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处男
邢烟深回班的时候，宋殊问邢烟深他他妈的去哪里偷情了。
邢烟深：“你见过谁他妈的偷情去男厕所的。”
宋殊沉默：“……我操！你不会真的搞男同吧！”
“……”邢烟深失语，“我他妈搞第四爱都不会搞男同。”
“你说的啊。”宋殊乐到不行，“叶哥！哎叶哥！”
宋殊口中的叶哥是pm班的一个帅t，叫叶甜甜，剪了一头碎盖短发，人与名字极其不符。
寄午刚结束，班里只有寄午的同学，整个班环绕着宋殊的笑声。
“哎我操，我他妈快笑死了。”宋殊抓着叶甜甜的袖子摇啊摇，“邢烟深说要搞第四爱。”
邢烟深往他肩膀上抽了一掌：“我那是比喻，你个鸡鸡。”
叶甜甜瞟了他们一眼：“那叫我干嘛，我又不搞男人。”
叶甜甜突然话风一转，撑着脸看邢烟深：“哎你男朋友的同桌是不是周遇雨啊？能不能帮我要个qq？”
邢烟深整个跟被雷劈了似的，一下子跳起来：“！！陆熙攘不不不是我男朋朋朋朋友……”
“不是你结巴个啥，”叶甜甜揶揄他，“我对象要是也这么好看我巴不得让全十七中都知道。”
“对象？”
邢烟深根本不敢转身，眼睛一闭心一横，抓住陆熙攘的校服袖子：“她刚才误会了，我不是你女朋友你也不是我男朋友……哎？”
听见面前的人笑了一声，邢烟深才敢睁开眼睛。
男生把玩着刚才用来修头发的剪刀，笑着看他。
“嗯。”陆熙攘笑着看着叶甜甜，指了指邢烟深，“这我网传小女友，很容易害羞。”
…
邢烟深直到第二节课都还没缓过来，宋殊也揶揄了他两节课，说他不要被男人冲昏头脑忘了学习。
邢烟深的脸红扑扑的，全校看起来最凶狠的人以最可爱的表情说着最狠的话：
“日你妈，再看阉了你。”
宋殊：“……”
宋殊终于不再转过来，只是翘了两节课去打球才来上课的窦恩恩火急火燎地冲进来，捧起邢烟深的脸左看右看，还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邢烟深：“在我杀了你之前收手。”
窦恩恩长呼一口气：“刚刚在篮球场听说你被陆熙攘强暴了，吓死我了，我说我兄弟肯定是1放你的几把屁。结果我一路上听到的都是这个消息，我他妈球都不打了上来检查你的贞操。”
邢烟深彻底失语：“……………………”
榕城十七中，真正的微博模拟器。
连强暴这种传闻都出来了，邢烟深想他和陆熙攘在十七中的传言下除了还没有一个孩子其他的都齐全了。
在邢烟深还在无语无奈好笑尴尬几种情绪之间辗转反侧时，看到政治老师来了，下意识抽出政治课要用的书。
高、考、真、题。
邢烟深心想要是再被谁看到他和陆熙攘就该三年抱俩了。
今天放学，陆熙攘来后门找他去吃饭。
“小女友怎么书拿错了都不来找我？”陆熙攘用政治中考真题拍了拍邢烟深的脸，“生气啦？”
“怎么可能。”邢烟深把“整个十七中都传陆熙攘强暴邢烟深你说离谱不离谱”这句话咽下了，觉得有毁他小霸王的形象。
“为什么我是小女友？”
陆熙攘笑了一声：“你自己说的啊。”
陆熙攘模仿他，拽着邢烟深的校服：“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不是我的男朋友……”
陆熙攘抬头的时候发现邢烟深整张脸都是红的。
“吃饭吃饭吃饭……”邢烟深用手背贴了贴脸，随即站起来，勾着陆熙攘的肩膀往外走。可能是想挽回一下自己的混混形象。
陆熙攘勾了勾唇：“收到，老大。”
给校霸小朋友一点尊严。
…
小学长：检讨写了么？
我有一八一：啊？
小学长：老大。
小学长：明天就要交检讨了。
我有一八一：是哦
我有一八一：没事，每周这个时候都会有很多人交检讨的，我们就蛮写一下然后蛮忏悔一下然后蕉太狼蛮听一下
小学长：排比句用得不错。/玫瑰
小学长：为什么会有很多人交检讨？很多人打架么？
我有一八一：具体包括早恋，去网吧翻墙被抓，打架，抽烟什么的
小学长：你被抓过几次？
我有一八一：打架被抓了七八次吧，抽烟被抓了一次，初二的时候寄宿，跟宋殊翻墙出去上网被抓了一次
陆熙攘知道他有段时间靠当打手来赚生活费，所以被抓的次数多了点。
……等等。
小学长：早恋没被抓过？
我有一八一：啊？
我有一八一：说来你可能不信
我有一八一：人家还是小处男啦/害羞眨眼
邢烟深打下这行字的时候，窦恩恩吓了一跳：“干嘛你？笑这么猥琐。”
“你放屁。”邢烟深踹了他椅子一脚。
过了很久，对面才弹出一条语音。
对方很短促地笑了一声：“颠趴。”
邢烟深笑得肩膀一抖一抖。
小学长：哎对了。
小学长：你马上就能见到我了。
我有一八一：哈？你要带我逃晚自习？
小学长：晚自习开始就知道了。
邢烟深前脚刚放下手机，后脚陆熙攘就走了进来。跟在后面的是陈蹊。
邢烟深手都忘记从抽屉里拿出来了，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陆熙攘。
陆熙攘好像注意到邢烟深了，朝他浅浅地勾了勾唇角。
“宝贝儿们。”陈蹊拍了拍手，雄赳赳气昂昂，“我找来我上上上届的学生，陆熙攘学长，看看能不能给大家传授下经验。”
“好好听啊你们，熙攘，你跟这群兔崽子们说下你中考语文多少分？”
陆熙攘环顾了一下，发现邢烟深的表情还愣着。
他点了点头：“一百五。”
初三pm先是全体呆住了，而后整齐地“卧槽”了一声，鼓起惊雷般的掌。
窦恩恩偷换位置到邢烟深旁边，此时摇着邢烟深的肩膀晃啊晃：“你怎么没说过你对象这么厉害啊！”
邢烟深已经失去表情管理了：“他又没跟我说过啊。”
而后邢烟深才反应过来：“他不是我对象！”
刚好掌声停了，全班回荡着邢烟深那句“他不是我对象！”
初三pm班的情绪在短短几分钟内大起大落，此时哄堂大笑起来，有把整栋楼掀翻的意思。
陆熙攘看着他，拳头抵着唇角在偷笑。
陈蹊也笑他：“什么对象不对象的，快听！”
陈蹊捧着茶杯去办公室喝茶了，陆熙攘这才清了清嗓子：“我议论文写得不好，中考写的也是记叙文，所以就讲记叙文吧。”
有了“语文一百五”的冲击，整个pm班多多少少打起精神来了。
“我其实带了我中考作文的复印件。”陆熙攘捏了捏a4纸的一角，“谁能帮我上来弄下投屏？”
班上不少人知道邢烟深之前在网吧干过陪玩。虽然陪玩和弄投屏这两者毫无关联，但是每次老师要用电脑的时候大家都是喊邢烟深的名字。邢烟深嫌麻烦，但是还是每次都帮了。
所以这次有同学叫邢烟深的名字。
陆熙攘还没听清楚他们说的是谁，邢烟深就跑上来，连带着一阵风扑在陆熙攘的脸上。
“原来你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啊。”邢烟深一边弄投屏一边以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音量说。
陆熙攘“嗯”了一声后，听见邢烟深说：“加油小陆老师。”
“会的。”陆熙攘笑了笑。
“无论是记叙文还是议论文，最重要的，也是你们听得耳朵长茧子的，就是要扣题。”
“具体怎么扣题呢？”
陈蹊老师跟他说过，pm班的孩子有一点就是上语文课要么睡觉要么走神，让他多点些同学起来回答问题。
他环顾全班，好像除了邢烟深和他的三个兄弟以外他都叫不出名字。
……再仔细一想，好像邢烟深的兄弟他也记不住连贯的名字。一个姓宋，一个叫恩恩，还有一个叫叶什么明的。
“宋……殊？”陆熙攘记脸不记名，此时看着突然被点到名一脸懵逼的宋殊，“是叫这个名字吧？”
宋殊缓缓站起来，指了指自己：“我么？”
叶植明看热闹：“他就没几场考试写完篇过作文。”
“这样。”陆熙攘又说，“那叶……叶……”
“叶植明。”邢烟深答道。
“对，叶植明，可以回答一下么？”
叶植明也尬笑：“我基本没剩时间写作文……哈哈……”
“……好。”陆熙攘连碰两次壁，最后徐徐往后面走，敲了敲邢烟深的桌子：“你来。”
“啊？啊。”邢烟深原来是坐着的，突然间站起来还比陆熙攘高大半个头，让陆熙攘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按照平时只有他们俩的话，邢烟深会戏谑他“我又不会吃了你”。但是现在，邢烟深只是盯着陆熙攘退后的脚步笑了笑，没说什么。
就邢烟深这副浪子的模样，要不是本人亲自承认，陆熙攘真会以为他谈了百八十个。
“点题么……”邢烟深皱着眉头，答得像挤牙膏，“就是……一直抄题干？把题干里出现的词全强调一遍呗。”
陆熙攘摇了摇头：“那我给你一个题目，你结合一下再好好想想。”
“我把爱看作一种自然的力量，像太阳的光一样强烈，是必需的，是不受个人情感影响的。这种爱可以是相互依存的亲情之爱，可以是互相鼓励的友情之爱，也可以是救死扶伤的医患之爱。这样的话你会怎么点题？”
邢烟深听后消化了很久，而后挑了挑眉：“亲情、友情……还能有这么多爱？那我和你岂不是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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