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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吻


“君后误会。本相体弱,哪里还有精力费心劳神的搞这些事情。”沈执清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了两声,“今日,本相不过是陪自己的爱妾出来买东西罢了。”

        沈执清冲着雍玦走上前两步,将视线落于他的脸上,“君后耳目众多,想必此等信息是不会搞错的吧。”

        殿中的烛火跳跃灼燃,落于沈执清的脸上。

        与七年前的直言不讳不同,面前这张清贵出尘的面容上没有激动,没有质问,而是唇畔含笑,面上端的是冷静与沉稳。

        沈执清身上穿着的月白色的长袍迤地,衣饰上银色的流光在殿内流转,整个人虽看上去面色苍白,但却如画中仙,矜贵出尘。

        雍玦盯着人看了许久,方才抽回视线,“看来本殿还真是送对了人。”

        两个人心知肚明,却同样的心照不宣。

        沈执清冲着人微微颔首,“臣多谢君后。”

        “丞相既然身体不好,最近就少朝往外面跑。”雍玦盯着沈执清,迈步与人靠近,“省的哪天丞相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害的丞相再重蹈大寒那日的覆辙。”

        雍玦笑着伸手扯上沈执清的外衫,给人拢了拢,“相爷这身体,怕是承受不了第二次的刑罚加身。”

        雍玦近在咫尺,吐出的话很轻,却带着威胁。

        沈执清无惧,他手伸出将衣服从雍玦的手中抽出,迎上对方的视线,“一个人在一个地方跌倒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再跌倒第二次。”

        他将衣服扯了出来,向后退了一步与人拉开距离,“君后放心,臣为了南梁也会惜命的。”

        雍玦低头摩挲着刚刚扯着对方衣服的手指,“这样最好。”

        沈执清的这条命,活着比死了更好用。

        雍玦:“本殿听说,丞相前几天去了流云台验收,没碰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不干净的东西,莫不是指的嵇宴?

        沈执清垂下眸子来,“没有。”

        “那倒是稀奇了。”雍玦迈步走回上首的位置坐了,“那你说要是这流云台没有什么脏东西,为什么玉林宴那日的大火什么都没烧,偏偏就烧了本殿新建的观景露台?”

        “这到底是什么个道理?”

        雍玦在怀疑他。

        沈执清眯起了一双眼,声色渐沉,“若嵇宴真的在那,君后觉得,我现在还有命站在这吗?”

        雍玦靠在身后的椅子上,观察着沈执清面上的变化。

        然而,沈执清面色不变,不像是说的假话。

        “也是。”雍玦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当年是你杀了他,他若回来了,第一个恨的一定是你,最想杀的那个人也一定是你。”

        雍玦的话一字一句的砸进沈执清的心里,字字诛心,让人的心里阵阵发酸,发疼。

        沈执清立在原地,手指嵌入血肉当中。

        沈执清:“所以,他没回来。”

        玉林宴的大火当真是巧合?

        雍玦沉思了片刻,方才再次开口,“流云台现如今已经交给了丞相,丞相打算怎么办?”

        “等北穆王事毕……”

        沈执清声音顿住。

        北穆王的事情结束,嵇宴就可以正名,到那时,也算是他给了他一个交代。而他,也该从愧疚之中,走出来了。

        沈执清做了决定,“等北穆王事毕,流云台就……封了吧。”

        雍玦:“准了。”

        “这流云台毕竟是南梁一直以来供奉神灵之地,既然日后要把它关闭,那此番金鳞台的迎神之礼便不可大意。”雍玦坐直了身子,“前往金麟台的日子,钦天监已经测算出来了。这些天,丞相就留在府上写祭天请神所用的祭文吧。”

        沈执清:“是。”

        “不过,这祭文向来严密,不可大意。其中有一些细节臣还想同陛下商议,不知陛下身体……”

        身后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来,沈执清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回过头去,就看见守在门口的张全匆匆忙忙的走上前来,“君后您快去瞧瞧吧,陛下刚刚突然咳嗽不止……”

        沈执清眯起了一双眼睛。

        他抬头,就看见雍玦从椅子上站起身,迈步而下。

        雍玦:“太医可去了?”

        张全躬身,“已经去了。”

        雍玦:“快随本殿过去……”

        沈执清站在原地,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两个人已经从身边匆匆离开。

        沈执清将手拢在长袖当中,他转过身,步出大殿。

        殿外星光都藏进了乌黑的云层里,沁着水汽的风将沈执清身上的衣服吹起。

        他望着远处灯火深处的御龙殿,眸色渐深。

        戏子登台唱戏,戏做足了,人尽兴了,方才是出好戏。

        他所愿一直是这南梁百姓和乐,而今风将起,这南梁的天恐怕要变了。

        晚间,南梁起了风,大雨倾盆而下。

        丞相府,廊亭内,沈执清靠在廊柱上,他将手臂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垂落的手里握着酒壶。

        闪电刺破天空,映出冷白色的光影来。

        光影拢在身上,似是要与身上的衣服融为一体。

        雨水如帘幕倘落而下,沈执清望着远处举起酒杯仰头灌了自己一口,任由雨水打湿了自己半边衣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久不喝的缘故,仅半壶,他的脸上已晕染出了一丝绯红的色彩,可这般潇洒肆意的感觉他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了。

        这一刻,沈执清脑子里想到了嵇宴第一次在朝堂之上见到他时说的话。

        那时他今科及第,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情都敢做。

        下朝堂之时,他与嵇宴错身而过。

        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停下脚步,微微侧目,冲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沈执清,刚者易折。”

        天下柔弱者莫如水,只有至阴至柔,方可纵横天下。

        他那时不懂,等经历了许多之后,他才明白,嵇宴当初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正如雍玦说的那般,若是嵇宴真的回来了,第一个想杀的必定是他。

        廊外雨水不止,不远处,嵇宴执伞站在雨幕之中,一身玄色衣衫仿佛融入在夜色当中。他一双眸子落在廊亭内,久久没能移开。

        不知过了多久,咳嗽声落于耳畔,嵇宴皱紧了眉头,迈步走进了廊亭内伸手一把将沈执清歪倒的身子接住。

        怀里的身子染着浓郁的酒味,嵇宴抬起了沈执清的头。

        近在咫尺苍白脸上染了一层绯红,就连半阖的眉梢都红了。

        沈执清,你到底是在为谁心伤至此?

        沈执清睁开眼睛,他看着面前模糊光影,冲着人伸出手,“嵇宴……”

        嵇宴眸光微凝,落于那淡色的唇上。

        这一刻,他害怕,害怕从沈执清的口中听到什么他不想听到的话。

        想到此,嵇宴一把握住沈执清的手,不等他将话说完就将人拉近,低头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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