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台球
“叮——”
“第一科考试结束，请同学们放下笔到户外进行休息，二十分钟后开始下一科考试。”
黎栀暖交了试卷，从考场离开，随人群走到教学楼外，刚出门，手腕上传来股猛力。
宋凛拉住黎栀暖的手腕，把她从人群里拽出来。
“暖暖，有没有想我？”
宋凛将她拽到教学楼外人相对稀少的地方，松手，低头看她。
少女眼睛里写满疲惫，仰着头，对上他那双勾魂的眼睛，感觉自己置身于粉红泡泡里，“嗯。”
她微微张口，想要对他说，不仅想你，甚至还出了幻觉，幻想到你刚刚还来到506考场去找我了。
可是想到附中每层楼都有流动的监考老师严格看管，他如果真的这么做了，现在应该在教务处听训。黎栀暖’乖巧的’停止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想什么呢？学傻了？”宋凛失笑。
“我现在倒是有件事儿，要问问你意见，”宋凛打断她的想法，微眯眼睛，痞劲无法掩饰的外露，“你说，我那帮小弟管你叫嫂子，好不好啊？”
他的心思总令人捉摸不透。
少女情窦初开，禁不住他微微挑逗，只几句话脸就红的不行，像熟透了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你”
嫂子这个称呼，会不会太早了点？？
“毕竟，以后在我身边见到他们，他们总要和你打招呼。不能让他们继续这么没规矩了。”宋凛歪着头看黎栀暖，等她回答。
黎栀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痞帅、邪魅、不羁每个词形容在他身上都不为过，看到他就能想到他的小弟们对他毕恭毕敬叫“凛哥”的样子，她既然选择站到他身边，也应该尝试着他的处事方式。她也实在不忍心破碎他黑眸里看向她的期待。
而且，她总觉得宋凛身上有股强大的压迫感，提出的要求听上去无理却令人难以反抗。
“嗯。”黎栀暖浅笑，终于回应。
“真乖。”宋凛抬手，指尖抚过她发梢。
两人站在教学楼发旧的白墙旁，上午的阳光从东边洒在教学楼上，建筑呈现阴影将两人笼在阴蔽处。偶有学生向两人的方向看，遗憾的是没人在意这目光里掺杂的羡慕或嫉妒。热恋中的两人，眼睛里唯有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
“叮——”考试的预备铃声响起，众学生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两人一前一后，随人群攒动，黎栀暖凑到宋凛身前，小声说，“周末你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嗯，听你的。”宋凛手插兜，跟在黎栀暖的身后，送她回考场。
操场上的喧嚣声逐渐变小，学生也尽数回到教学楼里，楼外干净的只有风与阳光。可阳光总会随时间偏移，那未曾被照射的荫蔽，再也无法遮挡。
附中新生的第一次期中考试在最后一科的交卷铃声中结束，随之而来的是周六周日两天的休息，由于刚刚结束大考，学校难得贴心的没有布置作业，黎栀暖的校外补课班也放了两天假。
早上八点。
黎栀暖睡醒惺忪，窝在被窝里，在床上来回摸了摸手机，解开锁屏，显示两条未接消息。
7:30am宋：【醒了没】
7:45am宋：【今天准备几点出来？】
手机的屏幕亮度晃得黎栀暖睁不开眼，再加上刚睡醒脑袋晕晕乎乎的，抱着手机想了好一会儿，打字：【下午好不好？】
几乎是在下一秒，对方回：【嗯】
又问：【几点出来，要不要去接你？】
暖暖：【不用啦，中午你给我个地址，我去找你。】
宋：【嗯，才醒？】
黎栀暖已经能想象到宋凛一脸玩味的盯着她看的表情了，嘟嘟嘴，慢吞吞的打：【学习太累了嘛】
宋：【那今天爷好好陪你休息】
客厅里，黎母督促黎栀暖起床吃早饭，黎栀暖在被窝里糊弄了两句“好”，给宋凛发：【我先起床，一会再和你发消息】
宋：【嗯。】
宋凛关掉□□聊天界面，27寸的电脑屏幕上呈现全黑色的壁纸，深海网吧里，酒气烟气混杂在一起，宋凛皱眉，对一旁正在疯狂扫射的章远说，“我回去换件衣服。”
“啊？”章远正在操作游戏角色，一脸惊讶，“一会不就去打台球了吗？你回去换什么衣服？脏了？”
宋凛没接他的话，回：“一会我直接去台球室找你们。”
黎栀暖吃过早饭后，从衣柜里翻翻选选，换上白t和牛仔裤。又从表姐离开前留给她的瓶瓶罐罐中找出能用得上的化妆品，坐在书桌前，按照表姐教她的样子涂涂抹抹。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比原先精致漂亮了些，黎栀暖满意的眨眨眼，弯起嘴角，开始期待下午与宋凛的见面。
折腾了一上午，也快到出门的时间了，黎栀暖再次确认宋凛发给她的地址：【滨江路3号诺克台球吧】
滨江路是j城较为繁华的街道，赶上周末，路上堵得水泄不通，等黎栀暖到台球室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了。
到诺克台球吧门口时，各色男女谈笑着从这里进进出出，黎栀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稍显局促的握了握手机，刚想低头给宋凛发消息。
“呦，这不是嫂子嘛。”段龙廷手拎了个塑料袋，里面装了六七瓶矿泉水，看见站在门口的黎栀暖，和她打招呼，“来找凛哥？走，带你进去。”
台球室内各桌整齐摆放，一楼大厅内各桌吵吵嚷嚷，嘈杂声伴着一杆进球的欢呼声，黎栀暖跟在段龙廷后面，从人群中穿过，上楼，走到二层最里面的一间包房。
屋内大概七八人的样子，比起外面的喧闹，这里的安静如同和璧隋珠。包房内的布置与外面零散的台球桌不同，屋内呈暗色系，天花板上吊了三盏锥形的白炽灯，垂直照射在实木制的台球桌上，桌面铺的是绒毛短厚度小的绿色台尼，三个男生各持一杆，分散站开。
宋凛黑衣黑裤，显得身形愈发高大修长，额前黑发悉数上卷，露出他深邃幽暗的眼眸和冷俊的轮廓。宋凛弯下腰，左手处的银戒在灯光映射下显得愈发的亮。白蜡木的台球杆架于虎口处，稳稳持杆。确定好位置后，出杆快而有力，伴随清脆的击球声，目标球以预定直线落入袋内，其余持杆的两人不禁拍手，称赞，“宋爷果然打得一手好球。”
宋凛满意的笑，回头注意到刚进来的段龙廷和黎栀暖。
“来了？”宋凛放下球杆，绕过段龙廷。
“嗯。”黎栀暖抬头，看宋凛走过来。
暗色系的房间更映衬出他如雕塑般完美的身形，好像只有在专属于他的场子里，才会把他身上公子哥的纨绔气质烘托出来。
宋凛拉起她手腕，把人往里领。
“嫂子好！”章远从沙发上抬头，这一声也不知是讨谁的喜欢。
宋凛陪黎栀暖找了个没人的皮质沙发坐下。
“你不去玩了？”黎栀暖指了下台球桌。
“没意思。”宋凛问她，“不是说中午出来，这都几点了？”
“本来想着中午的，谁知道今天路上有点堵”黎栀暖低着头小声嘀咕，也不愿发生今天的迟到。
“爷又没怪你。”宋凛看她一脸委屈的小样，终是没忍住，伸手摸摸她的头。
宋凛手掌轻轻落在黎栀暖头顶，引得她头皮酥酥麻麻的痒。那只刚刚在台球桌上稳准发力的手难得这般温柔。
宋凛收回手，起身端起茶几上的果盘，往她这里挪了挪，“是不是还没吃饭呢，先吃点水果，我去买点吃的。”
“不用啦，”黎栀暖叉了一块蜜瓜，“我吃点水果就行了。”
又叉了一块大的，递到宋凛嘴旁，嘴里嚼着水果含糊不清的说，“尝尝？还挺甜。”
“嗯？”宋凛眼底带了点别样意味，坏心的重复她的话，一字一顿，“很、甜？”
黎栀暖拿叉子的手怔了一下，心想不就是个蜜瓜，你在这说什么胡话呢。
宋凛看她，笑了一下，张口吃掉蜜瓜。
一旁的章远瞥到了宋爷调情的一幕，佯装受不了，诶呦诶呦的叫着。
台球桌上打球的两人闻声也放下球杆，看向黎栀暖和宋凛这边。
“怎么突然有点饿呢？”其中一人说。
“要不，出去吃点？”
“我看行，段子你去不？”章远问。
段龙廷木讷，“我我不是才回来吗？又出去？”
“走了，段子，就你最没眼力见儿。”章远一把揽住段龙廷的肩膀。
刚刚在包房内的有七八人，除去打台球的两个男生、章远、段龙廷，还有他们带来的几个女生，现在一股脑儿的全识趣的走开，偌大的套房内，只剩下宋凛和黎栀暖两人。
包房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黎栀暖手不自觉的抓着衣角，咽了咽口水，觉得空气突然凝固。头往宋凛的方向偏，恰好看到了他后方的台球桌。
“喜欢么？”宋凛留意到她的目光，“想试试么？”
黎栀暖仿佛抓住了缓解紧张的稻草，点头，“嗯。”
两人来到台球桌前，宋凛将球杆递给她，“以前玩过么？”
“没有。”黎栀暖接过，“我还是第一次来台球室，难吗？”
“不难。”宋凛说，“爷教你。”
宋凛重新调整了桌面上球的摆放位置，擦了下杆头，走到黎栀暖身后。
“左腿在前，右腿在后，身体趴下，下巴碰到台球杆”
黎栀暖按照宋凛的话乖乖照做，他在她身后，慢慢俯下身，一手扶着她的细腰，一手搭在台球桌上，下巴轻抵在她头顶，声音落在她耳边，低沉性感，听得人耳根发痒，“眼睛看台球杆，要保证枪头、白球、目标球三点一线”
房间内的空调低至23度，可黎栀暖的额头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知是由于白炽灯打下来产生的炽热感，还是两人身体贴的过近。
黎栀暖心里砰砰的跳，她耳边可以清晰听到宋凛的呼吸声，黎栀暖觉得自己的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在台球上，执杆的手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宋凛大掌覆了上去，牢牢的把人锢在身下，声线迷人又危险，“想什么呢，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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