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1917
第2章
见当家主母到来, 还似乎听到了自己的话，芳菲脸色一白，本能的躲到了许文清的身后。
许文清同样紧张不已，诧异道：“姨妈。”
方婉来到芳菲面前, 上下打量, 只见女主眉眼弯弯，清纯秀美, 身姿姣好, 是个大美人，难怪能勾住许文清非她不娶。
芳菲被方婉这锐利的目光打量着，不禁胆战心惊, 更加躲在许文清的身后不敢出来了。
许文清为她遮住了方婉的目光，忙挤出笑容讨好道：“姑妈, 我们只是闹着玩呢。”
李婵轻哼道：“谁和你闹着玩。”
方婉挑眉道：“我不问文清和小婵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下人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芳菲这样心大的丫头, 我们李家是留不得了。”
芳菲以为自己会被惩罚，正害怕着, 没想到方婉竟然直接要赶走她。
芳菲大惊失色，啪的一下跪在方婉面前求饶道：“夫人，不要赶我走, 我错了, 以后我再也不敢违背小姐的意思了, 小姐叫我往多我不敢往西，求求夫人你不要赶我出府！”
“后悔，晚了！”方婉冷哼一声，对身边的老妈妈吩咐道：“自从我精力不济, 对后宅的管理松懈了下来，这才叫这些丫头养大了心思，竟敢奴大欺主！”
芳菲哭泣求饶：“夫人，我不敢奴大欺主的，我只是关心小姐，没有注意分寸，求你看我伺候小姐这么多年，将我或罚或打一顿，饶了我。”
许文清见芳菲哭的梨花带雨，也不想她被赶走，忙求情道：“姨妈，芳菲不是有心的，你将她罚一下就算了。”
没想到的是对他一向视若亲子的方婉居然对他冷面冷声道：“文清，你闭嘴！你到现在都看不出我为什么发这么大火，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许文清一头雾水，心头升起一丝不妙。
方婉指着芳菲道：“刚刚你们说的话我从头听到尾了，我本来心头还有些怀疑，可是刚刚一瞧芳菲躲在你背后，你护着她的模样，不得不信你和芳菲之间的关系了。”
“不是的，姨妈，我和芳菲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清白的！”许文清连连摇头，绝口否认。
方婉冷笑道：“芳菲，你有什么话说？”
自己和未来姑爷的事芳菲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当着方婉的面承认的，芳菲连连磕头，眼泪鼻涕一起下来，道：“夫人，我和少爷之间是清白的呀！”
“清白？”方婉咀嚼了下这个字眼，不禁笑了，“这清白和清白之间，可不一样。”
说完，她语气严厉地呵斥李婵的丫鬟桃李道：“桃李，你也是小姐院子里的大丫鬟，芳菲和许少爷日常如何相处，你现在给我讲讲！”
芳菲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向桃李，疑心是她嫉妒许少爷喜欢自己，向夫人告发。
桃李读懂了芳菲的眼神，不禁犹豫起来。
她是李家的下人，自然该听从主家的命令老实交代，可若是她老实交代了，只怕芳菲下场不妙呀。
瞧着桃李不吱声，方婉不禁面露不满，心道也是个心思多的。
李婵轻声道：“娘，桃李和芳菲一起长大，情若姐妹，你何必逼她呢。我院子里那么多下人，总有人看到过。”
桃李这才惊醒，就算她不说，主家想查照样能查到。
桃李偷瞄了眼方婉不渝的脸色，知道这是夫人对自己不满了，不禁后悔刚刚的犹豫，扑通一下跪地，将芳菲和许文清的亲密一一交代了。
当得知芳菲和许文清对李婵毫无顾忌，当面暧昧，方婉看向许文清的眼神透着杀气，厉声道：“文清，姨妈对你不薄，小婵既是你的表妹，又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你要是将小婵气出个好歹，我绕不了你！”
见姨妈气的狠了，许文清心头打鼓，言语苍白地解释道：“姨妈，我没有 ，我只是和芳菲笑闹一下，我没想气表妹。”
说完他看向李婵，祈求道：“表妹，你跟姨妈解释呀，你不是一直知道我和芳菲就是这样相处的吗？”
李婵摘下一朵黄色似月季的花朵，瞧也不瞧他，凉凉地说道：“我原先也没在意，可是有一天醒悟后，我心里很不舒服。”
“你们一个是我的未婚夫，一个是我的丫鬟，却没一个把我这个未婚妻、主子放在眼里，打打闹闹，好不亲热。我瞧在眼里，膈应在心里。”
芳菲啪的一下瘫在地上，面如死灰，明白今天桃李劝她的话是对的，小姐之前只是不知事，等反应过来就会看她不顺眼。
李婵瞧她那样子，心道之前和许文清当面原主的面调情，不就是知道原主是个好性子，这才肆无忌惮。
这下知道小姐不是个好糊弄的，也知道怕了。
“表妹，你误会了，我和芳菲真的没有故意膈应你。”这时候许文清还是没看出来李家是要抓住机会退婚，不然早就低调的处置，而不是翻旧账把事情闹大了。
李婵无聊地扯下花瓣，一瓣接一瓣，随意道：“随便你怎么说，我只相信我眼里看到的。”
芳菲知道这事关键人物是李婵，她送口了自己才能洗清嫌疑，于是跪向李婵求饶道：“小姐，我和许少爷真的没什么，他心里有你呀。”
李婵笑了，道：“既然你们说你们之间清清白白，那我姑且信了你们的话。”
芳菲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心里松了口气，小姐还是那么天真心软。
然而李婵的下一句话叫她花颜失色，叫她再也没了侥幸心理。
李婵对方婉提议道：“娘，芳菲十六了，桃李也十八了，到了该配人的年纪。反正有这事在，我用着膈应，你将她们配了。”
芳菲，桃李，许文清齐齐看向李婵，眼睛瞪大，脸上全是震惊。
都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提议。
这下桃李也哭了，知道自己被芳菲连累了，加倍后悔之前的迟疑。
只能说桃李看着精明，实则也是个糊涂蛋。
作为下人，不能一心为主，关键时刻也不在第一时间考虑自己的得失与取舍，反而有闲心担忧别人的未来艰辛与否。
受到牵连又怪的了谁呢？
反正李婵是不打算用了，甚至有了将院子里的下人都换一遍的念头。
两个大丫鬟都这样，下面的小丫鬟还能有几个好的？
方婉笑吟吟道：“小婵你提醒了我，府里的丫鬟和小厮现在有不少到了年纪，是该配人了。”
“我不同意！”许文清坚决反对。
芳菲脸色苍白，坐起身子握着了许文清的手，悲声道：“文清，我不要嫁给别人！”
到了这个地步，许文清和芳菲再怎么遮掩也没用了，除非芳菲愿意嫁给下人、许文清能眼睁睁看着喜欢的女孩嫁人。
既然都不能，那就只能认了。
许文清苦笑道;姨妈，表妹，你们不必再逼我了，我认了。”
许文清扶起芳菲，握住她的手，勇敢道：“我和芳菲情投意合，求姨妈表妹成全。”
方婉和李婵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解除婚约，也没想拆开两人。
李婵道：“娘，既然表哥喜欢芳菲，你就成全他们。”
？？？芳菲和许文清一脸懵逼地看向李婵，他们想过接下来可能面临怎样的狂风暴雨，没想到李婵竟然高拿低放，不仅不反对，还劝方婉成全。
方婉看向李婵，不可思议道：“小婵，你在胡说什么？”
李婵神色平静道：“娘，强扭的瓜不甜，既然表哥另有所爱，我也不想多做纠缠。”
方婉再次问道：“小婵，你想清楚了。”
李婵道：“娘，我想的很清楚，我不要心有所属的男人。”
方婉默默无语，似是想通了什么，看向许文清冷冷道：“文清，既然你们两人有缘无分，那你们的婚事作罢，我明日就上门和你父母退婚。”
一提到找父母退婚，许文清心头的繁杂的思绪立刻排开，冷静下来了，劝道：“姨妈，先不要退婚，我知道你们很生气。”
“冷静想想，其实没必要退婚。虽然我心有所属，但我愿意继续娶表妹。表妹身体不好，本就是要安排芳菲陪嫁的，还是这样安排好了。日后我保证将给表妹正室的尊重和权力，不会委屈她的。”
这话可把方婉和李婵恶心到了，剧情里许文清不是三番五次在芳菲面前说要退婚娶她做正室的吗，合着都是在哄女主。
仔细想想，剧情里男主的确从未在李家和许家人面前透露过自己对未婚妻不满，另有所爱，想要退婚的念头。
“文清，你可真是好大的脸。”方婉发怒道：“现在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了，是我们李家一定要退婚。我们李家的姑娘就算身体再差也不愁嫁，绝不会要你这等吃着碗里望着锅里、三心二意的男人！”
许文清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无辜道:“姨妈，我哪里说错了？表妹嫁谁不是嫁，嫁给我这个知根知底的竹马，我肯定不会委屈了她的。”
李婵一脸晦气地吐了口唾沫，嫌恶道：“许文清，你可真是让我感到恶心！”
方婉气笑了，指着许文清的鼻子骂道：“你以为你这样是个好男人不成！若是今日我不知道这事，等日后你们成亲，你和丫鬟亲热也就亲热了，左右只是一个丫鬟罢了，你又年轻气盛，我睁只眼闭只眼，捏着鼻子算了。”
“可是没想到你尚未成亲就因为丫鬟三言两语的挑拨找小婵的麻烦，还不知耻的说以后不会委屈了小婵，我可去你的！”
许文清脸色发青道：“姨妈，我是真心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我考虑你个头！现在就退婚！”
“老王，将许少爷请出去！”
打理花园的花匠老王缩着脖子从一丛花木后面走了出来，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上前对许文清道：“表少爷，请！”
许文清想抬脚就走，芳菲死死地拉住了他，许文清这才想起来芳菲，问了一句：“不知道姨妈你打算怎么处置芳菲？”
方婉瞥了眼惊慌失措的芳菲，没好气道：“你直接带走，反正我这是不收了。”
一听这话，许文清当即牵着芳菲走人。
从小到大他就没在李府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瞧他那委屈的样子，方婉撇了撇嘴，心道不知所谓。
随后她上前亲自搀扶女儿道：“这会儿日头大了，先回屋。”
母女俩缓步走人，独留桃李瘫坐在原地不知懊悔。
进了李婵的静园，方婉让李婵先好好休息，她要去许家退婚。
李婵道：“那妈你赶紧去，说不准正好赶上许文清带芳菲回家。”
方婉想到那样自己退婚更加方便，当即点头道：“成，王妈，叫人给我备车。”
李家有马车，也有人力车，不过一般方婉活方婉出行都是马车。
两家本就不远，方婉的马车很快便追上了步行的男女主，甚至超了过去。
许文清和芳菲认出了方婉的座驾，许文清着急道：“芳菲，我们快点跑，姨妈肯定是去找我娘退婚了。”
芳菲被赶出了李家，正担忧着许太太会不会接纳自己的事，还没想出个头绪来，便被许文清催着跑向许家。
两人气喘嘘嘘，追在方婉的车后一个叫姨妈，一个叫太太，让她停下。
方婉只当听不到，也不叫马车加速也不叫它减速，就这么不快不慢地吊着男女主跑到了许家大门口。
许文清和芳菲简直要累死了，跑的时候喘的急切还不觉得，一停下来，心脏简直要跳出来。
见许府打开了大门，方婉在身边老仆的搀扶下进去，许文清想拦着她，张嘴叫道:“姨妈，等等！”
方婉不理他，直接进去找许夫人。
许夫人正在家打理府里的事情，忽的听下人来报，说李夫人来了，却被少爷拦住，似乎发生了争吵。
许夫人忙放下手里的事赶过去。
方婉见许夫人来了，高声喝道:“你娘来了，你还不快退下。”
许文清这才放弃了挣扎。
“妹妹，这是怎么了？”许夫人笑吟吟地上前问道。
方婉面无表情道：“姐姐，我是来退婚的。”
许夫人面上笑意顿时僵住，本能道：“妹妹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说的是正经的，连婚书我都带来了。”
方婉从怀里掏出婚书塞到许夫人手里，面色严肃道：“我们李家是高攀不起你们许家了，我今儿来只有一个目的，无论如何都要拿回小婵的婚书。”
许家和李家组上都是清朝末年移民来的，还保留着传统的做法，像订婚互相交换婚书，退婚也要将各自的婚书退回。
见方婉来真的，许夫人也认真起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妹妹你突然要退婚了？”
她扫了眼许文清身边眼睛红肿的芳菲，认出她是李婵身边的大丫鬟，心头有了猜疑，无奈道：“走，我们进屋慢慢商议。”
方婉将今天发生的事，还有许文清的话一一说了，许夫人不禁瞪了眼儿子，又狠狠剜了眼芳菲，随后好声好气地代替许文清向方婉道歉道：“文清年轻不懂事，姐姐在这里向你道歉，妹妹你就原谅他一回。”
方婉握住许夫人的手，掏心掏肺道：“姐姐，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应该理解我的爱女之心呀。我家小婵再怎么不好，我们也希望她幸福美满，可你们家文清实在不是良人。”
“我们做正室的，哪个不懂后宅里的道道。这喜欢的女人在男人耳边吹吹耳边风，就有的我们这些正室气受。”
许夫人对此深有体会，许府不像李府那么干净，光姨太太就有三个，就算许夫人有许家独苗许文清这个大杀器，受的冤枉气也不少。
见方婉坚持，正巧许夫人也对病恹恹的李婵不满意，于是顺水退舟道：“既然妹妹你执意如此，那姐姐我只能答应了，做不成亲家，我们依旧是姐妹。”
方婉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收回了李婵的婚书后，直接告辞走人。
等方婉一走，许夫人走到儿子面前，挥手啪的一巴掌扇在许文清身后的芳菲脸上。
许文清刷的一下起身挡在许夫人面前，激动道:“娘你打芳菲做什么？”
芳菲捂着脸默默抽泣。
“贱人就该打！”
“她是无辜的，是儿子情不自禁牵连了她。”
许文清越是护着芳菲，许夫人越看芳菲不顺眼，冷声道：“哼，她要是对你没心思，早对你退避三舍，又怎么会跟你回来。”
这些想上位的丫鬟的心思，许夫人早就摸的透透的了。
“我是我牵连的她，她又无处可去，不跟着我怎么办？”
啪的一声响，许文清歪着脑袋，捂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许夫人。
许夫人这才冷冷地来了一句“你也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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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婉拿到婚书后，没急着回去，反而来到了人市。
这个时代到处在闹革命，到处在打仗，不少国家混乱不堪。
民国就是其中之一，为了躲避灾难，国内一些人会拖家带口来南洋寻找一线生机。
其中不少是来投奔亲朋好友，但来了没找到人，找不到工作，盘缠耗尽，就只能跑人市来自卖。
李家好些个下人都是从这里买的，像芳菲和桃李都是这样进府的。
方婉买了个厨子，挑选了一些丫头，让人直接送到李府。
随后又改道去了可以一家有女大夫的医馆，和大夫商量后，重金聘请了女大夫去李府教导李婵一些粗浅的医术。
接下来李婵要自己开药治疗自己，原主一家都是不会医术的，自然要为李婵的医术做个遮掩。
李家和许家退婚的事办的很低调，往日许夫人为了给儿子挑选二房便摸清了当地门当户对的人家未婚的姑娘，如今一退婚，她立刻挑好了合适的姑娘求取。
许文清再次订婚的消息传来，李家都没上心。
如今李家主要的事还是筛选继子一事。
李氏一族得知族里大户人家李建丰要选择继子，立刻热闹起来。
儿子多的，孤儿的也就罢了，就连独生子的人家都想让儿子试试。
剧情里李建丰收养的白眼狼兄妹，哥哥叫李洵，16岁；妹妹叫李漫，14岁；两人父母是这两年才去世的，有族里接济，自己也能做些杂事，日子并不好过。
听闻族里的大户要选继子，李珣很是激动，感觉机遇来了，可当得知李建丰限定了年龄在15周岁之下，李珣失望不已。
只是他不肯放弃，也去族长那报名，族长见他不禁摇头道：“李珣，你16岁，年龄超了，不能报名。”
李珣道：“族长，我是虚岁16，实际才15周岁。”
当地说年龄默认是虚岁，族长道：“你这是钻空子。”
李珣低声下气祈求道：“族长爷爷，我也想过好日子，族里对我的好我都记得，以后我一定会孝顺你的，求求你给我个机会。”
族长还在犹豫，李珣当机立断跪地抱他大腿卖惨道：“爷爷，我和小漫日子过的太难了，天天吃不饱穿不暖，半夜饿的爬起来了喝水。可是这肚子喝的肉眼可见的涨大了还是饿的心里难受。”
“就算选不上我，让我过段好日子也行呐，我能记一辈子。”
“爷爷你就帮帮我，给我一次机会。”
他那双圆瞪的黝黑眼眸里满是祈求与期望，族长不忍心再拒绝，只得道：“那你到时候不要露头，混点吃喝就罢了。”
“谢谢爷爷，谢谢爷爷。”李珣面上感激，心里却想着有机会不争取，他就是傻蛋。
第二日，族长领着一伙十五个孩童来到李府。
李建丰和方婉都已经等着了。
两人扫了眼这群孩子，目光齐齐盯在了排在最后的白眼狼身上，不异而同皱眉，心道他怎么也来了。
族长瞧了他们的表现，内心叹了口气，面上却笑吟吟地问道：“他是族里一孤儿，正好踩在15周岁的年纪，我寻思你们也没说要周岁还是虚岁，就给带来了，多一个人多一个选择嘛。”
本以为他这般说话李建丰不会拒绝，谁想李建丰摇头道：“钻漏洞的孩子我第一个就会刷下去，我要找的是继承人，别的不说，人品一定要过关。”
族长忙解释道：“是我让他参加的，和他没关系。”
李珣委屈的望着李建丰，想高声承认自己钻了漏洞，可一想到自己承认了就没了参加的机会，到底没吱声。
尽管族长将责任拦下，李建丰还是没松口，只道：“待会一起吃个午饭，族长你就带他回去。”
李珣低头不语，眼中只余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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