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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乃司马佑安


萧家反应速度快至桓家措手不及,  两个家族产业交织的地方,萧楣儿不惜伤筋动骨也要和桓家剥离干净。

        与桓家有姻亲关系的世家,其实也都遭到了打压,  如今有萧家牵头,  为了维护家族利益,他们频频登桓家们,商讨办法,那依附于桓家的小世家们,也慌张的寻求桓家帮助。

        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进洛阳与国师论道的萧父,  竟被陛下直接提拔为了大司农,掌管大立朝盐、粮,其三子入博晋书院读书,  跟着学子们一起被分入朝廷,得了个八品小官。

        司马冉泽几乎明面着告诉大家,他不会放过桓家,但你若是脱离桓家,  他也会网开一面。

        桓家已有颓势,  四面楚歌,  见风使舵者当机立断便斩去和桓家的关系,  可与桓家盘根错节,交往颇深的世族姻亲,  却不能眼睁睁看着桓家衰落。

        便有张家询问司马冉泽,  司马冉泽似笑非笑,  黑色衮服在青天白日带给他们沉重的压迫感,  他道:“刺杀国师的凶手还逍遥法外,  孤夜夜辗转难眠。”

        国师不是自己掉进地缝中,  而是遭人刺杀?许多掉进帝王陷阱中的世家反应过来,恨不得吃那凶手血肉,以报自家庄子田地被分之苦。

        张家将消息传回桓家,桓家自又是好一番查证,陛下不会无缘无故拿捏桓家,这定是桓家人出的手。

        想想国师的那张脸,桓家家主桓睿严直接唤了桓之凡,桓之凡咬死不认,桓睿严直接让人将他困在自己院中,强制性地让他辞了官,不止如此,他还让自己弟弟桓辉也辞官归家。

        这就是他给出的答案,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服过软的桓家,退了一步。

        可惜,太迟了,也太便宜他们了,只是辞官而已啊。

        司马冉泽已经将桓家撕裂了条口子,司马佑安又怎能躲在舅父身后,他看似风轻云淡,何尝没有怨恨过。

        他以国师身份在大朝会上高调预言,由桓家家主桓睿严主持修建的大运河,偷工减料,若不及时制止修建,来年恐发洪涝。

        若是以前的国师预言,大家不会当回事的,但他已经成功预言过一次地龙翻身了,在这个崇尚道家的朝代,没有人心存侥幸,所有朝臣的目光都汇聚在了桓睿严身上。

        身为掌水利、营建的司空桓睿严,修建南北大运河一事自然由他负责,每一位大立朝儿郎心中都对旧都长安被攻陷一事不能忘怀,自陈柏卓出兵打服蛮夷,朝廷便计划休养生息几年出兵鲜卑抢回长安,长安粮草自然也是重中之重。

        为了运送粮食,有人提议修建南北大运河,战事可输送粮草,战后可调南方粮食运往北方,解决北方粮食问题,几乎是全员同意。

        修建大运河中饱私囊吃回扣之事定是有的,毕竟水至清则无鱼,桓睿严只需要保证运河修通,能将南方粮食妥善运送至北方。

        他甚至也将不少族中子弟调去负责掌管修建一事,就是为了让他们镀金。

        如今司马佑安的话,何止是啪啪打他的脸,说他办事不利,若是他所言为真,大运河未能修建成功,还大水淹了农田百姓,他桓睿严何止是家族罪人,那是整个家族都要受牵连的!

        桓睿严望着不远处的黑色身影道:“国师可肯定?”

        司马佑安回头,一双眼清透似琉璃,内里没有任何栽赃陷害之意,他道:“我确定。”

        此话一落,朝臣喧哗,大运河真有问题啊!

        是的有问题,前世为了修建大运河不知死伤多少百姓,可修好的大运河却成了一只吞噬百姓生命的怪兽。

        桓家经此元气大伤,也给了桓之凡力挽狂澜的机会,他不知从何处找了善水利之人,举全族之力重新修好大运河,成为了桓家当代第一人,再无人敢说他是庶子。

        司马佑安自然也可以等到那时候再说此事,但他见不得修建大运河的百姓,死在滚滚江水中。

        他道:“是与不是,一查便知。”

        此事自然被交给了御史大夫,司马冉泽让御史大夫亲自查看,秘密回禀,真要偷工减料,桓家所有沾过此事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但是大家心里都知道,国师预言,此事九成九真的有问题,不少人看桓睿严的目光都不对了,有姻亲的世家,已经做好准备断了来往了。

        “国师!”

        桓睿严叫住司马佑安,周围所有赶着下朝的官员,不管是世家的还是寒门的,步子都放轻放缓了,就想听到一两句话。

        此时也顾不上周围人了,桓睿严问道:“国师怎样才肯放过桓家?”在大朝会上挑明大运河会出事,一点余地都没给桓家留,用心险恶!

        司马佑安正想着让舅父发邸报招善水利之人与御史大夫一起走,在听见桓睿严声音后,本垂着的眸子缓缓抬起,曾几何时,他天真仰望大伯父,希望他能为自己母亲做主。

        如今他已经可以俯视他了,他甚至在这位身居高位,养出一身威严气的桓家家主头上看见一根白丝,他道:“藏污纳垢之所,为何要放过?”

        桓睿严脸色巨变,周围官员脚下木屐都乱了声音,他承认了,承认了?他竟然承认就是他要搞桓家?!

        他管一个自诩清流的世家叫藏污纳垢之所,谁是污谁是垢?

        他道:“只是辞官就够了?”

        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辛离离教他有什么话尽管说出去,确实让人心中郁气尽散,“大司空着实有些看不起我们了。”

        这个我们,指他和司马冉泽。

        隔着血海深仇,怎会觉得只是辞官就够了?还是打心底里觉得他们不配,如今也是该认清现实的时候了。

        当着周围磨磨蹭蹭不肯走的官员的面,他道:“大司空,多年前那场大火,是谁放的,你我心知肚明,当年你曾对我言,一切为了家族,如今,我想看看家族对你的重要性。”

        桓睿严瞳孔颤动,一口气几乎没有喘上来,此前种种均是猜测,可现在他竟然在他面前承认身份!

        他在逼他!

        种种事情也不过是在软刀子割肉,割得桓家及姻亲人心四散,割得桓家孤立无援、四面楚歌,将他们逼至现在这种境地。

        什么刺杀、大火,都是再让桓家做选择,是家族重要,还是桓辉重要?!他要让他们主动交出桓辉,饱尝痛心之苦。

        太狠了!

        “国师何至于此?”

        夏风掀起黑色的宽袖,司马佑安却问:“你们可还记得她?”

        火焰在他眼中跳动,从未熄灭过,亦如他从未忘记过母亲,他会让他们记得一辈子。

        “记得谁?大火,什么大火?”

        多年前?国师和大司空竟然相识?

        不明所以的洛阳官员,悄悄凑近没控制好面部表情的长安官员身边,“他们在说什么?”

        长安官员在这炎炎夏日,愣是被吓出一场冷汗,恨不得自己没有听到两人交谈,但也控制不住想要找人诉说惧意的心,小声道:“多年前,长公主自焚。”

        洛阳官员骇然:“嗯???”

        “长公主有一子,曾流落民间,今年正好弱冠。”

        大家不禁将目光落在刚刚过了弱冠之龄,还是被陛下亲自戴了玉冠的国师身上,那玉冠上刻着一条五爪小龙,他们本人为那是陛下对国师的厚爱,如今看来……

        洛阳官员:“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们觉不觉得国师与陛下其实长像颇为相似?”

        本就看出来的长安官员们:“你们才发现?”

        “啊!?不会吧,国师是长公主的孩子?那桓家。”旁边官员猛踩了洛阳官员一脚,恭敬道:“国师。”

        官员们齐齐道:“国师。”

        司马佑安走过这些低着头的官员们,嗯了一声,被宦官扶上了车辇,此车辇乃是陛下特意为国师准备,四周白纱遮挡,闻风而舞。

        一身黑衣的他坐在其中,仿佛另一个陛下。

        车辇径直往宫外而去,而他一直没有回头看桓睿严一眼。

        没有热闹看了,官员各自恢复了不熟的状态,一个个分散着走远,但内里却不约而同有了新想法,该重新站队了。

        桓睿严则第一时间赶往宫外,责令手下人全力查看大运河事宜,若他不能无故离开洛阳,真是恨不得飞到大运河边上。

        可惜仅手下人一查,便查到了种种问题。

        桓家嫡系不丰,因而培养起了庶枝,若非如此,前世桓之凡没那么容易出头,虽说庶出都是一个家族的,但从小所获资源不同,自然有些私心,这大运河之事,他们借着桓家的名头,没少捞钱。

        捞钱都算了,就如司马佑安所言,大运河开拓质量不行,能让人一眼就看出问题。

        如此忙碌一天,找寻解决办法,尽可能找补,桓睿严回府时已是深夜,还是特意跟御林军打了招呼,才回来的。

        回了府,族中长者悉数全至,各个责难,旁边庶枝煽风点火。

        “大运河的事情我们办差出了差错我们认了,长兄该将我们推出去就将我们推出去,但你不能再放任桓辉了!”

        “长兄还看不出来?陛下和国师这是逼我们交出人去!”

        “我就说呢,当年长公主也是个骄傲人,能为了桓辉自焚,合着里面还有事是吧?为了他一人,你要至全族于不顾吗?你知道我们商铺被关停了多少家?庄子损失了多少?”

        “我们的盐场、黑石矿,全被朝廷买走了!回都回不来的那种!现在不交人,我们损失更大,如今大运河的事情一出,哪里不需要打点?”

        桓睿严疲惫至极,沉默不语,其庶弟倏地站起,指着他鼻子道:“桓辉是你弟弟,我们难道不是你手足?你若固执己见,我这一支主动脱离桓家,自此,我便是桓家罪人!”

        说着,人已经愤愤离去,其余人也是这个意思,一个个对着桓睿严发了一通火,各自离去。

        唯剩几位年纪颇大的长者长吁短叹,这家要是分了,桓家还剩什么了。

        “睿严啊你再想想。”

        桓睿严苦笑:“叔父,非我固执保人,但桓家遭此一劫,上上下下的人只愿自保,无人念着桓家前途,终究是心寒。”

        长者们叹道:“但睿严啊,是你们错在前啊。”

        “哎。”

        手足与家族,桓睿严当年瞒下了长公主一事,就是怕家族蒙难,如今,司马佑安明挑身份,骑虎难下,他保不住手足了。

        “长兄,稀客。”

        桓辉有一副好皮囊,尤其是在他饮酒作诗时,放荡、豪迈又勾人,此时他手握酒瓶,一句一饮,东倒西歪在一群美妾身上时,看见桓睿严他支着头,酒从酒瓶中流出,洒了一地酒香。

        美妾们悉数退下,桓睿严眼有不忍,只能道:“大运河出事,又本就被陛下和国师打压,桓家危矣,本想让你辞官躲过一劫,眼下只怕是不行,记住不可自裁,我明日送你去见国师。”

        他点头,似是没有听见长兄让他赴死,修长的手指画着酒瓶的口子,一圈又一圈,无人可知,午夜梦回,他可曾悔过。

        曾经名满长安的公子,听从家族吩咐娶了长公主,又要听从家族吩咐孤身赴死。

        “可是他?”

        在听闻桓之凡说国师好似安儿后,他便寻了桓睿严去问,今日,桓睿严终于能肯定的答复:“是他。”

        桓辉喝了口酒,“报应,长兄且去吧,大运河的事,够你忙一阵子的。”

        有谁会信呢,偌大的桓家,竟然被逼到这种境地,他晃晃悠悠走到叶氏房间,对着里面面如死灰的女子道:“今天早点睡,明日我们一起走。”

        叶氏不敢置信:“辉郎!”

        “怎么了我的美人,莫怕,我们一起赴死。”说着他砰地关上了门。

        “辉郎!”叶氏扑到房门前拼命拍着,“辉郎,我们再想想办法,想想办法!来人啊,来人啊,去把凡儿给我叫来。”

        她叫的声嘶力竭,可没有人来管她,桓之凡已经被禁足了,他压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会被带去见国师。

        但司马佑安没有见他们,他们直接下了大牢,罪名是贪污受贿,大运河之错,悉数被桓辉扛了。

        明明御史大夫人都没启程去调查大运河的事情,桓辉却先一步被族中抛弃,脏的臭的各种罪名全被安在了他头上,反正他的命也保不住了不是吗?

        陛下不会准许伤害过他阿姊的人还逍遥的活在世上,如此,牺牲一下,也救救他们。

        怎能让他们如愿,桓家别想脱身,但桓辉也别想从这个大牢走出去!

        司马佑安亲手罗列他与叶氏的罪名,没有冤枉他们,也没让桓家将脏水泼到他们身上,但他巧妙的隐藏了长公主的身影。

        桓辉的罪名中有一条杀害良民女子又遮掩现场的罪名,叶氏有一条残害幼子、丢弃之罪。

        据说,在牢中听到自己罪名中有这样一条,桓辉当即便签字画押了,而叶氏在看到那半块残缺的玉佩时,主动揽下了刺杀国师的罪名。

        大立朝虽没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律法,但平白无故杀害良民,亦犯法,且罪行恶劣毁尸灭迹,罪加一等。

        叶氏刺杀国师更是难逃一死。

        两人被判酷刑腰斩!

        行刑前,被废出桓家的桓之凡在行刑场隐匿在人群中眼神隐秘,叶氏则看着他的方向泪流满面。

        桓辉却呆如痴傻,直到圣旨至,听闻内容,他的脸上才有了表情。

        这日,国师着白色素衣,在众人惊诧目光中,请旨道:“帝曾应臣一旨,臣今日以长公主之子,司马佑安之名,请帝下旨,赐家母和离,入皇陵,臣则归母。”

        帝悲痛欲绝,泪洒大殿,准!

        赐旨:“长公主秀外慧中、有勇有谋,却英年早逝,其夫桓家之子德行不佳,今特赐旨两人和离,且念长公主抚育幼帝有功,特准其入皇陵,其子国师佑安天纵之才,预言地龙翻身之功,归其母!钦此。”

        老宦官念得老泪纵横,捧着圣旨道:“接旨吧。”

        桓辉闭上眼睛,“罪臣接旨。”

        “自此,长公主便与你再无半分关系!”老宦官颔首,“行刑!”

        犯人行刑前,等来的不是最后一口水,竟是一道圣旨,真是稀奇了,且那圣旨里说什么,国师竟是长公主之子?

        人们谈论着国师,转身再无人去关注行刑台上鲜血肆流的两人,任其草席一卷,扔到荒郊野外。

        作者有话说:

        我想了好多对付桓辉的场景,但终究不忍让那个肆意的长公主那么可悲,不愿让众人高谈论阔她的事情,她就该如明珠般耀眼才是,她看上的人,也该本是块宝玉,只是造化弄人。

        【是不是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份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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