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死者信息

对于谭嘉伟而言，他最大的困惑是无法确定四年前的命案和现今发生的失踪案是否系同一人所为，虽都是从失踪案作为开端，且都以白色裙子作为挑选受害者的依据，但案件发生的地点不同，且没有关键性的证据能够确认，也存在一定的可能性是模仿作案，不能直接并案进行调查。

        “现在大家还是着眼于这一个月的失踪案，现在没法确认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所以不要一头扑在之前的案件上，现在的第一要务还是找到尸体，争取到更多线索。”李伟看着黑板上死者的信息，说道。

        这次案件的四名死者，依旧没有社会属性上的共同点。

        李佳雨，34岁，初中教师，在东林区第三中学教课，家住长湖区。

        周丽华，58岁，退休职工，家住长湖区，平时外出活动较少。

        李婧，23岁，网红，住处和工作室都在长湖区的一处新小区，平时的活动范围主要在市中心一带的商圈。

        王一欢，24岁，普通白领，在一家会计公司上班，家住东林区。

        谭佳伟翻看着被害者的信息，基本可以断定凶手的活动范围基本在长湖区，可能是在遇到的人里随机选择的受害者。

        “他们虽然最后的失踪地点都在长湖区，除了王一欢也都住在长湖区，但无论是他们的居住地还是最后失踪地点，都很分散，最远的离了将近十公里，所以即使是确定了凶手应该常住在长湖区，也很难锁定到具体的街道或者小区。”孟林举着一份地图，说道。

        靠，谭嘉伟在心里咒骂。这是什么变态啊，整天在长湖区瞎晃悠，见到白裙子的人就去捅一刀，然后抛尸到荒郊野岭。这得是什么怪物才能干得出这事。

        李伟走进了办公室，身上带了一层寒气，说道：“已经派搜查队去长湖附近的荒山搜查了，但长湖区之前是个破郊区，没开发的荒山野岭还挺多的。现在案件多，没法派太多人漫无目的地搜山找尸体，大家还是从受害者失踪前的行动轨迹入手去查。”

        大家点了点答应道。

        “欸，穆灿，四年前调查的时候，你感觉凶手在当时的嫌疑人里吗。”谭嘉伟转头看向穆灿，突然问道。

        “嗯……我觉得不在。当时因为缺少案发现场的资料，都是通过社会关系推的，和受害者生前有过纠纷的。但是吧，他们基本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也都和其他受害者不认识，这两点加起来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穆灿叹了口气说道。

        “确实。欸，不过还挺神奇，里面有个嫌疑人是我警校舍友的哥哥。”

        “嚯？谁啊。”孟林一脸八卦地凑过来。

        “舒扬，他弟弟是我警校舍友，但后来退学了。”

        “哦，他啊，看面相感觉是个挺善良的人。当时做笔录，感觉那个护士对她妈干的事情挺过分，哎……也是挺可怜的。”孟林啧啧嘴，一脸惋惜地说道。

        “不过，他弟为啥退学啊。我对他有印象，好像是姓季。”

        谭嘉伟叹了口气，季子容是他的下铺，俩人在警校的时候关系一直挺好，谭嘉伟经常带着季子容玩，他很喜欢这个有些腼腆，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倔劲儿的男孩，他有些可惜地说道：“挺突然的，当时他回家过年，然后春天开学就再也没回来。跟我们说是突然想明白了，当时报警校确实是冲动了，上了一年多的学觉得自己还是当不了警察，还是想踏踏实实做个普通人，多点时间和家人在一起。”

        “可以理解啊……刑警哪是人干的活啊。”孟林抱着头，语气充满了绝望：“这案子根本没法查啊，要是再失踪几个人，我都想换上白裙子去长湖区晃荡，不如让那个变态把我杀了。”

        “就你，你碰上凶手，人家都不稀罕杀你。”穆灿打趣着他。

        结束了这段小插曲，几个人默契地把椅子再次转向了桌子，再次一头扎进资料和线索中，试图从里面能再找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王一欢……她为什么会去长湖区？”谭嘉伟问道。这一点十分可疑，和其他三位死者不同，王一欢的住处和公司都在东林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去长湖区。

        “她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没有异常，没有收到过陌生的邀约，应该是她自己有事才要去长湖区。”穆灿回答道，这一点也是让她疑惑的。

        “是她父母报的案，那天早上她正常上班，跟父母说下班后公司聚餐，所以可能回来得晚，结果到了凌晨还没回来，微信电话都不回，父母联系公司，说根本没有聚餐，他们才来报的警。”孟林说道，他觉得大概率是王一欢有无法告知父母但是很重要的行程去了长湖区，结果才遇害的。

        “他有男朋友吗？”穆灿问道。

        “他父母报案的时候说没有，平时关系最好的就是一个闺蜜。”

        “叫她过来吧，说不准能问出些什么。”

        ……

        谭嘉伟和穆灿推开门，本安静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就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她的眼睛一片通红，脸上还有泪痕。

        她是王一欢的闺蜜，刘宛如，二人从高中开始便是朋友。

        “肯定是叶晖干的！你们快去把他抓起来，肯定是他绑架了一欢。”她的语气十分激动，甚至尾音破了音。

        “别激动，你先冷静下来，慢慢跟我们讲。”穆灿安慰道，她回过神来，坐回了椅子上，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叶晖是谁，他和王一欢是什么关系？”二人坐定。谭嘉伟直入主题地问道。对面刘宛如一听到这个名字，低垂的双眼迅速把抬起，死死地盯着谭嘉伟。

        “他是一欢的男朋友。”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不是男朋友……他就是追不到一欢，因爱生恨，才伤害了一欢。”

        “你能展开说一下这些事情吗，如果确实是你说的这样，我们会去调查叶晖的。”

        几秒的静默后，刘宛如缓缓开口。

        “她是一欢之前的上司，看一欢长得好看，她入职后就一直在追求她，之后两个人在一起了一段时间。后来……后来是由此有一次他没关电脑，一欢看到了，是一个群，里面好像都是一些男的，聊天的内容很不堪入目，然后她还看到，叶晖把他们两个的视频发了上去，还有一些偷拍的视频。”

        “甚至他手机上还有别的女性的隐私视频。一欢就拍下了他手机上的聊天界面和视频相册当证据，把手机上的视频全都删光了。找他理论了一通，分手了。但……但视频已经流传出去了，无法再挽回了。”

        “王一欢……她为什么不报警？”谭嘉伟在听刘宛如讲述的过程中，在心里无数次地辱骂着叶晖。

        “报警会有什么用吗，不会判刑，顶多拘留几天就放出来了。他是一欢的上司，这份工作是一欢很不容易才争取到的，如果真的报警了，工作肯定也保不住了……”刘宛如握紧了拳头，她作为朋友，不是没有尝试过帮王一欢去做点什么，只是都太无力了。她想让那个混蛋被制裁，但更怕一欢丢了工作，或是从此被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

        穆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着问到：“那分手后，叶晖和王一欢爆发过比较激烈的冲突吗？”

        “叶晖一直在骚扰一欢，就是在公司李总是无缘无故约她到办公室，会有一些……骚扰的行为。然后微信上也发过一些很出格的信息。但一欢……因为这份工作对她而言来的特别不容易，她家里条件不好，需要每个月寄钱到家里，她还是更想保住这份工作，一直是忍着这些事情。应该没有爆发什么强烈的冲突。”

        “王一欢有提到过要和叶晖私下见面，或者想要报复他吗？”谭嘉伟边在纸上记录，边问道。

        刘宛如想了下，十分坚定地说道：“没有，除了在公司必须要见面，她巴不得和叶晖划清界限，更不会私下和他去见面。报复的话，她有一次喝多了哭着跟我说，那个人渣一定会遭报应的。此外好像就没有了。”

        谭嘉伟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资料，说道：“感谢您的配合，我们会对你所说的内容进行调查，如果有其他新的线索，请及时和我们联络。”

        “好的……”刘宛如答应道，对面二人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她突然喊道：“拜托你们了！即使……即使叶晖不是凶手，也一定要让叶晖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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