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生日快乐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他们依旧照常上班。
只是，楚迢远根据这几天以来，唐澈时不时躲避他的眼神，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他。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谈，唐澈和唐宗德做的协议事情。
今天恰好是周六，楚迢远七点半做了个两人份的煎蛋小粥早餐，接着睡了一个懒觉，直到8点半他才第二次醒来。
但是，唐澈要和朋友谈事情，便早他半个小时吃了早餐出了门。
他在睡着的间隙中，迷迷糊糊地看到了唐澈在床头柜上拿了什么，挡不住困意他又睡了过去。
楚迢远猛地弹坐起来翻找床头柜，里面的东西摆放地整齐，一眼就可以知道，拿走的是他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这家伙是想干嘛？
楚迢远迷惑不解地细想了一番，实在是捉摸不透。
将手机解锁，弹窗里的信息很多，但楚迢远一眼就看到了日历的那一条。
今天是唐澈的生日。
对于这条信息，一开始只是为了不忘记这一天给老板发一条祝福，在多次查看日历日期，他早就将这个日子铭记于心。
而且，他在前几天就策划了一场属于他的生日活动。
所以，他先是趁着中午的时间，给唐澈打了一个电话。
“唐澈，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楚迢远等对方接话之后，问了一句就被打断了。
“唐澈现在在酒店，你来接他回去吧。”
一个有点熟悉的女声在手机那一头传出，楚迢远当即内心咯噔了一下，不敢置信地再看一眼手机号码的备注。
对方都没有等他回应就用唐澈的手机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来，是酒店的地址。
原本脸上挂着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楚迢远把餐桌上做好的菜一一地放回冰箱里，在玄关处拿出那辆很久没有开过的二手车钥匙，心里低落地出门接人。
照着地址来到酒店，是一个他不熟悉的gay吧，但在这一带却很有名。
楚迢远来到房间，毫不犹豫地按下短息里发过来的房间密码开了门，然后就是唐澈昏睡在床上的景象，衣衫不整。
床边椅子上坐着的是袁一清，刚才接他电话的女人。
楚迢远敌视地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耸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端着酒细细品着。
然后，他就走到唐澈身边，拍了拍他的面颊。
很烫！
烧人的温度。
异样的红，从头额到脖子，甚至是耳朵全都通红了一片。
“唐澈，醒醒？”
“既然你来了，那我先走了。”袁一清看上去就像个无事人一样。
楚迢远瞪着她，问：“他怎么了？”
“是这样的，他呢今天一早就约范总，范佑明知道吧，谈什么事情。我就是这家酒店打工的，刚好看到他在包房里被范佑明扶到了这间房，我就等人走之后过来看了一眼，刚好你打电话过来。”
袁一清跟讲故事一样，连动作都比划上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要离开。
楚迢远打湿了一条毛巾，帮唐澈敷在脸上：“可以调监控吗？”
“这间房特意地没有装监控。”袁一清的话彻底地打破了楚迢远探知的希望。
楚迢远眼神幽暗地盯着床上的他，西装外套在地上，扯衫的扣子全都被扯开了，洒落了一地，下半身盖着一张白色的床单，这副样子怎么看都像是……
他不敢细思。
一连帮唐澈换了好几条湿毛巾，还帮他擦了粘腻的身体，然后他就在一旁守着，中间的时间里把前天订好的电影票给退了，情侣餐厅的位子也给退了。
在冷水的敷润下，唐澈的脸渐渐地褪去红润，一度转为不正常的惨白，嘴唇毫无血色的皱巴在一起。
楚迢远担心地看着他，可是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心慌地守在他身边。
唐澈突然咳嗽起来，眯着眼对着天花板，虚弱地喊了声：“咳咳……水。”
楚迢远在床头倒了一杯水，扶起他的后背，将水递到他的嘴边。
唐澈喝了一大杯水才缓解了自己的渴觉，然后茫然地环顾陌生的环境，还有自己光着的身体。
看向楚迢远的眼神里充满了无辜和呆滞，他下意识地想开口辩解什么，却说不出口。
因为他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有几个破碎的片段，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循环播放。
首先是他和范佑明来谈合作协约，本来他是想要主动放弃这一份合作机会的，但是碍于唐宗德他又不得不接受了下来。
然后，他就来到了酒店的包间，正常的合同协约相谈，怎么选也不会选在这种混乱的地方，但是在他看来范佑明是个让人捉摸不定的疯子，他就只好付了约。
酒刚喝下半杯，他的视线就开始混乱迷糊了。
紧接着，他就只能感受到有一个人扶着他在走，一直到他躺下了床，然后被人扒衣服，就没了。
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真的不好说。
“没事。”楚迢远开声安慰，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唐澈看着低着头的楚迢远，心中被复杂的情绪所烦扰，轻声道：“回家吧。”
说完，他便作势起身。
楚迢远很快就过来将他扶了起，直接就把那件外套套在了他身上，套上裤子，抬起身后的气息有些喘。
唐澈和楚迢远一起抬头的瞬间，还没看清楚对方的眸子，唐澈很快就把视线转移开了。
他有点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害怕看到质疑，探究，无辜的眼神，他会受不了的。
一回到家，他倒头就开始睡了，身体叫嚣着疲惫，肯定是范佑明那个家伙给他下了药，但是后续发生的其他的,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先全然不顾，倒头睡一觉明天再打算好了。
毕竟他现在全身使不上大力气，也没有办法给范佑明那个家伙一拳。
只是他侧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担忧着，脑子里思索着。
“需要吃个晚饭再睡吗？”楚迢远看到床上翻动的身影，期待地对他说：“你已经躺了很久了。”
“不用。”
楚迢远只好转身来到饭桌前，把冰箱里的两盘冷菜端了出来，电饭煲里的饭还是热乎地，他特意插上电暖着。
饭桌前，他就着那一碗白米饭，筷子夹桌上的肉丝炒茄子，糖醋锅包肉，马铃薯糖炸片，怎么也没夹起来，只是筷子上沾上了汁水。
30分钟后，楚迢远眼圈红红地吃完了一碗饭，艰难下咽到让他快要全部吐了出来，只是餐桌上的菜看上去就像是没有动过。
他站起犹豫了一秒，就把全部的菜统统倒进了垃圾桶里，打包丢进了门口处的厨余垃圾桶里。
之后，楚迢远独自一人把餐具洗净，平时这会都是唐澈主动要求洗的。
低头洗着洗着碗筷，眼眶里的眼泪就掉进了池子里了。
楚迢远抹去泪水，快速地洗过一遍后，将他们放进洗碗机里。
然后，他就钻进了被窝里。
唐澈用后背对着他，没有动静，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
楚迢远靠近他，撑起手肘，将嘴贴近他的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然后，他快速转过身躺好，任由眼泪无声地流下枕席。
而后，收拾好情绪，他就把手搭上了唐澈的腰上。
每当这个时候，唐澈总是会粘着楚迢远，要他抱住自己，还要将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才会安分地入睡。
其实，唐澈只是在他进来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装睡罢了。
刚才沙哑的声音传至他的神经时，他当场就懵了，呼吸在那一秒像是静止了一般。
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啊。
唐澈只觉自己此刻的空白让楚迢远承受了太多，内心的愧疚和歉意更加深重了，罪恶感叠加的压力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当晚，他失眠了，整晚他都在想着怎么弄死范佑明那个家伙。
第二天天刚亮，他就起床去到了范佑明的家里，一个大型公寓。
房子外面是一片花海，环境看起来很是不错，只是唐澈无心欣赏这副美景般的花园，他更想要放一把火把这里烧个精光，顺便连带着人。
但是，在那之前，他要弄清楚昨天是怎么回事。
“开门！”唐澈对着门就是重下一脚，怒气值可谓是满腔盛焰，见没有声音反应，他又是一脚一声，“范佑明！你他玛德给老子开门！”
唐澈只听见里面传来很轻的脚步声，忍无可忍地又是一脚。
踹的力度很重，他知道，因为他的脚很痛，但是他的关注点并没有在那上面。
范佑明散漫地给他打开了门。
门还没有被完全拉开，唐澈的拳头就落到了范佑明的脸上，一脸下来好几拳头。
范佑明那家伙儿全然承受了，没有反击，都被打趴在地上，沉默地，一声喊叫的声音都没有。
唐澈大喘着粗气地死瞪着眼前的人，眼中的怒气还没消除，只是双手搭在双膝盖上看着他抬头的样子。
他不反击的模样实在是引得唐澈不得不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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