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喜欢你
“在你的记忆外，我还见过你，不止一面。”
何意思疑惑地看着他，见他抿着嘴角一脸笑意便安下心来，想必那应该是还算愉快的相遇。她有些好奇，等着他，看他是不是要和自己说说。
卫善弈拍了拍自己的腿，“要不要借给你枕？”
何意思笑着坐近他，躺下来枕在他的腿上，任由他轻轻抚着自己耳边的碎发，然后用手指头戳着他的膝盖骨，耐不住好奇催着他：“要给我讲讲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我是不是蓬头垢面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没有。”卫善弈掰过她的脸，低头对上她的眼睛说：“一直都很好。”
“骗子！我以前都不怎么化妆的，除了白一点外没有什么好看的地方了。”
“怎么会呢？我第一次见你你还在读高中，那会儿多酷一女孩儿啊，所以后来那次见到你，才会第一眼认出你。你好奇吗？在你印象外的见面。”
“说不好奇是假的，但又怕给你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但是仔细想想应该还算不错吧？不然你怎么会再见到我的时候那么照顾我。”
卫善弈笑笑，语气揶揄，“好像这么理解也没有问题？”
随后听见枕在腿上的人哼了哼，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那时候你应该还在读大四，放暑假回来a市，就在a大附近的公园。”
“大四？”何意思愣了愣，“好……好久远的事。”
卫善弈笑了笑，安慰地摸摸她的头，“对，你那时候有男朋友。”
“好呀！卫老师是早就芳心暗许了呀？”何意思心中不知为何冒出一丝丝酸味，看着眼前笑意温柔的人，泪水突然就涌上眼眶。
“是，我喜欢你很久了。”
何意思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给弄得耳边一直回响这句话。
在他的回忆里，那些情景历历宛在。
那时候的她坐在树下，等人间隙百无聊赖中拿出口琴按着在唇边轻轻滑动，轻快的曲子溢在午后的林荫道上，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清爽。
盛夏的午后，公园里并没有很多人走动。从学校回来的卫善弈缓下脚步，慢慢转过头将目光锁定在花台另一边的树下的那抹身影上。
视线中，女孩面容清秀，穿着简单的t恤衫背靠着椅背。
卫善弈顺势坐在以她的角度看不到的椅子上，看着地上背着糖缓缓爬过的蚂蚁，就那样静静地听着。
好像连时光都变慢了些。
曲子很好听，她吹完长长地呼了口气。卫善弈准备起身离开之际，一首很特别的曲子又响起，一如先前的清爽干净，还有，坠入爱河的甜蜜轻快。
本欲离开的他意外地仍坐在独立椅上。这一次，他看着她。阳光穿过树叶重叠的缝隙，在她身上在地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斑，风吹过便跳跃生姿。
那样的画面定格在他眼中，他甚至可以回想起每一个细节，甚至还找到了当年她吹的曲子，他此前问她的那首曲子，是他当初着了很久都没找到的另外一首。
他定是太入神了，以致有人从他面前的小道走过都未曾察觉。等他发现时，那个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视野中，离女孩只有几米的地方。
口琴音戛然而止，女孩忽地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眼眸里原本动人的晶亮此时见到那个人更加流光溢彩。
那一刻，有什么划过他的心脏，让他心悸，连带着手心都微微发麻，却只得静静地看着他们。
那个男孩走向长椅上等待的女孩，颀长俊朗的背影，步履轻快，一如他人，明朗青春。女孩见此也站起来，等着男孩走近。男孩走到女孩面前不知说了什么，女孩嫣然一笑。
唇边笑意暖人心，卫善弈想。
女孩与男孩并排走远，他们并没有牵手却更显亲密默契。就像男孩走过身旁没有看到他一样，女孩在男孩走近时心灵相通似地睁开眼，他们眼里只有彼此，无人能介入他们的默契与幸福。
三个人，两个世界。谁是局外人，不言而喻。
他握着手机的指节有些泛白。手机上显示是在听第二首曲子时，他鬼使神差拍下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安静闭眸的样子让人莫名心安。
但同样讽刺着他是心怀异念差点闯入别人幸福的窥探者，卫善弈自嘲地想。
他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见到怦然心动的女孩自然也会驻足流连。可惜，那样生动的女孩并不属于他。
温柔如他也有着一颗骄傲的心，自然不会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所以，不再心怀期盼。
手指划在删除键上，欲点击“确认”时，学生打来电话他无奈接起。电话还没打完，手机就没电关机了。卫善弈只得收好手机，回了家。
照片就这样被遗忘，却也留了下来，在他的手机里。
这几年换的手机不少，不同的系统，直到前不久他换了当年的同品牌手机，登录账号时在云空间里发现了那张被遗忘了许多年的照片。
原本未曾发觉，他心底的念念不忘，直到那天在rosebud再遇，沉在心底的悸动再次袭来。
卫善弈想，第三次了，大概是上天对有着他别样的眷顾。
原本那天他是要早些回家的，可突然听见听黎敬说起她，才知道她独身一人回了a市又进了附院当医生。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黎敬去喝酒，却在当晚就见到了她。
时隔多年再见到她，他竟恍惚了片刻，随后不自觉勾起嘴角从昏暗处走向明光处的她。
当时在rosebud听着她和黎敬的玩笑，他忍不住低头笑了声，抬头就见她看向自己，他却不由庆幸。
从心底里庆幸。幸好，她现在看起来很好。那件事情看起来对她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了。
听她唱着歌，见她依旧笑着，谈笑着。
卫善弈慢慢说着，枕在他腿上的人却早就不吭声了，他摇摇头笑，“忘了告诉你，我当时已经离婚了，两年。”
“噗哈哈哈哈哈……”何意思原本有些伤感，冷不丁地听见他来了这么一句，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卫老师你……你可别有负罪感，你当时是自由身哈哈哈哈……”
卫善弈垂头无奈地笑笑，他知道当时即便她没有男朋友，以他的情况也是没有办法靠近她的。他一个离了婚的人，还带着个小娃娃，他有什么资格要走她的青春。
“没关系的，我们现在在一起就行了。”何意思撑着手想坐起来，卫善弈托着她的背给她助力。
“可以给你看一下照片。”
“你偷拍我！”何意思接过他的手机，看着照片中的自己，一瞬觉得自己也成了个双标的人，可能因为心知他绝不会拿照片另作别用，也心知他当初有多克制，有多心酸。
“对不起，当初太唐突了，没经过你允许就拍了你的照片。”
但他当时真的想定格那个画面，只是觉得很美很宁静。
他被眼前的人抱住了，“怎么了？”
何意思抬头盯着那张诱人的唇，咽了咽口水很诚实地说：“卫老师，我想亲你。”
“你可以不用问我……”
她吻了上去，在他还没说完时。细细描绘着他好看的唇形，他的唇很柔软，唇色很淡，所以每次接完吻都会很红很水润。她有次说他像娇艳欲滴的玫瑰，把他逗得笑倒在她怀中。
她偷偷笑，竟然还有这种福利，看来以后还是得多逗逗他，谁让他平时做什么说什么慢吞吞的。
窗外夜色静谧，冬日的清冷月光照在沙发上拥吻的人身上，丝毫消减不了逐渐升温的情意。卫善弈发现每次和她接吻他都有着不一样的心境，却有着同样的心悸。他每次都硬生生克制着，动作轻柔，一切都发乎情止乎礼，往日以缠绵取代热烈。
可这次表明心迹后，她的回应让他险些失措，只得一手扶着沙发靠背，一手扶住她的腰，才堪堪稳住身形。
“小意，再继续我招架不住。”卫善弈轻缓着呼吸，盯着她此刻同样红润的唇瓣，好心提醒她。
“卫老师，今晚月色和你都好美。”何意思搂着他的脖子与他耳鬓厮磨，她轻声叹了口气，估计这个斯文人都不会往那方面想，遂又说了句：“我可以随心而为吗？”
卫善弈愣了愣随即明白她话里有话，有些好笑，佯装受伤地说：“我是男人应当主动，总不该交给你。”他伸手抚上她的心口，轻声说：“不过，你待会儿要是能反馈你的感受给我，我会很开心。”
何意思被他的真诚的眼神勾得应了一声，这样的卫老师又纯又欲，她只想听之任之，不想做任何抵抗。
“我……我们去楼上吗？”
“就在这。”他取下她的发圈，长发散落在身前身后，“这里不用开灯也能看见你的表情。”
“……你背光，我看不见你的。”
“你不用看。”
“嗯？”
“能和你一起，我求之不得。”
他以虔诚，以珍惜，以温柔，亲吻着她的心口。只要她乐意，他什么都愿意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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