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霍格沃兹的气氛似乎以赫敏被袭击这一事件作为分界线日复一日的变得紧张起来。
又因为被袭击者大多都是麻瓜出身，之前邓布利多出面才勉强压制下去的关于斯莱特林继承人的传言再一次传的沸沸扬扬。
而在现在这种局面下还能算的上安逸的学院就只有大部分学生以纯血统为主的斯莱特林了。
甚至于安逸到某位马尔福先生还有时间屈尊降贵的和司莫蒂在校园里散步谈心。
尽管她宁愿在寝室坐着发呆也不愿意顶着寒风和人在霍格沃兹里漫步。
卢修斯的声音语调丝滑和斯内普教授的发音习惯很相似：“据我所知，罗齐尔家族在入学选择上应该更偏向于布斯巴顿。”
司莫蒂礼节性的笑笑：“凡事都有意外，马尔福先生。”
卢修斯马尔福也不是很在意的露出了一个贵族式的假笑：“德拉科给我的来信里对你很是赞赏，现在看来，罗齐尔小姐确实很容易招人喜爱。”
“谢谢您的夸奖。”司莫蒂礼貌的继续微笑。
卢修斯慢吞吞的说：“跟罗齐尔小姐比起来，德拉科为人处世方面多少还是有些幼稚了。他就没有办法像罗齐尔小姐一样两头兼顾。”
虽然是夸奖的句子但是听起来没有半分夸奖的意味，马尔福家的人大概都十分擅长阴阳怪气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听说你和哈利波特的关系也不错？”卢修斯的手杖轻轻敲了敲地面，不动声色的说道。
司莫蒂面色不变仿佛根本没有听懂马尔福先生的弦外之音：“正常同学之间的交往，就像德拉科也非常喜欢和波特先生交流学业上的进步，尤其是魔咒方面的问题。”
卢修斯被司莫蒂不声不响的顶了一句也没什么不悦的神情：“咳，德拉科是我们的独子，所以我和他的母亲有些过于溺爱他了，如果他身边能有像罗齐尔小姐这样成熟的朋友作伴，我和他的母亲也都能放心了。”
“他母亲一直希望能有一个伶俐乖巧的女儿作伴，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来马尔福庄园小住一段时间？”
司莫蒂微笑着行礼：“这是我的荣幸，只可惜暑假祖父安排了我和我弟弟去德国小住，但我肯定不会缺席参加德拉科在暑假的宴会。”
“罗齐尔小姐是个聪明人。如果不是那场意外，我会很高兴见到德拉科和你有进一步的交往的。”马尔福了然的笑了笑，咏叹调一般的客套的表达出了他的遗憾。
司莫蒂淡淡的说道似乎并不在意马尔福先生的拒绝：“明天和意外总是难以确定的。”
“确实，罗齐尔小姐，你这句话深得我心。看在我们谈话进行的很愉快的份上，我就作为长辈给你一个建议吧。”卢修斯脸上透漏出些许嘲讽的神情慢条斯理的说道。
“要为明天的意外做好准备，法国和德国的时间多少和英国有些差距，不过纯血统的我们至少还有选择的余地。”
谜语一般的话语让司莫蒂略微皱了皱眉头，而卢修斯似乎没有继续谈话的打算了，他低下头用带着丝质手套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镶嵌着蓝宝石做工十分精美的怀表，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时间。
“都这个时间了，我也该走了，和你聊天很愉快。”“那么再会了，罗齐尔小姐。”
“再会，马尔福先生。”
在进行了一场贵族之间复杂又无趣的谈话之后，司莫蒂有些疲惫的坐在黑湖旁边，长长的裙摆散落在草地上像一朵盛开的花朵。
就像之前的资料所说的，马尔福家族的确非常溺爱德拉科，对于司莫蒂来说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至于联姻被拒绝，她到也不是十分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意料之中。
只不过居然劳动马尔福家家主亲自安抚她，也许她给德拉科马尔福提供的第一印象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就在司莫蒂掐着岸边的枯草暗暗思索着这一系列的消息时，穿着格兰芬多袍子的黑发男孩不声不响的坐在了她的身旁，有些郁闷的向她打了声招呼。
“罗齐尔，午安。”
“午安。”意外的称呼让司莫蒂挑了挑眉。
司莫蒂温和的说：“……你似乎看起来很困扰，哈利。”
哈利闷闷的回应道：“我只是不理解，罗齐尔。”
“我以为你是个好人，赫敏也说你和马尔福他们那种看不起人的纯血统巫师不一样。但是你又和他们走的那么近，而且……”哈利翠绿的眼睛闪烁着纠结的神色，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罗齐尔家族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子嗣在霍格沃兹就读了。”
司莫蒂突兀的一句话让哈利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什？什么？”
“罗齐尔家族的主要分支在法国，简单的说就是我需要一个纯血统的家族作为我在霍格沃兹的领路人。”司莫蒂耐心的解释道。
“所以你选择了马尔福家族？但是韦斯莱家不也是纯血统，而且他们绝对比马尔福好相处。”
“事实上，哈利。韦斯莱家族和波特家族都属于纯血统家族中特立独行的存在。”
“你是说波特家族？是我的姓氏么？”
哈利眨了眨眼睛，第一次从旁人的口中听到了关于自己家族的描述，让他一时之间忘记了之前的问题，反而追问道。
司莫蒂温和的点了点头，也不是很在意他忘记了重点。
“波特家族和韦斯莱家族一样都是反对所谓的纯血荣耀的纯血统家族，但是这种观念对于大多数纯血统家族来说，是很超前的甚至可以说是离经叛道的。很可惜，罗齐尔家族恰恰属于非常古板的那一类。”
“那么你也是这样认为的么，认为所谓的纯血高贵？”哈利不屑的撇了撇嘴。
“重要的不是我的看法，而是罗齐尔家族的看法，我说的古板不仅仅在于血统，也在于性别，在大部分循规守矩的纯血统家族之中，b和o是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的。”司莫蒂十分平静，似乎说的不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一样。
“比如我父亲，他就是一个o。家族决定让他来英国发展，那么他就没有拒绝的权利。我们这种人总是轻易的被家族决定好了一切。”
看着哈利疑惑的眼神司莫蒂自嘲般的笑了笑，又举了一个例子。
“就像潘西和我看起来关系不错，但其实我们相处是否愉快，性格合不合拍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帕金森家族在法国有一些生意上的小问题需要解决，而罗齐尔家族正是这方面的行家。”
哈利觉得对于司莫蒂说的一切都有些不可思议，像是三观正在重组而显得有些呆愣。
“哦，这可真是……谢谢，你告诉我的一切，我以为这些事情应该是很机密的事情。”
“也算不上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大家对于这种规矩都是心知肚明。如果你是在家族的庇护下长大的，你也会对这种潜规则心知肚明。”
司莫蒂偏过头有些困扰：“而且，你好像把我当成了朋友，我觉得解答朋友的疑惑也是一种责任。”
“那，那作为朋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哈利顿了顿“你为什么不离开呢，明明你和他们不一样。”
“按照常理而言，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而这个代价我暂时还付不起。所以我希望你理解我可能无法旗帜鲜明的站在任何一方的态度。”
司莫蒂不甚在意的搂住了自己的腿，下巴放在手臂上微微合上了眼睛，显得有些疲惫，似乎不想再对于这个问题继续进行下去了。
“……我为我刚刚对你的态度道歉，还有罗恩之前对你的行为，我也替他向你道歉。”哈利也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我之前就和赫敏说过了，不要替别人的错误承担责任，而且你们都没做错什么。”提到赫敏司莫蒂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兜里翻出了一本显得有些眼熟的书，她把书翻开指着被撕掉的一页道。
“这不是赫敏石化时在她旁边的那本书么。”哈利皱着眉头打量到。
“是的，这是我从家里拿来借给赫敏的。”司莫蒂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不规整的撕扯面。
“罗恩怀疑我的理由我大概也能理解，毕竟这本书上写着罗齐尔的名字，而且我离开图书馆和赫敏遭遇袭击之间相差不过了二十分钟。”
“但是按照赫敏的性格，如果没有查到什么她应该不会那么早的离开图书馆。”
“所以你的意思是，赫敏已经弄清楚了之前我们讨论的问题。”哈利伸出手好奇的摸了摸那本古旧的书籍。
“很可能是这样，但是很可惜，我不记得这页的内容是什么了，接下来的问题可能需要你自己去寻找了，毕竟你们才是朝夕相处在一起的，也许有什么细微的线索被你们忽略了。”
“谢谢，真的是帮大忙了，这本书可以先借给我么。”哈利有些激动的握着这本书似乎想要立刻飞奔回寝室。
“当然，事实上这本书本来就是我打算送给赫敏的。”司莫蒂大方的松开了手。
“那我就先走了，我要回去看看赫敏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但是司莫蒂，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哈利搂着书有些局促的站了起来。
“嗯？”司莫蒂依旧坐在草地上似乎并没有移动的想法。
“我先声明，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只是凑巧站在大树后面想事情，然后恰巧看到你和那个人在交谈，就顺便听了一耳朵。”
“没关系，你想问什么。”司莫蒂被哈利一串车轱辘话逗笑了。
“我想问，马尔福那句忠告是什么意思。”
司莫蒂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她斟酌了一下用比较委婉的词句表达道：“意思就是，如果霍格沃兹因为这次的袭击事件而关闭了，作为纯血统的我们还有布斯巴顿和阿姆斯特朗作为选择，不像……呃，你应该明白的。”
“马尔福这么说是得到什么消息了么。”哈利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刚刚兴奋的情绪一扫而空。
“也许吧，又或者他察觉到有人在偷听。在没有得到既定的结果之前，一切都只是假设而已。”司莫蒂摇了摇头。
“那么只要我能在事态变得更糟糕之前查出真相，我就能阻止霍格沃兹被关闭。”哈利手指用力的握紧了书籍，在重大的打击过后他反而又多了几分坚定。
“是的，我相信你做得到。”司莫蒂冲哈利安抚的笑了笑，神色温柔。
“那么，如果霍格沃兹真的关闭了，司莫蒂你也会去布斯巴顿或者阿姆斯特朗么。”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不过大概率会是的。”
司莫蒂眼中一闪而过些许悲伤的神色，轻轻偏过头望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小声的说道。
“但是比起布斯巴顿和阿姆斯特朗，我倒是更喜欢霍格沃兹。起码对我来说，这里更自由也更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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