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程家的野心
命定？认证？
楚子瑜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楚念身上有姻缘劫，只能是程家，只能他孙子解啊。
许是震惊过大，这个疑问便不小心说了出来：“可是楚念的姻缘劫……”
没成想楚子瑜听到后高高挑起了眉头：“姻缘劫？”说罢转头看向病床，没好气道：“楚寒风，你说的？”
楚寒风听到这会也纳闷了，他没说过啊，这是孙女的命劫，哪敢往外透露？
“我没说。”
楚子瑜转过头，冷笑着看程弨，问道：“你哪里知道的？”
程弨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只是现在否认是不可能了，说出话就是说出了。
“是当年订婚，拿了小念的八字去找人看了看……”
这明显是扯谎，要从八字看出一个人的命劫，楚子瑜还没听过这号人。
只是现在追究也没有意义，一些本来怀疑的想法也得到了验证，楚子瑜看了一眼楚寒风，后者绷紧了脸，没有说话。
转院手续很快办好，这一下程弨再也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甚至是两句嘱咐一下的场面话也没开口。
不止楚念觉得意外，程阳泽更是如此，刚才俩人没在跟前，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只能他拼命给老爷子使眼色，可努力了半天，爷爷却没给自己丝毫回应。
一直等到楚家一家人走了，程阳泽才忍不住问：“爷爷，你怎么了？”
程弨刚才一直垂着眼，闻言抬起头，看向孙子，眼中有隐藏极深的狠劲：“阳泽，咱们要靠自己了。”
“等等，怎么……”话还没说完，他意识到什么，登时愣在原地，不敢相信。
另一边，坐上救护车，楚子瑜毫不在乎楚寒风这会还虚弱着，立马没好气呛道：“看见了吧，程弨什么都知道，他就是装孙子算计人，和三十年前一样。”
程弨今年六十八，三十年前三十八，老婆已经死了几年。
那个时候的楚子瑜，二十八，比他小十岁，是当年楚家中流砥柱的人物之一。
三十年前局势还很乱，楚寒风在外面顶着，楚子瑜隐在暗处稳着，两人合力庇护了楚家免于灾难，也庇护了很多前来投靠的同道中人。
“算计什么？”楚念忍不住插话。
楚寒风瞪了她一眼，刚准备让她不要问，楚子瑜已经接话了：“别什么都瞒着小念，她也长大了，该知道的都知道，再说我都没觉得丢人，你还介意什么。”
楚念更是好奇了，看向二姑婶，二姑婶双手抱胸，毫不在意道：“程弨三十年前想娶我。”
“啊？”楚念差点惊掉下巴。
二姑婶虽然今年五十八，但因没结过婚，且常年修道，看起来还很年轻，像是四十出头，最重要的一双眼睛，晶亮通透，比好多年轻人还有神气。
至于程阳泽的爷爷程弨，已经一头白发，满脸皱纹老人斑了啊。
这俩人，怎么能凑一块呢？
看到她惊讶的样子，楚子瑜被逗笑了：“别奇怪，程弨前三十年前也没了老婆，下海挣到了第一桶金，梳着大背头，穿着西装，也算人模狗样吧。”
楚念想了想，想不到那个样子。
楚子瑜继续说：“程弨那时候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儿子却没人看了，正找续弦呢，不知怎么的就瞧上我。”
“他怎么好意思开口啊？”楚念纳闷。
楚寒风也想到当年的事，来了情绪，这是他为数不多记了程弨很久的一件事，此时听到楚子瑜提起，也跟着说道：“别提了，当年楚家村被人觊觎上，程家出面帮了忙，结果过后就给我提了这事。”
那……这就是趁人之危啊？
“我是咱楚家村的中流砥柱，怎么能走呢？程弨真是想得好。”楚子瑜知道，程弨并不是看中她的美貌或者年轻，他看中的是她的能力，这个人早早成为了商人，考虑万事离不开一个“利”字。
楚寒风却想的不一样，说道：“程弨就是再有钱，他还带阳泽他爸，你姑姑没嫁过人，凭什么去给人当后妈。”
楚子瑜哼了一声：“就算不是后妈，我也不嫁，那人我看不上。”
楚寒风还意外，又说：“你也别……”
楚念看俩人要辩起来，忙问：“那当时这事谈不好不该翻脸吗？怎么这么多年关系还不错啊。”
楚寒风正想回答孙女的话，楚子瑜说道：“哼，那是因为程弨会做人，姿态够低。”
这也是让楚子瑜一直别扭的一点，这个人在人情世故上是滴水不漏，楚家村任何一户提起他，都是竖大拇指。
楚子瑜在没有算出一些事情前，也是觉得程家很好。
当时程弨提出后，她第一感觉就是羞窘，并不是生气，晚上无聊的时候，掏出了青木甲，算了一卦，也想看看程弨和她到底有没有这个缘。
这是她第一次算程家，也是这次，她发现程家和楚家，居然有着“蚕食”的关系。
她知道楚家沾了程家的便宜，可远远达不到蚕食这个程度，那排除了这个可能，便只有一个结果——楚家是被蚕食的一方。
程家能蚕食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楚子瑜只觉得一身冷汗。
卦象不会骗人，更何况出卦的还是楚家祖传的青木甲。
而都如此了，她竟然还不知道程家算计他们什么？
后来的她一直在查，年年算，程家都再无做出什么出格事情，就算找楚家帮忙，那也一定是把人情做在前，这谁也说不出不好。
至于结婚这件事，只是程弨私下跟楚寒风一个人说了，在得到拒绝后也不纠缠，十足的君子之风。
一切都很好，好到楚子瑜都快忘了程家的“蚕食”，一直到楚念需要程阳泽破劫，她都没想起来，只觉得楚家这次又要欠程家一次了。
但这也没办法，好在楚念似乎很喜欢程阳泽，大学四年天天送饭，想着俩人的姻缘，楚子瑜只好压下其他情绪，接受这件事。
直到她前一阵子看到了楚念的微博，那是一片毫无程阳泽的小天地，有的只是女孩成长中一些困惑和不满。
她才意识到，小念这段感情，也许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快乐。
而刚才，她也确定，程弨是知道楚念姻缘劫的事却不戳破，一边享受着楚家的愧疚和亏欠，一边让楚家为自己膨胀的野心买单。
这么多年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似乎也一下子得到了答案。
楚子瑜觉得，自己应该找堂哥好好谈一谈了。
到了医院，楚寒风被安排了一系列检查，他年龄也不大，今年七十冒头，身子骨却像八十多岁一样衰弱。
至于要说有什么大问题，也没有，就是俗称的老人病。
医生看完检查单后，劝道：“老人家要好好保养，年龄大了再生病可不像年轻时候。”
楚寒风自然知道自己的情况，对于医嘱内容照单全收。
见安顿好，楚子瑜说：“小念你先回去休息，明早给你爷爷带点用的东西，今晚我先守着。”
楚念看出来长辈之间有话说，还是不打算告诉自己的，无奈只好同意先走。
出了医院，外面下起了大雨。
深夜的雨声声入耳，她冲出雨幕，钻到了医院外停靠的出租车上，待关上门靠着窗，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遇到程遇的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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