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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待爆炸声平息,怨气的尖啸也散去,召阳山上地火流丹的喷发已经趋于平静。然而喷发带来的山火和烟尘却仍在继续。不久前还是一派繁荣的召阳山已经在短时间内从灵气浓郁的灵山化为了焦土,放眼望去,能见到的只有渐渐冷却变黑的地火流丹以及烧得焦黑的建筑和草木。

        山烧秃了,大规模的山火也随之熄灭,但小簇的地火仍然随处可见,焚烧的热气从地表的裂隙中腾升,黑灰色的烟尘被气流带至半空,让笼罩着召阳山的灰霾经久不散。好好的一座灵山,植根凡界的洞天福地,如今仿佛变成了一座巨型焚化炉。

        可满目疮痍中却不见了祝流云与夏侯安的踪影,同时消失的还有夏侯安带出来的那批拥有器灵的法宝。

        修仙人士气息要完全消失,只有两个可能:主动遮蔽了气息,或者……魂飞魄散。

        韩飞星从空中落下,踩在发烫的废墟上,举目四望,内心一片茫然。他们打斗激烈,不可能突然隐身,但第二种可能,韩飞星同样不敢相信。祝流云那个永远留有后手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折在这里?更何况他本体并不在这里。

        “嘎吱”韩飞星无意识地走了两步,踩断了一截烧脆了不明物体。断裂的脆响让她下意识地低头,只见一丝极细的青黑色的雾气正从断裂处逸出。

        对了,魔气!虽然找不到人的踪迹,但祝流云在召阳山内留下的魔气还未完全消散。祝流云教她通过魔气来回溯过往的方法刚好可以用上。

        韩飞星当下不假思索地朝焦黑的地表伸出手去。地底的魔气感应到她的召唤,丝丝缕缕地从缝隙中伸出,绕住她的指尖。韩飞星闭上眼睛,在漫天星辰般闪亮的小光点中寻找熟悉的气息。

        祝流云和夏侯安的修为高出其他人许多,她很快就找到了两人打斗的信息。

        高修斗法,场面用地动山摇来形容也不为过,韩飞星仅仅是从附着在山石的“记忆”中读取了少许片段就被他们斗法的场面都有些承受不住。等她咬牙看完所有,从那些片段中抽离的时候后脑勺仿佛被利刃劈开了一般疼痛,额头颈背都已经是冷汗淋漓。

        韩飞星捂着额头缓了好一会,才忍着剧痛回忆起她刚才看到的画面——夏侯安和他的器灵军团在祝流云的攻击下灰飞烟灭,灭得特别彻底,掉落的残骸都被地火流丹吞没了。然而,祝流云明明是赢家,可为什么他人也找不见了?

        难道是灵力消耗过大,他又一次无法维持替身的人形了?

        这么炙热的环境,他一旦失去了替身的控制,那张薄薄的纸片估计也瞬间焚毁了吧。对,不要慌,这里的祝流云只是个替身,他既然没输,本尊想必还活着。韩飞星定了定神。又想到他们在温泉灵池时商量好,等此间事了就要回渡魔山把他真身从封印上解救下来。现在的情况只是比预料的稍微糟糕那么一点。

        只不过,她要去渡魔山,崔照言该怎么处理?韩飞星看了眼保护罩里还半死不活的少年,想了想还是摸出了祝流云给她的豪华版衣帽间。这位倒霉蛋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她也不忍心把他扔下,只能先把人弄进储物空间里,省得带着个大活人耽误赶路。

        可她刚拿出储物空间,都还没来得及打开,神府里的小祥云忽然动了一下。

        祝流云,他没事了?!韩飞星一个激灵,捏着储物空间四处望去。不远处,灰蒙蒙的烟尘像舞台烟雾效果般淡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很快就自烟尘中显露出来。

        满目焦土与灼烧的地火中,祝流云银发雪亮,荼白的衣衫片尘不沾,只最外边套着的苍色银纹的外袍上残留着些许被烧焦的痕迹,仿佛一束穿透灰霾的清冷月光。

        韩飞星只觉得这束月光直接照进了她心底。

        她虽然做好了回渡魔山找他的准备,但心底却一直藏着份微弱的期待,期待祝流云能从灰霾中现身奇迹般出现在她面前。

        现在奇迹真的发生了。

        失而复得,劫后余生,两相叠加的情绪叫韩飞星当下再也无法抑制,她只怔愣了片刻就直扑进祝流云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许是她从未如此热情过,一扑一抱让祝流云都僵了一瞬。

        “你没事了?”她紧抱着他的腰,脸埋进他胸口,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确定这个祝流云是真实的,不是她幻想出来的。也直到此时,她才觉得感觉到双膝发软,刚才准备独赴渡魔山的勇气和干劲一下子消散无踪。

        祝流云在她的拥抱下终于放软了身段,他低下头,在她发顶温柔一吻后回抱住她:“我怎么回会有事?师父你忘了你给我的保命禁制了吗?”

        经他提示,韩飞星这才想起来当年飞星道君封印凡魔通道前留给徒弟的保命符,悬着的心终于真真切切地落到了实处。

        两人间气氛正好,祝流云却又看到了她身后保护罩里躺着的崔照言,他刚柔软下来的表情瞬间又染上了戾气。一抬手就收了保护罩朝崔照言使出杀招,韩飞星感觉到他的异动,回头见他抬手,当下想也没想,全力挡下了他的攻击。

        被她一挡,祝流云攻击打偏,崔照言旁边的地表轰的一声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深坑!

        韩飞星看得心惊肉跳,这种攻击强度,绝不是一个筑基期的小修士可以抵挡的!

        祝流云他想杀了崔照言!

        她一把推开祝流云,质问他:“你为什么要杀他?”

        “你为什么护着他?”祝流云脸色阴沉地反问。

        韩飞星莫名其妙,他真的不知道祝流云为什么对只有几面之缘的崔照言有如此大的恶意。就算是吃醋也说不上啊,她跟崔照言话都没讲过几句。她只能说:“他又不是召阳山的人,他是无辜的啊。”

        祝流云冷笑:“召阳山死的这些人也未必各个死有余辜。”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个,韩飞星想起屠山的经过,想起那些死在她眼前的陌生人,心里又难受起来。祝流云与修仙界生死相搏,她没有立场要求他心慈手软。可她不强行干涉并不代表她认可他的所作所为,更不代表他可以滥杀无辜。

        韩飞星当下声音也冷了下来,反问道:“你也知道?来召阳山之前我跟你商量过,让召阳山有能力破坏封印的人死了就好,下面的小修士对我们没有威胁。可你听我的了吗?”

        “师父是怪我心狠手辣?”祝流云愈发不快,他声音冷而平淡,但眼底复杂的情绪几乎要破堤而出。

        韩飞星看着他,一下子又想到了事情的源头。祝流云与修仙界对峙数百年,早已满手杀孽,可真正让他陷入此种境地的却是她自己。虽然她早已没了那段记忆,可思及此,她也不再忍心开口责难。算了,祝流云就是这样,不会为自己辩解。或许不借助地火流丹,他也没有办法杀了夏侯安。总之,要怪还得怪她,怪她能力不够却有兼济天下的心。

        她想着,别过头去,言语间已经有了服软的意思:“人都死了计较这些也没用。但崔照言你就不能动他!他是为了救那些小孩子才卷进来的,我不想好人没好报。”

        祝流云冷笑着咀嚼着她的话:“好人?”两个字叫他说得咬牙切齿,一幅恨不得将崔照言骨血都碾碎的架势。

        韩飞星只怕他又来祸害倒霉少年,慌忙打开储物空间把昏迷的崔照言塞了进去。完事才直面祝流云几欲喷发的怒火。“那些被当做祭品的小孩与他一点关系没有他都愿意豁出性命去救,这还不算好人吗?”还没入大衍宗时就听崔照言说过,他修仙为的是有朝一日修得大道能护卫天下苍生。现在看到虽然他现在修为不高,但也是在身体力行地践行着自己的理念。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韩飞星望着祝流云说,“我不想你被世人误解始终背负污名,同样也不想他为做善事丢了性命。”

        她对崔照言这位少年半点绮念也无,说这番话时目光也极为澄澈。可祝流云却被她眼底的纯粹刺痛,两人僵持了好一会,他忽然露出阴森森的冷笑,大步跨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捞进怀里而后腾向高空。

        韩飞星全无防备,惊骇之下骤然搂紧了他。祝流云感觉到她的身体上的依赖,这才觉得如煎如沸的内心得到了少许安慰。

        祝流云抱着她飞驰的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间,两人就从高空降了下来,落到了一座修建在半山腰的宫殿前。

        这里虽不算灵山,但景色却极其优美,飞瀑流泉将山中造型华美的宫殿衬托得宛如仙宫。虽然祝流云没有做任何介绍,但从宫殿的一些细节中韩飞星也看得出这宫殿应当出自召阳山之手。

        事实正如她所猜,这里确实是召阳山掌门夏侯安用于游乐的行宫。

        行宫中本来有几名低修看守,但祝流云还未落地,这些人就被他强大的威压吓得四散逃窜。等祝流云抓着韩飞星进入宫殿时,行宫中已经空无一人。

        殿堂空旷,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衣摆摩擦的声音。祝流云冰冷的手钳住她手腕,拖着她大步穿过层层叠叠的宫殿,又经过迂回曲折的楼梯,最后才到了行宫的至高处——临着瀑布的华丽高台。

        高台中央还有一座垂着无数轻纱幔帐的亭子,从外面看去与屏西涧小洞天的水榭有些相仿。只是装饰更加奢靡。

        “你到底要干嘛?”韩飞星被他拖拽了一路,脾气也上来了,祝流云依旧不说话,只是粗暴地掀开那些幔帐,将她直接扔了进去。

        他动作跟温柔没有一点关系,但韩飞星却没有摔疼,因为整个亭子内都是柔软的床面,与其说是个亭子,不如说是张极为靡丽的大床。四周的立柱也是以香木制成,亭内不见焚香,却处处弥漫温软的香气。

        韩飞星一下子就明白了祝流云想要做什么,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正想跑,祝流云已经欺身过来了。

        “师父要去哪里?”他语气森然,冰冷的手扣住了她的脚腕,将人扯平了压在床上。

        下一刻,韩飞星就发现她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本来只停留在脚腕处的冰凉却趁机沿着她的小腿向上游走,娇嫩的,无人触碰的过的地方也染上冷意时,她身体终于不受控制地紧绷了起来。

        “祝流云!你要干什么?”韩飞星惊慌失措,他们虽然已经有过结修的亲密关系,可也仅限于神交。

        “你说呢?”祝流云笑了起来,是像蛇一样阴冷的笑,他抽回手来,托着她已经酥软的后腰将她捞起,另一只手则像对付幼猫那样,捏住了她后颈细软敏感的肌肤,“我要干什么,师父难道不知道吗?”祝流云贴着她耳畔低语。

        “你不要太过分!”韩飞星无法克制身体的战栗,已然羞愤不已。

        祝流云却忽然好说话了起来,他短促地笑了一声,没有再做多余的事,甚至连一个吻都没有强求,就直接以神识叩开了她的神府。

        韩飞星感觉到神府被闯,几乎是下意识地要把他挡在外边,可两人结修之后,她的神府早就接纳了祝流云,那点微弱的抵抗对他来说反而像是某种情趣。

        祝流云闯入后很快就抓住了她缩成人形的神识,蛇一般地缠了上去。与以往不同的是他此番半点温柔没有,只有极其强烈的充满攻击性的占有欲。几乎要将她拆吞入腹的强烈欲望让韩飞星仓惶不已。他修为又高出她太多,全方位的压制让她只剩叫骂的余力。

        “祝流云,你疯了吗!”韩飞星感觉到意识正在被他全面侵蚀,不由吓得大喊。

        祝流云却不像以往那样顾全她的感受,只管不顾地将她死死缠住:“我一直就是疯的,你捡到我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韩飞星眼泪都让他激出来了,她强忍住直抵神经的刺激大声反驳:“才不是!你小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这样是因为受了那么久的折磨……唔,祝流云,你正常点好不好!”声音到后来几近哀求,却只让他变本加厉地折腾起来。

        “不好,现在的我才是正常的。”祝流云发出神经质般的肆意的笑声。

        韩飞星已经到了失神的边缘,她茫然地问:“你什么意思?”

        祝流云笑意渐深:“你喜欢的那个祝流云是不存在,是我演出来的啊,师父。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多想得到你的喜欢吗?只要你高兴,我可以一直作出你喜欢的样子。以前就一直如此。可是,你为什么会认识崔照言呢?我要压抑本性才能得到你的喜欢,可他不一样,他天生就是符合你要求的好徒弟!”

        这就是他敌视崔照言的原因吗?韩飞星迷迷糊糊地想。她挣扎着让自己看起来清明一点:“你想多了,我只是巧合认识了他而已,对他没有别的想法。”

        “你捡到我也只是巧合。你能保证以后他对你没想法吗?”祝流云说着再没给她辩解的余地,就拉着往欲、海更深处沉沦。

        神交直接刺激神经,只要想,它的激烈程度能胜过一切身体纠缠。韩飞星修为不如他,只能被迫依附他的节奏。恼怒归恼怒,爽快也是真爽快。在此期间,她唯一表达愤怒的方式就是在他放松的间隙间用神魂去撕咬他的神魂。她想让他痛,让他也承受她的怒气。

        可对她的反击,祝流云浑不在意。他甚至授意她可以更凶狠一点。“这点痛与我根本算不了什么。”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叫韩飞星又一次心软。

        然而在神魂的对抗中,她气势稍弱,就被人趁虚而入,再次将她卷入了欲、望的深渊。

        韩飞星以前从未想过,□□原来并不是夸张的修辞。他俩以前虽然也都尽兴,但如此酣畅淋漓还是头一回,她甚至一度觉得自己随时都融化在他的意识中。直到结束许久她才渐渐从余韵中平静下来。

        她还躺在亭子里,可身边却又没了祝流云。神府里的小祥云也没了动静,就和在召阳山时一模一样。

        难道说祝流云折腾了她一番还没消气,现在还在跟她赌气?韩飞星坐了起来,先前的记忆随着理智一道回归。糟了,这家伙不会是趁她还没缓过来的时候跑去结果了崔照言吧!

        她心中一惊,赶紧打开了储物空间,却发现崔照言已经醒了,正好好的在里面闭目打坐,身上的伤也已经修复了大半。

        韩飞星松了口气,心一下子落了回去。她正想问崔照言恢复情况,余光就从旁边的梳妆镜里瞥见了自己的模样。透白的肌肤已经染上了桃花的颜色,由内而外透出的粉色娇嫩得媚人,一双眼睛更是像含着两汪春水。她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当下不敢多待,立马从空间退了出去。

        离开了储物空间后,韩飞星又去了瀑布下的冷泉边上,等脸色重归自然才再次打开储物空间,放出了崔照言。

        崔照言一出空间,就拱手向她行了个大礼:“多谢前辈相救。”

        “别客气,你叫我名字吧,我也当不起前辈。”韩飞星说。

        崔照言看她的眼神却有些奇异,他似乎踟蹰了片刻才下定决心:“前辈。”他还是固执地这么称呼,“在召阳山时,我虽然伤重,但还未完全昏迷,您与魔……祝流云的对话我听到了一二。”

        “哦,没关系。”韩飞星回忆了一下他们吵架的内容,倒没什么不能让他听的,只是她承认了自己也跟魔头是一伙的而已,崔照言大约是想要规劝她吧。

        不想崔照言问的却是:“您就是祝流云的师父,飞星道君吗?”

        韩飞星沉默了一下,还是承认了。

        崔照言听闻,竟然直接对着她跪了下去,把韩飞星吓了一跳!

        “你跪我干什么!”她要去扶崔照言,崔照言非但不起,还给她又行了个跪拜大礼。

        “照言恳请前辈收我为徒。”少年伏地朗声说道。

        韩飞星惊了:“为什么?你不是拜入大衍宗了吗?是宗门隐遁以后你找不到回宗门的地方?别跪着了,起来说话。”

        崔照言依言站了起来,将自己叛出大衍宗的经过和心路简要跟她说了。末了,又说:“我从小仰慕飞星道君,一直盼望自己也能拜一位这样的师父。现在有缘认识了前辈,还请前辈成全我的心愿,照言若能拜入前辈门下,一定恭谨勤加修炼,持身恭谨,定不辱前辈声名。”

        声名?算了吧。韩飞星摆手:“我唯一的徒弟都是魔头了,还有什么名声。”她正要拒绝崔照言,却想起来祝流云曾经要她不再收徒,再想到他折腾完自己还继续赌气不现身,一股心气上头,她逆反心起,当下就改了主意:“好。我收你为徒。”

        崔照言闻言大喜,当即撩起衣袍下摆朝她跪下,行拜师之礼。拜完他才想起来手头没有茶水,卡在了最后向师父敬茶这步。

        “不要在意这些虚礼,我心里已经喝过了。”韩飞星说。

        崔照言当即欢欢喜喜地唤了声:“师父。”

        韩飞星看着他仰起的少年面容,脑海中却浮现出记忆里祝流云曾经的模样。她一时走神了,突然想到万一祝流云他不是在赌气,而是真的受伤严重无法维持形体呢?

        此念头一冒头就叫她再也待不住,即刻飞身去了那高台,又细细搜查了一番。这一次,她几乎没费功夫,就在高台上找到了那张薄薄的纸片人。它被风卷进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贴在在冰冷的地砖上。

        祝流云!

        韩飞星心底叫出这三个字时浑身都在发抖,一时不知是心痛还是气愤。

        崔照言不知发生了何事,等他跟着韩飞星的脚步赶到高台时,看见他刚拜的师父正侧对着他,手心里不知攥着什么东西,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师父?”

        韩飞星深吸了口气,令自己平静下来,才转向崔照言:“我要去渡魔山,马上走。你跟我一起,到了屏西涧我会安排你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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