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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嫉妒


登霞会第二日比试开始,却未想到,青皌成了最引人注目的那个。

        昨日赢的轻松,并未使用武器,今日他对上的是星月派首徒,便取出了剑。

        长剑现于掌中,光华流转,舞若飞羽,声似鹤唳,立时便有眼尖的瞧出来,“鹤鸣剑!那是鹤鸣剑!”

        待青皌赢了,周围已然是议论四起,夙悬看他从容对招、收剑,鹤鸣剑以完全认他为主了。

        青皌未理会旁人径自下了台,瞧见那袭玄袍朝他招了招手,便过去继续担任这名义上的解说。

        “林掌门好大的手笔。”褚阳道,“此等神剑竟从未让我等知晓,林掌门藏的也着实严实。”

        林崇之此时面色极差,此物来自何处他一猜便知,硬压着怒气道:“褚掌门莫要胡乱猜度,我哪里有这般福气得遇上古神剑。”

        “若非林掌门之物,又如何出现在令徒手中?”

        夙悬被他们吵的心烦,抬了抬眼道:“此剑为本君所赠,各位可有异议?”

        他将这些仙门扫了一遍,目光所及之处,众人只觉得头皮一紧,脊背发凉,立时闭了嘴。

        青皌又赢过两轮,其中一次对上了师叔周卓的入室弟子,若非鹤鸣剑与他颇为契合,堪堪险胜,他便不知该如何面对师父。

        然而即便赢了,进了三甲,仍免不得被人说三道四。

        自他下场,便听到人纷纷议论。

        “青皌师兄竟能得仙君赠上古神剑。”

        “我瞧着他身上的乾坤袋也是极品,与仙君的颇为相似。”

        “他若不是凭着鹤鸣剑,哪里打的过我师兄。”

        “就是,听说他虽然资质极高,灵力却还不如两位长老的入室弟子,若非有上古神剑在手,怎能进得三甲。

        我若有鹤鸣剑,肯定也能进三甲。”

        “这么贵重的神剑也能赠,仙君与他恐怕不简单。”

        “想来是‘伺候’的好,没瞧见这两日他都是坐在仙君身旁的么。”

        “啧啧啧,没想到瞧着如此清雅端方的七云大师兄,竟是个这般货色。”

        后面的话,越发难听了,青皌就走在人群中,这些人当中,大多是认识他的,他们掩着嘴,压低了声音,他却仍能听得见。

        这些人,只轻飘飘的几句话,便将他在竹林日复一日的修习尽数抹杀,更将他与君上,说的如此不堪。

        他气君上那般神仙人物在他们口中被这般轻贱折辱,他气自己不论付出多少努力皆都被一笔勾销,他更气自己,背着资质绝佳的定论,灵力却无法精进。

        他蓦得停下,转身环视众人,手中凝起灵力,鹤鸣剑现出,“妄议仙君,言语不敬,身为仙门弟子便是如此修行的?!

        鹤鸣剑认我为主,谁若看不惯,便上前来夺,若能使神剑甘心易主,也算各位本事!”说着长剑一挥,在地上划出一道沟痕,溅起了一片碎砖。

        鹤鸣剑似乎与他呼应,剑身流动着淡金色的光华。

        他怒目圆睁,原本清秀的一张脸透出几分肃杀寒气,骨节捏的泛白,灵力在周身剧烈翻涌。

        平日里七云大师兄虽说待人清冷了些,但总是周到有礼的,乍被他如此愤怒的盯着训斥,周围的仙门弟子不禁顿住脚步愣在当场。

        鹤鸣剑这般的上古神剑,自有傲气,绝不会认一个平庸无能之人为主,这点他们心知肚明,但人心,往往做不到那般公正的。

        他们当中不知是谁,大着胆子说了一句:“青皌师兄莫动气……我们……不是……”

        “是与不是,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如此编排折辱仙君,却还想修仙?笑话!”青皌收剑拂袖而去。

        他们皆为仙门弟子,却对仙君如此不敬,一时间被说的羞愧难当,具都没了言语,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僵直着站在原地。

        沉默半晌,有一人叫道:“神气什么?还不是仗着仙……”

        “别说了!”同伴赶忙拉了拉他的手臂,“被仙君知道别说成仙,直接给你扔到地狱去!”

        他忙住了嘴,纵是没说过几句话,可谁都看得出来,那位仙君不是好惹的主,吞了口唾沫任由同伴拉着走了。

        人群这才动起来,各自回房。

        青皌脚步很急,他虽然训斥了那些人,却仍然想要逃离,可却不知要逃去何处。

        师父不会想看到他如此不争气的模样,而因他自小被师父单独教养,直到十几岁才以大师兄的身份,回到众弟子中,统领七云各项事务。

        师父膝下只有他一个弟子,是以他自幼便只与师父相对,加之自小在七云长大,许多师弟师妹实则年龄比他大许多,要管束他们,又要毫不偏颇地处理各项事务,他总是要端着大师兄的架子,已至这整个七云中,没有哪个称得上他的朋友。

        他也知道,许多七云弟子,与今日议论他的那些他门弟子一样,看不惯他,看不起他,鄙夷他,所以他更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这般样子。

        若说还有谁,能不嫌弃他,他唯一想到的,便是……

        可他不想让那个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狈。

        想了许多,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很远,忽然有冰凉的水滴落在他鼻尖,青皌豁然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然站在了山脚下。

        细密的雨点落下,他这一路紧绷的脊背却忽然放松下来,望着上山的路,犹豫了片刻,终是叹了口气转过身。

        他还是回去自己待着的好,不要被任何人看到。

        “小公子!”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青皌顿了顿,转过头,白萝撑着伞跑过来,那伞撑在他头顶,霎时扩大了两倍,垂下了一圈淡金色的灵力帘,将他们罩在其中,即便再大的风,也吹不进半滴雨。

        伞柄手握的位置为青玉所制,他抬起头,白色的伞面上勾画着大片的海棠花,花下坐着一只小狐狸。

        “小公子,下雨了,君上着我来接你。”见他脸色不太好看,也不动作,白萝便按他家君上教的,接着道:“君上给小公子做了红烧肉,还有丸子汤。”

        见对方面色松动了些,他又接着道:“还有小酥饼。”

        青皌心中叹了口气,道:“劳烦白萝公子了,走吧。”总不能让君上的辛苦白费。

        二人来到卧云堂前,雨打落了一地海棠花瓣,湿漉漉地坠在地上,铺出一地凄然的美,“呀!走的太急忘了罩起来,这样淋雨花便败的快了。”

        白萝抬手布了个结界将海棠和后院的温泉罩起来,“君上又要嫌我。”他的灵力虽不足以让这些花长开不败,做个结界罩倒是没问题的。

        青皌抬头望了望头顶画着海棠的伞,问道:“君上很喜欢海棠?”

        白萝楞了一下,看了看他,道:“君上甚少会喜欢什么。”

        除了你,小公子。

        你喜欢什么,他便喜欢什么。

        “至于他那些吹毛求疵……呃……病态……不是……

        严格的要求,是多年来打发时间形成的审美癖好。”白萝换了好几个,方才勉强找到个不会挨打的词。

        青皌望着卧云堂边环绕的大片海棠,又瞧了瞧头顶,坐在海棠下的小狐狸,这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也是第二次听到这个答案,他好像隐约明白,又好像不甚明白。

        进了堂中,夙悬已然等在桌边了,“君上。”青皌见了礼坐下,便没了声音,规规矩矩地吃着饭,他不知该说什么,脑子里还在回荡着方才那些人的话。

        “有心事?”夙悬瞧他闷闷不乐问道。

        青皌顿了顿,那些闲言碎语是传不到君上耳朵里的,遂敛了敛神色,露出笑容来,“无事,回想今日对招罢了。”

        夙悬又岂能不知他是为了什么,叹了口气道:“他们不过是嫉妒你罢了。”

        被说中了心事,青皌抬头望他,“君上知道了……”

        夙悬摇了摇头,“我虽没听到什么,却已瞧过万万年的世间事了,猜得到。

        他们嫉妒你生来天资极佳,嫉妒你是掌门亲传,嫉妒你有上古神器,亦或者还嫉妒你坐在我身旁。

        人在嫉妒的时候,总是在以恶毒的目光看那个被嫉妒的人。

        他们诋毁你,只因你有他们没有,且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罢了。”夙悬道,安慰了小人儿,他还需想个法子惩戒那些没规矩的蠢货。

        嫉妒他……

        青皌自来觉得自己是个孤儿,没什么朋友,灵力亦算不得高,因此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被嫉妒的,反倒是常常羡慕他人。

        君上不过三言两语,却让他脑子忽然清明一片,豁然开朗,笑道:“多谢君上。”

        “谢我作甚,左右你不高兴,我也心不安,好生用饭吧。”夙悬道。

        他说的那般自然,却叫青皌一愣,低下头耳尖染上了绯色。

        用过饭,白萝给两人分别端上了酒和茶,夙悬饮了一杯酒,望着外面的雨幕,微微眯了眯眼。

        海棠春雨,酒香悠长,小人捧着茶杯坐在他身边,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曾经那些不可多得的好时光。

        在他漫长生命中,少有的,烂漫又柔和的安逸。

        是世外桃源般的梦。

        他被包裹在这样适意的氛围里,情愿从此沉溺,夙悬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朝朝岁岁,喜乐无忧。”

        青皌听着他深沉的嗓音,八个字徐徐念来,缱绻氤氲。

        喜乐无忧,君上说过,唯愿他喜乐无忧。

        他贪恋此刻,怀着自己都道不清的心思,只是想再多坐片刻。

        直到手中的茶冷了,入口又凉又苦,拉回了他的理智,方才怅然放下,起身道:“君上,时候不早,青皌先告退了。”

        夙悬点了点头,也不留他,目光落在门口的那把伞上,“雨尚未停,那把伞送你,上回给你的灯,不怕水的,路滑,当心。”

        “多谢君上。”青皌听着他说这些话,心口丝丝缕缕的甜,拿起靠在门边的那把伞,伞柄的青玉是温热的。

        他想起鹤鸣剑剑茎上的暖玉,君上还真是个细心之人。

        自乾坤袋中掏出那盏灯,撑起伞,青皌走进雨幕。

        在他离开后,夙悬便起身,拿出一把一模一样,手握处为黑玉的伞,站在卧云堂前,望着那灯光慢慢远去。

        回到住处,青皌却远远瞧见檐下站着一个人,那姿态瞧上去,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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