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告白
“咳咳，咳咳。”齐程飞将手攥成空心的拳头状，遮掩在嘴前，不住的颤抖着。
“齐公子想笑便笑吧，不用忍着。”姜玖赌气的走到齐程飞前面，不想看到他放肆的笑，显得自己蠢。不给过这件事归根结底也不算是我的错吧，都怪小二一直在自己耳边一直说什么主线剧情，世界意识，才会让我先入为主的认为大主管是来解决齐程飞的。
“不是的，姜小姐，我是高兴。”齐程飞看姜玖似乎有些恼羞成怒，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分了，于是赶忙追上姜玖，跟在她旁边“我是真的很高兴你会担忧我的安危。这样的话我似乎也能看到你的想法了。”
“什么？”因为齐程飞第二句话说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姜玖没听清。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的关系明明变近了，可为什么你还要那么生疏的称呼我齐公子，我也只能叫你姜小姐，这真让人感到悲伤，你说对吗？”
姜玖转头看向齐程飞，一下子撞入齐程飞略带悲伤的眼睛中。姜玖见不得她放在心上的人们漏出一点悲伤，齐程飞真可谓一下子就捏到了姜玖的七寸，打的姜玖措手不及“那要叫什么？齐程飞吗！”
“这样也好。”齐程飞立马转变了表情，丝毫不见刚刚悲伤的表情“那我能不能唤你平安。”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姜玖鼻头一酸，眼睛不免得睁大。
平安，平安，在姜玖还不叫姜玖的时候，所有人都叫她平安。这个名字是姜玖母亲给姜玖取得，满怀着希望，期盼着她的女儿可以平平安安的长大。但是自从母亲把她送到姜府，姜玖就取代了平安，平安也就不再是平安了。只有二姐依旧唤自己平安，在印象里，除了家人外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了才对，为什么？
“我听你姐姐唤你平安的。”
“什么时候？！”姜玖愣了愣，心中涌上了一个想法“你记得我，对不对！你记得！”
齐程飞没有应答，只是的看着姜玖。
“你到底记不记得我！”姜玖大声追问道。
“我不该认识你的。本来就应该毫无交集才是。”在姜玖的目光下，齐程飞终于开口“可当时看着你，明明哭的那么伤心，却没发出一点声响，我想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能忍住的走上前去，才有了这样的缘分。”
“但这样的缘分，对于你来说太痛苦，不是吗？”齐程飞撇过头去，不愿再看见姜玖的眼神“我知道那天你是来退婚的，我认出了你，你也认出了我，对吗？这才让你改变了想法。不过这也恰恰反映了你是想要找到十二年前的那个人而非齐家的齐程飞，因为在你心里齐程飞并非良配。”
“我本来是不想打扰你的。”齐程飞顿了顿“如果那天你没有再来找我的话。但是你来了。你可能不知道，我感觉到你的那一瞬间，我之前所有的想法都灰飞烟灭了，只想着既然上天给予了这样的缘分，又何必在意未来。再亲近点又何妨？”
十二年前，为了能够拖到叔叔回来给予自己庇护，齐程飞偷偷溜出齐府谋生，考虑到豫陵城中交错复杂的家族关系，齐程飞选择去到姜家的区域，姜家远离齐家，虽关系不甚密切，但至少姜家一直游离在豫陵城权利争斗之外，不会在发现自己之后对自己痛下杀手。
当然，隐藏也是很重要的，半大的孩子，还分不清什么性别，再加上齐程飞本身容貌出色，装作姑娘，既便利，又降低了被发现的可能性，何乐而不为呢？
本身日子就那么随随便便的就过去了，可齐程飞遇见了在街边无声哭泣的姜玖。本来齐程飞是不想去管她的，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何苦去作这一菩萨，但是瞧着姜玖的无助，终究齐程飞软下心来，想要去帮帮她。
谁承想，这刚刚搭上话就被缠上了，齐程飞从来没见过像这样的女孩，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一心只想着自己的目的，说出来的话一套一套的，话中带着些许愤懑，掺杂着威逼利诱，明明手中没有什么筹码，偏偏要空手套白狼。无知且天真，大胆却不失可爱。
或许是觉得好笑，又或许是对这个姑娘有了三分恻隐，齐程飞带着姜玖在他也不熟悉的街道寻找着姜玖的目的，直到姜玖知道了真相，她失去了母亲，没了家。
得知真相的姜玖反而不哭不闹，只是呆愣愣的，可怜齐程飞自小嘴笨，竟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将自己的工钱拿出买了一串有些融化的糖葫芦，递给姜玖，用一点点甜妄想抚慰女孩的痛苦。女孩手里举着糖葫芦就这么睡着，进入到了自我疗愈之中。
齐程飞背着姜玖穿梭在万家灯火之中，齐程飞倒是觉得自己和姜玖同病相怜，虽然自己的母亲只是昏迷了，而且自己还有叔叔，要比她好一些。但是在齐家这样的家庭，天赋就是一切，哪怕父亲还在家中，自己也免不了受人白眼，更何况父亲不在，受过的欺侮，哪一次不是差一点就致命了。
所以不免得想到，似乎养这样一个女孩也不是什么难事，去找一份短工，两个孩子吃的又不多，怎么养活不起了而且她如此聪明，留在身边倒也不担心她会被欺负，她一定会保护好她自己。
如果叔叔找过来了，就请叔叔给他们一个庄子，种些灵植，既可以照顾母亲，又可以自给自足，就那么搭伙活着，倒也不错，平平淡淡的，平平安安的。
但是一切都没能如齐程飞所愿，当姜若熙迎面向他走来呼喊着平安的时候，当姜玖从齐程飞背上被姜若熙抱下，齐程飞内心却有了几分不舍，为什么？说来也是可笑，自顾自的去勾勒未来，将她写入未来，寄托几分感情，却没有问问她愿不愿意，看看她到底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就这样吧，不过萍水相逢，就仅仅知道她叫平安就好了，就让这一场相遇成为往事，随风去吧。
但是这一切都在再次看见姜玖那一刻土崩瓦解，或许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些许眷恋，或许是那天构想的未来过于美好，所以齐程飞动摇了，哪怕知道她是姜家九小姐，哪怕知道现在的自己配不上这位姜家九小姐，哪怕知道如果此刻随心，未来可能会经历更加撕心裂肺的离别。但是，那又如何。
“所以，我能唤你平安吗？”齐程飞终于下定决心，故意用着轻快的语气说道。只有胆小鬼才会害怕触碰幸福，既然幸福已经到自己走到眼前，抓住它才是唯一的答案。
“随便你。”姜玖虽然没能得到齐程飞的正面回应，但是姜玖也明白，自己长达十二年的期盼确确实实收到了回应。眼前的这个人是她在无助中唯一伸手帮助她的人，若是当时没有这么一个人，恐怕在知道母亲病逝的那一瞬间，姜玖就会崩溃的彻彻底底。
“那我就叫你平安喽。”齐程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让那唯一一丝尴尬也消散在微风中。
姜玖看着眼前人，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一切事情好像都发展的奇奇怪怪，却和她理想的途径不谋而合。
在几天的劳动中，姜玖也算是点亮了关于种植灵植的所有技能，慢慢的变得得心应手，只是感觉自己变成了工具人，被齐程飞利用。
“我不干了。”姜玖出现在齐程飞背后，把埋头干活的齐程飞吓了一跳。
齐程飞思虑一瞬“确实。那平安回家吧。”
“嗯？”姜玖本能的眯起眼睛，什么意思，不干活就要赶我走，你的表白都是假的吗？打你哦，要命的那种。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齐程飞立马就理解到了姜玖的想法，赶忙解释道“我准备去找叔叔，拜托叔叔照顾母亲。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好好努力修炼的。不过这样的话你可能会有几天见不到我了。下次见面，估计也不会在这里了。”
“修炼啊。”姜玖从小二口中已经知道了，虽然齐程飞会在觉醒之后仙途坦荡，但现在姜玖却找不到办法让他觉醒。“挺好的。”
看着齐程飞坚定的神情，姜玖说不出什么打击他的话，姜玖很明白齐程飞为什么现在选择去修炼，一半是因为自己。如果齐程飞不去修炼，他就会像普通人一样身老病死，这是姜玖不愿意的，也是齐程飞不愿的。但是这样去修炼，齐家有些人怕是会直接让齐程飞死在修炼途中。
毕竟家族中的所有资源都是有限，一个五灵根需要庞大的资源但是却不会有明显的修为提升，齐程飞虽然是一个五灵根，但是他是齐家嫡系唯一的后辈，是那个让齐家从五百年前那场战役缓过来坐稳现在豫陵城首把交椅的家主齐向元的儿子，他本身就拥有极多父亲留下的资源。
可问题也偏偏出现在这里。齐程飞不修炼，那么属于他的那一部分资源就会默认分给齐家其他后辈，一旦齐程飞开始修炼，属于他的就会回到他的手上，说来公平。但是其他人心里恐怕不是这么想的，自己得到的少了，自然就会除掉占有资源的源头。
莫说齐程飞还拥有较多的资源，就是在姜家每个孩子获得均分的资源，还是有人为了资源不择手段，姜玖就记得有几个人就是因为这种事死去的。
“小二，那个觉醒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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