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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杀鬼与银锭


慕清越心里一紧,他本能的想否定,但他很快就点头应道:“是,他说过,有几个黑衣人想要他的命。”

        “昨天晚上,他撞见了无常府的几个家伙。无常府里的那些家伙脑子都有病,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们总是搞不清楚。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只是受了些惊吓,睡一觉就好了。”

        慕清越怎么可能不担心,可是他也没办法呀!

        “你的意思是,他之前那次……”

        慕清越问不出口,如果上一次是无常使,那意味着什么呢?

        阿宁抬起头看着他,语调平缓的说道:“这是不夜城的公事。不过,这世上哪有不犯错的。”

        虽然表明了不夜城的内务不能干涉,但也点明了那件事里,陆景非是无辜的。无常使针对他,并不是他真的该死了。

        阿宁低下头继续整理,同时她说道:“你去看着他吧,今天没事做,休整一天,我们明天再走。”

        慕清越进了屋才明白阿宁为什么特意嘱咐他进来守着,陆景非睡得很不踏实,噩梦连连又无法挣脱。

        他去找阿宁,就算没有别的办法,熬碗安神汤也行呀!

        阿宁倒是去看了,她说没事,让他继续陪着就行了。如果实在不忍心干看着,自己安慰安慰也行,反正安神汤除了难喝什么作用都没有。

        下午的时候陈怀生又来了,他的脸色比走的时候还难看,对面铺子里的小伙计腿都吓软了。

        阿宁不觉得有什么,她还让陈怀生把一个蓝皮包袱带给陆景凡,说是里面有陆景非的亲笔信。

        陈怀生问起了陆景非和慕清越,阿宁给的解释是,两个人昨天晚上没睡好,都在后院补觉呢。

        然后,陈怀生就信了,接着他背起包袱告辞离开了。

        陆景非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醒过来,睡醒之后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

        慕清越守了他一整天,入夜后见他睡得安稳了,慕清越也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吃完饭的阿宁对着还在吃饭的两个人说自己的安排:“我们今天去齐县,听说那里有户人家家里闹鬼。”

        韩向生的事情告一段落,阿宁原本的计划就是去齐县。之前她哥提这件事时她一口回绝,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她当时心情不好不想管。

        当时的坏心情早就没了,更何况还有一大笔阴德可以赚,再说了不是还有这两位嘛。

        所以,接下来就去齐县!

        陆景非听了阿宁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大呼不妙,他和慕清越就是从齐县来的,准确来说是从齐县逃命到这里的,要他们小命的正好就是齐县一大户人家宅子里的一位猛鬼女子!

        “那女鬼好像很凶!”

        何止是很凶呀,陆景非可是亲眼看到她把一个道士给活撕了!

        齐县闹鬼的人家,反正在他们逃命之前就这一户!

        “动手我来,办事你们去。凶,”阿宁屈指轻轻敲了敲桌子,问道:“有我凶吗?”

        两人默契的直摇头,确实没阿宁凶。手撕活人算什么,阿宁可是一人荡平了虎头山!恶鬼凶,阿宁比恶鬼还凶!

        “对了,怀生呢?”陆景非才想起来还有要找未婚妻的陈怀生。

        “问出他未婚妻的下落了,他顺路帮你把东西带给了陆景凡。”

        阿宁觉得是这样,实际上在陈怀生心里,蓝皮包袱才是重点。当然了,他未婚妻也很重要。但是找未婚妻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

        吃过早饭,三个人挤在去县城的马车上往齐县县城而去。

        在路上,陆景非讲起他们在齐县的经历,那精彩程度,比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还技高一筹。这一车人,连赶车的马夫都听得入了神,险些把马赶沟里去。

        阿宁把无关紧要的话一扔,简单总结了一下,就是齐县县城里有一户人家家里因为闹鬼死了人,于是他们花高价请来一位道士捉鬼,结果没想到请了个冒牌货,不但没把鬼收了,自己还被发怒的女鬼给活撕了。至于他俩,那纯粹是富家小少爷抱着学习观摩的心态去凑热闹的。

        众人惊吓之余一致表示,能直接手撕活人,嗯,这鬼确实很凶!

        因为听了个精彩的鬼故事,马夫特意把他们送到了那户人家的家门口,还没有多收他们的钱,也算是变相给了茶水钱。

        阿宁也从马夫那里听说了,这一带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而他们要去的这家更是这里的老大户,据说这家出了不少大官,现在就有好几位正在明都做大官呢。所以说,这一家是齐县最有头有脸的那一户。

        眼前的宅子一看就很有年头了,门口有一棵梧桐树,树冠很大,树干要好几个人合抱。门口安坐着两尊石狮子,它们的棱角都圆润了。

        阿宁伸手摸了摸,只觉得有一股子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很不好闻。

        “风邪气浊,要亡,要亡。”

        陆景非好奇的伸长脖子问她在说什么,阿宁说在念咒。陆景非表示很想学,阿宁表示不想教。慕清越在一旁看着,真不知道说他们点儿什么好。

        阿宁走上去直接敲门,等有人出来后她马上表明自己是来驱鬼的。人家一瞧她的年纪,自然而然的就把她当成了骗子。

        这种骗子这几天都来好几拨了,都说自己能降服妖孽,结果妖孽没降服,人倒是死了好几个了。

        官府的人都来过好几趟了,家里的主人正烦着呢,又有人来送死,自然就不会得到什么好的招待。

        “这位小哥,我们是自己来找死的,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要是怕因为我们而惹上麻烦,那我给你写个保证怎么样?就写生死有命,与贵府无关,我们死了也不用你们帮忙收尸。”

        门房小哥也没有想到,之前那些位全是奔着钱来的,这三位竟然是奔着死来的!

        他仔细打量三个人,其中两个挺眼熟。他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两人,他也想不明白这三位相貌一等一的公子干嘛非要找死!

        陆景非上前捂住了阿宁的嘴,就怕她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然后他忙解释:“小哥你别怕,其实我们……”

        阿宁扯开他的手,抢着说道:“我们是来杀那只鬼……”

        慕清越赶忙插嘴提醒:“是抓,不是杀,不能杀!”

        阿宁被他提醒的想直接翻白眼,一想到要抓而不是一杀百事了,阿宁就想到之前一个月的蹉跎时光,然后就感觉很烦躁。

        这倒霉催的日子,啥时候才能到头呀!

        阿宁一烦躁,脸色显而易见的沉了下来,这让她原本死板的脸看起来特别可怕。就好像,她一个不开心随时会杀人放火。

        门房小哥被吓到了,他怕这个人真会杀了他,于是慌慌张张跑进去请示老爷夫人。至于用不用他们,这也不是他这个小门房能决定的。

        这户人家姓江,现在当家的男主人叫江一白,他的夫人姓范,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想的,一个姑娘家的闺名非要叫范贵,所以大家都称呼她为江夫人。

        江老爷和江夫人正在聊家宅里闹鬼的事,如今闹得这么凶,又死了五个人,他们两口子正商量要不要去不打烊,看有没有正经办法。正说着呢,门房小哥就来了。

        门房小哥只说又有人找上门来说要抓鬼,他没敢说这抓鬼的人还打算要死在他们江家。

        “给些银钱让他们走吧。”

        江老爷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是真的要钱不要命。心里烦归烦,但是为了避免麻烦,他们也只能抱着破财消灾的心态花钱把人打发走。

        门房小哥捧着几锭银元宝回来,就连阿宁都看明白了,人家不想用他们。

        “现在怎么办?”

        陆景非掂了掂手里的银元宝,实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去不打烊。”

        虽然管理不打烊不是熟手,但是这种事情里面的道道阿宁还是懂的。一般鬼祟,道士出马。如果遇到的是连道士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事主家会考虑请不打烊出面处理解决。

        至于用什么请,自然不会是简单的金银财物。

        他们想费这个事,阿宁也不介意配合一下,反正她又不会有损失。

        齐县不打烊的掌柜是个年轻貌美的男人,那真是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阿福拜见小城主!”

        阿宁把他往后推了推,一脸嫌弃的说道:“把你的尾巴收起来!”

        阿福忙把露出来的狐尾收好,他一回头却发现阿宁已经离自己老远了,这让阿福好伤心好委屈。

        “小城主~~!”

        阿宁全身一激灵,鞭子差点儿甩出去。这千娇百媚的一嗓子,实在惊悚呀!

        慕清越和陆景非也被惊到了,他们万万没料到一个大男人竟然也能发出这种声音!

        “把你那媚里媚气给我丢干净!你是狐族不假,但你不是狐狸精!再不走正路,我扒了你的皮!”

        真不是阿宁心善教人走正途,主要是因为她见到阿福这样心里真来气!

        当初这货诓自己,结果被她哥好一顿揍,还问她从哪儿学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尽管阿宁没有卖了阿福,但是那顿打她可没忘。所以再见到矫揉造作的阿福,她也想动手打一顿。

        阿福一见阿宁手里的鞭子,他立马板起脸维持正经严肃。开玩笑,虽然不是城主的鞭子,但城主一定不会弄个假玩意儿糊弄他家宝贝疙瘩!

        看他真老实了,阿宁这才收起了鞭子。

        阿福很想问阿宁,小城主今天亲临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这俩人又是怎么回事?

        但是吧,他不敢问。

        阿宁拿来账本翻看起来,阿福把在对面铺子里调戏老板娘的阿宝叫回来看铺子,他去后院又是烧水又是沏茶的,阿宝笑着问他要不要再去买几样瓜果点心。

        这茶水没喝几杯就到了正午时分,阿宁把账本一合,张嘴就是要吃饭。

        阿福和老何完全不一样,他不爱也不会做饭,能烧开水沏个茶已经是极限了。至于吃饭这件事,旁边不是有酒楼饭馆嘛!

        因为要等江家人,而且店里随时都会有客人来,所以阿宁叫阿福把饭菜打包带回来。阿福想问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但他不敢。

        为了照顾所有人的口味,阿福硬拽上慕清越一起去了相距不远的仙客来。阿宁依然在看账本,陆景非在一旁坐着。

        “你觉得江家人会来这里求助?”

        陆景非那晚虽然没见到不夜城城主的真容,但是他们的对话他听到了。阿宁当时明确表示不想管江家的事,可现在的态度是明显打算管。

        原因呢?

        陆景非思来想去,除了帮他们,也没有更合适的解释。

        这位不夜城的小城主,自从出现以来,除了对千家没有容忍度外,陆景非感觉他其实很好说话,甚至还特意帮了他们很多次。

        阿宁头也不抬的说道:“千机阁早就没了,江家宅子里面那位还能手撕活人,江家现在只能来不打烊求助。”

        从阿宁嘴里听到千机阁,陆景非心里一直存在的问题又冒了出来,他问道:“你怎么会被千机阁给算计了?”

        阿宁翻账本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看向远处,眼神却没有聚焦,种种表现说明她已经陷入回忆之中。

        陆景非在一旁看着她,他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一丝情绪波动,这其实很不正常。

        千机阁对阿宁的伤害那是真实存在的,不管是算计牵制,还是最后的身体伤害。作为兄长,不夜城城主的愤怒都要用人的性命做抵消。作为当事人的阿宁,他不应该没有感觉的!

        阿宁收了收神,她轻声说道:“做为不夜城城主唯一的血亲,我不被算计才怪。硬骨头不敢啃,那就挑软柿子捏。这不,一不小心把自己捏死了。”

        陆景非却不认同她的话,“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问题是,你好像也不是软柿子。”

        这位要是软柿子,那千机阁不就灭不了了!

        他的话让阿宁回忆起了在去不夜城之前的十六年岁月。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其实并不意外,毕竟养育之情要报。

        兄长是父亲的独子,是家里的希望。姐姐年幼又是女孩子,这个结果落在自己身上最合适。不去想别人的心思盘算,至少在当时,那是最两全其美的做法。

        她心里很清楚,为什么她一回不夜城就挨了自己亲哥的一顿鞭子抽。只是有些情谊不是说断就能断,做个了结未尝不是件好事。

        “这些事情别再提了,我哥不喜欢。”

        一再提醒他,她曾经都经历过什么?

        那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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