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疯子
索性两人并没有在办公室里困多久。李国平心底还是更希望班里同学能够融洽相处的，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并没有明确表现出他相信谁。但当凌零看到系统发出的“恭喜”邮件时就明白了——李国平到底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可是为什么呢？凌零自己也摸不着头脑，明明是玛丽苏女主，为什么这里的人会更偏向于自己这个女配？书里不是说女主是团宠吗？
但她很快就明白了，在这本书里，原著剧情固然重要，但实际上这并不等同于小说，她现在所处的是一个系统所创造的虚拟世界，说难听点，这里所有人都是系统的npc，系统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原著只是系统的一个大纲罢了。
否则又怎么会让她逆着原著剧情攻略男配呢？
这样看来系统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改变原著的。
凌零叹了口气，心里的愧疚更甚了，大有一种抢了女主剧本的感觉。她看着低头走在前面的张清雅，喉咙哽咽，说不出话来，因为自己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去向对方道歉，毕竟张清雅对自己是认真的，而自己那么陷害她。
张清雅没走几步，就碰到了一直在楼梯口等待的苏弋澈，她微红的眼眶一下子又溢满了泪水，直直看着对方。苏弋澈也没忍住，一把将对方拉进怀里，手护着对方的后脑勺。
凌零从一旁走过，她努力克制住自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即将走过的时候，苏弋澈还是叫住了她。
“喂，白晼晚。”凌零停住脚。
“我不知道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但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还清雅一个清白。我不管李老师怎么跟你说的，但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苏弋澈神情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凌零没有回答，已经面不改色地离开了，只是脚下的步子有些乱了套。
完成任务后，凌零果真收到了来自系统的礼物——看上去是一个普通的复古翡翠挂坠。
凌零实在搞不懂这个系统的审美，毕竟这个挂坠看上去太不入流了，简直就像是她妈妈那个时代的西贝货。但她又考虑到这是自己第一次从系统那完成任务弄来的战利品，最终还是收下挂在了脖子上。
“白晼晚。”放学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
凌零转身——是洛千寒。
“你的脸……怎么回事？！”他声线一如既往的冰冷，只是这次带了些讶异的成分。
“哦，没，没事，摔的。”凌零说。
对方走上前，似乎是想触碰一下伤口，但被凌零敏锐地避开了。
“……”一时有些尴尬，凌零用手随意抓了抓侧脸问道：“呃，你，你有什么事吗？”
对方看着她，眼底一片漆黑，片刻后，才缓缓说：“没有。”
“哦——没有那我就……”凌零本想说“那我就先走了”，但是却突然被少年拉住了手腕。
“你有时间吗？”他又问。
不是说没事吗？怎么又问她有没有时间？凌零不解。
“呃，怎、怎么了吗？”
洛千寒：“陪我去个地方吧。”
二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h市第二人民医院。
凌零眼睛睁得老大，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少年会带她来二院——也就是传说中的精神病院。
“来、来这里干什么？”凌零紧张地话都说不清了。
但少年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拉起她的手说：“进去吧。”
凌零努力想了想，确定原著的确没有这段剧情后，才回过神，慌慌张张地跟着少年走了进去。
三分钟后，两人来到了一间病房前。
“妈，我来了。”洛千寒对那个正盯着墙面发呆的女人说。
凌零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一幕。
那女人头发散乱，手臂、大腿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疤痕，就连手腕上也有……
“怎么回事？”凌零问，语气有些颤抖。
“发疯，自己用刀片割的。”停顿几秒后，洛千寒才说。
“为什么？”凌零右手捂着嘴，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她其实想问为什么对方会得这个病。
少年叹了口气，目光直直地盯着地板：“我不知道，可能是……被人骗了吧，不能接受。”
正当凌零想不明白“被人骗”是什么意思时，面前的人又说：“帮我把那边的轮椅推来，我想带她出去转转。”
“好。”
三人在公园里，洛千寒推着那位妇女。凌零其实对洛千寒的家庭并不了解，因为书中的介绍也不多，她只知道对方幼年遭绑架，父母离异，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更想不到对方居然还有一个换了精神病的母亲。
“其实我有时候也挺恨她的。”洛千寒突然停住脚，无厘头地来了这么一句。
“嗯？”凌零一时有些懵，扭头看他。
“她都不要我了，我为什么要管她。”少年却并不看她，只是目光平视着前方。
凌零大概知道，少年指的是绑架那回事儿，她有点印象。
“可那是一百万啊，也许她也是真的没办法吧。”凌零顺着他说。
少年听这话却突然看向她：“你知道？”
凌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听说的。”
“那你肯定也知道……他们都骂我妈什么吧？”洛千寒问，说完他又笑了一下。
凌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她蓦然想起来第一次见洛千寒的时候，那群人辱骂他的话。
“biao子妈生的废物”
“狐狸精的儿子”
“一家子窝囊废”
“畜生”
她愣住，不知道说什么安慰才好，她也并不会安慰人。
“我妈她有一次，跟一个男人□□被抓了，”少年说得很轻，但很自然，“更好笑的是，对方是个有妇之夫。”
“然后呢？”凌零问。
“然后……”他不知怎的又嗤笑了一声：“对方妻子找上警察局，两个人打起来了。”
“三天后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死了，警方说是服毒自杀的。”洛千寒说，“但那时人们不相信，总觉得是他杀，因为后来尸检报告显示对方身体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但由于没有办法证明那是致死原因，最后那男的被判了家暴。”
“那男的是谁？”安静许久后，凌零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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