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妄念深海
“怎么……不说话。”陈暗香顿了顿，后知后觉羞意蔓延到四肢百骸，他见宋春棠直勾勾盯着自己，心下慌乱了一瞬，立即直起身子。
谁知宋春棠竟一把拥住他，手臂紧紧箍着他，一翻身，将他压在床榻上，眼中水光闪烁：“师兄，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
“真的吗？”宋春棠垂首埋在他衣襟处，声音闷闷的。
“真的。”陈暗香抚着他的发。
只是他抚了一会儿，发觉有些不对劲，锁骨处被热气喷得有些痒，甚至竟有些湿软之物滑过。他哼了一下，却敏感地发觉压在身上之人更加炽热，便连忙止住声音。
忍耐一会儿，他实在无法，身上燥热得不行，手心也沁出了汗。
这样下去不知还会发生什么。
他隐约察觉宋春棠有向下移的趋势，抓着对方青丝的手稍稍用力。
宋春棠吃痛，抬起湿漉漉的双眸去看他，舌尖还扫了一下唇角。
他不敢对视，推了一把宋春棠，转过身去：“时间不早了，睡吧。”
宋春棠不罢休，从后面抱住他，才冷静下来的心立即又燥热起来。
陈暗香眉头一拧，刚要说些什么，被宋春棠察觉到，他眸色加深，表情似乎要将陈暗香吞吃入口，声音却低沉带着委屈：“师兄，今天可是我生辰。”
陈暗香叹了一声，还是随了他的意。
幽香散开，长夜漫漫也不过烛火一闪。一夜醒来，院中悄然若梨花盛开，天地一片素裹银白。雪已经停了，陈暗香在收拾去妄念海的东西，袖子滑开，露出一只镶金冰种翡翠镯子。
他想摘掉，可是手腕都拧红了也摘不下来。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宋春棠看见了，连忙按住他的手，垂首细细吹了通红之处。
“这镯子很珍贵，此去前途未卜，若是损坏了可如何是好？不如先放在这里。”陈暗香指腹滑过镯子，触手一片温凉。
昨夜宋春棠哄着他戴上，他困得很，也没当回事，今日才发觉这镯子不似寻常物。
“这镯子戴上了便摘不下来。”宋春棠道。
“这……”陈暗香低头看了看镯子，望向他，“你应该好好保管，怎么轻易就给了我。”
“不给师兄，还有什么意义。”宋春棠反握着他的手。
“好了，不说了，快收拾吧。”
陈暗香去另一个屋子，才打开门，就见里面坐着一个人。
魔修正对着门口坐，手托着头，望着他。他立即转身关上门，屋子里面没点灯，立时陷入一片黑暗。
“你来做什么？”
“你要去妄念海？”魔修问他。
陈暗香点头，那魔修沉默了片刻，道：“你别去。”
“我去不去与你何干。”
魔修笑了一下，没有言语，化作烟雾消散。
“师兄，你在里面做什么？”宋春棠在外面敲门。
他去开门，让宋春棠进来，道：“找一些东西。”
“那我帮师兄一起找。”宋春棠将手炉放在陈暗香怀中，推着陈暗香坐到椅子上，“师兄的手怎么这样冷，快坐着暖暖。”
“我……”
谁知宋春棠用力在他脸颊处亲了一下，就红着脸去找东西了，留下陈暗香捂着被亲过的地方愣神。
临走前，陈暗香去了吞尘闭关的地方，他站在梅花树下，雪花落了一肩膀，他浑然不觉，望着高墙之后那座楼阁。
“师尊，您安心闭关，弟子走了。”我会照顾好师弟们。
转身时，雪抖落了一地，混在原先的雪中，分辨不出异同。
走到半路时，就见宋春棠拿着伞跑过来，见到自己，连忙撑起伞：“师兄怎么大半夜跑出来，往后再这样我便把师兄锁在身边。”
陈暗香笑了一下，瞥了一眼他。
“你敢。”
“是师兄抛下我在先，可不能怪我。”宋春棠用自己的手给他取暖。
“好，怪我。”
闻言，宋春棠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紧紧裹在自己手心里，两人一同回听风园，风雪很大，他们踩出的脚印很快被掩盖住。
翌日，苍松亲自送他们出行，此次秘境开启，各峰已结金丹的弟子都前往参与。
“秘境的机缘很重要，但自身性命更重要，大家都是我天灵宗未来的中流砥柱，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是。”弟子们行礼。
“云海，我总还是有些不放心，让仁和你一起去。”苍松道。
“可是吞尘闭关了，只师兄一人在天灵宗。”云海思索了一下，“我带他们出去也不是一回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仁不爱出门，还是留在天灵宗吧。”
“那好吧。”宗主点头，目光微凝，“万事小心。”
“宗主不必担心啦，我们走。”云海挥挥手，唤来云舟，停靠在宗门。
云舟状似游船，却可飞梭在云雾之间，可容纳数百人，以灵力驱动，飞行速度快又稳。
里面分成许多小房间，两个人一间。陈暗香临窗而坐，他看着天灵宗离他渐行渐远，云雾缭绕下的楼阁若天地灿烂的瑰宝，若是在上一世，这便是这他最后一次见天灵宗了，心中莫名生出一种不舍之感。
一直到看不见了，他才收回目光。
“师兄，你若是累了，便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宋春棠见陈暗香神色倦倦，身子倾过去，“靠在我肩上，睡一会儿。”
陈暗香确实累了，他便靠过去，呼吸渐渐平稳。
再醒过来时，天色已黑，陈暗香眨眨眼，清醒过来，第一反应是去揉宋春棠的肩膀：“有没有累着你？”
“没有。”宋春棠笑着，“师兄睡一夜也没关系。”
“我们到哪了？”陈暗香转头去看外面，下面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天际还有一丝未散去的余晖。
“不知道，云海师叔说还有两天才到呢。”
“还有两天。”陈暗香盯着那抹余晖，它消散得很快，带走了天地最后一丝光亮。
宋春棠抬手关上窗：“夜风凉，师兄当心冻着了。”
“怎么没有点灯？”陈暗香抬眼问宋春棠，因为倾身过来关窗，宋春棠将他几乎拢在怀里。
宋春棠手按在窗户上，另一只手抚在他脸侧，他们挨得近，连呼吸也在纠缠。
“烛火太亮，会扰到师兄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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