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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知府问案 慕容领命缉盗凶


下辖几十县域的登州府地,历来是春明景丽,虽处蛮夷边陲,风猛浪凶,岛屿参差,地瘠民贫,生聚虽说是艰难,但黎民安顿,治下太平,省巡抚也甚感放心,被视为“无乱州府”。

        但接二连三地出现惊天动地大案,虽派出提刑按察使方夫纯督察,却依然贼乱频仍。知府迟道临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在得知敖俸金相培被杀死在邈界寺门首的当夜,便召集了治下的专属官员聚会商议破案大计。

        二丈高的知府府衙灯烛辉煌,门首灯笼早早明挑起来,府前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两个携刀衙役塑身大门两边,煞是威武!进出的官员几乎没有看见如此动了庄严架势,都是心中嘀咕,却不敢问询。

        屋内八盏巨粗的大灯烛对称地点燃排列,那知府大人端坐在居中的大案之前,表情十分严肃,那进来的官员只是点头报到,却不敢问安,平时盈笑体恤下属的形象一扫而无见。再加上旁边端坐的提刑按察使,一脸的横肉,无言也无笑,平添几分压抑的气氛。

        沿知府对面及左右侧坐的有:同知王文晋,瘦削得就知道是日夜操劳所致;通判楚风剑,看那眼睛就知道笑里藏刀,看贪腐之相无需追究便可了然;督捕慕容恕直,那端坐无颤的姿态便是军旅生涯锻铸的风姿,但那眼里可带着恐惧与尴尬;知事董天昭,谄媚之相始终不能离开知府的笑怒的变化;司狱林左清,一副无事高高挂起的神态,虽是职位较小,但可是不看别人在眼中的角色……

        几个在登州府里只能是无名小辈只能选了偏位随便坐就。

        “富户嫁女之财被劫,田爷寿礼遭窃……”知府迟道临顿了顿,端起茶杯润了喉。

        那通判楚风剑听到知府历数大案,便心中陡然一惊,生怕也知晓了自己收下的那五百两银锭的事情东窗事发。

        “今日竟然在府衙重地杀了敖俸金相培,实在是扫了我登州府的脸面!”知府说着便点头看了一眼提刑按察使。

        同知王文晋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在知府再端茶杯之时,抢着说道:“这登州府也不是什么托孤的处所,那敖俸的死与这群孩子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通判瞪了一眼同知,想开口,但还没有轮上自己,便把想说的话缩回。

        “我们相聚是议事,非是嘲讽!”那提刑按察使提醒道。明显是对了那王文晋去的,感觉是自己来到登州府反而事情更多……

        王文晋惹不起,便低首无语了。

        “慕容督捕!本府早就派你督办盗案,你办得怎么样?”知府似乎很有分寸地慕容恕直说话。

        “回大人,慕容督察不力,属下与盗贼虽有短兵相接,但拿不准是不是这几桩大盗案的主犯……”慕容本想闭嘴无言,因为那样等于是无所作为,知府问道自己,便只能这样说话去应付。

        “慕容督捕向来是手到擒来,这次为何无功而返啊?”那坐在下位的司狱林左清反诘慕容。

        其实,这里明显看出二人有些不合的层次在其中。当初,司狱林左清为督捕,只是来了个慕容恕直,才使他平调暗降,做了个没有什么用处捞不着财物的司狱。

        慕容不想在知府面前跟林左清闹翻了脸,便连看也不看那鼠辈小人。

        “知府大人,这是敖俸的手下在邈界寺捡到的插在敖俸金相培喉上的花镖。”那通判楚风剑从袖子里摸出一枚五角花镖起身递与知府去看。

        那督捕慕容恕直气得眼珠子快流出来,这明明是自己职责范围的事情,却被那吃香的负责水务工程的肥缺通判拿来邀功,也明明是在奏本自己的失职不察。

        “我不想看这些!给慕容督捕看看吧!”知府心中不悦,明白的是要将一军慕容恕直。

        督捕慕容不敢等通判来送,便起身去拿那花镖,结果被通判一把丢在地上。

        慕容恕直不能坐视那些人的狂妄与对自己的不敬,便以督捕的专业身份问道:“既然是通判大人收下的这花镖,可否说说花镖的来历么?”

        这是一个不可小视的反诘,那通判思忖片刻道:“这花镖是属下巡查所见,便送与卑职的。”

        “那容属下跟你的门事仔细询问了看看如何?”慕容恕直的话让那通判不寒而栗,因为他还没有交代如何对答慕容的策略。其实是敖俸的手下把那花镖捡回给了自己。

        “这事就由慕容督捕追查吧。”知府感觉如此争执没有意义便发话。

        “知府大人,慕容的属下在昆嵛山附近缴获了一些是柳申豪丢失的绸缎布匹,根据调查发现,在乳集北牟等地发现大量的兑换银票的蛛丝马迹,依卑职看,那盗贼当在成山、登池、乳集等地活动,估计应该是那些地方的人所为。”

        “嗯,不过,这些可以说明点问题,但那田宅丢失的寿礼和敖俸被杀可是在本府治下的眼皮底下发生的,难不成是两伙人所为?”知府提出疑问,明显是关心后者。

        慕容恕直想,好在自己没有把那些绸缎布匹剪下的边角也拿出来。

        “几个毛贼在登池已经露出了马脚,但慕容督捕可是连个小贼也对付不了,是不是失职?”那坐在下手的司狱开始反诘慕容。

        “我觉得慕容督捕所言极有道理,我地历来民风淳朴,人心归治,想必还应该是那几个毛贼所为。”突然通判楚风剑为慕容解围。

        其实那通判是转移目标,不想让慕容恕直把注意力放在敖俸被杀上。

        慕容恕直想,自己历来与那通判是针锋相对,此言可疑,莫非是想来个转移视线?

        “卑职将扩大范围搜查,决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尽早破案,给知府大人一个交代!”慕容只能如此不着边际的表态,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制止那些人的攻击。

        “调查一下那些被拐的孩子是怎样的来历!”知府对府衙收留的几个孩子大为恼火,因为这事也被传扬的满城风雨。

        “知府大人,孩子是本治下人家的,根据外面的悬赏,已经让失主领回了,请大人放心!”司狱汇报了那几个孩子的去向。

        “嗯,这样好,免了麻烦。”知府点头表示满意,司狱的脸上显出得意的神色。

        “慕容督捕,你要记住,要快速督办那几个失窃大案,抓获盗犯。”知府感觉如此争论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便督促慕容不得懈怠。

        “是,大人!慕容当竭尽所能,深挖线索,加快结案。”慕容其实心中也是没有数,只能如此大话表态。

        “关于敖俸之死,交给通判楚风剑来侦办,加快查清死因。”知府感觉完全交给慕容恕直办案实在是不怎么靠谱了,知府对慕容督捕的破案能力表示极大的怀疑。

        这一点,慕容恕直也察觉得到,因为过去从来没有把自己职下的事情交给别人的。

        “让开!楚风剑,你个王八蛋出来!”知府府衙的门外突然传出一个女人的高声。

        外面的守门衙役在推搡着一个女人。

        “你拿了钱就去妓院给那些**妖精,我倒要跟知府说说理!”声音传进了知府议事大厅,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楚。

        那通判楚风剑顿时脸红如血,顾不得跟知府施礼,便跨出府衙大门,揪住自己的老婆,道:“你敢到这里来撒野,不要命了是么?”

        “我不要命,但我要脸!”那女人根本不能被楚风剑的淫威吓唬住,声音依然是高度的。

        “你收了别人的银子就是为了去妓院,是不是?”那女人根本面无惧色,口无遮拦。

        那楚风剑只好拖了那女人就往外闯,不想在这里丢人现眼。

        这女人是楚风剑的大老婆,家中还有二奶,但楚风剑风流成性,隔三差五地就到妓院去过瘾,这次是妓院的一个妓女进家门要前些日子的**欠银,才使得大老婆暴跳如雷,打了那窑姐,然后便来府衙闹事,就是想当着官员的面羞辱楚风剑。

        其实,看看那些来府中议事的官员,哪一个还不是妓院的常客,只是大家心照不宣,后院没有起火而已。

        知府感到很扫兴,无需亲自下令,这案情分析会议就不欢而散。

        尤其是那省提刑按察使在治所督办,手下官员却闹出如此荒唐不检点的事情,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省心。

        慕容恕直感觉今日的议事十分的窝囊,自己在登州府的位置是岌岌可危,人缘也差得极其要命,想,早晚会出事的,便自责起来。

        慕容恕直是湖南人,早年在清军绿营里做都司,因包庇几个**妇女的下级小军官而被革职,但他与绿营副将交好,便受到庇护,辞了军中职务,托人辗转到了登州府做了一名督捕。

        由于慕容恕直生性耿直,不愿与那些为官的人同流合污,说话太过正直,又顶了司狱林左清原来的督捕角色,那林左清原来的关系网被破坏,怀恨在心,依然笼络府中官员排挤慕容恕直,就连慕容的手下也有很多人不听他使唤,再加上督捕办案要跨府司,所以有越权干预的嫌疑,官员也都嫉恨慕容恕直。

        因仕途坎坷,四处飘零,他已经近三十的年龄,还是孤身一人,始终未娶。

        慕容回到居所躺下,辗转反侧,怎么也不能入睡,感觉那通判是敖俸之死的最大嫌疑人,但又不能硬来,担心这个案子会不了了之,心中窝火,心火上攻,当晚就口吐鲜血,不能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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