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行几柱香，山脚下凛然矗立一顶牌匾，颜卿柳骨写着三个大字-天元阁。

        牌匾中央立一柄石剑，左右空间只容行人通过，过不得马车。

        相传五千年前，天元阁开宗祖师跟随水行帝东征西讨，那时冶铁工艺不兴，剑以青铜最佳。

        祖师爷认为大道至简，独爱石器，一柄石剑斩敌无数。

        终局之战中，曾手持石剑，一剑割海，于东海阻截武神半柱香，从此，名声大噪，留下剑招：“一剑斩沧海”。

        时经沧海，祖师所持石剑不在，留下佳话相传，这柄石剑正是寓意当年。

        石匾两侧，年少子弟络绎不绝，服装统一，见到下马四人，纷纷俯地下跪。有年轻弟子上前接下马车，那人卑躬屈膝，俯首拱手，问候道：

        “外宗弟子李宣仪，见过少阁主、药老、白师兄。”

        白季下瞥一眼，交过马缰，没有回应，登梯而上。

        阮文清与药老跟上，杨小飞停留片刻，想扶起那人，却被小涟拉着衣角，摇了摇头，示意他前行。

        李宣仪司空见惯，牵着马缰跪下，待四人完全走远，这才起身，安顿马车。

        杨小飞沿路而上，见一路上皆是如此，他问道：“同门弟子，为何要行如此大礼？好像我们跟什么妖魔鬼怪似的。”

        白季没有回头，冷笑答道：“外宗弟子，能留在这里已经不错了，这算什么。”

        阮文清尴尬解释道：“天元阁分为内宗和外宗，我们现在处于山脚，是外宗弟子的修炼和生活之地，他们平时主要负责天元阁的杂役和外层防御。

        外宗弟子，每年只有极少部分通过选拔才能晋级到内宗，久而久之，对一些内宗弟子和强者有了敬畏之心。

        再往上走，便是内宗，那里生活的，除了天赋超然，便是通过选拔晋级的弟子，相对释然一些。”

        白季补充道：“除此以外，所谓外宗，在我看来就是一群吃白饭的废物罢了，天元阁养着这些人，纯属充当一下人丁，这些人活该被内宗欺负，还能不懂些基本礼数？”

        杨小飞默然，白季所说虽然不好听，想必更贴切一些，一路上所见的外宗弟子，从骨子里透露着畏惧，可不是敬畏一词能解释的，应该是在拳头下调教出来的。

        再行半日，山道上邂逅的人少了一些，他们的礼数由下跪变成拱手礼，白季像是变了个人，偶尔也会点头回应，阮文清和药老倒是一直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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