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灵异事件
“不急，先帮婴婴忙完，我帮你查，人就在那，跑不了的。”
丰都在季清明耳边，小声递话，拍了拍他的胳膊。
又见席婴婴脸色不对，赶紧解释：“清明他确实没有恶意，我们不会伤害你，当然也不会伤害你的朋友。”
心存芥蒂这事儿，不好办，丰都只能放长线，第一步能先放下戒备就不错了。
一帮工作人员在等席婴婴决策，眼下席婴婴没时间跟他们深究这个问题，只留一句：“别碰她。”
席婴婴随即投入到混乱的片场中。
“执行导演，麻烦您把办公桌的角度重新摆一下，光打在这个侧面不好看，窗帘换成透光度更低的百叶窗。”
执行导演跟在席婴婴的身后，认真地记录着席婴婴交代的每一个细节。
“婴婴姐，刚才的演员已经搞定了，还有哪些演员要定妆？”
来询问席婴婴安排的这位姑娘，是席婴婴自己拉来的义务造型师团队老板，名叫小美。
“小美，这几位是还没有定妆的演员，交给你了，自然点就ok。”
席婴婴拉着小美，到这帮沙雕鬼的面前，唯独不见丰都的身影。
小美读书的时候就很崇拜席婴婴这个学姐，毕业后觉得做造型师更适合自己，便开了家工作室。这次来也是带着新手们练兵，到了现场才发现，确实不虚此行！
“嗨！”
“小美女，哪里人啊？听你口音很熟悉啊！我叫白知空，你可以叫我空哥。”
面对这样自来熟的人，小美有点儿局促，不知道如何回应。
“甭搭理他！他就那德行，见到个漂亮姑娘就忍不住油腻……叫我清明就行，先给我弄吧。”
季清明自然地坐在小美身前的凳子上。
一旁的游光礼貌而绅士地向小美行了个礼，黑御则象征性地点了个头。
小美安排手下给大家做妆发，自己一边给季清明化妆，一边跟白知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时不时地看几眼游光，在边上摆着一张臭脸的清冷风帅哥——黑御，也很对小美的口味。
白知空把小美逗得花枝乱颤，幸好不用画什么细致的妆容，只是搞些简单的妆发。
过了大概半小时，丰都才神神秘秘地回来。
一看丰都回来，白知空突然身体回正，仿佛摆了个军姿一般：“丰都大人，您刚刚去哪了？这是我们的化妆师小美，马上给您化妆。”
丰都清了清嗓子，本想自然地过去，但是那有些不协调的肢体分明在掩盖着什么：“我干什么还需要跟你汇报？”
按说小美在圈子里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是在一个空间里同时看到这么多不同风格的，男模似的帅哥，特别是眼前的这位丰都！
小美更加佩服席婴婴这个师姐了，竟然可以同时搞定这么多帅哥来帮忙拍戏。
席婴婴笑盈盈地拉着小美：“行，我看差不多了，他们几个就这样吧。”
“我还没……”
丰都刚要插句话，就被席婴婴打断了。
“你们几个，一会儿轮流试一下镜。
台词很简单，只有几个字，你们只要自然就可以，不用刻意看镜头。”
游光又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宣布似地说道：“不行，我不拍。”
“来来来，说说，你哪不行？”
席婴婴环抱着胳膊，盯着游光。
游光松了松领带：“我不会演戏。”
席婴婴忍不住嗤笑出来：“你觉得，他们几个会？
大哥，不要搞错，我只是看上你们的脸，没要求你们有演技！”
“我不演，以后我还要白日来人间工作，这样会让我……让我失去神秘感。”
席婴婴万万没想到，一个鬼还有这该死的偶像包袱……
“婴婴，你放心吧，你可以随便拍我！我虽然没拍过戏，但昨晚听说你要拍我，我认真地学习了影视资料，对着镜子很努力地练习了半宿，刚刚我在厕所练习了一会儿，我肯定没问题！”
丰都挡在席婴婴和游光中间，十分自信地扬言道。
“大帝肯定没问题！”
“大帝最帅！”
丰都说完，还有季清明和白知空这两个马屁精在旁边星星眼附和。
“行了，你们也别吹了，是骡子是马都拉出来溜溜吧……”
“游光，你也别闲着，举着这个led灯，随着b镜头的动线移动，你先过来试试。”
席婴婴准备好了试镜机器和一句简单的台词，让这几个鬼站到指定位置，依次走位并完成台词。
丰都很自信地整理了一下席婴婴准备的衣服，扬手捋了捋小美刚刚给吹的后背头，对着摄像机走过来，并完成唯一一句台词。
席婴婴盯着监视器，深切地领悟了两句话：一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努力就会有结果的。
二是，上帝为你打开一扇窗前，肯定早就捎带手地关上了一扇门……
竟然有人……不，他不是人！有鬼可以走路顺拐的同时，脸部表情僵硬到令人心梗，完全对不起那张脸！就一句台词而已，也能哆哆嗦嗦地说出来……
这演技，简而言之：辣眼睛。
“婴婴，你看我怎么样？”
席婴婴想不通，丰都的这句话是怎么问得出口的……
“季清明，男主就定你了，你先看看台词。”
席婴婴把剧本绕过丰都递给季清明。
丰都一脸受挫的表情，席婴婴也不忍心打击一个有艺术追求的鬼的心：“你一会儿坐在那，跟着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会入境，不用讲台词。”
一听自己还有机会帮席婴婴，丰都立马开心得跟天马见到火腿肠一样。
“所有人！所有工作人员！到三号大楼后边的广场集合，一会儿举行集体开机仪式。”
场地的广播里传来召集声，分散在整个恒西园区的各个团队，需要集中参加开机仪式。
席婴婴暂时放下手中工作，带着自己团队的主创和今天到位的主演来到指定场地。
刚过中午，日晒强烈，席婴婴戴着墨镜，手挡阳光，寻找合适的位置。
只见场地中间摆着一个大红绸包着的摄像机，供桌上摆了一只□□猪，和几盘香蕉，苹果，橘子等贡品，正中间放了一个大鼎，旁边摆着几大捆香。
丰都是见多识广的，但有些不敢确定：“婴婴，这是在干嘛？准备祭拜谁？”
席婴婴：“开机仪式，图个吉利。我们这组拜的关公。”
“这开机时间都是找大师算过的良辰，天气都有讲究，拜神的朝向也会因为开机的时间或地点的不同而变化。”
“当然也有拜其他人的，从卢米埃尔到孙悟空拜什么的都有……主张信什么拜什么！”
席婴婴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开机仪式的小道道。
丰都没想到拍个电影而已，还有这讲究：“据我所知，云长兄业务繁忙，并不管这项。”
席婴婴一副没办法的表情：“以前是胶片时代，机器划片很常见，盖个红绸，拜个鬼神，无非是想把恐惧和担心仪式化，这仪式管不管用得另说。”
“话说回来，你还认识关公？”
丰都的自信劲儿又上来了，不仅语气，连神情都变得傲娇起来。
“岂止认识，我们结灵的时候，他还到场了！
说来，从我们结灵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回头你办开机仪式，我把他也叫来，好久没聚聚了。”
席婴婴无语地摇了摇头。
自打认识了丰都，席婴婴觉得自己就再没正常过，现在都聊跟关公聚会了。
“唉，丰都，你们鬼日常工作来不来剧组啊？”
“？”
丰都只想强调：“不是鬼。”
席婴婴立马改口：“好好好，你们的阴差来不来剧组，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工作安排。”
接着说：“听说，这开机仪式，遇水则发，如果剧组发生灵异事件，传说电影会大卖。”
“这个我不得不为差使们证明一下，每天医院，各个地方发生的意外，就让我们忙的要死了，哪有功夫参与这些。”
丰都感慨世人竟有如此愚昧的一面。
席婴婴睨了一眼丰都：“我这可不是迷信，单纯好奇你们鬼……阴差的业务范围。”
席婴婴强调道：“无论开机仪式的目的是什么，我认为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工作人员也需要定心丸啊。”
很快，所有小剧组主创集齐后，各组导演站在前边，演员和其他工作人员站在后边。总策划和几个大老板站在人群的最前方。
在这种焚香祭拜的场合，人们不自觉得安静下来，所有人手持几只香，都随着总策划的口令行动，虔诚地奉香朝着供桌鞠躬。
三鞠躬后，站在前边的人突然发现，桌上的贡品都不见了。
刚刚谁也没注意到，贡品是怎么没的。
这时，也不知道是哪个狗腿子那么有眼力价：“关公老爷显灵啊！我们这比赛肯定爆火！影响力必然超乎想象，恒西集团股票必将腾飞啊！”
有导演附和着：“都是托了老板和总策划的福，关公老爷才福泽我们众人，我们都是沾了您们的光儿啊!”
老板们和总策划被哄得很开心。
后边的工作人员也很惊奇，都纷纷嘀咕这次肯定大火。
席婴婴皱眉转向丰都，而丰都则一脸无辜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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