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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十六章(1)


金妮从墙边站直身体,用衣角擦了擦眼睛。她的思绪杂乱无章:水银;月黑社;纹身;雇佣杀手……她盲目地走进了她的房间。在浴室里,她擤了擤鼻子,擦掉脸上的泪痕。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一团糟,眼睛和鼻子红红的,皮肤苍白、有污渍。她把手放在洗手池上,凝视着自己的倒影。德拉科是对的:她用天平给他称重,整齐地把他装箱,给他贴上“不可接受”的标签,然后归档。现在看来,她对他的所有先入之见都一文不值。

        她听见走廊对面德拉科的房间里传来了模糊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或者被摔了。她突然害怕他会再次离开。她不能让他走:她还有问题,现在就想要答案。

        她再次来到他的门口,坚决地敲着门。他没有回应,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次,他穿着裤子和衬衫,站在床边,用毛巾擦着头发。

        金妮没有给自己失去勇气的时间。“你是水银。”她说。

        德拉科皱起了眉头。“不是。”

        “不是?那你怎么解释那个?”金妮走近他,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

        德拉科躲开了她。“停下。”

        她不打算停下。“德拉科,你的胸前为什么有水星翅膀的纹身?”

        他没有回答。

        “你是水银?”

        “不是。”他把毛巾扔到床上。“那……不止是我。”

        “什么意思,不止是你?”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去,面对着镜子,用手指捋着湿漉漉的头发,把它理顺,然后又转过身来面对她。“如果你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我就死定了。”

        她困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他倒在空空的壁炉前的一把椅子里,用手捧着脑袋。很久之后,他抬头看着她。“我对你说的话永远不要传出这个房间:当我告诉你这个信息可能会让我付出生命代价时,我并没有夸张。”

        “好——好的。”

        他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了。“你说得对:我是水银的一员。水银与月黑社的立场是相对的。有时候,我们甚至救月黑社想要杀死的那些麻瓜。”

        “我们?”

        “对:我们。水银不是一个人,金妮;它是一个团队:我们有四个人。”

        她张大了嘴。

        德拉科发出一声嘲笑。“报纸上总是说水银做了常人无法单独做到的事。你以为那是他们瞎编的吗?”

        金妮坐在德拉科对面的椅子上。“没有,但是……”这一切太出乎意料了,她的脑袋里有那么多问题,以至于她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但是你,像其他人一样,”他替她说道,“宁愿认为他是一个超级英雄,单枪匹马拯救世界。”

        金妮张开嘴想反对,但又闭上了。他是对的:超级英雄这个想法很有吸引力。她——他们所有人——都想相信这一点。

        “那好吧。”她说,“给我讲讲。”

        他把胳膊肘放在膝盖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冰冷的炉栅。“我杀过一个男孩,”他说,语气很随意,几乎像在聊天。“他是个麻瓜,只是一个小男孩。我对他使用钻心咒,导致他死亡。”

        有那么一瞬间,金妮以为她一定是误解了他的话。因为她认为他说的肯定不是真的。“不。”她说。

        “是的。我杀了人。我加入了食死徒,我的入会仪式之一就是把一个麻瓜折磨至死。”

        金妮觉得毛骨悚然。

        德拉科继续冷漠地讲道:“我当着这个小男孩父亲的面杀了他,其他食死徒都在旁边看着:看着我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那时我十七岁。

        “但是这时,傲罗出现了……”说到这里,德拉科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她知道她感觉到的厌恶清楚地写在了脸上;但她控制不了。

        “他们似乎是凭空出现的,到处都是亮光和烟雾,我被一道咒语击中了头部……我在两周之后醒来,儿子被我杀死的那个麻瓜照顾着我。”他看着她,好像在说:‘这就解释了一切。’

        她震惊地看着他。这什么都解释不了。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看向夹在膝盖之间的手,继续说了下去。“你知道,那个麻瓜救了我的命。傲罗本该杀了我——或者至少把我关进阿兹卡班——但在抓捕食死徒的混战中,他们不知怎么漏掉了我。我被落下了。

        “那个麻瓜,他应该亲手杀了我——至少也应该恨我,让我为我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他只是……照顾我。他救了我的命。”

        他又抬头看向她,他的眼睛似乎在燃烧,被那段很久以前的记忆所困扰。“他收买了我的灵魂。”德拉科说。“他买了它,作为回报,我现在必须继续拯救麻瓜。我没有任何选择:我的人生不是我自己的。”

        金妮意识到,他的语气一点也不愤恨,只是充满思虑。她大胆地提出了一个问题。“他收买了你的灵魂,这是什么意思?是某种魔法契约吗?”

        德拉科摇了摇头。“不,不是契约:至少不是书面上的。它是更加……我不知道,也许是更加精神上的。但同样具有约束力。”

        “它有约束力?”

        “对我来说,是的。”

        金妮靠在椅子上,认真地看着他。这是德拉科·马尔福的性格中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一面。仅仅通过……“精神上的”约束,就让他去做完全违背他本性的事情?这似乎是不可能的。

        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去问更实际的问题。“你说过你们不止一个人。”

        “对。”

        “还有谁?”

        她感觉到了他的不情愿。他十分慎重地打量着她,她觉得他是在评估她,决定是否信任她。

        “大卫·戈登。”他最后说道,“还有洛温·金凯德。”

        她很震惊。“菲奥娜和贝特西知道吗?”

        “是的,她们当然知道。”

        金妮忽然觉得很生气,因为其他妻子都知道这件事,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然而,她把这件事暂且放下。“第四个人是谁?”

        他坚定地看着她。“第四个人是我们的领头人。他是你的父亲。”

        金妮笑了起来。“哦,得了吧,德拉科!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是认真的。”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她止住了笑声。“但是……你……我的父亲……”

        他冷冷地笑了笑。“‘两者永不相容’,嗯?”

        “是的。”

        “好吧,我向你保证,这是真的。我很尊敬你的父亲。”

        “我的父亲?贫穷、寒酸、喜欢麻瓜的亚瑟·韦斯莱?不可能。”她果断地摇了摇头。这太过分了:令人难以置信。

        “是的,确实如此。”

        “但是……为什么?怎么……”

        “你记得那次地铁着火吗——哦,已经是十年前了吧?”

        她皱着眉头,努力回忆。她当时正在家里过暑假,那些日子里,她并不关心麻瓜新闻里发生的事情。然而,这件事的细节渐渐在她的记忆中浮现出来。“那条蓝线,很多人踩踏死亡的……”

        “就是那个:在那场大火中,有361个麻瓜丧生。你父亲被死亡人数所震惊。他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有魔法介入,那些人可能会得救。于是他想出了这个主意:巫师们加速救援,就像众神的使者一样。水星。水银。”

        他看着她,想确定她是否听明白了。她点点头,于是他继续说了下去。

        “当然,救援必须在完全匿名的情况下进行;这一切违反了《保密法》和其他十几条巫师法律。但你父亲下定了决心:他对麻瓜的爱确实很深。

        “总之,他在魔法部认识了洛温·金凯德:金凯德以前在魔法运动和体育司工作。一天晚上,他们在酒吧喝酒时聊了起来,然后……他们不知不觉地合作了第一次救援。

        “之后,金凯德的表兄大卫·戈登也加入了他们。你知道洛温和大卫是表兄弟吗?”

        “不知道,”金妮轻声说,“我不知道。”似乎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她很想愤愤不平地向他指出这一点。但她忍住了,让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是的。没过多久,麻瓜男孩的事情发生了,我正在想办法偿还那个救了我性命的麻瓜的债务。

        “你父亲不知怎么得知了这件事。在我父亲被送进阿兹卡班的审判前,他审讯过我父亲,我想他就是这样知道的。一天晚上,他通过飞路联系我,问我是否愿意加入他们。”

        “我无法相信你这样做了,”金妮说。“你一直讨厌和韦斯莱家有关的任何事。”

        “别以为这对我来说不难。”德拉科回答,他的粗鲁惹恼了她。“但我看清了它的本质:一个可以让我偿还那个麻瓜的债务的方法。还有,”他又说,“你可以说,我对那个麻瓜男孩所做的事情给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金妮看到了德拉科眼中一闪而过的某些东西,并怀疑这可能只是保守的说法。她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腕。他把手翻过来,与她十指相交,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过了一会儿,他继续往下说。“于是我也加入了,我们四人组成一个团队,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们才开始在救援现场留下水星翅膀的标志。实际上,这是我的主意。”他补充道,恢复了一些以前的得意。

        金妮的脑海里全是疑问。“但是……我不明白……”

        “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陷入了沉默。说真的,他解释了一切。至少是关于水银的事情。过了一会儿,她问:“月黑社呢?”

        他耸了耸肩。“它怎么了?”

        “我……我想我希望你会告诉我,那根本不是真的。”

        “哦,那是真的。”他冷酷地说。

        “你在做两面派。”

        他飞快地看了她一眼。“是的,所以我刚才告诉你的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任何人。”

        “如果男爵知道你是水银之一,他会做什么?”

        “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德拉科断然地说。

        “你不可能永远保守这个秘密。你迟早得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

        “只要你管住嘴巴,我就不用。”

        她把手抽了出来。“别犯傻了,德拉科!你不能做两面派。这是……”她徒劳地做着手势,“……涉及到道德原则的:是非对错。”她抱着双臂看向他,露出了恳求的眼神。“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如果你不是好人,也不会加入水银了。身在月黑社这样邪恶的组织里,你难道不觉得困扰吗?”

        德拉科站起来,走到一扇高窗前,背对着她,俯视着花园。“金妮,不要试图改变我。我就是我;你不需要喜欢。我也从没说过我是个好人。”

        她走过去,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她感觉到他突然不动了,好像在屏住呼吸。“德拉科。”她说。

        他转身面对着她,她看到了他眼中真正的痛苦。“对你这样的人来说,对与错太简单了。”他的声音有些刺耳。“你一辈子都站在正确的一边;你从来不用改变。你的生活方式不会让你付出任何代价。”

        金妮皱起了眉头。她想说些什么,想反驳他,但又停住了。她无话可说。因为他是对的:她试图说服他做出的决定,将会让他付出巨大代价。也许她这样坚持是不对的,德拉科最后必须独自承担后果。

        她触碰着他的衬衫,抚摸水星翅膀纹身所在的地方,然后隔着昂贵的布料,轻轻勾勒翅膀的形状。“我为你感到骄傲,”她说。“但我也担心你。”

        他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我不是要你担心。只是……别试图改变我。”

        “我不能保证:我想让你改变。”

        他绷紧了下巴。

        “但我尽量不去唠叨你。”她急忙说。“这样行了吧?”

        她的手仍然放在他的衬衫上,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和我一起飞行吧。”他沙哑地说。

        金妮认出了他的橄榄枝。“好的:等我一分钟,我要编辫子。”她朝门口走去,但德拉科还抓着她的手腕。

        “不要,放下来吧。”

        “什么,我的头发?”

        “嗯。放下来吧。”他重复道。

        “我不能披着头发飞行,”金妮困惑地说。“它会打结,我就梳不开了。”

        “我帮你梳。”他没有松开她的手腕,而是用一种奇怪的强烈目光看着她,使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突然之间,她似乎难以正常呼吸。她勉强点了点头,跟着他走下楼梯,来到房子外面。

        他们默默地到扫帚棚拿了扫帚,一起飞过草坪旁边的苏格兰松林,来到开阔的沼地上方。它向三个方向延伸,原始、广阔、野性,带着初夏的柔和色彩。风吹拂着金妮脸旁的发丝,松树和石楠的气息扑面而来,从某个看不见的低洼沼泽里飘来一丝泥炭的味道。

        他们飞了好几英里,一直都没有说话。他们时不时地降下高度,仔细查看藏在欧洲蕨之中的一条细如银线的溪流,或横跨深谷的栈桥,或建在陡峭悬崖边上的鹰巢。等德拉科示意她掉头回家时,太阳已经沉入了远处的山脉,他们脚下的地面上拖着长长的影子。

        在四季之风的前厅里,他们脱掉鞋子,挂起斗篷。

        “去图书室等我,”他对她说。“我马上就过去。”

        金妮等着的时候,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酒,心里好奇他在干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的问题得到了回答,德拉科拿着她的梳子走了进来。她的胃古怪地翻了个个儿。当他说他会给她梳头发时,她没想到他是说真的。除了她自己和她母亲之外,有时还有学校里的女朋友,因为她们要尝试新发型,没有其他人给她梳过头。这是一种亲密的举动,一想到德拉科要给她梳头,她的脸就开始发烫,皮肤因为期待而感到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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