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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白日撞鬼


剧组的晨戏一般六点开工。

        六点不早?也对,那是主演六点开工。

        凌晨4:30,甭管是特约还是小角色,所有群演都已带妆就位,探照大灯下站着一堆似醒非醒的活死人。

        席婴婴把一副还不错的皮囊裹在大衣下,头发随意一挽,哆哆嗦嗦地清了清嗓子,看着手里攥着的单子开始清点人头。

        刚叫了几个人的名字,就有人在身后拍了一下席婴婴。

        “哎,婴婴,李导念叨着想吃安记的三鲜米粉,一会儿你去买一下。”

        席婴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城北的安记?离这四十多公里的安记?”

        “就是那个,离着近不就点外卖了嘛。回来的时候顺路去今天下午要拍的外景地,实地看看还有什么问题。现场的群演上戏前,前边这几个演员,你再调一下。还有,今天的午餐不要再让我看见萝卜了。”

        别看这几句话说起来轻飘飘的,直接给席婴婴排满了整个上午的工作量。

        这个给席婴婴安排工作的中年胖子,就是剧组的副导演,人称王副。

        “咱这剧组实际也不需要什么导演助理,要不是看在你是齐姑介绍来的,我都……年轻人,好好表现,这都是给你锻炼的机会!”

        席婴婴明白,这话是在点她。

        王副对她前几天请假离组这事儿很是不满,主要是冷不丁的端茶送水少了那么一个人很不方便。

        这份导演助理工作不能说是廉价劳动力,简直是送上门的赔钱买卖。剧组无休,工资微薄也就罢了,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替这位王副干着和拍戏不相干的琐碎破事儿,搭着席婴婴自己的油钱。

        席婴婴也想说:要不是看在自己老师的面子上,老娘早不干了。

        理想与现实的差距有多远?

        大概就是读书时次次考试拿第一名,深得老师喜欢,拥有同学即使啐一口也不得不承认的才华。然后,就真的把自己当成青年才俊……

        梦想着一毕业,就算不能立即拍一部叫座又叫好的电影一夜爆红,也能和有理想的导演针对一帧一镜进行深度艺术交流。

        然而现实是,李导尝了两口米粉,觉得还得加点儿醋。

        正在后勤的车上翻调料箱的席婴婴,似乎听到有人叫自己。

        “婴婴,这,看这,我在这!”

        席婴婴一抬头,是那个前几天晚上声称是自己老公,还是北阴大帝本人的蛇精病,正扒着车窗,表情异常兴奋的盯着自己。

        “找我?”

        席婴婴指着自己问了一句,车窗外的大帝本人疯狂点头。

        席婴婴拎着醋瓶,赶着给导演送去:“看来王警官作用不大啊,原来住哪个医院的?等我忙完送你回去。”

        丰都没明白席婴婴的意思,紧跟在席婴婴后边:“我也不过是一百多年没来人间,没想到现在的牢房修得如此坚固。我又不能擅自在人前使用法术,所以这几天有些耽搁,让你久等了。”

        席婴婴腹诽道:神经病,莫名其妙,谁等你了?

        “你怎么还穿成这样?!回家换套衣服吧。”席婴婴看他还穿着校庆那天的那套行头,浑身都酸了,好言相劝道。

        丰都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很是疑惑:“嗯?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上午的工作排得很紧,席婴婴没空理这个莫名其妙的神精病,不再搭理他。

        王副盯着丰都上下打量,顺便接过席婴婴手中的醋,准备亲自给导演送去。

        “呦,今天的群演质量可以啊。”

        “你哪个公司的?造型不错,我很喜欢,九零年代style。”

        虽然没明白整句话的意思,但是丰都对这番夸奖很满意:果然,婴婴的眼光很好,这是她以前最常看的电影里,她最喜欢的造型。

        “他不是群演,我不认识他。”

        这么一听,王副大概明白了:这是年轻小情侣吵架了。

        席婴婴麻利地收拾着前景的零碎东西,看上去要多淡定有多淡定。

        关于这个人精神正不正常,有没有骚扰过她,都跟别人说不着。如果这个人还是这么跟着自己,一会儿忙完也只能报警了。

        片场就是这么一个时时刻刻都很混乱的地方,人杂,物杂,下一秒时不时的就蹦出一个惊喜。

        比如:那顶四周无比锋利,架高三米多的特质道具灯,正朝着席婴婴砸过来。

        周围看到的工作人员只顾着尖叫,所有人瞬间放大的瞳孔也没捕捉到,最后这灯怎么就砸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身上。

        蹲在地上背对着那盏灯的席婴婴,只是觉得突然被人在身后抱住。

        四周的尖叫声和身后那声闷哼中夹杂着的血腥味,席婴婴瞬间恍惚。

        出事儿啦!

        “婴婴,你没事儿吧?”

        锋利的灯角穿透外套,直接扎进皮肉,举架的重量连带着碎片在后背划出一道口子。

        看着丰都后背血涔涔地往外冒,席婴婴觉得这句话不是应该自己问他的吗?怎么反倒问起自己有没有事儿。

        丰都似乎看出席婴婴想说什么:“我没事儿!这点儿小伤一会儿就好了。你现在的身体比较脆弱,你没事儿就好。”

        看着反倒安慰自己的丰都,席婴婴觉得这个神精病挺可怜的,就算在这种状况下,竟然还能这么稳地说他自己世界的台词。

        哎,有病也不是他的错。

        四周的人越围越多,道具组的工作人员第一时间就叫了救护车。

        闻声赶来的王副凑上来,对丰都和正在给丰都做应急处理的席婴婴看都没看一眼,反倒是指着灯问了一句:“灯没事儿吧?一会儿进度不能耽误啊!”

        席婴婴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得重了很多。

        丰都倍感幸福:果然,她还是关心我的!

        王副阴阳怪气的在一边盯着正在修灯的道具组工作人员:“真是,什么人都往剧组招,什么人都往剧组带啊!当我这是什么地方?小孩子过家家吗?!如果耽误一天,你们知不知道要赔多少钱?”

        席婴婴再也忍不下去了。

        “这砸到人了,你没看到吗?王副导演!”席婴婴故意把副导演几个字咬得很重。

        “第一时间不过来看看人有没有事儿,去关心你那破灯。耽误一天多少钱?你不过是个副导演,都是干活的,赔钱轮得到你吗?就算轮得到你,就你拍的一点儿人味儿都没有的东西,拍出来也是浪费钱!”

        “你……”

        席婴婴的话精准地戳到王副的痛处,急得王副一时间没想好词反驳。

        “你什么你!你被开除了,这活我不干了!”席婴婴摘下自己的工作证,摔到地上。

        “呵,真是翻天了,一个托关系来的助理也敢跟我叫板!回去自己跟齐姑交待吧,你算个什么东西!”

        王副气急败坏,连好人都不想装了。

        “我是替你早起去买米粉讨好导演,替你接过孩子,照顾猫,搬道具,当司机,发盒饭,还一分钱不多收你的祖宗!我也想看一看,就你这样人味不浸的东西还能在圈子里混多久!”

        说完,席婴婴配合着刚到场的医务人员把丰都扶上了救护车。

        丰都趴在救护车的床上,无处安放的一截腿显得救护车箱很是逼仄,一路上都在安抚席婴婴不要生气,那紧盯着席婴婴的视线,让医生和护士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

        医生和护士在处理伤口,席婴婴不想看太血腥的场面,故意别过脸,只留给丰都一个侧脸,但这侧脸丰都也看得很满足。

        席婴婴的侧脸十分好看,鼻小柱微微下垂,海鸥线很明显,鼻梁挺直纤窄,精致但不过分高耸。

        听到护士收拾东西的声音,席婴婴便回过头来,视线停留在丰都缠着绷带的宽厚肩背上。

        “伤者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虽然伤口约十公分,看起来也很深,但是目前来看都是皮外伤,你不用担心。内部创伤的概率很小,如果不放心,一会儿到了医院,可以去做个ct。”

        护士碰了一下她的胳膊,席婴婴才反应过来医生刚刚是在跟自己说话。

        “我没担心……没事儿就好。以防万一,还是再检查检查吧。”

        席婴婴觉得:虽然这人脑子有病,但是看这身材和长相,大概率也是谁家精心养的傻儿子。毕竟是因为救自己受的伤,做一个全面检查是应当的。

        “我真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不需要再继续医治了。”

        丰都立马坐起来,恨不得原地来一个后空翻,说完企图用拥抱安慰他受惊的夫人:“婴婴,你不要担心。”

        席婴婴打掉丰都求抱抱的手,尽力克制自己想把他从车上扔下去的心思:“你给我老实点儿!”

        丰都立马闭嘴,半果着上身展示着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正襟危坐在病床上,甚至纹丝不动。

        把一旁的医护人员看得一愣一愣的,猜不透这是什么情侣间的新情|趣。

        在丰都执意拒绝检查的情况下,席婴婴交过救护车的钱,就带着丰都去了附近的商场。

        就算不检查,也不能让人家穿着破衣服回家。席婴婴计划着赔完衣服,就把这货送回家,或者交给王警官处理,估计他的家人找他也该找疯了。

        席婴婴一踏进商场,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看到偶像的巨幅广告牌,有些挪不动脚了。

        丰都从身后突然冒出来,指着广告牌质问道:“他是谁?他为何在此?你为何对着他笑?”

        气氛一时间如同抓奸现场询问妻子:‘这奸夫怎么在这?’

        席婴婴拽着丰都的破外套领口:“他是大明星——裴中元。”

        没必要跟一个神经病生气,席婴婴哄孩子的语气:“快点儿跟我去买衣服,一会儿还有事儿!”

        “婴婴,你亲自给我挑衣裳?”

        “你可以自己挑,但是预算有限啊!休想趁机敲诈我!”

        丰都不笑的时候,冷峻硬朗的脸,如同高岭之花。

        但一听席婴婴要给自己买衣服,咧嘴笑得如同村头二傻,附赠两个酒窝。

        服装也是剧组工作的一部分,席婴婴干这点儿活儿,简直信手拈来。

        结合丰都的身形和她对丰都的有限了解,直奔一家常去的服装店,花了大概五分钟,就搭配了一套既舒适温暖又很给颜值加分的衣服。

        席婴婴一边扫码付款,一边问丰都:“你有没有家人的联系方式?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还有,你的伤我不是不负责任啊,是你坚持不去检查的,以后有什么后遗症可别来找我了。”

        “你就是我的家人啊!”丰都明白席婴婴现在忘了以前的事情,“婴婴,我的伤已经好了,不信你看。”

        丰都半掀起自己的毛衣,将背部露给席婴婴。

        光滑的脊背,完整的皮肉,半小时前划开的十厘米伤口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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