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狗咬狗

潘驰冷汗直冒，磕磕绊绊地道，“是......今早听见几个小厮的闲话。”

        “哦？是哪几个小厮？”姚露凝放下茶杯，一双眼睛冷冷盯着潘驰，“你把他们叫来，我也好问问，连王爷都还未知晓的事，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闻言，潘驰的脸色都白了，冷汗更是冒个不停，同时也意识到是自己冒进了，他本来想姚露凝一个姑娘家又昼掌权柄，抓住一个家贼应该会立即闹得人尽皆知，没想到人家捂得死死地，就等着他来入坑。

        “带鲁一。”姚露凝冷哼了一声，不再看潘驰。

        鲁一被带上来，身上已经多了几处伤，是昨晚审讯时留下的，原本姚露凝还以为要多用些刑鲁一才会招，没想到只是轻轻几鞭子他就什么都吐了出来。

        原先在四皇子府时他和潘驰就贪墨了不少银两，趁着要来渤海郡，两人就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弄丢了库房的册子，过往他们贪墨的银子就无从查证。来了渤海郡之后，画心也没让让重新造册，对库房采买方面又不甚上心，就又给了他们再次作案的机会，虚报采买数量与价格，又从中获了不少利。

        与姚露凝想的一样，鲁一一个跑腿的是没什么胆子贪墨的，他原本还想一狠心自己把罪责拦下，但姚露凝不肯，于是就诈鲁一说她一早就接到消息有人会运东西去库房。鲁一被她说得疑心大起，加上被抓之后多少也回过味来，这是潘驰给他下套呢，于是索性就把潘驰给供了出来。

        “潘管事，鲁一说昨夜指使他去库房的是你，你有什么要辩解的么？”姚露凝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冷得吓人。

        潘驰当然不能承认，“绝对是他胡乱攀咬的，我何曾指使过他，姚先生可随意去问采买的婆子小厮，我平常可与他关系密切过？”

        这就是潘驰的高明之处了，暗地里鲁一是他的心腹，帮他做着贪墨的勾当，明面上他却表现地很看不起鲁一，甚至还打压过几回，让人想不到他们居然是一伙的。

        姚露凝不紧不慢地看向鲁一，“说跟你不熟呢？你能自证否？主犯和从犯的处罚可是不一样的。”

        在场的人就没有不明白姚露凝的意思的，若鲁一能证明和潘驰的关系，那他就是从犯，顶多被发卖出去，若是不能证明，他就是主犯，说不定还要坐牢，充军的。

        这么明晃晃的挑唆，潘驰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却不能说什么，他自然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还好他与鲁一交往，并未留下什么证据。

        “小的能自证，除了府里的采买单子以外，潘管事还会给我一张实际应需采买的单子，我都留下了，就放在我房里枕头下的暗格里，那上头是他的亲笔笔迹。”鲁一恨恨地看了一眼潘驰，想让他做替死鬼，潘驰也别想全身而退。

        姚露凝露出一抹笑意，看来这两人的联盟从一开始就不牢靠，否则鲁一怎会留下证据以备后患？她朝旁边的侍卫看了一眼，那人就连忙出了波微院，看样子是去拿证据了。

        再看潘驰，此刻已是目眦欲裂，原来鲁一这小王八蛋一开始就防着他呢，表面上还装得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真是该死。

        “接下来，你们就各自说说，都从郡王府里往自己腰包里扒拉了多少银子，互相检举也行，检举有功。”姚露凝朝两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听见最后四个字，两人也顾不得其他，为了减轻罪责开始狗咬狗，而姚露凝旁边的两个婢女则在一旁记录。旁边朱先生对姚露凝的手段叹服不已，简短几句话，就套出了事情真相，同时他也不由心惊，姚露凝可不像是没事邀请他来看戏的。

        等到堂中静了下来，姚露凝知道他们差不多都说完了，就转向要来了两个婢女手中的记录，一看还真是吓一跳，连年下来，两人差不多从郡王府套走了近十万两。

        此时，去拿证据的侍卫也回来了，姚露凝示意他先放到一边，随后指着地上的两人对侍卫道，“带下去看好，等我禀报了王爷再行处罚。”

        两人被拖下去后，姚露凝就高深莫测地看向朱先生，“这两人贪墨是由来已久，朱先生半点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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