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过生日
夏天正热的时候，成溪小升初提上日程，他每天是愁眉苦脸，原本圆润的脸都被削尖了。
还别说，被人救了一命，谢昀臻还真就不一样了。不说送金送银吧，送点学习经验他属于专业对口。谢昀臻把剩下的时间都用在了帮成溪学习的事情上。成溪不努力，谢昀臻就用成溪口中的铁砂掌打他屁股。成溪经常怀疑成霖是不是学习了什么巫术附身在了谢昀臻身上，明明出差在外，却好像一直借谢昀臻的身体存在。
成溪敲了三下谢昀臻的门，等在外面伸懒腰。谢昀臻单肩背着书包走到成溪身边，带着询问的目光打量了一眼成溪。成溪立即接收到并避开他的眼光，拉着他往外走，着急从脑海里搜罗出所有话题。
“我昨天又被蚊子咬了。你看你看！”
谢昀臻将成溪伸过来的臂膀拿在手里像检验货品一样认真研究，那白皙的皮肤赫然鼓起两个红肿的蚊子包。
“蚊子容易咬深色衣服的人。”谢昀臻看着成溪深蓝色的体恤如是说。
“那蚊子怎么不咬你？”成溪皱起眉头，盯着黑体恤的谢昀臻。
“谁让你一天不好好学习，整天上蹿下跳。蚊子就喜欢你们这些闹腾的人。”
“那我以后得静下来来行，痒死了。”成溪盯着两个打包若有所思。
谢昀臻拍了一下成溪的头，成溪果然看向谢昀臻。“成溪，昨天我给你安排的练习有哪些不会的？”
成溪肩膀一缩，顾左右而言他，“我脚好疼啊，我刚刚去找你的时候扭到了。”
说完成溪右脚往前移一步，清澈无辜的眼睛直直望向谢昀臻，让人看了都不落忍。
谢昀臻不疑有他，蹲下来解开成溪鞋带，准备将脚拿出来看伤势。
成溪瞪大眼睛，没想到谢昀臻这么认真，忙收回脚。
“不疼了不疼了。”要是被谢昀臻发现他在撒谎，他屁股岂不是要舔新伤了，成溪飞快系上鞋带。
谢昀臻一看看穿，勾起嘴角直直盯着成溪眼睛，等他的后话。
成溪被看的心慌，“你走后我好困就睡着了，不记得哪些做错了。”
“你没有看漫画？”
“看了一小会儿。”成溪战术性地移开眼睛，不去看谢昀臻。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光盯着你，就让你忍不住想要承担错误。
“那你今天和明天都不能看漫画了。”
成溪瘪瘪嘴，“哦”
“你数学最后一题题写对没有？”
“呃没有。”
“我不是才讲了吗？”谢昀臻声音冷下来。
“忘忘记了。”
成溪连忙握住谢昀臻的手，试图安抚谢昀臻情绪。
“成溪，到家后找我领五个屁股再写作业。我很生气。”谢昀臻一把抽出自己的手。
成溪重重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哥哥比爸爸还可怕，又要挨揍了。和哥哥一起上学好恐怖，每天上学路上都要考我。
为了摆脱这种煎熬，成溪思前想后决定错开和谢昀臻上学的时间，代价就是他要起得更早。好几次同桌问他怎么来这么早，他说他喜欢上学，同桌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成溪上学上的越来越早，谢昀臻几次都碰不到他，放学后去找成溪，成溪每次都说学校有事。
次数多了，谢昀臻就明白了成溪的小心思。还没等他主动出击，苏因兰就着其中蹊跷，认定是成溪做错了事情惹谢昀臻生气了。在某天放学吃完饭后，她特意跑去和谢昀臻道歉。
谢昀臻觉察到后，所幸一错到底，他装出自责的模样，连声音都有些无助的沙哑。
“兰姨，你不要怪溪溪，都是我的错，我每次在路上总问溪溪学习的事儿，他肯定嫌我啰嗦了。”
“什么？”苏因兰皱起秀眉，当下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回去了。
第二天成溪被苏因兰押着在谢昀臻门前等谢昀臻上学，成溪一双眸子好像没有了色彩，脸上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谢昀臻被成溪逗笑了。
成溪一路也不跟谢昀臻说话，死气沉沉，全然没有以前的样子。
哄人，谢昀臻是不会的，他盯着成溪看了半天，决定换一条路线。
“成溪，你每天完成我安排的学习任务，我就实现你一个愿望。”
成溪眼睛亮起来，随即眼睛微眯：“真的？”
谢昀臻是那种帮人实现愿望的人？
“真的。”
“那我今天的愿望是你背我上学。”成溪半赌气的说，他才不相信谢昀臻会答应，却没想到下一秒就听到谢昀臻的声音。
“上来。”
成溪半信半疑的爬到谢昀臻后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万一待会人后悔了，把他摔下来怎么办。谢昀臻的手从成溪膝盖下穿过，牢牢背住成溪。成溪趴在背上，相信谢昀臻了。他将下巴枕在谢昀臻肩膀上，舒服得要睡着了。
谢昀臻成了成溪的阿拉丁，每学完一天的学习任务，他就会实现一个愿望。在这种激励机制下，成溪的自主学习终于进入状态，学习效果也好起来。
每天吃完晚饭，成溪都会去谢昀臻家写作业，顺便找谢昀臻辅导学习。有时候，谢昀臻会去成溪家里吃饭，成家夫妇都很喜欢谢昀臻
成溪这段时间学习比较用功，学校布置的作业也多，谢昀臻安排的作业也多，几支笔就在这个时候消耗殆尽。
成溪晃晃手里笔芯耗尽的笔，谢昀臻默契的从书包里找了找，迟疑片刻后将一只派克笔递了出去。
成溪随手接过来，只觉得这支笔颜值不错，他转了一圈，发现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书”字。他轻轻下笔，在纸上留下了一串漂亮的英文。
第二天上学，成溪把笔带到学校用，奈何体育课回来，插在书缝的笔消失无踪。想到是谢昀臻的笔，他慌了神，趴在地上一遍遍找。问了周围很多同学也都说没看见。成溪失魂落魄的坐在凳子上，不是想着怎么交差而是想谢昀臻会不会不开心。
放学的时候，成溪去找了谢昀臻，主动承担错误。“我今天的愿望是你不要不开心，我把你的笔丢了，找了一天都没找到。”
谢昀臻有一瞬间的失神，成溪紧张的看着谢昀臻。
谢昀臻摸摸成溪的头发，语气淡淡的，“一支而已，丢了算了。”
成溪跟在谢昀臻后面走，突然就觉得这支笔对他很重要。
吃完饭两人一起写作业，成溪乖乖的写完所有家庭作业，又自觉的去谢昀臻书包拿谢昀臻布置的作业。拿的时候他无意中看到谢昀臻身份证，成溪翻到正面准备看谢昀臻照片，竟然这么巧合，谢昀臻生日是成溪的前一天。
成溪每年的生日都办得很有仪式感，苏因兰问成溪生日礼物买什么的时候。成溪立刻想到了那只丢失的笔，他把苏因兰喊到钢笔店里，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眼熟的钢笔。
“妈妈，我想提前一天过生日。”
“嗯？为什么呀？”
“因为那一天要上课啊。”因为他想给谢昀臻过生日。
“哈哈哈，好吧，不爱学习的溪溪。”苏因兰一脸慈爱。
那天到来的时候，成溪写会作业就偷瞄对面的人。这个人怎么生日一点也不开心，成溪在多次观望后得出了这样的疑问。谢昀臻在被盯了很多次后，拧眉看了他一眼，威胁道，“想领屁股了？”。
成溪撅了一下嘴巴说，“我今天的愿望就是待会晚上你要过来陪我看动画片。”
谢昀臻手里的笔停顿了几秒，皱着眉头无奈的点了点头。不知道待会是看海贼王好还是围棋少年好？
“哥哥你今年有什么愿望啊”成溪扑到对面桌子上，两个眼睛亮晶晶的。
谢昀臻幽深的瞳孔看向对面的人，“眼前人能好好学习，继续在这个学校读书。”
成溪吸了一口气，“嗯我加油。”
夜幕开始降临，成溪敲响了谢昀臻大门。
“我还没吃饭，怎么这么早？”
成溪偷笑不说话，拉着谢昀臻的手就跑。成溪打开门是一片漆黑，空气中隐约有甜腻的味道。谢昀臻正准备按开开关，成溪握住他的手，声音轻轻的，“祝16岁的谢昀臻和12岁的成溪生日快乐！”
成溪按开开关，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餐桌上摆放着两层的生日蛋糕。旁边是丰富的菜品。成溪牵着谢昀臻往前走。谢昀臻看见蛋糕上刻着16和12两个数字，数字下面是两个牵手的小男孩。
谢昀臻呼吸一滞，才想起今天是自己曾经刻意忘记的日子，谢昀臻心里流过一股暖流，有些感动的握紧了成溪的手，笑意直达眼底，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苏因兰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语笑嫣然，“孩子们过来吃饭。”
谢昀臻端起饮料碰上成溪放在桌上的杯子，“溪溪生日快乐，明天就是十二岁的大孩子了。”
“他呀，明天才过生日，说明天要上课非要今天过。”
谢昀臻微愣，了然的看向旁边的人，嘴上还沾着奶油的成溪朝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梨涡深陷。
“以后我们每年都一起过生日。”
谢昀臻捏捏成溪的脸颊，心上像被熨斗烫过。但是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两个小时。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非常快，吃完饭，成溪的危机感上来了。饭前是生日时间，饭后是学习时间。
“哥哥，明天还要上课，快点回去休息。”成溪抵着谢昀臻后背，几乎将他推出门去。
谢昀臻看透他的计谋，颇为无奈，正色道“溪溪，我希望一直和你在一个学校。”
成溪收起嬉皮笑脸，郑重的点头，给自己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谢昀臻捏了捏他的软乎乎脸，“今天放假一天，明天继续加油。”
“yes，sir！”
书桌上买来要送给谢昀臻的派克笔在成溪睡觉的时候才被发现。
成溪陡然爬起来，揣着派克笔跑到谢昀臻家门口，试着敲了敲门。在响了五下后，成溪见到了同样穿着睡衣的谢昀臻。
成溪双手奉上派克笔，“生日礼物！”
谢昀臻睁大眼睛，沉思般的打量着眼前一模一样的笔。
为了礼尚往来，谢昀臻带着成溪去家里挑喜欢的东西。
宽大的主卧，除了必要的家具，一个书架占据了很大的空间。成溪来了兴趣，在上面来回搜寻，确认并没有漫画之后，他失望的蹲下身来。
“下次给你买。”谢昀臻将成溪拉到床上坐下来。
成溪还没坐一秒，懒洋洋的躺在柔软的床上。谢昀臻坐在他旁边跟他讲明天的学习内容。
成溪盯着天花板，听着听着就犯困了，他敷衍的“嗯嗯”几声。
“明天要把错题集看几遍，以前错的题不能总错。”谢昀臻老夫子般语重心长。
谢昀臻这次没有等到成溪的敷衍，他低头一看，成溪已经闭上眼睛，细长的睫毛被光晕染成暗影贴在秀气的鼻梁上。
谢昀臻叹了一口气，给苏因兰打电话招呼一声，将成溪塞进了被窝。
半夜凌晨，谢昀臻醒过来一次，他浑身难受。他摸索着身上的枷锁，没有将成溪的手拔下来。谢昀臻给成溪盖上被他踢掉的被子，又将他的腿挪下去。
第二天成溪被噩梦惊醒，他梦见自己把谢昀臻讲过的题又写错了，被谢昀臻重重的打了五下屁股。惊醒过来的成溪，愤恨的瞪着睡梦中安静祥和的谢昀臻。他最终选择伸出罪恶的右手，他轻轻摸到谢昀臻右耳朵慢慢向外拉扯，正拉得尽兴，谢昀臻蓦然睁开眼死死盯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下一秒成溪屁股一痛。
成溪瘪瘪嘴巴，敢怒不敢言。成溪乖乖侧着身子重新躺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一定讲的就是是我吧。”成溪摸着屁股一脸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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