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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四方!”秦五烈兴冲冲跑进不苦殿,满头大汗,喘着粗气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来。

        被粗犷的声音一吓,展四方握笔的手硬生生颤了下,在卷轴上留下个丑陋的墨点。他啧了声,不悦地瞅着秦五烈,嫌弃道:“又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秦五烈抬手,一只通体雪白的鸟儿从他袖中钻出来,落在书桌上,昂着头对展四方叽叽喳喳。

        展四方拄着脸,面目阴沉的看着鸟儿。它说什么他一句都听不懂,但是!

        他一把抓起鸟儿,目眦欲裂的瞪着满满是鸟爪印的卷轴,掐死秦五烈的心都有了。

        “你知不知这是我要交给尊主的!”展四方将鸟儿摔回秦五烈怀里,撸起袖子就想和他干一架。

        “你别急,”秦五烈将鸟儿举到他面前,一脸焦急,“再听听!”

        鸟儿豆大的黑眼睛滴溜溜的盯着展四方,头顶柔/软雪白的羽毛垂了下来,小小的脑袋歪向一旁,委委屈屈的啾了两声

        展四方:“……”

        他一把接过鸟儿,将它放在肩头,手脚麻利的收拾木桌,还有些时辰,他能再写一份。

        可听着听着,他手下的动作停了,眉头越皱越深,最后直接捏断了手中的笔,笔头在桌上滚了一圈,掉在他衣裳上,留下了一团丑陋的墨迹。

        “岂有此理!”殷晚参咒骂,“这群正道畜生!”

        秦五烈神情好看不到哪去,一拳锤在桌上,“若不是尊主拦着,我现在就去把他们的脑袋揪下来给小白当食盆!”

        小白就是那只鸟,闻言挺起胸膛羽毛,张大嘴用力叫了两声。

        “不嫌脏么。”

        清冷的声音忽的出现在殿中,殷晚参和秦五烈一愣,转身看向高台的座椅,一个深色身影不知何时出现了,他正倚着扶手,另一手逗着小白。

        “尊主!”展四方两人行礼。

        殷晚参逗了会儿小白,才将它还给秦五烈。

        “怎的就你们两个,春秋长老呢。”

        “这不晌午了么,”展四方撇撇嘴,“春秋长老回家用膳去了。”

        殷晚参顿了下,艰涩道:“他不是辟谷了么。”

        “是啊是啊!”秦五烈愤愤不平,“但是他说,道侣做的饭就是香,一顿不吃就难受得慌。”

        如此明目张胆的秀道侣,若是以前,殷晚参必定和他比着来,可今时不同往日,他道侣忘了他了。

        殷晚参羡慕的牙痒痒,暗自咬紧后槽牙,“方才看你生气,怎的了。”

        提到正事,展四方收起笑嘻嘻的模样,一本正经回道:“听到了小白的情报,众世家齐聚折野宫,预谋围剿欲晓天。”

        殷晚参颔首,淡色指尖点了点桌面,并无异色,“我已知晓。”

        “那我们……”展四方直起身,眼里涌动着好战的光。

        若那群正道修士真敢来,他舍弃一身修为也势要将他们拖进地狱!

        殷晚参从座椅起身,衣摆扫过鞋面,站到两人面前。神色晦暗不明,既不愤怒,更不怨恨,真要深究,反而参杂着无奈。

        “有我在,欲晓天不会出事。”殷晚参越过两人,望着殿外的天,“他们还未强到在我眼皮底下生事。”

        “更何况,他们的目的可能只是我。”

        “您?”展四方与秦五烈对视一眼,不解,“为何是您?”

        殷晚参不答反问:“你们找到殷回逐了么。”

        “并未。”秦五烈如实道,“整个魔界都没有他的身影,鸟儿已经飞向整个修仙界,必定会将他找出来。”

        闻言,殷晚参看他一眼,笑了。朝他伸出食指,小白立刻乖巧地落了上去,头顶的羽毛支棱的有模有样。

        “那你可知,”殷晚参捏着鸟食逗小白,“它已经见过殷回逐了。”

        秦五烈睁大眼睛,不可置信:“不可能!若是小白真见过,怎的……”

        小白同样瞪大眼睛,小爪子紧紧抓住殷晚参的手指,脑袋摇了两下,“啾啾!”

        它绝对没有说谎!

        “那你在玉连天身旁见过一名男子么。”殷晚参安抚的摸了摸它,“一身淡青色衣衫,面上风轻云淡,总有点笑模样的。”

        静了片刻,秦五烈见小白不出声,便知是真的见过。

        “我这就去把他抓回来!”

        “慢着。”殷晚参挡住他,“事已至此,不必抓他了。”

        “您的意思是……等他回来?”展四方再次明白了殷晚参所想。

        只要殷回逐现身,他们就有无数办法戳穿他,而玉连天等人也会因为与魔境中人勾结而失去众人的信任。

        “那您怎会确定,他一定回来?”

        殷晚参:“我在这里,他一定会来。”

        “他与玉连天联手,无非是为了这个位置。以他的性格,不会不来看最后一场好戏。”殷晚参放走小白,召出纸扇,抚/摸着扇面上的桃花,“时朝在场,这场戏只会更精彩。”

        若玉连天能将他拿下,魔尊之位必定落在殷回逐头上。再之后的事,不用说便能想通。

        三人静默片刻,一阵拖沓绵长的脚步声从殿外响起,夹杂不着调的声音,短短几百步,殷晚参已经知晓春秋长老中午吃的什么了。

        “尊主!”春秋长老拍着肚子,见到殷晚参后快走几步,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晃了晃,“好久不见!”

        殷晚参皱眉瞅着眼前与他同岁,英俊倜傥,活的却像七老八十的春秋长老,嫌弃的抽出手,讥讽道:“不过几月未见,本尊不知春秋长老竟如此想我。”

        “一点点。”春秋哈哈笑了两声,自顾自沏茶,“道侣做的午膳有些咸了,喝口茶缓缓。”

        展四方咳了声,“尊主,要不我也给您做点?”

        殷晚参瞥他一眼,捏着纸扇好悬气出声。

        “玉连天他们啥时候来?”春秋咕咚咕咚喝了两杯茶,“我还想和道侣出海逛一圈,别耽误太久。”

        “暂且不知。”殷晚参沉声道,“左不过半月。”

        “这段时日我都会留在宫中,不必跟着我。”殷晚参抬手止住展四方两人。

        待他走远,展四方不赞同的看向春秋,“明知澄渊君不在,你还如此说,太过了些。”

        春秋捏着茶杯,轻哼一声,俊秀的眉毛挑起,“非也,依我看,澄渊君人在与不在,尊主都不会难过。”

        “为何?”展四方不明白。

        “等你们有道侣就知晓了。”春秋起身,在他们二人肩上一一拍过,垂眸捧心,“不过现在告诉你们也无妨。”

        “因为……道侣二人的心贴在一起。”

        展四方明明白白翻了个白眼,抱起卷轴走了。秦五烈懵懵懂懂,想着给小白再做个窝,也走了。

        独留下的春秋哼了声,晃着步子出了不苦殿。

        在欲晓天里,只有三个地方不能擅自进入。

        一是不苦殿,二是地牢,三是魔尊寝殿后的无名小阁。

        殷晚参推开不透光的木门,这才有一丝光闯了进来。日光下,腾起的尘埃也异常显眼。

        他却没心思在意,指尖燃起一团火,点亮了屋中已经落灰的蜡烛。

        殷晚参垂眸望着眼前的牌位,毫无敬畏之心地嗤了声。不论多少年过去,心中的怒火依旧汹涌。

        他取出三根香,随意点燃,单手插/进香炉里,插斜了也毫不在意。

        “我都想不到,这么多年了,还是放不下。”殷晚参自嘲,宛如自言自语。

        “老尊主死了才几年,”春秋吊儿郎当倚在门框上,“放不下很正常。”

        殷晚参盯着面前刻着“慈父”的牌位,只觉得讽刺。他闭了闭眼,又转向另一个木牌。

        “你在后悔当年心软了?”春秋相似看透了他一般,“不该答应他留下殷回逐?”

        冰冷的指尖抚过牌位上“殷珀”两个字,殷晚参嗤了声,“后悔有何用。我这位堂兄,就是算准死了也不让我安生。”

        殷珀活着的时候就不是省油的灯,若不是死了,魔尊之位就落到他身上了。

        “放心,”春秋笑了,“他们很快就能团聚了。”

        “为何?”

        “别告诉我你不杀殷回逐,”春秋啧了声,“他害你和澄渊君到今日这个地步,我猜你早想活剐了他。”

        殷晚参只说:“我道侣说不许我胡乱杀人。”

        春秋啧了声,抓住门锁准备锁门。

        殷晚参与他擦肩而过时,却又低声道:“不被他知道,大概无所谓。”

        “他那么信任你,做隐秘点,没关系的。”春秋善解人意道,“这方面你得信我。道侣不让我喝酒,我就偷偷喝一点,他知道了从不说什么。”

        不想听他说道侣,殷晚参岔开了话头,“之前我让你查的东西怎么样了。”

        “查不到。”春秋坦诚,“不过可以确定,当年殷珀手中也有凤凰令。”

        凤凰令能调动魔尊亲卫,落在任何人手里都是隐患。

        “殷回逐既然有这种东西,还能忍这么多年没杀了你,也是个可塑之才。”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殷晚参在院中木桥上停下,“抓到殷回逐后,你来动手。”

        四目相对,一双冰冷,一双暗含笑意,片刻后默契地错开。

        殷晚参不再久留,迈步离开。

        春秋望着他的身影,笑吟吟道:“冬日到了,你池中的锦鲤给我罢,我道侣做鱼可好吃了!”

        殷晚参脚步不停,抬手一挥,水面应声结冰。

        冻住也不给!

        玉宗折野宫里,众人正因此次围剿欲晓天吵闹不已。

        有的宗门提前与玉宗通过气,有的则是方才知晓。

        楚时朝稳站在楚虞山身后,垂眸深思,并不言语。

        玉连天等人铁了心要上欲晓天,就算他不赞同也无用。

        果然,有人拍桌起哄:“人家澄渊君都没开口,你们争什么争!”

        “澄渊君?”立刻有人看向楚时朝,“他都与魔尊解契了,必定是站在咱们这边的!澄渊君,您说是罢。”

        此言一出,殿里众人纷纷转过来,七嘴八舌问他有何想法。

        楚时朝拧眉,负手而立,指尖拈着红玉耳坠,“楚某认为,眼下证据并不足以证明凶手是殷晚参。”

        话音落下,殿里静了一瞬,吵的更欢了。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之类的话都出来了。

        楚虞山轻咳一声,威压传遍整个大殿,众人瞬间如同被卡住脖子的鸡,怯怯望着他。

        “时朝所言并非无理,”楚虞山转向玉连天,“议事三日,玉宗主并未有证据证明殷晚参就是凶手。”

        玉连天端坐主位,闻言叹了口气,“若没有证据,玉某也不会请各位来此。”

        他从袖中摸出一枚凤凰令,“这是什么,想必各位都知晓。明宗主独子死时,身旁就有此物!”

        话落,他又从袖中摸出了另一枚凤凰令,“这是预谋杀害犬子的魔修身上所携带的。”

        “这两枚大家都是知道的。”玉连天视线扫过楚时朝,众目睽睽之下,又取出了一枚凤凰令。

        “这又是……”当即有人发问。

        “想必各位都知晓,团花岛岳门满门被灭之事。”玉连天叹气,“这枚凤凰令就是在岳门找到的!也正是岳鸿门主独子,天兰贤侄亲手交给我的。”

        闻言,楚时朝眸色倏地沉了下去。

        楚虞山神色也不好看,此行他们来的确带上了岳天兰。

        有了这三枚凤凰令,殿中人的神情已经从犹豫变为了坚定。

        他们坚信,这些事的凶手,就是高坐于欲晓天,残暴无道的殷晚参!

        “所以!玉某借逢花宴之名,将众位聚在一起。”玉连天起身,负手而立,“就是为了以正道之名,向魔宫讨个公道!”

        “正邪两道百年未起争端,正道世家更是不越雷池半步!而他魔宫,屡屡犯戒,杀我正道中人。”玉连天深吸震声,“玉宗与在座各位,皆有守护修仙界安定之责!”

        “因此,我玉连天在此请诸位与我共担此任,取他殷晚参项上人头,以换修仙界世代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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