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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离奇


赵婴齐得知这个消息已是几天之后了。赵伯安有天满面愁容地对她说,听你二婶说二叔被带走了,她哭哭啼啼地找我商量怎么办,我有什么办法?周达则怎么这几天也不见人影呢?

        她安慰道,我二叔那样的为人做派能有什么事?带走问清楚也就回来了。她对她二叔还是很放心的,古板刚正,跟包青天似的,谁想走他的门子那是一点路子都没有的。她听过坊间给他取的外号:二黑子。

        父母稍稍放心后,她又怕再问周达则的事,找了个借口带着阳阳溜了出来。

        阳阳说想豆豆了。她给小艾打电话让她带豆豆出来玩。小艾说在火车站呢,你说去哪,一会儿到。

        “在火车站做什么?又想去哪里?”

        “送我老弟呢,刚送进站。”

        “他不是早走了吗?”

        “唉,怎么说呢?也不知怎么那么倒霉,他过年从没回来过,就回来了这么一次,还被人打劫了,刚出院,现在带伤回部队了,你说这倒霉孩子。”

        “不严重吧?丢什么了?”

        “不算多严重,但也让人心疼。我们都说呢,不就一个手机吗?人家要就给人家吗?人家都动刀子了,还护着手机,说是男人尊严,你说傻不傻?”

        赵婴齐把车停在路边,脑子像有闪电闪过。她对小艾说临时有事改天约,匆忙挂了电话,闭上眼睛凝神思索来龙去脉以及那些细微的联系。

        照片,她发给了赵仲年,发给了艾青,但这两个人都出了事。那下一个是谁?她突然脊背发凉,手脚发软,口干舌燥。小时候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一觉醒来,天是黑的,家里只有她一人。她裹紧被子,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也是慢慢地缩进被子里,怕惊动黑暗里的东西。靠近床边的左半身就没有靠近里边的有安全感。她此时此刻看车窗外都先咽口唾沫用余光试探。

        阳阳在后座喊:“妈妈,你怎么了?”

        这一声仿佛黑暗中灯光乍亮,如大地惊雷:如果有人对阳阳这样呢?对她这样呢?

        她对阳阳伸伸手,阳阳欢天喜地爬过来,赵婴齐搂紧他:“阳阳不怕。”

        “妈妈,我不怕呀。妈妈,你在怕什么?”

        “妈妈不怕,妈妈有阳阳,什么也不怕。”

        为母则刚,对赵婴齐来说,说得通,但对那些无形的不见光的东西,她生不出多少刚强和勇气。先是周达则,再是赵仲年,这些人背后牵扯多大的人脉?那些在新闻里在小说里的在法治频道里的人物如今就在自己看不到他们,他们看得到自己的对方,对她虎视眈眈,伺机而动。她动一下,她身边的人就要遭殃一个。

        她忧虑了自己的处境,又想起周达则说的,他们是用身体遮挡黑暗的一群人。在她被阴暗的恐惧淹没的此时,她理解了这句话。她现在万分想见到周达则。她默念着周达则的名字,心里稍稍安定,至少手脚不再发抖,能握方向盘了。

        周达则的病房门口依旧有人把守,检查过后,她推门进去,周达则抬头看她一眼对她母亲说:“来人了。”

        魏景云放下水果刀回头看到赵婴齐,又不可置信地看向周达则。“来看你的,你打个招呼。”

        “你好。”周达则说。说完又旁若无人地打了个哈欠。对她完全是一副陌生人的态度。几天不见,他的面目有些浮肿,左胳膊挂在脖子里,头上的纱布换成了网兜。赵婴齐走近他,颤抖着声音问:

        “周达则,我们是谁?”

        “我们家的亲戚?朋友?别考验我,名字我暂时想不起来。妈,我该喊他们什么?”周达则苦恼地询问魏景云。

        赵婴齐去了医生办公室,找到了周达则的主治医生。他在电脑上写病历,对赵婴齐的询问盯着电脑看也不看她。

        “胳膊起到了缓冲作用,胳膊断了,脑袋是介于严重和不严重之间。失忆是暂时的,有人一两个星期,有人是一两个月。恢复根据个体差异,不好说出具体时间。你们都是他什么人呀,几乎每天都有人来问这个问题,好像知道我很清闲似的。”

        “他认识他妈,为什么会不认识我?”

        “你欠他钱吗?”

        “算是欠吧。”

        “那你还不跑一边乐去。”

        赵婴齐被赶了出来。她又来到病房,这次病房里多了李芷依和石磊,还有李寻欢。他们四个围成一个圈和周达则有说有笑,医生说和以前认识的人多聊天能帮助恢复记忆。赵婴齐看着周达则,他一次也没有看她和阳阳一眼。

        “我记得我是警察呀,怎么每次来的都是你们几个,我的同事领导也都不来慰问我?”

        “别提了,你以前被人差来差去,东奔西跑加班熬夜的,跟哥们喝喝酒,吃个饭的空都没有,现在你翻身啦,支使别人加班熬夜啦。”

        “是吗?”

        “是呀,我们几个不是明证吗?”

        魏景云说:“说半天话了,喝点东西。”她捧着几盒饮料递过去。周达则看看阳阳说:“小朋友,过来。”

        阳阳因为刚才他喊周达则,周达则没有回应,现在走向他都有点怯生生的。阳阳站在他们中央,周达则整整自己:“叔叔这个造型帅吗?”

        “不帅。”

        赵婴齐把玩着魏景云给她的饮料,看他们大笑。

        “谁帅?”周达则指指这一圈人。阳阳看了一遍。

        “我最帅。”阳阳自信地说。

        他们又在大笑。阳阳急了:“妈妈说我穿着这件新衣服最帅。”

        “好好好,你最帅。”周达则摸摸他的脸,整整他的衣服,看了赵婴齐一眼,又拍了拍阳阳衣服上的口袋。

        赵婴齐手里的饮料被她挤了出来。就在这一瞬间,大家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魏景云递过来几张纸,嘴里埋怨道:“小心一点。”

        小风波过后,他们又都插科打诨起来。赵婴齐再坐下去更没意思拉着阳阳没打招呼出去了。魏景云倒是看到了,不过也没说什么,更没有相送。

        这个情形像小时候玩的磁铁,拼劲力气把两个同极硬对在一起,结果总是事与愿违。

        她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不是不想走,而是不敢走。不多会儿,李寻欢和石磊也出来了,看到赵婴齐他们走了过来。两人安慰她几句。石磊说:“老李要赶回去开会,我要去给周达则买李记猪蹄补脑子。你这个状态也别开车回去了,你看谁顺路,我们带你一程。”

        赵婴齐抹把脸还没有回答,阳阳说:“我也要吃猪蹄。”

        几人一块到停车场,李寻欢的车消失在出口,石磊低声说:“手机关机。”

        赵婴齐的恐惧又被无限放大。除了周达则,每个人都让她如惊弓之鸟。石磊又说:“阳阳口袋里有什么?”

        她回想一会儿,摸摸阳阳那个被周达则拍过的口袋,从中掏出一张纸来,上面是紫绿色的歪歪扭扭的字迹:张石。

        石磊说他现在只相信两个人,我是那个石。

        “张是谁?”

        “别多问,我带阳阳吃猪蹄去。”

        石磊把她的手机拿走了,又给了她一部,同时又给了她一支录音笔,叮嘱她明天中午还来这里吃猪蹄,有人在包间要见她,并教了她笔的用法。

        赵婴齐问:“怎么那么像地下党接头呢?”

        石磊叹口气说:“比那危险多了。你没有组织。”

        赵婴齐如置之死地而后生,走在街上,望向周围的人群,心中升腾着自己是幕后英雄的荣耀感。恐惧全无,兴奋莫名,全然相信了当初那些革命烈士赴死的从容。

        不害怕是假的,她进了包间,喝了一杯水。大口呼吸几次,仍旧心跳如擂鼓,不停默念周达则的名字。听到门响,她抖了一下,按石磊的吩咐打开了录音笔。

        门外的人戴着口罩帽子眼镜,赵婴齐听她声音才断定出她是个女子。

        女子行事匆忙,落座后直接自我介绍道:“我不说我的名字,即使你问,我也是编的。我已经结婚生子有一个幸福的家。我希望你们遵守承诺,不会再去打扰我的生活。”

        “你能再说清楚点吗?”赵婴齐还是没有多明白。

        女子叹口气,始终没有取下伪装。“我见过你,六年前,在滨海山水间度假村。”

        “可是我对你没有一丁点印象。”

        “当然,你没看到过我。我见你两次,一次是你在露天酒吧,那时你穿一身白裙子,无袖的,你站在栏杆旁看风景,风把你的头发吹乱了,裙摆飘着,你撩头发,想扎起来,后来发现没带皮筋,再有风来,你就迎面吹着……”

        “这些我都没印象,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你确定是我吗?”

        女子戴着墨镜往她脸上又看了看:“我确定是你。”

        “凭什么?”

        “因为当时,我和我的一个客人也在那个酒吧。他一直盯着你看,我们也一直在讨论你。”

        “你的客人?你是做什么的?”

        女子不由哂笑又羡慕道:“不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不染一点世俗。我在风尘里打滚多年,一心想做你这样的,求而不得。当时嫉妒你,又觉得你高攀不起。不过这种感觉也仅仅持续到了第二天晚上。因为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在床上躺着,床头虽然放着酒,但剩得多,喝点少,而你又昏睡着,一看就是酒里被下了东西。”

        “你是怎么进我房间的?”

        “我是应一个大方的客户之约,去另一个房间睡一个男人,然后拿着那些东西送到你的房间。”

        “什么东西?那个男人是谁?”

        “男人不认识,但长得很帅,我现在就记得这么多。”

        “你们没有交流吗?至少他的名字你应该问问吧?”

        “在欢场,最忌讳的就是问名字,以后还要回归正常人的生活的,怎么会问名字?不过,那个男人也是被下过药的。有一种药水,无色无味,喝过的人会听从对方摆布,药效过后,会不记得发生的事,等事后再回忆不对劲,再去做检查,时效已过,也查不出来了。我拿着那个男人的□□,你现在该知道男人的□□是什么了吧?”女子笑道。

        “你接着说吧。”

        “我从那个男子房间出来的时候,旁边房间有个男人看到了我从里面出来,我正紧张呢,他了然地笑笑,掩上了门。因为雇我的人说要保密,如果有第四个人知道,我会死在哪里警察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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