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还有一段气息
盘蛇一直是个很随心所欲的家伙，随心所欲的意思就是，他可以对人很好，也可以对人很坏。
最初见到盘蛇的时候，小光一度觉得盘蛇就是个二愣子，然后后来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二愣子……
是非，正邪，这些形容在盘蛇这里可能都不太适用，因为他的身份，从来就无关这些条条框框的东西，能困住他的只有这个世界的规则。
就算这个大陆上的势力几经轮转，在上位的势力是正派还是反派，盘蛇都是不会插手的。
守护者只有在面对危及整个大陆的事情的时候，才会出手，然而……
一旦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很容易产生感情，所以这片大陆上的几个守护者其实还是有着自己的情感私心的，只有盘蛇，没有……
他甚至能做出把自己本体丢那儿沉睡，偶尔闹腾一番让周围忧心忡忡，自己则分了个身跑出去乱逛的事儿。
所以，看着中心岛主痛苦地时候，盘蛇还能保持优雅的微笑。
“你……”中心岛主想起了之前岛上对盘蛇的观感，又爱又恨的那种。
爱这家伙冷酷，因为冷酷才能保持一种近乎无情中立的态度，又恨这家伙冷酷，因为冷酷所以对自己的责任看的可有可无。
自己那么想要的地位，费尽力气得到的东西，在盘蛇眼里，是可有可无的。
自己想要的力量，在盘蛇那儿，是天生就有，唾手可得的。
嫉妒吗……
当然嫉妒！
可有时候，现实就是这样的，总有努力千分万分的家伙，以为凭借努力可以获得回报的家伙，会被那种老天爷赏饭吃的家伙打击的怀疑人生。
毫无疑问，盘蛇就是那个老天爷赏饭吃的角色。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但不代表我制不住你。”盘蛇的笑容带着冷酷，“自己惹出来的祸，自己赶紧的麻溜的收拾干净了，不然制裁一出，谁也救不了你。”
中心岛主瞳孔一震，想起了一个被他遗忘了很久的东西，那是规矩，一直就存在的规矩。
哪怕你成为了这片大陆里地位最高的存在，还有一个束缚，就是盘蛇口中的制裁。
而制裁的前提……
中心岛主很清楚，他不能算是完全无辜，但也只不过是踩了线而已。
踩线这个词就很有悬念了，这属于一个你可以说你过线，也可以说你没过线的程度，而如何判定这个……
中心岛主眼神复杂的盯向了盘蛇，“你没有吗？”
“我一直都是在规则里的~”盘蛇气死人不偿命，教会他这套的其实是小光，那种诡辩随口就来的丫头，最常说的就是这个又没有明确的规定，所以她没错。
只可惜，后来这光鲜充满活力的丫头被中心岛主弄成了一具转换介质，用来吸纳那些无处安放的力量，然后再传给中心岛主来用。
想到这儿，盘蛇脸色就不好了，“鬼族的由来是不是也跟你有关？”
“那当然不是。”中心岛主无语，“他们的诞生，你应该比我清楚。”
贪念，恶念，黑暗情绪的滋生，暗魂的壮大，都无一不是鬼族的养分，套句很老套的话来说，有光就有影，有白天就有黑夜，没有完全正面的东西，需要负面的衬托才能显出那正的一面。
“所以，你由着他们壮大，然后毁了祈福木？”
“那不是我能干涉的……”
中心岛主摇头，“天地间的循环，自有其缘由，就如同生命的诞生，人族的繁衍和灵族的繁衍都是源于他们想要传承下去，才有了一代又一代。”
好像是有点道理，但盘蛇总觉得是歪理，倒是火璃饶有兴致的看着，“所以，你的生命传承，有吗？”
中心岛主：“……你确定恢复记忆了？”
“当然。”
“那你又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火璃：“……？”
“他记忆有点混乱，但这个问题应该没问题。”盘蛇说完就饶有兴致的看了中心岛主一眼，“所以，你终于给自己斩草除根了？”
听得盘蛇的话，火璃没忍住一阵咳嗽，实在是这话太惊人，信息量有点大，他真给呛到了。
“当然没有。”中心岛主面色不变，“我也是规则里的一员了，你忘了吗？”
听到这话，盘蛇的脸色变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撇过了头，“无趣，我就是随口一说。”
“呵！”
一声冷笑，算是发泄。
“那个女孩……”中心岛主突然开口，“身上有跟小光一样的气息？”
“你是狗吗？”盘蛇嗤道。
“又开始了吗……”
“不知道。”
反正怎么样都伤不到他，不是吗？
火璃听了皱眉，“你们在说艾灵？那是我用……”
“知道知道，但她在那之前还有一段气息……”
这两人说的气息火璃隐约了解，但又觉得不可能，他家族的秘法不会出问题，所以肯定是这两人的判断有问题。
“所以你想再动一次手？”盘蛇眯眼，“是的话？”
“我能吗？”中心岛主苦笑，“你压制了我体内的力量，被你压制的死死的，但凡我动一点念头，你能让我直接爆血而亡，对吧？”
“那倒不至于。”盘蛇凉凉的道。
“是吗？”会这么仁慈的盘蛇，很假。中心岛主怀疑的看过去。
“我会让你直接成为傀儡，特别听话的那种。”
盘蛇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说出的话不管是火璃还是中心岛主都清楚他说的是真的，这个家伙的实力就是这么的强悍，所以中心岛主哪怕用了各种手段汲取了各种力量纳为己有，也依然敌不过盘蛇。
“至于那个小丫头~”盘蛇勾了勾唇，“有这小子操心，你算个什么？”
“阿嚏！”艾灵正拉着明明吃饭，也不知怎么的就呛了一下。
“姐姐？”明明抱着小碗，拿着小勺子正慢腾腾的舀着吃，一双懵懵的眼睛看着艾灵，“生病？”
“没有……”艾灵捏了捏明明的小脸，哎呀，小孩子的脸就是软乎一些，好治愈！
“那……？”明明歪歪脑袋，记得以前有人打喷嚏就是生病啊？
“哎呀，有一个说法，就打一个是有人想，打三个才是生病呢。”
艾灵笑嘻嘻的给明明讲着这种压根没什么科学依据的传言。
“那有谁想姐姐？”
偏偏小丫头不依不饶，一脸好奇。
“姐姐的朋友吧~”艾灵装模作样的思考着，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着逗弄着小丫头，“比如姐姐的亲人啊~”
“亲人？”
“例如父母啊，兄弟啊~”
“父母？”
“嗯，就是生出姐姐的人。”
“生出？”明明的表情特别的有趣，眼睛瞪得大大的，“怎么，怎么出？”
“怎么出……”这话问到艾灵了，她倒是知道孩子怎么出来的，但怎么跟明明这个小孩子说，她是真不知道。
送子鹤这种故事在这个世界编也不靠谱吧……
艾灵揉了揉眉心，最后决定毫无负担的欺骗小孩子，“姐姐也不清楚呢，反正就是那么哗啦一下，就生出了个娃娃。”
这么说也没错吧，艾灵想了想，确实就是哗啦一下，人在生娃的时候，一个娃娃一不留神就能呱呱坠地了吧？
零：“……”神他喵的哗啦一下，当放烟花啊？
很想提醒一下这位宿主，骗小孩子是非常不好的行为！
“可明明没有出来的记忆……”偏偏明明这娃还很认真的跟艾灵回顾了起来。
艾灵：“……”
正常来说，有才是奇怪的啊……
跟小孩子聊天就得按照小孩子的思路走，毕竟你也不知道在这孩子的眼里，天上的太阳到底是热的还是冷的，红的还是白的。
跟明明这么一言一语聊了半天，艾灵也纳闷了，盘蛇和火璃怎么像说好了似的集体失踪了？不是要去鬼族吗？怎么人一个两个都不见影了？
只是跟明明讲起了父母，艾灵也有点想家了，想现实世界的那个家，也有点像现实世界的爹妈，这次离开这片大陆，不知道是不是能找到回去的线索呢。
“宿主。”零冒了个泡。
“今天的量还没达标是吗？”艾灵凉凉的道，“可我在哄孩子呢。”
“可以带着孩子一起锻炼。”
明明还没有当妈的经验，为什么这话说的好像要来做妈做的事儿……
艾灵心里一阵复杂，最后还是跟自己催眠，她是个成年人的灵魂，成年人的灵魂。
不管如何，让艾灵一个成年思维的人放着明明不管是不可能的，无关乎其他，纯粹就是一种原则问题，尊老爱幼的原则在艾灵这里很有存在感。
所以哪怕当时艾灵对这具身体的祖母再反感，也没做出什么太过分的动作，或者说，她纯粹的眼不见为净的那种。
只要不是自己眼前发生的，那都可以当不知道。
冷心冷情吗？其实艾灵有时候也不知道算不算，也许是看多了各色故事的缘故，所以很多时候，艾灵其实没有太多的想法，套路那么多都是见过的，其实真的没有太多值得记住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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