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这个熟悉的名字，简直巧合得不可思议，他无端心虚，又拿眼睛好奇地觑着路松原。
“你怎么也开始喝这玩意儿了。”
路松原淡道：“偶尔一回。”
一刻钟后奶茶送到，祁珑发出满足的喟叹，路松原把分装的奶油顶加进奶茶里，搅一搅喝了一口。
“好喝吗？”虞也问。
“还行。”路松原抿了抿嘴回答。
比游戏里的好喝。
虞也啧啧了数声：“真神奇。”
房里，霍泉一也还没睡，虞也回去的时候他还在看剧本，口中念念有词，手里的笔转着，不时在上面写写画画，虞也拉过自己的被子：“霍老师还不睡吗。”
霍泉一看他一眼，朝他招招手：“小虞你来。”
虞也凑过去，见霍泉一笔下画了一处：“我想听听你对这场戏的看法。”
虞也挠头，接过剧本：“我能往前看看吗？”
霍泉一说当然可以，又给他讲解了人物生平，虞也听完，又认真看了前半部分。
看完他挠挠眉毛，有点臊地看向霍泉一：“老师，我也不太懂，就是我觉得吧，如果是我，我那么穷苦那么压抑，被最亲近的人背叛，我肯定很难过，还会自我怀疑也会忍不住否定自己，我肯定没办法再以原本的心态去面对依旧很灰暗的生活。”
“哎我也说不好。”虞也说。
霍泉一摇摇头：“不，你说得很好啊，自我否定和怀疑人生，我也是那么觉得的，但是这场戏里人物的反应除了愤怒难过不敢置信之外，没有体现出来这一点，跟人物生平经历不是那么符合。”
虞也敬佩地看着他：“老师，你看剧本还会研究得这么深的吗？”
“研究透了才能演得好。”霍泉一说。
“小虞，其实你挺有想法的，而且一点就通，我知道的一个名导新电影还在招募演员，你有兴趣吗？”
虞也有点愣地眨眼睛：“哪个名导啊？”
“花崇天，花晏他爸，”霍泉一说，“你要有兴趣，我跟副导推荐一下你，趁还有时间你可以去试一下镜。”
虞也捏紧手里的剧本，有点没自信：“老师，我能行吗？”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你说是吧。”霍泉一眨眨眼睛。
虞也手里的剧本嘎嘎响，他点点头：“嗯。”
霍泉一笑了，把剧本从他手里夺出来：“别给我捏坏了，联系方式回头我发你，你让你经纪人去联系一下。”
虞也感激得无以名状：“霍老师。”
霍泉一笑笑：“别这副傻样。”
第二天他们坐上开往镇里的巴士，这趟是去参加当地的火把节。
虞也的经纪人已经取得了和花崇天的副导的联系，他自觉受了很大恩惠，恨不得像工蜂一样为霍泉一奉献自己的劳动力。
霍泉一晕车，上车后就自觉地霸占靠窗的位置，虞也上车后刚想跟过去坐下，忽然被汤明叫住。
“虞也，这儿。”他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那态度，跟虞也多熟似的，虞也面皮抽了抽，就在这当口，霍泉一身边的位置已经被花晏坐了。
他愣了下，有些记忆被唤起，讪讪的。
“不了，我喜欢坐后面。”他对汤明说了句，走到后排路松原的身边坐下。
路松原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正在闭目养神。
“你昨晚抓贼去了？”
“嗯，”路松原说，“奶茶提神。”
“你好逊。”虞也咧咧嘴。
路松原睨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耳朵尖。
“靠，”虞也捂着耳朵扭头瞪他，“你干嘛？”
路松原闭上眼睛，靠着背椅没再说话了，窗外的光为他侧脸线条镀上一条光线，又消失在他的山根处，虞也咂摸着嘴欣赏了一会儿他的美貌，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后半程，虞也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肩膀一重，他睁开眼睛，发现肩膀处枕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路松原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路松原？”
“路校草？”
“您可真会挑床啊。”虞也撇了撇嘴，把他的脑袋顶开。
没一会儿脑袋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肩膀上，虞也没再管。
后半程，他半边肩膀都已经麻了，快到目的地是路松原终于抬起了脑袋。
他似乎是有些迷茫，揉了揉自己的半边脸，那上边还有压着虞也衣服压出来的红印。
“睡饱了？”虞也看了他一眼。
“不好意思，”路松原说，“你可以把我推醒的。”
“你以为我没推么，”虞也捏了捏自己的肩，“算了，看在你没流口水的份上才让你枕的。”
导游招呼他们下车，虞也背起自己的小胸包跟在人群后面下车，路松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勾了勾唇角。
口是心非。
当晚借宿在当地村民家，这个火把节持续三天，分为祭火、传火、送火，当天他们就领到了节目组给他们分发的民族服饰。
虞也挺有兴趣的，试了衣服出来，拿着手机自拍了几张。
他穿了一件红黄绸缎铜币花纹的马甲，路松原和霍泉一是盘扣银缎面长袖，领口袖口绣五谷祥云花纹，颇有民族风情，其他人服装也样式各异。
大家高兴地拍来拍去。
“路老师穿上这个有点像王子是怎么回事。”
“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贵气的人披麻袋都贵气。”
路松原确实是穿什么都好看，但最合适的竟然是霍泉一，他身上的书卷气很配他的祥云长袖，路松原穿起来像部落王子，但霍泉则穿出了端庄稳重感。
他拿着手机，路松原刚跟几人轮流合照完，对上他的视线，用鼻子“嗯？”了一声。
“路松原。”虞也激动地走上前去。
“嗯。”路松原看了一眼他的手机，表示了然。
他微微昂起下巴，长袖垂下贴在身侧，眼神古井无波地看着虞也。
拍吧。
手里被塞入一部手机，虞也激动地跟他说：“你帮我跟霍老师拍一张。”
路松原：“……”
他有点无语，虞也把霍泉一拉过来，并排站着，虞也伸手搂住霍泉一的肩膀，对着镜头比剪刀手。
路松原面无表情、毫无技术可言地咔咔拍了两张，想让虞也换个姿势，一直比剪刀手太傻了，刚想说话，汤明忽然过去挤镜头：“加我一个。”
“花导，一起吗？”一个不够，汤明还拉一个。
最后愣是搞成了大合照。
“哎呀，怎么能没有路老师，导演帮忙拍一下。”祁珑说。
路松原靠在边上，众人拍了唯一一张大合照。
拍完分散开，他们任务很重，需要帮忙制作火把，帮忙涂漆木，还需要捉鸡宰羊。
祁珑拉着虞也走到一旁，关了麦小声说：“汤明怎么回事，老往你那儿凑。”
虞也耸耸肩：“我不清楚。”
“挺膈应人的。”祁珑说。
他不清楚汤明想干什么，但不代表他是好拿捏的小兔子，真恶心狠了，他就治治这个□□崽子。
回过头，那边已经分好了队，他自觉去帮霍泉一，两人跟着村支书，他们任务比较简单，帮忙插火把，众人分散，而路松原和花晏两个个子最高的被分配去抓羊。
村民把抓羊的秘诀传给他们，虞也好奇地听了两耳朵：“第一种方法是抓后腿，往上抓大腿，抓飞节往上的部分，不要抓飞节往下，抓不稳的，还会踢你……”
“你们衣服得换下来，不然会弄脏的。”村民说，说着还很热情地要帮他们上手脱。
路松原连连后退说自己来，虞也一看他那样就想笑，路松原不爽地看着他，把套在t恤外面的服装脱了下来。
村民又看了看他的衣服：“你不要穿太好的衣服去呀，羊圈很脏的，有泥，还有羊屎蛋子。”
又指了指他的跑鞋：“这个鞋子……”
路松原制止了他：“没关系，就穿这个吧。”
虞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忍住笑意：“兄弟，好自为之。”
路松原一个娇生惯养的洁癖贵公子抓羊？简直不敢想那画面。
他紧走两步追上霍泉一，跟他进了村支书家里拉了辆小推车装了制作好的火把出门，一起做这个工作的人特别多，村民们似乎都很乐意参与进来，沾沾福气。
火把本来就插好了大半，剩下的地方他们几乎没用多长时间就弄好了，往回走的时候天甚至还没黑下来。
村支书一边带他们往回走，一边给他们介绍村子：“老刘是我们这儿的养羊大户，每年火把节都是从他家里抓的样。”
往回走时路过了抓羊村民家，村支书给他们介绍道。
羊圈就在路边上，村支书往里看了一眼，惊奇地咦了一声：“怎么还没把羊抓到？”
虞也也跟着看过去，羊圈里是路松原花晏以及那个村民。
估计是节目组不让村民帮忙，村民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哎呀不要抓那只，刚刚说过了它有小羊了的。”
“抓后腿！后腿！”
路松原跟花晏在羊圈里飞奔。
俩人喘气如牛，追在羊群后面。
路松原白衣服上左一道灰，右一道杠。脚下触感不对，他停下来，脸色僵硬地低头看。
他踩到一颗羊屎蛋。
虞也在旁边看得快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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