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04
第二天季希起了个大早，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太阳躲在云层里，从窗外看下去，小区楼下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在运动。
季希伸了个懒腰，洗漱完收到陆越庭的微信。
【l：起了告诉我，我们去练舞。】
事情好像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季希小心翼翼地发了个：【？】
陆越庭几乎秒回：【昨天说好的，今天帮我扒舞。】
季希：“……”
我以为您老经过一夜应该清醒了，居然还想着跳舞吗？
季希还没回复，下一条信息已经跳出来了。
【你起了？我去接你。】
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吓得季希赶紧回复：【不用了，我待会儿自己过去就行。】
【顺路，我已经出发了。】
嗯？顺路吗？昨天怎么没听说？
季希还想再拒绝一番，陆越庭发来：【到了打电话给你，开车不聊了。】
好吧……
陆越庭来的很快，季希刚画完最后的唇釉电话就进来了，她提起包包下楼，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怎么这么像男朋友来接她去约会一样？
不得了！
这个念头一出，季希心脏怦怦直跳，抬起手拍了拍脸颊。
走到楼下大门口，陆越庭已经在车里等了，季希上了车，系好安全带，问他：“你没有业主证怎么进来的？”
盛世家园小区的管理很严格，以极好的私密性闻名，所以很多明星都选择在这个小区居住。
陆越庭发动车子，说：“我说我是滴滴的，进来接顾客。”
季希一脸“你看我信你吗”的眼神瞅他，“哟，大哥，那您挺有钱的啊，开着几百万的奔驰来接客呢？”
陆越庭听着季希调侃的语气，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逗你的，我在这儿有房产。”
季希：“……”是我自取其辱了。
“吃早餐了吗？”陆越庭问她。
“没呢，待会去公司楼下吃吧。”
闻言陆越庭拐进另一条路，道：“走，带你先吃早餐。”
不知是戳到哪根神经了，季希听到这自然又熟稔的语气，就想起早上在电梯里的念头，心跳又乱了，这次还跟他共处一车。季希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男人，感觉空气都稀薄了不少，很快季希的脸颊就泛起了微红。
季希以手做扇上下扇着，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陆越庭注意到她的动作，转头看她，脸颊泛着诱人的淡粉，嘴唇水润饱满，陆越庭眼神如墨，不自觉地滚动喉结。
他问：“怎么了？热吗？”
季希眼神不自然地转了几下，看着车窗外说：“是啊，枫川太热了。”
“嗯，今年是还蛮热的。”说着把车里的空调调低了。
车子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后停了下来。
“开不进去了，下来走走吧。”
“这是哪儿？”季希四处张望。
“是以前的老街了，这里有家早餐店很好吃，我带你去尝尝。”
古老的青石板铺出一条长长的路，两人漫步走在小巷子里，旁边的居民楼楼下有三两大妈在唠嗑择菜，有大爷在执扇下棋……
枫川竟然还有这里保留着纯朴气质的地方，走过之处皆是生活的气息。
没几步就走到了那家早餐店，店门上的招牌经过风吹日晒，已经褪了色，看的不甚清楚。
店铺不大，桌子板凳都擦得干净，丝毫没有市井小店那种油腻的感觉。
这个点来吃早餐的人不多，店里三三两两的分散着人。
店主似乎是一对夫妻，女人端着豆浆走过来招呼他们。
“哎哟，小陆，你有阵子没来了？还是老样子？”
“对。”转头问季希，“你看看你要吃什么？”
季希看了看琳琅满目的菜单，对他说：“我跟你一样就好。”
陆越庭跟老板娘交代完，拿起送上来的豆浆帮季希插上吸管。
这是这个店的传统，给每位客人一杯免费的豆浆。
“她不知道你是明星吗？”季希接过豆浆，嘬了一口。嗯，味道醇厚，香味浓郁，绝对没有多兑水。
“知道，他们都习惯了。”
鸡丝粉很快就上上来了，细长扁扁的粉丝上码着白嫩的鸡丝，点缀了一点红辣椒丝和绿色的葱花，令人胃口大开。
鸡胸肉不干不柴，带着微麻微辣，粉丝嫩滑爽口，一口到底，季希感觉整个人都满足了。
“怎么样？好吃吗？”
季希吞下口中的粉，重重点头，“可太好吃了！很和我的胃口！”为了证明似的，又夹了一筷子粉，配上鸡丝塞进嘴里。
“那就好。”陆越庭忐忑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季希问。
“这个说来话长了。初中那会儿我很皮，刚学会骑自行车，特喜欢自己蹬着自行车到处走，觉得自己可酷了，有一天我没注意骑到这片儿，我当时以为自己穿越了……”说到这里，他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正巧看到这个店，我就索性吃饱了再说。”
季希也哈哈大笑起来。
“我当时以为我骑了很远呢，后来我才发现，其实这就在闹市那边拐几个弯，就仿佛是两个世界了，神奇吧？”
吃完早餐后他们驱车去了公司，开始了陆老师四肢不协调的“复健”之路。
在又一次动作错误后，季希忍无可忍。
“陆老师，你老实说，你的四肢是不是新装的还没用过！”
“咳！”陆越庭有些尴尬，他是真没料到这舞会这么难，“要不我们休息会儿？”
“不行！不能休息了，按你这进度，都得通宵练的程度。”
季希对于舞蹈要求很严格，跟平时的她很不一样，平时可以嘻嘻哈哈开玩笑，练舞时却很严肃，投入全部精力。
陆越庭有些后悔了，为了亲亲贴贴的几个舞蹈动作，被季老师批得体无完肤。
“季老师，不然听您的，我们换首歌吧？”
季希瞪大眼睛，“不可以！我这都教了一大半了，怎么可以半途而废？你放心，没有我教不会的人，没有我扒不齐的舞！”季希拍拍胸脯保证道。
季希在h国参加选秀时，每次公演的作品都会帮其他基础没那么好的妹妹们扒舞，对于教人已经很有一套了，她就不信教不会陆越庭！
陆越庭吃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这一天就在季老师“指导”陆老师中过去了。
晚上八点的时候季希喊停了，“行了，陆老师，我们今天就先到这吧，练了太久了，你需要休息了。”
陆越庭已经没有早上的活力了，肉眼可见的疲惫，“你不累的吗？”
季希递给他一瓶水，说：“这算什么，我参加比赛有公演那会儿，每天一醒来就在练舞，白天练，晚上练，通宵练，一天只睡两个小时。”
陆越庭没了解过这些东西，只光听着就觉得很辛苦，虽然他自己当演员也不容易，但听到季希这样，就莫名地觉得心疼。
他盘腿坐在季希身边，“你能跟我说说你在国外的事情吗？”
“怎么？你感兴趣呀？”
“嗯，公司未来打算培养练习生了。”
“那你可得认真搞，别就放在那不作为，孩子们的梦想很宝贵，走这条路是苦的。”
“嗯，我会的。”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说多了显得我卖惨似的。”
“我想听。”陆越庭看着她的眼睛，浅棕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他的模样，“可以吗？”
两人离得有些近，对视几秒后季希先转过头，“你不觉得无聊就行。”
“我在h国是没有经纪公司的你知道吧？我当时是以个人练习生的身份进去的，进去之后我才发现那里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多年的练习生经验，而我只是学过几年中国舞的外国人，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被导演组选中的，我那时候刚到h国没多久，语言还不好，可能看我唱歌还算不错吧，想我拿个炮灰剧本，才会让收视有看点。
我什么都不懂，不懂怎么扒舞，怎么跟镜头互动，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我只能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每天练习。她们休息我加练，她们吃饭我加练，她们睡觉我加练……好在努力还是有回报的，我也被粉丝们看见了。
本来我得到消息，出道名单是没有我的，各个经纪公司已经跟平台谈好了出道名额，但硬是粉丝为我杀出一条血路，让我出道了。”
陆越庭听着心揪着疼，他还是认为季希不该去海外参加选秀的，她的演技他看见过，只要坚持下去，在国内被看见只是早晚的事，甚至如果没人发现这颗被蒙了尘的明珠，他也可以借助家里的资源让她被看见。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放弃呢？”从季希的话里来看，她并没有要当idol的梦想，出道的话，她在国内就可以实现，大红大紫？她更不可能是那种人。
季希抿了抿嘴唇，似是在纠结要不要跟他说。
“不想说的话没关系的。”
“没什么，因为当时我不想跟外界有联系，比赛是全封闭式的。”
“我能问为什么吗？”陆越庭有强烈的第三感，告诉他，这就是当时季希出国的原因。
这次季希没有纠结，起身收拾包包，以行动说明了她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陆越庭也很识趣的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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