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攻略第十五步
姜晗就那样堂而皇之地带着两人出了府门，一直到上了马车，顾含蕴和常千娇才如梦初醒。
两人齐齐看向姜晗，目光中充满了“还能这样”的震撼。
姜晗很是淡定，她扭头去看身侧一脸震惊的常千娇，笑着调侃道：“常姨娘现在相信我不会丢下你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事常千娇就羞红了脸，她抿着唇狠狠瞪了姜晗一眼，哼声道：“哼，我怎么知道王妃还能拿这主意，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偏心，只想带顾姨娘出来？”
常千娇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姜晗笑得弯了眼，道：“是我不好，没有事先与你说，这样吧，今日我们去挑胭脂的时候，你的都记在我账上如何？”
常千娇本来也没有多生气，听姜晗这样说当下便释怀了，挑眉道：“王妃要去挑胭脂？”
“是啊”姜晗道：“怎么了吗？”
一旁的顾含蕴笑着接过话：“那王妃可找对人了，常姨娘在挑胭脂方面可是十分有心得。”
姜晗心中一动，颇有些惊喜地看向常千娇：“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正愁着挑什么样的胭脂合适呢，眼下这可不就来了吗？
另一边，柳书微自从昨晚那出之后，便一直没有睡好，她看着自己这间略显破败的房子，心中叹了一口气，明日就是她母亲的忌日，可从今日柳父的表现来看，他一点也不记得。
柳书微母亲去的早，她仅有的快乐都在年幼时母亲还在世的那段日子，那时候她的父亲还没有发家，母亲也没有去世，一家人虽然生活平淡，但是却很幸福。
可是这一切都在短短几年内改变了，她的母亲突然离世后，柳父做生意发了家，隔年娶了续弦宋菁，还接回来一个仅仅比她小了两岁的柳如青。
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先前的美好也不全是真的，她的父亲竟然早便在外有了私生女。起初两年，柳父对她还算好，可后来随着柳不山的出生，她在家中的待遇便一日不如一日。
现在的柳家就像一个阴沟里的吸血虫，拼命想要从她身上榨干最后一丝鲜血。柳不山更是，从小不学无术，长大后还染上了赌博，挖空心思想从她身上多弄一些钱财。
昨夜那件事惊动了柳父，柳父自然又惊又怒，当着她的面拿条子狠狠抽了柳不山一顿。
她看着柳不山滚在地上痛哭流涕着向她求饶，看着柳如青焦急怨恨的面色，看着宋菁满脸心痛不断向她赔罪，看着柳不山一边打一边看她的脸色时，她只觉得好笑。
柳父演这给她看是为了什么呢，是因为他害怕，他害怕她把这件事告诉齐泽，害怕会引来齐泽的报复。
他仅仅只是害怕罢了。
柳书微疲惫地闭上眼睛，若她背后没有齐泽呢，那昨日的事情柳父又会怎么处理呢？
想到这，柳书微眸中划过一丝微不可闻的异色，或许，她可以找王妃？昨日离去时姜晗那些叮嘱犹在耳畔，柳书微犹豫了一下，很快便否决了。
王妃之所以那般帮助她，不过也是因为她与齐泽的关系罢了，更何况，姜晗身上还怀有不少秘密，比如她未卜先知的那些危险，再比如她忽然变了的性格。
在这些未弄清楚之前，她依旧不能完全相信姜晗，眼下最好的出路竟然还是嫁给齐泽。柳书微苦笑了一声，缓缓闭上了眸子。
晚霞映照半边天空，丝丝凉风拂过人群带走一天的燥热，姜晗与两人到了一家有名的胭脂铺子。
这家铺子名叫鸿雁胭脂，据说背后站着京城某位高官，所以无人敢惹事，再加上这家铺子胭脂色彩多，每两个月又会有上新，所以逐渐发展成京城最受女子欢迎的铺子之一。
铺子极大，即使里边的人有很多，也完全容得下，甚至看起来井井有条。胭脂都被放在玉块做的台子上，每一个胭脂前还有一个类似于现代“小样”的小胭脂，用来供人试色。
姜晗与两人刚进铺子，便被店内的小厮邀请着上了二层，一般这种店内小厮都是有些眼力的，他们分得清哪些是有钱人，哪些是有权人。
二楼相对于一楼要小一些，不同的是，这里的样式更为新颖，颜色也更加符合正式场合用的。姜晗与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各自挑了起来。不一会，二楼便响起了几人的声音。
“王……姜姐姐，你看这个颜色好适合你。”
“是吗？”姜晗连忙走过去：“我看看。”
“姜姐姐，这个也不错！”
“包起来包起来！”
“姜姐姐姜姐姐……”
“好好好，都要都要。”
常千娇眼见着姜晗被迷得晕头转向抱了一堆胭脂，无奈地扶额走向了两人，她拦下兴致勃勃的顾含蕴，又扭头接过姜晗手中的一堆胭脂，在里边挑挑拣拣，最终留下四五个。
她将那两个递给两人，又对一侧的小厮说：“麻烦你将那些都放回去。”
顾含蕴：“！”
姜晗想说什么，常千娇却看着两人开口道：“方才那些我看了，有些颜色压根不适合你们，适合的颜色用料却不够好，用料好的储存时间都不久，而你们拿那么多，兴许有的没用就不能再用了，那不是浪费吗？我看了一下，这两个是最适合你们肤色的，用完了咱们可以再来，不急着这一时。”
言罢轻飘飘看了姜晗一眼，道：“王妃，您别太惯着她了。”
姜晗被她这一看，瞬间感觉自己像个溺爱孩子的父亲，她不由得讪讪一笑，连忙道：“好，那就拿这几个吧。”
说完又去看一旁的顾含蕴，道：“顾姨娘，就拿这些吧，如何？”
顾含蕴其实也就是一时的兴趣，听常千娇说完便也歇了心思，高高兴兴地接过道：“好！”
常千娇自己也选了两个颜色，姜晗看着常千娇那副专业的模样，眼睛一转道：“常姨娘，你说肤色特别白的人用什么颜色合适啊？”
常千娇微微愣了一下，道：“那要看那个人是什么性格了，若是张扬些的便用些浓烈的色彩，若是腼腆些的便用些浅淡的。”
姜晗犹豫了一下，道：“若是都算呢。”
“都算？”常千娇惊讶了一下，美眸微转带着些打量落在姜晗面上，姜晗被她看得有些心虚，还好常千娇也没有多问，只笑道：“应该都适合的，不过也说不准，最好能说个大概的样子。”
姜晗想了想，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道：“其实是给柳姑娘买的，常姨娘你帮着挑一挑？”
常千娇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王妃还真是好啊，在外边都想着家里的姐妹，那郁姨娘的我也帮着挑了？”
姜晗嘴角一抽，倒不是不想，只是一想到今日要大出血，她还是有点心疼。
“好”姜晗艰难地说出了这个字。
没有很久，常千娇便挑好了几人的，她将东西交给姜晗后，还略带调侃地看了她一眼。
顾含蕴看着姜晗手中的这一堆，心中多少有点不自信：“姜姐姐，你今日银子带够了吗？”
姜晗忍着心痛，道：“带够了。”
几人到了楼下的结账处，那掌柜拨弄着算盘，眼睛越来越亮，看向几人的目光也越来越谄媚，噼里啪啦的声音暂停，那掌柜将算盘一放，道：“几位夫人，一共是五百两银子，请问是现银还是……”
姜晗从袖中拿出银票，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现银。”
掌柜伸手去拿，眼里的笑都要溢出来了，他抽了一下，发现没抽动，又抽了一下，依旧一动不动。
掌柜的：“……”
掌柜正要说话，外边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有人在喊：“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随即便是一阵大动作，听起来似乎有不少人，店内许多人都很是好奇地出去了，姜晗则趁着掌柜的愣神这个空挡抽回了自己的银票，道：“掌柜的等一下我，我出去看看情况。”
说完出了店门，顾含蕴和常千娇看着掌柜抽动的脸皮，也抽了抽嘴角，安抚道：“掌柜的放心，她会回来的。”
说完，两人也跟着跑了出去。
留下的掌柜：“……”
顾含蕴和常千娇与姜晗虽然算不上太熟悉，可对于对方的人品还是相信的，因此在姜晗跑出去时也没有认为她是逃单，只是好奇地跟着她一起出去看看她要做什么。
于是两人便随着姜晗的目光看向了众人聚焦的中心，那个人是——齐泽！
齐泽此时面容严肃，将追捕到的那名逃犯交给了身边的手下，他看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与赞美，虽然面上依旧平静，可心中难免有些得意。
尤其是，看见不少女子都对他暗送秋波时，齐泽更为自得。
然而这份暗中自得的心情却在下一秒被打破，他听见有人在叫他。
“王爷，您怎么在这呀？”
齐泽顺着声音看去，在见到站在铺子门口冲他笑得明媚的三个女子时，他先是愣了愣，而后慢慢向几人走去，道：“你们怎么在这？”
姜晗笑得更加明媚，眼波流转看向齐泽：“财主……哦不，好夫君～我有件事要与您说。”
齐泽心中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抬起俊脸看向姜晗，姜晗笑得一脸羞涩：“您带银子了吗？”
齐泽：“……”
片刻后，姜晗与顾含蕴常千娇三人红光满面地走出了胭脂铺子，身后的掌柜也满脸兴奋，不住的对几人道：“欢迎几位贵客下次再来！”
“一定一定。”姜晗笑得眯起了眼睛，回应道。
而跟在几人身后的齐泽，却是铁青着脸一副肾虚的模样，周围那些姑娘依旧对他暗送秋波，可他看着前面三个女人的背影，心如止水，他第一次觉得家里的女人够多了。
再多，他真的要负担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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