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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十八章(2)


亚瑟试了试门把手。令金妮惊讶的是,他轻松地转开了它。房间里没有灯光,黑暗中散发出一股可怕的气味:血和呕吐物的味道,还有烧焦的皮肉。金妮觉得不寒而栗。她用手捂住了口鼻。

        当她父亲的魔杖照亮房间时,金妮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伸手扶住潮湿的石墙。德拉科确实在这里,但他的脸被打得很厉害,几乎认不出来了。他躺在一张光秃秃的床垫上,手脚被铐在墙上,但这似乎没什么必要。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死了。她朝他扑过去,跪倒在地。“德拉科!”他有呼吸。很微弱,但他还有呼吸。她把双手伸进他沾满血污的头发里,让他的脸转向她。“德拉科,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他一动不动,眼睛毫无焦距。

        在她身后,她听到她父亲在用耳机对大卫和洛温说话。“我们找到他了。我们离开这里吧。”他用魔杖指着德拉科手腕和脚踝上的镣铐,它们落在了床垫上。“我们走,金妮。”他又用魔杖指着德拉科。“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德拉科飘浮在他们中间,他们开始沿着通道往回走。

        他们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叫喊,与此同时,一道红光从他们身边飞过,击中了前面的墙壁。金妮本能地躲开了。昏迷咒从墙上弹开,飞向她的脑袋。她蹲下身子,转过身来。

        “除你武器!”她叫道,盲目地挥动魔杖。走廊尽头的男人又发出一声叫喊,她知道自己击中了。

        她和她父亲一起喊道:“昏昏倒地!”

        金妮还没来得及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切就结束了。那人躺在走廊里,魔杖落在石头地面上。

        “在这里等着,”亚瑟对她说。“他可能是假装的。”他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个人,停下来把掉在地上的魔杖朝金妮踢了过去。金妮把它捡起来,凶狠地抵着膝盖折断了。

        “没事了,”过了一会儿,她父亲喊道,“他失去了意识。但我们还是在他醒来之前离开这里吧。”

        她正扶着德拉科,亚瑟的魔杖一离开他后,他就开始往下掉。她让他靠墙半坐着,然后跑向她的父亲。她低头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他矮小结实,门牙突出,他试图通过留胡子来让门牙不那么明显。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双眼紧闭。“你认为这是男爵吗?”她问。

        “从他的穿着来看,我觉得他是个重要人物。”她的父亲回答。

        金妮仔细打量着这个人。他穿的长袍至少和德拉科平时穿的一样精良,但除此之外,他看起来十分……平常。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可怕。毕竟,这个传奇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个子男人,他们用最简单的咒语就把他打倒了。

        “走吧;会有人发现他不见了,过来找他的。”金妮帮她父亲把那个人飘浮到他们发现德拉科的房间里。他们挥动魔杖,毫不客气地把他扔到血迹斑斑的床垫上。亚瑟铐住了他的手腕和脚踝,镣铐发出了令人满意的咔哒声。

        “紧一点。”金妮建议道。他们关上门,把昏迷的男爵留在黑暗中,然后回到了德拉科身边。

        看到德拉科沾满血污的脸,金妮短暂的得意变成了另一种心情。她跪在他身边,看到那双眼睛仍然呆滞,一眨不眨,好像他已经死了。金妮感到血管里涌起了一股纯粹的怒火。那个房间里的人对德拉科做了这种事。他没有权利。突然间,只取得胜利是不够的。她想让男爵知道是谁打了他。她把手伸进外套口袋,摸到了一管口红。“等等,爸爸。”

        她的父亲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她就转身回到了黑暗的房间。她点亮魔杖,拔下口红盖子,小心地在男人脑袋上方的墙上画了水星翅膀的标记,找到他的人都能清楚地看到。

        他们把德拉科带回酒窖,洛温和大卫在那里等着他们。他们四个将他伤痕累累的身体飘浮在空中,沿着地道回到了石墙外面的草坪。

        “别回幻影移形点了。”亚瑟简短地说。“我们从这里幻影移形。”

        之后,他们回到了四季之风,四个人挤在小小的幻影移形点,德拉科被搀扶在他们中间。

        “洛莉!”金妮叫道。家养小精灵立刻出现了。

        洛莉一看到主人,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喉咙里发出了轻轻的呜咽声。

        ‘哦,天哪,’金妮想,‘不要现在崩溃。’

        “振作起来,洛莉,”她厉声说。“帮我们把他送到床上,然后去叫麦克劳德治疗师。”

        他们一起把德拉科飘上楼梯,放到大床上,洛莉飞奔去找治疗师。金妮忧心地看着丈夫的脸,她的父亲、大卫和洛温在后面徘徊。血似乎是从一侧颧骨上的伤口渗出来的。他仍然穿着离开时穿的那件黑色羊绒高领毛衣,但它现在已经脏了,干涸的血迹让它硬邦邦的。她小心地用魔杖指着毛衣,从中间剪开。她把衣服推到一边,眼前的景象让她膝盖发软。

        他不仅受到殴打,还被折磨了。水银纹身所在的地方,皮肤已经被剥掉了。有人在他的腹部烙下了dms的字样。那里的皮肉已经焦黑,边缘开始溃烂。金妮感觉喉咙里涌起了胆汁。她跑到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剧烈地呕吐。之后,她倒在地板上,背靠冰冷的浴缸,抵御着要吞没她的黑暗。试着呼吸。

        她的父亲跪在她身边,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直到她觉得自己有力气站起来了。这时,麦克劳德治疗师来了,他与洛温和大卫轻声商量了一下,然后把他们都赶出了房间。

        在卧室外面的走廊里,亚瑟转向她。“金妮,”他急切地说,“我们没有时间了:你和德拉科需要一个保密人。”

        她点了点头,说不出话来。

        “戈登,金凯德,你们来做见证人。”大卫和洛温走过来,把手放在金妮的肩膀上,金妮低下头,她的父亲开始念出古老魔法的咒语,这个咒语能让男爵找不到他们。治疗师打开门让他们进去时,仪式结束了。她和德拉科安全了。

        在卧室里,金妮立刻看向了德拉科的脸。他闭着眼睛,脸也干净了。他看上去很安详。“他怎么样?”

        麦克劳德治疗师沉重地摇了摇头。“恐怕情况不太好。他被打得很厉害,内脏严重受损。”

        “但是……但是你能解决的,对吗?”她听到了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老人疲倦地对她笑了笑,但他的声音很慈祥。“我只是个治疗师,韦斯莱小姐,不能创造奇迹。有些东西一旦破损,就再也无法修复了。”

        热泪夺眶而出,她努力忍住,鼻子也火辣辣的。“不,”她低声说。“他会好起来的。他会的。你等着瞧吧。”她绕过麦克劳德治疗师,走到德拉科身边。她拿起他的手,它冰冷而无力,她对他说:“你会好起来的,德拉科。你会没事的。”她抬头看着治疗师。“把他送到圣芒戈会不会更好?”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这么做。不过,他们在那里能做的,我在这里也能做。当然,我会在这里陪着他熬过去。”

        “谢谢你。”她犹豫了一下,然后问了下一个问题。“你能告诉我他们对他做了什么吗?”

        “一部分吧。”

        “那么……也许我可以和他单独待一会儿,然后我们一起喝杯茶,你告诉我们?”

        “当然。”他轻轻地说。“我在厨房等你。你想待多久都行。”老人走出房间,亚瑟、洛温和大卫也跟着离开了。

        只有洛莉和她一起留了下来。金妮看向家养小精灵,她一直局促不安地站在床脚。“你想和他说话吗,洛莉?我想他也许能听见。”

        家养小精灵睁大眼睛,迟疑地走到床边。她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德拉科的脸颊,然后把手缩了回去。金妮看到眼泪从她那凸出的大眼睛里流了出来,滑下苍老、粗糙的脸颊。“主人一定要好起来,”洛莉低声说。“如果主人不好起来,洛莉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转过身,耷拉着小肩膀,步伐沉重地走出了房间。

        她离开后,金妮关上房门,爬到德拉科旁边的床上。她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拉到一边,在他身边躺下,把脸颊靠在他的肩上。她有点希望他会转向她,像以前做过许多次那样搂住她。可他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除了偶尔发出刺耳的呼吸声。

        “德拉科。”

        房间里十分安静。

        “德拉科,你会好起来的。”

        但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弹。过了一会儿,金妮爬下床,下楼去跟治疗师说话。

        他告诉她的事情她都已经猜到了。德拉科遭到了殴打,有人对他反复使用了钻心咒。他的部分内脏撕裂,失血过多。他们只知道这些。所以除了等待,没有别的办法。

        洛莉收拾了金妮的旧房间,让麦克劳德治疗师睡在里面,但金妮坚持几乎每时每刻都待在德拉科身边。这样过了三天,德拉科的情况丝毫没有变化,她让治疗师回家了,她向他保证,一旦有变化,她就会找他。

        大多数时候,大卫和菲奥娜·戈登都会来看望德拉科,洛温和贝特西·金凯德也是。当金妮哭着想为德拉科多年来对他们的欺骗而道歉时,他们毫不在意。他们坚定地告诉她,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重要的是德拉科想要改变。他们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善良勇敢的人;作为水银的成员。他们会一直这么看待他。

        她的父母每天也会过来。一天,德拉科回家一个星期后,既没有恶化,也没有好转,莫丽告诉金妮,她的哥哥们要见她。

        “他们对你的生日晚宴感到很抱歉,金妮。他们很担心你和德拉科。他们希望你能知道。”

        但是一提到她的哥哥们,金妮就感觉胸中涌起了一种坚硬而苦涩的东西。她摇了摇头。“他们希望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告诉他们我和德拉科结婚了的那天,弗雷德差点就这么说了。好吧,现在他们可以尽情幸灾乐祸了,但他们可以自己偷着乐;我不想见到他们。”

        “金妮!”她母亲反对道。“这是什么话!你的哥哥们可能很苛刻,但他们绝对不会真的想让这种事发生。你知道那是真的。”

        但金妮摇了摇头。她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她还没准备好面对她的哥哥们。

        接下来的大多数日子里,她都在给德拉科读书。两周过去了,她给他读了《绑架》《金银岛》和《格列佛游记》。有一两次,她试着读诗,却发现那些文字卡在了她的喉咙里。这太难了,她又回到了比较容易的冒险故事上。他没有回应,甚至眼皮也纹丝不动,但她相信他能听见她的声音。于是她固执地读着那些她知道他会喜欢的故事。她经常对他说她爱他。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跪在床边,默默祈祷,祈求上天让他回到自己身边。

        洛莉每天给他洗澡,像他还是婴儿时那样照顾他;换床单和绷带,用金妮听不懂的语言哼着小曲。晚上,金妮躺在大床旁边的小床上,试图入睡。但她常常睡不着,躺在床上几个小时,握着他无力的手,听着他急促而微弱的呼吸。等待改变。

        他们的一周年纪念日来了又去,有一天,金妮惊讶地发现她和德拉科结婚刚好一年零一天了。他们做到了:笼罩他们家族数百年的诅咒已经被打破。在经历了这么多混乱之后,这件事来得悄无声息,她差点错过。

        她回想起一年多以前,她和德拉科在蓝洋葱酒吧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她是多么害怕未来的一年!德拉科对她说:“这只是我们人生里的一年,你听到了吗?一年。在这一年里,我们可以做任何事情。”现在,她看着他那张憔悴、可爱的脸静静地躺在枕头上,脸色苍白,心想:‘不,德拉科,不是这样。我们没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那天夜里,金妮感觉到了德拉科的变化。她睡得很浅,梦见自己正跑过一片宽阔的荒野。她跑呀跑呀,跑向一座山的山脚,却永远无法接近。她独自一人站在广袤的平原上,除了继续奔跑,她别无他法……接着,起风了。不过,那风没有吹向她,而是从她身后吹来的。它没有吹过她,而是从她身上穿了过去。一股冰冷的气流吸着她的身体,从她体内带走了某个重要的东西……

        “不!”她在床上坐了起来,睡衣被汗水浸湿了,她疯狂地看着黑暗的房间。那阵风;就像她结婚那天喝了德拉科圣杯里的酒后吹过她的风,只是……它不一样了。这阵风非常不对劲。

        “不。”她大声——响亮地——对着夜色说。“不!德拉科,不要离开我。不要……”她用一只手摸索着他,另一只手在床头柜上寻找魔杖。当她的手指握住魔杖时,她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叮当声,有种金属滑过的感觉,她愣住了。

        她戴了一年的婚戒从拇指上脱落了。金妮喘不过气来了。她紧紧抓着魔杖,不敢点亮它。她在黑暗中坐了整整一分钟,泪水涌上眼眶,滑落脸颊,她一动不动地坐着,害怕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不。

        最后,她鼓起勇气,深吸了一口气:“荧光闪烁!”

        她一看到他的脸,就知道他已经永远离开她了。他的容貌没有变化,但缺少了一些东西,一些内在的光芒,一些他的精华。彻底消失了。她把手放在他的胸前。它没有动。没有心跳。什么都没有。

        她闭上眼睛,屈服于内心涌起的悲伤。它像潮水一样翻涌,让她在悲痛中随波逐流。“德拉科,”她低声说。“哦,德拉科。”她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上,哭了起来,既为了过去,也为了永远失去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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