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说错话了
最后这局比赛段君雅这边以22:5的可怕差距获得胜利，几乎全靠江澍一个人带飞全场，因为江澍的全程让人头，段君雅的个人战绩也很漂亮。
敌方的大本营被推掉，屏幕上victory的大字亮起，刚进入结算画面，那个一直喷段君雅的射手的头像就迅速黑掉，灰溜溜地跑掉了
段君雅不傻，看着自己那9个人头的战绩，这下也弄明白了他自我感觉良好的表现全靠江澍。想起他之前觉得自己游戏水平媲美电竞选手的口出狂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打得不错。”江澍还表扬道。
“……”段君雅更尴尬了，“哥，差不多得了，您这么捧杀会让我这株电竞界的幼苗因为自我认知错误而夭折的。”
江澍又笑了：“真的。我说你怂不是嘲笑你，怂也是一种游戏意识，对于初学者来说，知道躲着对面不送人头就已经是很强的游戏意识了，你在送了两个人头以后就拥有了这种意识，很多人可能送了几十局都没弄明白这个道理，新手是最容易莽的。”
“好吧，江教练。虽然您的赞美不是很让我激动，但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就只能欣然收下了。”段君雅说。
接下来的几天几乎是一晃就过去了，段家父母除了个别的饭点外，几乎没有出现在段君雅的生活里，段申雄工作忙，谭梦溪则是生活很丰富，天天跟闺蜜逛街吃网红店还拍照晒朋友圈。段君怜一直闷在自己的房间闭门不出，似乎是在刷题。段家一个偌大的高层公寓，没多少活人气息，介于段君雅大部分时候能见到的只有段家的阿姨，一周下来这俩人倒是聊了不少，阿姨跟段君雅倾诉自己一个人扛一个家，老公儿子都不争气，段君雅就给阿姨支招，教她怎么管教她儿子，两个人培养了深厚的革命感情，阿姨天天翻着花样给段君雅做他爱吃的。
段君雅天天在家就是吃吃睡睡打打游戏看看电视，像个好吃懒做的中年懒汉，一个星期下来，给滋养得面色红润有光泽，还长胖了两斤。
n市的夏季多雨，而且一下起来就是倾盆的雷暴雨。暑期集训正式报道的那天，天气预报就报下午有大到暴雨。
这天段申雄正好没什么事，他便开车送兄弟俩过去。集训的地点在远离城市喧嚣的玄灵山，据说这山一直是古代有名的“仙山”，到近现代反倒名气不怎么响亮了，游客也不多，即便是本地人都嫌弃山上荒草丛生开发不完善，很少涉足。
集训的主办方正是看中了玄灵山的这些点，宣传的时候正好用作噱头——虽是请了明星教师的集训营，但归根结底都是做生意，谁也不会嫌弃广告效应。
优点一：“幽静”，正适合孩子们心无旁骛地学习。
优点二：“荒凉险峻”，培养孩子的吃苦精神，磨炼意志。
有点三：“仙山”……这个嘛，虽然已经是完全不可考的久远传说了，可做家长的，尤其是做准考生家长的，多少都有点迷信，玄灵山的“仙山”传说，总能让他们冥冥之中觉得，也许在这山上“训”个一遭，就给镀了一层仙光了呢？就有神仙保佑了呢？说不准，到时候就能一榜高中……
大略就是这些主办方大力宣传的噱头，在众多相似的暑期名师集训项目中，玄灵山的这个集训尤为受到家长追捧，一票难求。
段君雅坐在车后座上看窗外，天边的乌云已经汇聚起来，隐隐能听到闷雷滚滚的声音。如果晚上当真下起雷暴雨，这种天气上山还是挺危险的。
集训营要求是下午四点半大家在玄灵山东南脚集合，大多人是坐统一的大巴车来的，段家兄弟四点二十几分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差不多来齐了。
和段申雄告别以后，段君雅一眼就看见戴着帽子，独自坐在远离人群的石墩子上的江澍。
他放轻脚步绕了个s型的迂回路线，从背后陡然一拍江澍肩膀。
江澍正低头玩手机，被段君雅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抬起头。
一看是段君雅，江澍的眼睛先是一瞬间亮了亮，嘴角也不自觉地牵起了一个弧度，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赶忙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掩饰一般地咳嗽一声。
“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还能干嘛？吓你呢。”段君雅嬉笑道。
“幼稚。”
两人在这个僻静的角落里说着小话，与之相对的，是一旁被簇拥在人群中的周杨。
周杨以前初中的时候参加过好几次市级篮球比赛，人又长得帅气，在市里几所比较有名的学校里都认识不少人，此刻俨然已经有了几分人群焦点的意味，正被好些人团团围着聊天。
其实刚刚也有不少人频频向江澍投去目光，尤其是女孩子，只是来这里集训的大多是好学生乖乖女，只敢偷眼觑这个相貌过于耀眼但散发着生人勿进气质的男生，自始至终没人接近他两米范围。
跟江澍不一样，周杨很享受这种作为人群焦点的感觉，他之前不知道江澍要来，发现这个人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他先是惊讶，然后觉得挺不爽——这个吊车尾转校生怎么在哪都阴魂不散的。
周杨没意识到一个问题：以前他一直觉得段君雅阴魂不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让他烦躁的存在变成了跟他毫无交集的江澍呢？
也许就是从他被段君雅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而这个讨厌的转校生尽数看了过去，后来还被他发现天天跟段君雅黏在一起开始。
这人是段君雅的新欢。
周杨已经无比确定他的这一猜测了。
他对江澍的偷偷关注，从段君雅到来，并径直向江澍走过去以后到达了顶峰。周杨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他们这一小圈人的话题中了，全飘去了旁边的角落。
那俩人好像聊得很高兴，段君雅一直在笑，妈的他们在说啥？看不出来。
周杨心不在焉，就连段君怜穿过人群和他打招呼都没注意。
“周杨？……周杨？”段君怜循着周杨的目光看过去，落在旁若无人、似乎自成结界的江澍和段君雅身上，目光暗了暗。
等周杨终于回神注意到他，段君怜才换上往常的温柔笑容。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他意味深长道。
想到刚才自己居然当着一堆人——甚至包括段君怜——的面，盯着段君雅跟江澍看了半天，周杨有些尴尬，忙道：“哦，没什么，我就是……呃，看到段君雅来了，想着你在哪呢，就找了一下。那个啥，段君雅比你高点儿嘛，在人堆里比较好定位点。”
段君怜很无语，周杨刚才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在找人，他后半句话更是越描越黑。
他很想说，你不会说谎就别说了，但这实在有违他的性格，只能艰难地把话咽了回去。
“这样啊，嗯，我确实是矮了点儿。”不过还是没忍住，笑眯眯地刺儿了周杨一句。
周杨：“……”完了，他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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