥柱。他们一上阵,局面顿时有了改观。

        这时,后面大营鼓声震天,波才的救援部队,不断从营中涌出,目测不下五万。

        又是颍川之战的重现,人山人海加上不要命的神使。没有骑兵,没有重步兵,这仗如何能打胜。朱儁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当李榷再次掉头,准备冲杀张览这些难缠的兵时,四下里一片“苍天当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声响彻战场。

        他在下曲阳就见过这样的阵势,不要命的神使,奋不顾身冲上来了。

        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听到退兵的钲声,他终于松了口气,跟着朱儁败逃而去。朱儁的指挥,到底不是董卓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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