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道路
别的地方都是花啊，假山啊，盆栽啊，各种的石头。
只有这家的院子里是菜棚子，一眼望去，一水的豆腐块全是绿色儿的，跟强迫症式的，种得整整齐齐。
鼬看着仿佛过着退休老年生活，在院子里打理着菜地的天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暗影分崩离析，皎月无声渗透~”
“露珠夜露于流光，如泣如诉~”
天天真的很喜欢唱歌呢，全是些鼬从没听过的歌，就是有时候唱的很难听。
但当安静下来的天天认真唱歌时...
“奔流不息的时之河~攒祈愿~逝往何方~”
真的很美...
天天的音色很美...
纯净空灵的声音中，带着某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轻缓摇荡粼粼间，以梦为枕~”
“期相见，望想逢，时光无垠~”
词曲更是绝美...
如果不当忍者的话，她一定能成为绝代的歌姬，用歌声为人们带来心灵的慰藉。
歌词里寄宿着某种力量，有时候贴合当下的情景时，鼬甚至怀疑她是故意这样唱的，但一想到要为此作曲作词，就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不可能。
但更多时候，鼬觉得天天不适合成为一个忍者。
她与很多他所见过的忍者格格不入。
鼬没有出声打断，安静的听着，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的人，哪怕此时的内心再如何的焦躁。
直到天天提着水壶转头静静的看着他时。
“打扰了，天天。”
“哇，真是稀奇，看看谁来了。”天天说道：“我还以为你忘记队友了。”
天天笑着，嘴角微微上扬，微微一抬下巴，眼神高傲而自然的睥睨俯视。
“说吧，什么事，借钱的话没钱。”
闻言，鼬呼吸一窒。
“止水不是我杀的。”
如果说，这个村子里谁的嘴巴最严，在鼬看来，一身秘密的天天，是那最严之一。
“然后呢？”天天说道：“跟我说有用吗，既然被暗部放出来，也就是洗清嫌疑了吧。”
“抱歉。”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说道：“我不想把你卷进麻烦里来。”
“在忍者的世界里，破坏规矩的是人渣...”头发变长了，天天想留一头长发，以前是为了方便练习，以后是为了方便装逼，手指绕着发丝，天天说道：“可是，不重视同伴的人，是人渣中的人渣，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宇智波籍少年曾如此大言不惭道。”
看着鼬，天天问道：“你占了哪条？破坏规矩的人渣？不重视同伴的人渣？大言不惭的人渣？”
在上门之前，鼬早知道肯定会被肆意的奚落一番。
但鼬有必须来的理由，抬头，看向天天，猩红的万花筒在眼瞳里缓缓转动。
“那么，在那个时候，你又做了些什么，天天。”
额...
万花筒？
什么意思？
警告？
传递信息？
敌视？
现在这个时期，鼬应该对谁也不敢透露自己的万花筒才是。
“你的眼睛...”天天冷声说道：“我警告过你们兄弟，看着我时，最好不要打开写轮眼。”
“是...”鼬说道：“可天天你不是愿意乖乖配合的类型。”
“有趣...”天天挑眉，翻手时，浇菜的水壶在手中消失，再翻手时，沉重的狼牙棒出现在手里轻巧的翻飞，轰一声砸在地面上，地上碎石溅起，天天说道：“你确定宣战？”
“我有些事需要确定，止水死的那个下午，你在哪，在做什么。”鼬沉声说道。
呀...
天天眯眼，是哪里露出马脚了呢...
“我的行踪，需要跟你汇报吗。”天天说道：“对于忍者而言，用影分身制造不在场证明，太简单了，问这种事，有意义吗。”
鼬张了张嘴，半响，止水没死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死死的盯着天天。
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人会救止水的话，想来想去，鼬觉得，只能是天天了。
“你在策划着什么？”鼬问道。
“拜托不要问这种幼稚的问题。”天天嗤笑道：“你问了我就会回答？”
“我是饵吗...”鼬冷声问道：“执法钓鱼，就像一直以来的任务行动那样。”
带土还没跟鼬接触吗...
天天沉吟，捏着下巴，是哪里出了问题？
“鼬...”天天说道：“你继承了止水的遗志对吧，按你自己的想法做，现在的形式，可不允许你停止下来，像小孩子那样无理取闹的话，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鼬双眼微微一眯。
“所以，现在的形式是需要我背锅？”鼬问道。
“嘛...”天天摊手，说道：“那就看你怎么想了...”
“我会背起来的...”鼬转身，背后的团扇图案印在天天眼中，说道：“宇智波一族的罪孽。”
“南贺神社，宇智波祠堂石碑。”天天说道：“以你的眼睛，够格知道一些事情了。”
鼬的脚步一顿。
转头看向天天，刀削般的侧脸，猩红的万花筒转动。
“止水告诉你的？”
“你猜...”
如果止水不死的话，鼬就无法下定决心，走自己的道路。
而宇智波不灭，带土就不会转移精力。
这次带土的野望是试图挑起忍界大战，以宇智波叛乱为导火索。
如果成功，尾兽收集就会提前发动。
因此，不能让他成功。
天天还需要缓冲的时间。
“无论你做下什么决定，我会以那个决定为前提，启动作战计划，鼬。”天天转回身，留给鼬一个娇小的背影，说道：“你的命运，未来的道路，一直以来都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鼬说道：“如果要推翻三代目呢，天天。”
“那就推翻吧。”天天头也没回的说道：“可以确定的事是，无论哪种决定，都会流血，牺牲。”
“谢谢你...”鼬复杂的低声道谢。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天天说道：“你会成为破坏规则的人渣，还是不重视同伴的人渣。”
“那么，天天你，已经下定决心成为哪种人渣？”鼬低声问道。
“忍者是工具，不应该有思想，当有了思想那一刻，就不再纯粹，也不再是工具。”天天轻笑着说道：“而是成为了人渣，就背负着罪。”
“成为什么样颜色的人渣，并没有区别。”
“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就以理智来判断，宇智波叛变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杀死三代的那一刻，最大的可能是致使木叶分崩离析，进而提前引爆第四次忍界大战。”
“我知道。”鼬低声应道，头也不回的走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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