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拒绝
楚念蹲下身，伸出食指拨了拨，现在她是再也不敢捏在手里了。
这珠子看起来很普通，上面还有好多划痕，别说媲美宝石，就是一般的矿石都比不上。
真要形容，有点像是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彩珠装饰。
手机震动，是程遇的回信。
【马上回京城，你呢？】
看到信息，楚念的委屈劲又上来了，忙开始飞快打字：【我在海上！】
从叹号上看，她似乎很不高兴。
楚念飞快打字给程遇告状，心想这次真的要告诉程爷爷了。
程阳泽居然敢锁她，真以为她出不去了？是她谨记爷爷教导，不要在世俗世界露出自身所学。
不过程阳泽要真是如此过分下去，那也别怪她不讲情面。
信息还没编辑完，门外突然传来了响动。
楚念忙停下站起来，却发现程阳泽急匆匆开门进来，一进来便问道：“你有没有见一颗红色珠子？”
楚念看着他，不明白怎么回事。
“有没有，回答我！”他有点着急。
她心念一转，侧过身，将珠子踩在脚底下，默默开口：“没有。”
程阳泽似乎也知道是这个结果，理也不理她，转身出去。
这次大约是太过着急，他忘记锁门，楚念确定人走远了，低下头，慢慢挪开脚。
珠子还在，陷入到地毯中，看起来更平平无奇了。
她蹲下来，默默拿起来盯着看。
她装到了口袋，捏着手机缓缓走了出去。
快要到顶层甲板时，她听到了老者的声音。
“——阳泽，不是孔叔之前不告诉你，是这东西真的很关键，要是没找到五方令，那血魂珠就是传说，但现在你也看见了，五方令真的存在，血魂珠便不是传说。”
程阳泽沉着脸，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却又没有直接发火。
不管是五方令还是学魂珠，他之前都没听过，这是属于现代玄学的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孔老不知道他不懂，他也不能暴露自己不懂的事实。
“我先给爷爷打个电话。”程阳泽颇为疲惫说道。
“行。”孔老一口答应，听起来放心不少。
程阳泽拐到一边，拨通了爷爷的电话，他的位置刚好距离楚念不远，听筒的忙音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楚念知道偷听的事情不好，有违爷爷的教导，可依旧没有离去。
程阳泽的声音压得很低，楚念凝神细听，似乎在说刚那什么血魂珠的事。
她不知道电话那边的程爷爷说的什么，但程阳泽的神情从一开始的皱眉不耐烦，变成了凝重。
“好，我找楚念。”
楚念：“……”
不要来找我。
话落，程阳泽便转头往过走，不出意外看到了偷听的她。
两人都愣了下，尴尬的气息一闪而过。
“楚念，现在我没时间跟你废话，青木甲必须再借我一下，孔老说的血魂珠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是暹罗的祭祀，你应该知道，上个世纪的祭祀有多血腥残忍。”
楚念知道血魂珠听起来不是好东西，但还有一个直觉告诉她，越是危险，越不能交给程阳泽和那个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孔老。
她也冷下脸，冷冷出声：“程阳泽，咱们已经两清，我已经告诉我爷爷咱们分手的事情，我不是你的随从或者助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程阳泽眉心皱得更深，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什么让步，声音一下子缓和起来：“念念，我错了，咱们和好吧。”
楚念有点惊讶。
因为这句话，大概是两人认识四年来，他对她说的最温柔一句。
不过这一切真的太晚了。
“程阳泽，你不喜欢我，我知道，现在我也想要告诉你，我也不喜欢你。”楚念深吸一口气，平静开口。
程阳泽本身还有几分不耐烦，听到这话认真看向了她。
“不喜欢我？”
楚念点点头，没有愤怒，继续开口：“是的，四年前爷爷告诉我，我们未来会结婚，会变成一家人，你的出现将挽救我的姻缘劫，所以我一定要用最真诚的心和态度去对待你。”
“我听了爷爷的话，照做了，哪怕你从未承认过我的身份。”
程阳泽觉得很荒诞，不可置信问：“那你每天送饭，情人节还做手工礼物也是假的？还有微信上每天早中晚的肉麻问候？这些都是不存在的吗？”
他是不耐烦她，但还能分辨出来一个女生喜欢一个男生是什么样子。
楚念有几分不好意思，“这些当然不是假的，我确实做过，不过也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程阳泽有几分不好预感，低着声音问：“什么意思？”
楚念见他追问，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决定一次性讲个清楚。
“是这个，我在网上下载了一本恋爱指南，按照里面做的。”
程阳泽看着她举起手机打开文档，做饭，送手工礼物赫然在列，还有那些每天花样百出的甜言蜜语。
甚至于这些菜谱，还有那可笑的玩偶教程……
他的大脑有点晕，甚至于有点想笑。
原来一厢情愿的是他？
怪不得他一直觉得不对劲，原来一切都是做戏。
楚念收起手机，看到程阳泽难看的脸色，问道：“现在你相信了，我从未喜欢过你吧。”
其实做这些东西的时候，她也是开心的，毕竟程阳泽是爷爷家族认可的人，而且他长得不差，程家还对她很好……
可再暖的心，也会在一次次无情的拒绝中被伤透，她原来不说，并不是真的不在意，而是努力屏蔽了那些情绪。
她不想让两边家族因为自己而闹得不高兴，但如今她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
得到这个消息的程阳泽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极为复杂，看完未发一言，转身就走。
楚念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心里还有点没底。
不过不管如何，两人之间是真的没有牵扯了。
刚收拾好，门外传来敲门声。
打开门，是穿着服务员衣服的侍者。
“楚小姐，请收拾东西，程先生送你五分钟后离开。”
楚念惊喜，忙说道：“我收拾好了，咱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侍者点点头：“可以。”
来的时候是小船，以为走的时候也是，毕竟她和程阳泽算是彻底撕破脸。
谁知回去的时候竟然安排了直升机。
楚念决定，以后见到两家老人，还是会说几句程阳泽的好话。
直升机起飞，这座神秘的邮轮依旧在海上漂泊，不知探索什么秘密，但那一切都和她无关了。
一个小时后落地码头，手机信号回升，一连串的信息蹦了出来。
她打开一看，是程遇。
【你在哪里？】
【在干什么？怎么不回信息？】
【你在海边？是这个定位吗？】
楚念看的嘴角溢出笑意，好家伙，还真是网瘾少年，共享定位都被他玩明白了。
可是看到下句话，她面色不好。
【我换了动车票过去，半小时下车。】
【我在码头。】
最后一个信息是五分钟前发的，把她送回来的侍者看她一直看手机，问道：“要派车送您去动车站吗？”
楚念看到程遇的信息，一边打电话一边跑起来，“不用，再见！”
看着她越跑越快的背影，侍者一头雾水。
她距离码头有一公里，心里头不断嘀咕这孩子不会上船了吧？
越想越觉得这傻事他能干出来，偏偏此刻他又不接电话！
终于气喘吁吁跑到了码头，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和船家商量什么。
“程遇——”
少年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了奔赴而来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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