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求婚
赵伯安对周达则第一印象不错，但还不至于见一面就完全肯定，他特意去找了赵仲年，就周达则这个人和赵仲年夫妇交换了意见。梁蕾虽说偏向她娘家侄子，但对周达则这个人没什么，也挑不出毛病。两人说起了当初赵婴齐没有结婚时就想着撮合两个人，但赵仲年当时认为周达则年轻，盛气凌人的，怕婴齐受欺负，也就作罢了。没想到兜兜转转两人又遇到了。经历了岁月，周达则身上的凌厉之气渐少，人越发沉稳成熟。两人郎才女貌的也算合适。赵仲年听赵伯安的话意，对周达则还满意，他作为叔叔，也就不好持反对意见了。虽说周达则对前妻心狠，但对孩子却又疼惜非常，唉，谁又能对别人夫妻间的恩怨纠葛分清是非对错呢。
“不会欺负婴齐，放心吧。”他安慰自己的哥哥。
赵伯安看看他，叹口气：“我亏这个孩子的。小的时候，没好好疼她，这辈子指望错了人。她以后要是受了委屈，我可是……可是……没法活了。”
梁蕾笑着安慰：“看大哥这话说的，要是周达则对婴齐怎么了，到不你，有人替你收拾他。”她冲赵仲年抬抬下巴。
赵伯安算是安了心，每次见到周达则也把他当自家人看待了。
周达则几乎每天都来，知道他现在在博物馆修文物后，对他更是毕恭毕敬，说这说那，仿佛知音一般。
赵婴齐看周达则虽然和赵伯安说着话，但眼睛不时往这边瞄一眼，她知道他来的目的，想曲线救国呢。她不愿意去见周达则的父母。她和他母亲见过，彼此都不愉快。何必再去呢。周达则说是他父亲要见。她更炸毛了。早知道是他家的房子，她是连去看也不去的。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周达则也像没事人一样，走她父母的门子。她低眉顺目该怎样怎样，送阳阳去武术班的时候，她用余光扫到他和赵伯安对着头用放大镜在看一张古画。她招呼也没打出了门。
送了阳阳，又去了购物中心，约约小艾，她说在练瑜伽。她只好独自闲逛。迎面有个男子走来，一直看她，又忽然对她笑。赵婴齐别过头，转个方向。没想到男子几步追来：“嫂子，不认识了？”
赵婴齐上下打量他，看看他肚子：“小石头？”
“嫂子还记得我。”
石磊比上次见他时瘦了些，但肚子还在。这个赵婴齐有印象。“你健身了吧？这么匀称健硕我差点没认出来。”
“嫂子，真会说话。说起来，咱们还是在一个地方呢，博弈。你们在游泳区，我在东边的健身区，就是没见过。我和李寻欢一块去过，他说见过你。”
“哦，是，阳阳在那学游泳呢。”
“怎么？达则呢？”石磊四周看看，“你一个人？他恢复工作啦？”
这话奇怪，他不是一直上班的嘛。石磊看看她：“你不知道呀？为了你的事，他挨个处分。不对呀，他不是那么低调的人呀。那边有个冷饮店，咱们坐着说。”
石磊在讲她的故事，但她感觉所参与的只是个配角，她只记得有个律师给她联系，让她签了一份协议，别的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事呀。但石磊说，周达则知道你是受了李芷依的欺负，当即就把房子卖了，把人撵了出来，前丈母娘抓了起来，闹得血雨腥风的。你是没见，我们这一帮伙计有跟李芷依一起长大的，前去求情的，他谁的面子也不给。多年交情，铁哥们也说断就断。前来求情的人说，一个女的，伤的也不是多严重，要多少钱就给她多少钱，钱解决不了，就去她家说道说道。周达则当时就把那人打倒了，笑眯眯地问他要多少钱。他还放出话来，有谁胆敢去打扰你，那就是瞧不起他周达则和他的职业了。
“你没受到打扰吧？”
“没有。”
“他什么都没有给你说过？”
“他给我道过歉。”
石磊笑笑：“这个人邪性，当初他追女孩，我们得摇旗呐喊，现在倒好，事事藏着掖着。他既然不说，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何况，他们有他们的规矩，具体他犯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有一句，我和周达则从穿开裆裤就认识，你别伤害我的朋友。”
石磊的话并没有让赵婴齐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反而徒增了许多烦恼。这些天赵婴齐神思恍忽，汤汁溢出了锅，她还眼神空洞地发呆。溅到手上了，她啊地惊叫回神。
周达则最先过来，关了火，抓住她的手放水龙头下面冲着。“这么漂亮的手，替我爱惜点。”
“妈妈，你怎么了？”
“烫住啦还是切住啦？”
“碍事不碍事？”
阳阳和赵伯安夫妇堵住门口问。
周达则举着她的手仔细看，左手背上有几个红点：“烫红了，没起泡。”
没起泡也痛得钻心。周达则给她抹着药说：“这几天别沾水了。”
赵婴齐看看，满不在乎地从他手里挣脱出手，又不是没烫住过，最红的那个会起一个浅浅的水泡，塌之后，会有一个圆圆白色疤痕，不久会变成肤色，和之前无二。
周达则又抓过来，看一会儿，又轻轻吹着。阳阳也学着他吹。两人为了吹她的手争来抢去，那边赵伯安喊吃饭了，才算闹够。
“下午我来接阳阳吧。”周达则说。
“今天下午不去了，教练有事，放假半天。”
阳阳举着双手欢呼，又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吗？哈哈……”
这是什么学习态度？“吃了饭睡会觉，学学识字。开学上大班，要认识字的。”
阳阳顿时丧气着叹气。“别太逼孩子，慢慢来嘛。先让他玩个够，以后学的时间多的是。”周达则首先做个老好人。
“叔叔最疼爱我，我爱你叔叔。叔叔你吃鸡腿。”阳阳拿着自己碗里的鸡腿放周达则碗里。
吃了饭，阳阳玩会玩具就打起了哈欠。哄他睡下后，周达则说带赵婴齐去个地方。赵婴齐不说话撅嘴瞪视他。周达则皱皱眉不明所以。过一会儿，他哼笑了，你以为是哪？
赵婴齐看路不是去他家的方向，稍稍放松下来。周达则笑：“原来你是盼着我的。”
赵婴齐身子扭成背冲他。但周达则的笑声隔绝不了。
经过购物中心，周达则让她在车里等他，他进去拿点东西，出来他两手空空的。她想问买的什么东西，又怕再有什么想岔的地方，也就默然无语了。
赵婴齐昏昏欲睡，车七拐八抹后又绕到了周达则家楼下，眼看着车滑进了地下车库，赵婴齐双手拍着车门，像要跳下去似的，周达则嘿嘿笑着：“跑不了吧。”
停下车，他收了嬉皮笑脸：“进来几套家具，你帮忙看看，合适不合适。”
赵婴齐想了想也就答应了，找不到理由拒绝呀。
室内窗帘全拉严了，周达则开了灯，映入赵婴齐眼帘的是客厅中央一颗用红色玫瑰和灯摆成的心形图案，中间的一块白色地毯上还有一个礼物盒。四周散落着红色白色的气球，从门口到那心形图案是铺满玫瑰花瓣用灯做边饰的小路。
周达则牵着她的手踏着玫瑰花走进心形图案里。他单膝跪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一枚戒指在灯光里熠熠生辉，映着周达则闪闪发光的眼眸，赵婴齐捂住嘴巴后退，又上前来拉周达则：“不要说。”
周达则顺势坐下，笑笑：“幸好这里只有你我。”
赵婴齐也坐下来，揉着额头：“周达则，我一时还接受不了，我在上一段婚姻里变得不像我自己了。我好不容易走出来，我现在没勇气再踏进去，你再给我点时间。”
周达则拨开她鬓角的乱发，食指划过脸颊，停在她下巴处，微一用力抬起，他望着赵婴齐的眼睛说：“赵婴齐，你是我周达则失而复得的珍宝，你是我人生重来的机会。我准备用一生的时间来对你表达再次遇到你的欢喜。为了你的幸福，我愿穷尽我一身所有。”说着他笑了，“我想着你会感动，等不了我说完就会拉我起来说你愿意，我在你眼睛里没有看到波澜，内心也是平静的吗？”
“周达则，我已经过了去相信男人说的话的年龄，判断你对我怎样，不是听其言，而是观其行。”她想，他明知道他的母亲不喜欢她，还要在她未取得他家人同意的情况下来求婚，置她于何地呢？
周达则点点头，站起来。赵婴齐想这个人要恼羞成怒发飙了。
他弯腰捞起赵婴齐来了个公主抱：“如你所愿。”
身子被抱起，赵婴齐惊恐地绕着他脖子：“什么愿？”
周达则笑而不答，脚步却往卧室走去。
赵婴齐明白了，拍打他肩膀：“我不是这个意思，放我下来。”
“我是想让你看看我对卧室的改变，你想什么呢？”
赵婴齐的脸红得已经没法看，只好用手捂住了。
周达则笑笑，往上托了托，安安静静的，抱着轻松多了。“眼睛闭上。”
周达则放下她，关上门。“好了。”
赵婴齐眨眨眼，适应光线，又被眼前床上的景象眩目了。
白色的床品上铺满红色的玫瑰，床头灯光柔和，墙上粘着心形的红色气球。“这不是……”她扭头看周达则，他双手交叉抓住衣服下缘，一举手，下一秒衣服被丢在地上，他就这样显摆着上身的肌肉缓缓靠近赵婴齐：“直接进行下一环节。”说着贴着赵婴齐两人一起倒向床，床弹晃，花瓣飞散。
赵婴齐醒来，发现手上多了个戒指，她看了看，要取下来。周达则抓住她的手放唇边咬着，说：“戴上了就别取了吧。”接着又笑，“顺序虽然不对，不过你的这部分全是完成了。”
“还有别人？”
“是呀，大的侍候舒服了，小的还没哄高兴呢。这个点了，好些了吗？该回去哄阳阳了。”
周达则拎一个大盒子，盒子外面写着无人飞机。他把一个绑着蝴蝶结的小盒子递给赵婴齐：“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大盒子给阳阳，小盒子给你，你不哭。”
“这是什么呀？”
“回去看吧。”周达则揽着她坐电梯，顺便拢了拢她的衣领，遮住脖间他的杰作。她娇嗔地看他一眼，躲开他一两步。
赵婴齐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电话通了，她没接挂断了，进了电梯，手机自动没有信号。出电梯没多久，那个电话又打来了。这次赵婴齐接了。
那边不用赵婴齐问，主动介绍：“我是周达则的前妻，楚楚的妈妈，李芷依，方便的话，约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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